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道,“迟早的事。”
我闻得他的声音,突然间有种不想成仙的冲动,既不让敏敏重生,也不让古艺埋怨我,最好的办法便是我不升仙。
想了想,其实不升仙也挺好,可以整日呆在佛祖,暖饱思淫欲,与美人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一起。
对,就这么办,以后若是古艺辅助我成仙,那我就暗地里跟他对着来。
当前的任务就是解决了小牛王的事情。
想到小牛王,我就又开始琢磨应该怎么将古艺骗到紫薇仙子面前了,不觉便伸出手去挠自己的头发。
我刚把指尖伸进头发里,古艺的声音便响起了,道,“你这习惯也不知是跟什么人学的。”
他的眉间有一丝稍稍的嫌弃,但嫌弃里偏偏又似乎有一味的宠溺。
我突然想起当日在雪族里的情景,那时我欲挠头发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再根据流桑的一番话,我大致可以总结出,敏敏也与我一样有挠头发的习惯,所以古艺那时才不自觉地把我当作了敏敏。
想着我就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扬眉道,“怎么?就准你那位敏敏挠头发,就不许姑娘我挠头发了?”
他似笑非笑,“你来就是想跟我斗嘴的?”
古艺这么一说,又提醒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便弯了弯眉眼,道,“没跟你斗嘴啊,我这不是醋坛子打翻了嘛。”
他无奈看我,“就你最会贫嘴。”
我一笑,道,“姑娘我这叫,当得了闺秀,耍得起流氓。”
说完又故作自然地问他,“当日我还是婴孩的时候,曾经听你与天将提过紫薇仙子,你跟她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听说她长得可漂亮了。”
不自觉地移开目光,不再看向他的眼睛,等待回答。
然而古艺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些什么。
我见他这等反应,大为不解,又直直地看向他,问到,“哦是什么意思?你跟她关系倒底怎样?”
他轻描淡写,不浓不细,道,“不热不冷,不熟不生。”
他的回答顿时让我不知该如何继续我的下文,思了思,又道,“听说那紫薇仙子垂涎你的美色,你可知道?”
古艺微微挑眉,“听说?你听谁说?”
“长风。”
古艺浅淡道,“可长风从未见过紫薇仙子。”
我开始信口雌黄,“或许是长风听别人说的。”怕他再寻根究底的,便追问他,“说一说吧,我不告诉别人,如果那紫薇仙子真的垂涎你,你会怎么办?”
古艺浅然一笑,前言不搭后语,道,“屏风后面的案几上有一锦盒,你去看看。”
我不解,“为何?”
他笑得似水似湖,“金凤发簪,难道你不想要?”
金凤发簪这四个字一出,我立马就愣了,愣着起身,走到屏风后面,那里的案几上的确摆放着一个长型的黑色雕文锦盒,打开后,盒里溢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向四处逸散开来,而后消散,等到金光完全敛去,我才看清锦盒里安然躺放的金簪。
那是一支纯金凤凰样式的簪子,做工精巧,美姿绰约,看得我不觉伸出手去抚摸它的簪身,蹭蹭贵气。
一番观看抚摸后,我小心翼翼地将锦盒关上,又小心翼翼地捧着怀中,这才走出屏风来到古艺跟前,他望着我唇角漾开一抹妖冶,道,“你果然喜欢秋水,不然也不会对这金凤发簪如此宝贝。”
我望着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顿时觉得他就和那救世主一样光辉圣洁,道,“比起这金凤发簪,我更宝贝你。”
古艺闻言,笑容有瞬间的僵滞,无语看我,道,“我能将你刚才的话称之为调戏么?”
我摇摇头,“当然不能,那是真心话,我对待真爱,从来不做调戏。”
古艺就显得更加无奈了,便开始赶人了,道,“既然你拿到了金凤发簪,那还不赶快去救秋水。”
而我却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在古艺面前,秋水的事姑且可以先放放。
我带着满脸的倾慕,问,“美人哥哥,究竟你是怎么知道我需要这金凤发簪的?”
他似乎被我灼热的眼神给慎到了,伸出手将我的头偏过一个角度,让我的眼神投放到空气中,道,“很简单,我猜的。”
古艺的手抵着我的侧脸,让我无法正过脸来瞧他,唯有望向空气,道,“那你为何要给我金凤发簪?你不是一心想要困住秋水的吗?”
他的语气没什么异常,道,“当初我不知道你喜欢秋水,所以才利用你困在秋水,既然现在知道了,当然得给你一个补偿。”
我心里一暖,我们家美人果然还是古道热肠的,可是美人,我真的不喜欢秋水,你不要误会了呀。
未免你临时变卦,就等我救完秋水之后再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对秋水无意,绝对的。
想着,我便站起身来,匆匆作别,之后便出了古艺的寝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刚知道亡洛给我投了一枚雷,爱死了,我人生的第一颗雷,为了表达俺心中浓烈滴爱意,今晚双更,20:10左右还有一更,遁走码字去!
☆、第三十二章
我刚出古艺的寝宫,却在院落里见到了长风,他站在一棵大槐树之下,晚风乍起,衣袂微动。
他似乎是在等我,而当我走到他面前询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他却吱吱唔唔,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有些疑惑。
唉,本姑娘太招桃花不是,这长风小僧在我面前都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这也不是不小的压力啊,要知道,我心照古艺。
长风的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的,我不愿再与他多耗下去,便告别去了伏魔山。
按照上次清源带我来时的路线找到秋水,他见我到来甚是惊讶,道,“这么快就偷到金凤发簪了?”
我颇为得意,“那是,也不看看姑娘我是什么人,此等小事难不到我。”说着便将锦盒打开,一道金光洒在秋水的脸上,金凤发簪金光灿灿地展现在了秋水的眼前。
而秋水却显得有些狐疑,从金光中抬起眼眸,肃然看我,道,“你将整个过程细细说于我听听,究竟是怎么拿到金凤发簪的?”
我见他这副表情,实在不宜说笑,便也正经交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向他说了一遍。
他闻言大惑,睁大眼睛显得不可置信,道,“这金凤发簪真是古艺给你的?”
我见秋水如此不敢相信,竟在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仰头,骄傲道,“那是当然,我家美人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无情。”
美人啊美人,我为你的古道热肠感到无比自豪!
秋水还是有些犹豫,我拿出锦盒里的金凤发簪,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快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恍惚,也没有看我,道,“以发簪为钥匙,解开困住我的铁链即可。”
秋水的眉头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也不管他心里存有多少疑惑,连忙拿起发簪开始为他解起那五条粗大的铁链来,不忘提醒他,“做人有做人的信用,当魔也要有当魔的仗义,我助你逃离伏魔山了,你可要记得我的这份恩情,把如何安置牛角的法子告诉我。”
一语言毕,铁链便已经被发簪尽数解开,秋水稍微活动了筋骨,狐疑道,“古艺没这么好心啊,既然先前费力气将我困在伏魔山,现在又为何如此轻易便将我放出来?”
我将金凤发簪重新放回到锦盒,又小心地收起,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呗。”
秋水的语气里出现些许的无奈,道,“古艺到你那儿就成君子了?被害人是我,我倒成小人了!”
我也不愿与他多作啰嗦,便赶快切入主题,道,“现在我将你救出来了,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安置牛角了吧!”
他却突然揽过我的腰身,力道一紧,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瞬间感受到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眼前有些混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一朵白云之上。
偏过头去看坐在我旁边的秋水,我僵硬着身体,盘坐在云上的两条腿动也不敢动,道,“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他邪魅一笑,“你确定真要放你下去?”说完侧了侧身子,低头看了一眼云朵下方,又看向我,笑得爽朗邪气,道,“这里距离大陆可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若是现在放你下去,摔死了也怨不得我。”
我死死地瞪着他,“你懂我的意思!”
秋水笑,“可是你不懂我的意思。”
我气急,“你什么意思!”
他突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擒住我的脖颈,手臂用力,迫使我扭转腰身,头低下一个角度,直直地望下云朵之下的万里长空。
高耸不见地面,浅蓝一片中不是漫过几处的白云,幽幽荡荡,一种身处高空而特有的恐惧感顿时在我心中放大,我不敢大声喧哗,也不敢动作太大,唯恐秋水一个不小心将我松开,我就会急速坠下,故而唯有敛着嗓子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恩将仇报?”
秋水的声音里有些微的笑意,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不要喜欢古艺,要深深地爱上我。二,被我炖成骨头汤,一滴不剩地喝掉。”
我不假思索,“我选择第一个!”没办法,保命要紧。
选择什么的最儿戏了,随便说说就行,一认真你就完了。
而秋水扼住我脖颈的手还未松开,我看着茫茫天际,忙闭上眼,道,“你闹够了没?我都选择第一条了,你也该放开我了吧!……不!不是,是不要放开我啊!”
他轻轻一笑,道,“你选择得也太快了,明显有水份。”
我欲哭无泪,“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啊?”
秋水思了思,又道,“那你先亲我一口,嘴唇。”
混蛋!
我有种被人反咬的感觉,火上心头,但也不好发作,道,“行啊,但你先要告诉我安置牛角的办法。”
言毕,一股热气从我的脖颈处流窜,一直蜿蜒到我的小腹之下,热气慢慢膨胀,而后又渐渐冷却,似乎已然融入到了我的血液深处。
这种感觉很是熟悉,就仿似先前古艺在我的身体里注入可以上天下凡的灵气一般。
秋水放开我的脖颈,抓住我手腕的手猛然用力,一把将我拽着撞到了他的胸膛,我害怕自己会坠下云朵,死死地拉着他的衣裳,动也不敢动。
头顶传来秋水的一阵耻笑声,道,“你就这么怕死?”
我闭着眼睛,还是不敢贸然动作,回,“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效果嘛!”
秋水拍了拍我的背,道,“你要乖一点,这样我才会对你更好一点。”
变态!奸诈!
我在心里咒骂秋水,开始小心翼翼地准备坐直身体,好离开他的胸膛,他却按住我的胸膛,道,“不要动,在我怀里多呆一会儿。”
好吧,我要开始转移话题了。
我道,“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安置牛角的法子?”
秋水道,“刚才不是将安好小牛王牛角的法子幻成法术支流,灌进你的体内了嘛!”
呃,待我想想,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转移。
有了!
我继续转移话题道,“秋水,老实说,你是不是有恋兄癖?”
他却答应得爽快,“既然被你走进过我的回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有恋兄癖,但绝对不是爱情什么的,是很纯洁很特别的感情。”
我道,“既然你对古艺有很纯洁很特别的感情,那我喜欢古艺,你应该为古艺感到高兴啊,有一个人喜欢着你所重视的人,不是很好嘛!”
他道,“不好,古艺有敏敏喜欢就够了,你不行!”罢了又补充一句,“你太招人嫌弃,我怕古艺觉得麻烦,还是由我来接收你比较好。”
我闻言气恼,将全身力气集于头部,,猛然朝秋水的胸膛撞去,他始料未及,一阵咳嗽,这才将我放开。
秋水指着我,惊诧,“你的头怎么这么有力?”说完又扣起手指瞧了瞧我的额头,“铁做的?”
我一个瞪眼甩过去,“智慧做的!”
秋水捂住胸口,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瞧我,道,“我已经告诉你安置牛角的法子了,你也该吻我了吧!”
小样!
我往自己的手心上吻了吻,又将手心覆在秋水的唇上,道,“吻过了,知足了吧!”
他瞪眼,“你使诈!”
“跟你学的!”
秋水直直地注视着我,眼神中慢慢流淌出温柔的光泽,直觉告诉我,气氛有点不对头。
我装傻,笑了笑,试图将气氛扭转到刚才的欢脱,张了张嘴,却发现一时之间还真难找到什么话题,便干咳一声,干脆不再看他。
而秋水却伸出双手,贴在我的两边脸颊,温柔地将我的脸偏转过一个角度以正对上他的视线。
他眼眸中的柔软让我极其不适应,我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