“啊?那以后姑爷要是半夜来,咱们一起放他进来。”
“好!”
“闭嘴!”春儿在房里气得直捶床,好啊,还结成懒猪党了!一听屋里的动静,瓜片赶紧在外面喊:“小姐,别急啊,我这就去帮你约人去!”
春儿仰天倒在床上,绝望地瞧着屋顶,天哪,爹娘给自己派的丫头是为了把小姐气吐血的,没天理啊没天理!
春儿都想好了,一见面就痛斥懒猪一番,彻底拆穿他的阴谋诡计,让他无地自容!顺便再把他那只狗炖了,就是这样!
快到中午的时候,瓜片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春儿很失望――朱子朗不在朱府。据陈酿说,子朗少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会消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出去做什么。春儿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事不仅朱家人不晓得,就连大哥他们都不知道,朱子朗这人真是随意得让人痛恨!
人不在,这兴师问罪也就泡了汤,春儿一肚子的火没处,这个郁闷啊。下午的时候,花容槿嫣跑来找她,兴高采烈地说,“一醉楼”来了个说书先生,故事讲得极其动人,替一醉楼招揽了好多酒客呢。
春儿一听也来了兴致,也好,出去解解闷儿,不然在家里真的会气出病来的。在花容的撺掇下,三个人又扮成男装。她们商量了一下,上次在一醉楼碰到过冷韶玉,那种少年郎的扮相是决计不行的,于是这次她们都往鼻子下面粘了两撇小胡子,照照镜子看看,嗯,真是三个潇洒的老才俊!
刚到一醉楼坐好,就听见周围议论纷纷,说这个先生讲得那叫有趣,四大公子系列真是动人!啥?春儿花容她们面面相觑,四大公子都被搬上讲坛了?一醉楼可真会做生意!
这时候,特意搭建的台子上站上来穿青衣的先生,“啪”地堂木一拍,酒楼里立刻安静下来,只听先生朗声说道:“上回书说道:碧家小姐一醉楼偶遇冷韶玉,这两个人梁子可就结下了。这不是到了朱家的斗酒会吗?碧家小姐可是绝不会给冷姑娘半点机会,她是想把子朗少爷牢牢握在手中啊!……”
花容和槿嫣一起笑倒,春儿晕了,不会吧?最近自己那点儿破事居然是这样在城里流传的?天哪,这要是传到醉溪耳朵里还了得?她刚要站起来喝斥,被花容一把拉住:“忍着,你是想明天说书先生讲你专门来一醉楼听朱子朗吗?”
春儿咬着牙,罢了罢了,再要是惹事,爹爹还不拿狼牙棒招呼自己啊。
换地方,到茶楼去。她们选的这家茶楼,极其雅致,卖得都是碧家提供的茶叶,所以春儿对这里很熟悉。刚一坐下,就听“啪”地一声堂木一拍,八仙桌那儿站着个人,清清嗓子开讲:“上回书说道,春儿姑娘游湖偶遇子朗公子,这小两口可就互相惦记上了,那是频频约见,花前月下啊。这一日,子朗公子翻墙跑进碧家,正和小姐卿卿我我,正好被碧老爷现………”
吐血了吐血了,春儿一口茶喷出来,酒楼待不了,没想到茶楼也是一样,回家回家!
春儿坐的轿往碧府的方向抬,路过街角的时候,她听见外面的喧哗声。小手轻轻挑起轿帘,见外面一棵大柳树下围了几圈人,只听人群里传来大声的讲演:“上回书说到,春儿姑娘喝醉了酒,和子朗少爷月下一眠,紧接着………”
吐血,狂吐!
气呼呼地回到家,春儿简直要疯了,天哪,自己就这样成了别人的谈资,朱子朗倒好,一个人跑出去逍遥,根本就不管是否牺牲了别人的幸福!这城里的传言被朱家碧家知道,一定会赶紧让自己和懒猪完婚,不活了,不活了!
不行,不能让懒猪得意,无论如何不能和他成亲,成为他断袖之好的挡箭牌。春儿咬着牙,一个主意突然间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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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来的太晚,估计另外一章要半夜才能上传了,舞月尽快哈~~粉红票呀粉红票~~
………【029:小姐翘家】………
半夜的更新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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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要离家?”毛尖一边摸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脏,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春儿。
“嘘。”春儿示意她小声一点儿,然后开始循循善诱:“毛尖啊,你瞧外面,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
“小姐。”毛尖无情地打断她:“您不要背了,我反正听不懂。”
真是不学无术!春儿脸上堆笑,声音放柔:“瞧,秋天的江南多么如诗如画!你就不想出去瞧瞧吗?枫叶荻花秋瑟瑟,树下站着个英俊少年郎,你就不愿他等的人是你?”
毛尖两眼放光,一看就是心生向往,她傻傻地点点头:“愿意。”
春儿满意地笑笑:“那不就成了!”
“可是小姐,那树下的少年郎或许是等小姐的,和毛尖有什么关系啊?”
不可教也!春儿咬咬嘴唇,眼睛眨了眨,然后接着诱惑:“毛尖啊,你要是始终呆在碧府里,当然没有少年郎等你,没准儿将来就嫁给了府里的丑小厮。可你要是跟小姐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那可就不一定了。就凭我碧螺春的丫环,那一定是备受仰慕的。”
一听丑小厮,毛尖顿时一哆嗦;再一听会有人仰慕,毛尖小脸上顿时充满了自信。可她转念又一想,还是有些气馁:“被仰慕?是被贩夫走卒仰慕吗?”
春儿一个爆栗弹在毛尖脑门上,要不是觉得龙井和瓜片不能带,她才不会想到带着这个笨丫头。龙井那边,估计刚一和她商量全世界就会知道;瓜片更别提了,一心想着和朱子朗的小僮双宿**,要是被她知道了,一定第一时间告密;祁红又太小,只剩下眼前这个,谁想到还真是乎寻常的笨!
“那个……”春儿压低了声音:“就是被贩夫走卒仰慕,那也很有名对不对?”
毛尖还是不能消化小姐要出逃这个事实,她问:“小姐,您为什么一定要出门啊?在府里呆着多好的,吃穿不愁,还有人等着迎娶,小姐这个时候离家,老爷和夫人会担心的。”
“可是,我要去找我的心上人啊。”春儿低头搅着手指:“你总不能看着我相思成疾,是不是?”
“啊!我知道了!”毛尖眼睛一亮,顿时兴奋起来:“小姐是去找子朗少爷吗?您怪他成婚前躲起来,要去寻他回来,是不是?”
春儿咬着牙,硬着头皮点点头,要是告诉她其实自己要找的是醉溪,估计这丫头死也不肯帮着自己出逃。管他呢,先把毛尖哄成从犯才成,要不然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从碧府消失的。更何况做惯了大小姐,生活基本不能自理,不带个丫鬟出去怎么成?没等找到醉溪,先饿死脏死了。
毛尖一见小姐红着脸点头,心里感动万分,到哪里找这样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小姐啊!为了这么有人格魅力的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是毛尖握着春儿的手:“小姐,您怎么说,毛尖就怎么做!一定帮小姐找到子朗少爷!”
春儿也拉住毛尖的手激动不已,她饱含深情地说:“毛尖,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好姐妹!”
毛尖被这话刺激地浑身抖:“小姐,还是算了吧,您说和我是姐妹,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冷啊。”
冷不冷不重要,重要的是毛尖终于同意帮助自己私逃了!春儿心里狂喜,醉溪醉溪,我又离你近了一步,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懒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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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春儿换上了男装――一般来说,小姐翘家不都是扮成男装吗?毛尖扮成个小书童,背着一个大包袱。这里面可是什么都有,衣服嘛,男装女装都备上几套,等见到醉溪马上就换上女装让他惊艳;饰当然也要带一些,关键时刻还可以变卖一下。春儿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番,虽然没出过门,可是想得还蛮周到的。
醉溪送的那幅画本来也想带着,可是春儿实在是怕路上弄坏了,这才不情愿地在闺房里藏好,嗯,自己失踪了,朱家一气之下定会退婚的,那时候自己已经找到醉溪了,再和他一起回来给爹娘请罪吧。
毛尖在春儿的授意下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在其余三个丫环的晚饭里都下了点儿迷药,现在估计睡得正熟。春儿心里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丫环们啊,你们好好睡,喝点儿迷药就喝吧,明天爹爹只会怪春儿,就不会责罚你们了。还有看着后门的大头,你今天去会醉仙楼的兰花,银子还是小姐我出的呢,这以后的事情,小姐我可管不了啦,你自求多福吧。
事情乎寻常的顺利,似乎顺利得有点儿不对头。春儿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毛尖鬼鬼祟祟出了后门,巷子口果然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赶车的是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老伯,他问穿着男装的春儿要去哪里,春儿想了想说,先出城吧,离这里越远越好!
马车飞快地向前行进,春儿心里有些难过,爹,娘,大哥,春儿对不起你们,等春儿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回来看望爹娘。那时候,槿嫣也该嫁过来了吧,槿嫣,看在姐妹多年的份儿上,一定替春儿尽尽孝心啊。
她越想越伤感,还偷偷抹了几把眼泪。接着,她的思绪又飘到了醉溪身上,他长得什么模样,会不会俊秀飘逸?最少也要好过那懒猪吧?就算不是这样也没关系,她爱的是他的才气和对春儿的一番心意,那画里传递出来的情意自己怎会不知道?
那么,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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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又见懒猪】………
在马车的晃动中,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春儿很快靠在一旁睡着了。她一会儿梦到娘找不到自己在伤心地哭,一会儿又梦到醉溪冲着自己笑,一会儿又是朱子朗和夜光杯,真是的,懒猪和小狗也来凑什么热闹。
晨光穿透车帘,马车里的光线渐渐明亮起来。春儿睁开了眼睛,她四下里看看,不由得心里一惊。马车里除了自己,只剩下个大包袱,毛尖的人呢?
“毛尖,毛尖!”春儿心里开始慌,挑开车帘大声喊着毛尖的名字。
“姑娘,你醒了?”赶着马车的老伯问道。
春儿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我的丫环呢?”
老伯笑着说:“姑娘就是姑娘,穿上男装也认得出来。“说罢鞭子一甩,马蹄踏处尽惹落花,老伯又说:“姑娘睡着了之后,那丫环就回去了。”
春儿心里一凉:毛尖抛弃自己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啊?这老伯是不是坏人?不会把自己卖到青楼去吧?想到这里,春儿的声音开始颤:“你……你这要带我去哪里?”
那老伯爽朗大笑:“自然是带姑娘去见想见之人。”
春儿小声问道:“我想见谁,你又怎么知道?”
老伯笑而不答,他停下马车,指了指前面:“瞧,到了。”
春儿从马车上跳下来,老伯帮她提着包袱。春儿心里直打鼓,这已经离家好远了,荒郊野外的,自己不会被劫了钱财再杀人灭口吧?瓜片个小没良心的,丢下小姐一个人溜走,现在连个壮胆的人都没有。
眼前是一片空谷竹林,那般的清幽静谧,翠色竹叶随风摇曳,时不时传来鸟语虫鸣。天色如洗,风带竹香,再加上婆娑的竹影,袅袅的寒烟,怕是神仙才能勾勒出这样绝妙的晕染!
竹林尽处立着一间雅舍,舍前放着轻塌小屏,一个人倚在轻塌上,出尘的白衣领口微敞,胸前一缕丝随风荡着,真是说不出的慵懒和惬意。他手上站着一只信鸽,一挥手,鸽子扑着翅膀飞走。看着空中掠过的影子消失不见,他这才轻呷了一口茶,那漂亮的喉结上下跳动,红唇刚刚被茶浸润,闪着动人的亮泽。他眼中的滟潋波光轻悠悠飘来,笑意盈盈地望着春儿。
“懒猪!你怎么在这里?”
朱子朗轻然一笑:“小春儿,你不是想我了吗?”
这还有外人在这里,怎么可以这样轻佻?春儿跺了跺脚,不悦道:“你胡说!谁稀罕你啊。”
那位把春儿送来的老伯在一旁笑道:“子朗,你慢慢解释,我先回去了。”
朱子朗也不起身,点点头说:“有劳荆兄了。”
老伯转身便走,边走边摇头说:“这姑娘,子朗以后慢慢哄着吧。”
见那老伯越走越远,春儿猛地扑到朱子朗跟前,双手揪着他的领子:“朱子朗,你个坏蛋!你为什么骗我?”
朱子朗不动,春儿用力过猛,扑通跌在他身上,他笑出声,柔声说道:“小心些,怎么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春儿坐直了身体,嘴上还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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