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洪武抱拳:“能得到皇上的垂怜,是小女的荣幸。”
“因为一些事朕也让令女受了一些苦。”离漾轻叹了一口气:“念将军,朕看中你,希望你尽快暗查出杀害太后真正的凶手。”
“微臣遵命!”念洪武声音洪亮,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抛开别的不说,念氏祖上世世代代都为皇上尽犬马之劳。
深夜。
念洪武一袭黑色的夜行衣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香炉内燃着袅袅的香气,烟雾四溢,迷蒙在空气之中,恍若仙境一般。
“皇上,怜昭仪要不要。。。。。。”德公公试探性的问。
离漾摆手:“在让她猖狂一阵子,吩咐好太医随时准备号脉就行。”
“是。”德公公道。
顿了顿。
离漾欲言又止,心里烦躁,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婉昭仪的手。。。。。。可宣太医了?”
“回皇上,婉昭仪没宣太医,只是让崔嬷嬷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德公公小声地说。
说罢。
御池中激起了一朵强大的水花,伴随着离漾温怒的声音:“荒唐!手都成那个样子了居然不宣太医!”
看他着急的样子,德公公其实想说婉昭仪的手成那副样子还不是因为他没有及时阻拦,纵容了那个怜昭仪。
但是想了想,为了留一条小命儿还是不要说了,于是开始转移话题:“皇上,张侍郎做的那些事皇上大可以直接治他的罪,为何要这么麻烦?”
离漾冷哼一声:“什么样的人什么对待,对于他那种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只能用这种办法。”
“皇上睿智,奴才愚钝。”德公公一拂身子。
将面巾从巾架上取下来,离漾擦干了自己的身子,从御池里走出来,水珠顺着大腿落了一地,格外*,他将面巾扔给了德公公,沉声道:“别在这儿给朕拍马屁,若想拍马屁就去找御医把婉昭仪的手给朕治好了,若是她的手落下了什么毛病,你就不用回来直接去乱葬岗报道吧。”
“啊?”德公公吓的直哆嗦:“奴才。。。。。。奴才告退。”
隔窗望秋色,霜露欲渐浓。
离漾负手而立,任由月光的照耀,他的手指轻轻的戳破了那层薄薄的窗纱,微风拂过指尖,微凉,嘴里呢喃:“水若离,念清歌。。。。。。”
因天色已晚,德公公不敢叨扰念清歌歇息,只好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御医去了琉璃殿。
崔嬷嬷正用清澈的泉水替念清歌清洗着指缝里橘子汁残留物,可是经过了整整*,一些橘子丝儿已经凝固在了里面,怎么清洗也清洗不干净,若是力道稍稍重一些,念清歌会痛的直皱眉,崔嬷嬷叹着气:“小主应该让御医看看。”
她把手从面盆里取出来,拭干后无所谓道:“又不是多大的毛病,若是找来太医,指不定宫中的人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哎,小主。”崔嬷嬷叹气,视线不经意落在门外,德公公藏蓝色的太监服映入眼帘:“德公公来了。”
念清歌望去,朝他谦和一笑。
“小主,奴才特意请了太医来给小主看看手指。”说着,德公公将太医带到了念清歌跟前儿。
太医年岁很大,是宫中很有威望的太医,他的胡子一大把,摸了摸胡须:“麻烦婉昭仪把手伸出来让微臣看上一看。”
念清歌倚在软垫上,将双手缩到了后面,面容淡淡:“不必麻烦太医了,我没什么事,您请回吧。”
太医有些为难,求助的看着德公公:“这。。。。。。”
德公公见状急忙上前劝道:“婉昭仪还是让太医看看吧,奴才也好回去交差不是。”
“是他让你来的?”念清歌的身子朝前探着。
“。。。。。。”德公公犹豫了下,顿了顿:“恩。”
心里苦涩不已,当初没有阻拦怜昭仪荒唐的做法,现在又请太医给自己看手,完全是给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做法:“德公公,你就说我没什么大碍,你们回吧。”
“小主,这。。。。。。这奴才很为难啊。”德公公的脸皱成了苦瓜脸。
念清歌别过头去:“手长在我的身上,我若是不给你们看,你们还能砍了去?赶紧回去吧。”
毫无办法的德公公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并实话实说的禀告给了离漾,离漾只是叹了口气,朝他挥了挥手掌让他退下。
这一日,阳光恰好,禁足出来的念清歌按理说应该去皇后那里参拜,她打扮得体,坐在妆奁前,将护甲强制性的往手指头上塞,从外回来的崔嬷嬷看到后惊吓不已,急忙上前阻拦:“小主你在干什么。”
念清歌的小脸儿上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虚汗,双手竟然颤抖的不像话,几根手指头的缝隙里都凝着一层血珠儿,她咬着唇瓣儿:“崔嬷嬷,快来帮我一下,我的护甲带不进去了。”
崔嬷嬷急忙把护甲拿走:“小主,不行,你今天不能带护甲,小主的手指头还有伤,若是强行带了这护甲会愈发严重的。”
“崔嬷嬷,你给我。”说着,念清歌上前去拿:“今日我必须带这护甲,我要去见皇后,若是没带护甲会被众嫔妃说我礼数不周。”
“小主可以跟皇后娘娘解释一下。”崔嬷嬷不想还给她。
念清歌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在这个宫中谁会听你的解释。”说着,趁崔嬷嬷不注意的时候将护甲夺了回来,咬着唇瓣儿,一鼓作气将护甲带进了指甲上。
崔嬷嬷心疼的看着她:“小主,奴婢。。。。。。奴婢心疼小主。”
“我没事。 ;”念清歌气若游丝的说,那十指连心的滋味儿如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疼痛。
外面披了一个薄薄的蝶翼罩纱,崔嬷嬷便扶着念清歌走出了琉璃殿。
忽地。
后面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二人闻声回头,是怜昭仪,她恰巧从菊。花殿出来,今日的她一袭奢华尊贵的鲛纱长裙,发髻上带着压根儿不符合她位份的步摇,她高高在上的朝念清歌走来,鄙夷的看着她那张苦瓜脸:“婉昭仪见了我为何不理我?”
真是没事找事。
念清歌不想与她纠缠的过多,于是,一拂身子:“怜昭仪好。”
怜淼看她那副狐媚子模样心生妒意,冷哼一声:“且,我说了以后你才跟我打招呼,我们明明是一起出来的,你看到了我却装作看不见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怜昭仪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念清歌语气和善,尽量避免与她的冲突:“我确实是没看到怜昭仪。”
她围着婉昭仪团团的转圈,鄙夷的眼神来回的打量着她,忽地,将视线落在了她白希手腕的镯子上面,故作惊讶道:“呀,婉昭仪,你这镯子是哪儿来的?”
念清歌微微一愣,看着自己的手腕,淡淡道:“是皇上赏赐的。”
一听说是离漾赏赐的,怜昭仪的妒火愈发的大,插着腰十分不讲理:“皇上赏赐的?我看这分明是你偷的,前些日子,皇上也赏赐过我一个镯子,可是我却找不到了,是不是你偷的啊?”
满口说胡话的本事非怜昭仪莫属,念清歌怎能任由他人这样污蔑自己:“怜昭仪请你说话干净一些。”
“你说什么?”怜昭仪可算是找到了发怒点:“你敢骂我说话不干净?”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念清歌实在忍不住了:“你说话本来就不干净。”
怜昭仪朝地上‘呸’了一口:“啊呸,你敢骂我,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浑身充满着晦气的人,而且还被皇上打入了冷宫,最后又不要脸的从冷宫爬到了皇上的龙榻上,听说,你还勾。引了离王爷,我看不干净的是婉昭仪你。”
句句都是那么的刺耳,难听,念清歌的睫毛微抖:“怜昭仪,我在不干净,也比你的教养干净多了,你满嘴的脏话是一个嫔妃该有的品行?”
怜昭仪哪能受得了念清歌的教训,气的胸脯起伏,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镯子,淬不及防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将那卡在手腕上的镯子强行拽下来:“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敢教训我,你先把东西还我,还我。”
念清歌被扯的踉踉跄跄,手腕剧痛,带着护甲的手指也疼痛万分,崔嬷嬷急忙上前拉住怜昭仪:“怜昭仪,我们小主的位份比你尊贵,是皇上钦赐的封号,你不能这么对我家小主。”
一听这个,更加激起了怜昭仪的愤怒:“什么?她比我尊贵?好好好,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更尊贵一些,在这个宫中我们两个人谁更得*一些。”
第一百一十六章 皇上,她是谁啊
闻言。
崔嬷嬷微微一愣,将妆奁上的各类发簪挑了挑,准备挑一个亮眼的簪子替念清歌戴上,发丝油走木梳的梳齿间,她心平气和的宽慰道:“小主,不管是有什么事情小主都不要再插手去管了,小主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一定要重新获得盛*。”
“崔嬷嬷。”念清歌透过铜镜中望着她,忽略了她前半句,淡淡道:“墙外,我看还有一些没有枯萎的夕颜花,你帮我摘一朵过来。”
“小主还是不要戴那个了,怪晦气的,若小主喜欢花儿,奴婢去御花园里采一些别的花儿来给小主啊。”崔嬷嬷欣喜的说着。
“去摘夕颜。”念清歌淡淡道,语气里却透着强烈的不容置喙。
崔嬷嬷见她如此倔强只好随了她:“是,小主。”
半晌。
一朵夕颜花儿被崔嬷嬷采摘来,念清歌接过那花儿,指腹轻轻的触着上面的纹路,若有所思道:“我和紫色还真是有缘分呢,崔嬷嬷随手一摘便摘了一朵紫色的花儿。”
望着这淡紫色的夕颜花儿,念清歌的眼前浮现出离辰逸那深紫色的点降袍和他那*不羁的笑容。
算算日子,已有数月没有见到他了。
他。。。。。。还好么?
午膳清清淡淡,索然无味。
念清歌沐浴后,湿漉漉的发丝在阳光下一点点的变干,指尖噙起一滴水滴,缓缓吹落,看着它慢慢的散成了小碎珠儿,念清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小主,奴婢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去御花园逛一逛吧。”崔嬷嬷的心情甚是愉悦,好久没出去了,现在如同被放出来的金丝雀一般。
“好。”念清歌淡淡道,心里思忖:看一看这段时日里,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那个听闻颇得盛*的怜昭仪。
御花园枝繁叶茂,阳光灿烂。
念清歌一袭淡粉色华衣,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在轻柔的鲛纱内,裙摆如倾泻的阳光洒在了御花园的地面上,一地的花瓣儿追随着她馨香的气息,她线条优美的脖颈如水中的白天鹅,精致的锁骨让人想一亲芳泽,消瘦的脸颊涂着精致的梨花妆,柔润的唇瓣儿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唇角微微一勾,那动人的小酒窝便显露在脸颊上。
“小主还是美貌依旧。”崔嬷嬷望着她美丽的侧颜,称赞道。
“空壳而已。”念清歌唇角扬起,视线不经意落在了她们面前的亭子上,那抹浅笑僵硬在唇边。
是他。
竟然是他。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在看到他,依旧抵不住心中那跳动的心脉。
‘扑通,扑通’
你听。
那是为你而跳动的声音。
无论何时,你总是那么的耀眼。
褪去了那夺目的明黄色龙袍,他一袭冰蓝色的丝绸云缎,袖口和衣襟上用银丝线打着滚边儿,他的腰间束着一个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墨黑的发丝高高的束成了一个整齐的帝王发髻,发髻上绾着一个银色的镶玉发冠,显得他清爽干净,如一颗干净的小白杨。
‘咯,咯,咯’清脆的笑声洋溢在空中,念清歌顺着那刺耳的声音望去,坐在离漾身边的是一袭橙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长得并不出众,属于小家碧玉的类型,她如一条缠人的蛇紧紧的挽着离漾的手臂,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好是快活。
似是感受到了那灼热的目光,离漾的视线淡淡的扫了过来,恰巧看到了正在深深凝望着他的念清歌。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念清歌只觉得血液‘哗哗’的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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