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去外滩,让他去找,让家里人都去找!”
阿雅扶了扶她,让她坐下,说道:“刚刚您在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让小赵小周都去外滩源了,小姐去的是私人会所。不过如果那里没有,小赵小周也会在附近找找的。”
简从瑜第三次抓住阿雅的胖胖的手臂,似乎这样握着会对她有安慰作用。转而又拿起手机,接着打电话。
忙音,忙音,还是忙音!
简从瑜见刘思筠还有和季陵初常玩的几个朋友也都联系不上,便更感觉恐怖,连忙给陆远打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陆远便接了。
简从瑜有种终于找到救星的感觉,手终于从阿雅手臂上松下来了,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怎么样?回家了吗?”陆远刚刚本要送她回来的,可惜酒会上有生意人要找陆远聊聊,简从瑜又急着想回家看看,便先后分开走的。
“陆远,你现在在家吗?道森在家吗?”简从瑜急忙问道。
“道森?他在家啊,我刚进家门,管家说他刚上楼回房间,怎么了?”陆远问道。
“现在陵初和刘思筠都联系不上,她们是要去外滩源看灯光秀的,听说外滩踩踏出事了,我担心她们,你问问道森,到底他今晚和陵初在一起吗?”简从瑜焦急着说道,原本妩媚有神的眼角也变得有些失神恍惚。
“好好,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你也别担心,外滩那边有承轩酒店,我会让那边的人到出事的地方看看情况,你先别担心,陵初和刘家小姐都是聪明孩子,知道分寸。”陆远在这边安慰着简从瑜。
简从瑜原本只是焦急害怕,听到陆远这样话却不知为什么竟然哭了出来,陆远这样安排该是让自己省心的,不知为何,却更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孩子们是在外滩源玩,据我现在知道的这不是踩踏发生的地点,你先擦擦泪别再哭了,我会尽力找的。”
简从瑜抽泣的接过阿雅递来的纸巾,又说了两句,不敢耽误他派人去找陵初她们,便匆匆扣下了电话。
陆远挂了电话,正安排着事情,刚说完转身便看到陆道森站在楼梯口的位置。
陆道森穿着居家的毛衣,站在楼梯口上,顶上正好有一盏灯照着他。
陆远有些愣神,忽然又对着刚刚面对季陵初失联而哭泣的简从瑜有了更深的理解。他的儿子就这样站在这里,安全的,完好的。真好。
陆远愣神的功夫,陆道森已快步走下来了:“我看新闻说外滩那边出事了,你告诉我,你刚刚和简女士打电话,是不是陵初出了什么事?”
陆远只是看着陆道森不发一言,陆道森刚刚的问句已经显示了他今晚不和季陵初还有刘家小姐在一起。
这样说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陆道森还在盯着陆远,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飞快的夺门而去,因为着急摔门的声音巨大,隔着大门,陆远都能听见陆道森冲着司机大吼大叫:“去陈毅广场,快点,我不管禁不禁路,一定要去,快!”
陆远摆摆手,继续跟张特助说着话。眼睛没往身后的儿子那边看一眼。
在几小时前,那时一切还没太糟,季陵初和刘思筠最大的烦恼只是说好的聚会大家一个个的都爽约了。
“赵璇一定是和我对着干,明明说好了要一起来外滩源看灯光秀一起倒数的,她非要在兰心会所办轰趴!”刘思筠气愤的说道,“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轰趴什么时候办不好啊,非要这个时候办!就是让和我对着干嘛!”
“其实要不是你非要来倒数,我也想去兰心会所。”季陵初笑着挑眉,在旁边幽幽逗着刘思筠。
“为什么?”刘思筠瞪了季陵初一眼。
季陵初眨眨眼睛,调笑说道:“几年前一起倒数就觉得人太多太挤了,这两年也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估计也没什么意思。”
“轰趴也没什么意思好吗!这个起码一年一次!”刘思筠立马反驳。
季陵初撇撇嘴,看看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两人现在还没进外滩源的小花园,这时候人已经很多了,往外滩那边看去明显能看到密集的人群,乌压压的一片,外地的旅游者也会把外滩看灯光秀当做一项必游的项目、
“说真的,我真是好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了,真的好久好久没看到了这么多人在一起了。”季陵初指着不远处的人群。
“感受到祖国人民的热情了吗?要不咱们去外滩吧,在那边既可以看到外滩源的也可以看到东方明珠的灯光秀,怎么样?”刘思筠挑挑眉,原本这边朋友没有几个就很不开心,干脆就两个人去个热闹的地方。
“不是说灯光秀原来地方不办了吗?”季陵初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高高个子,穿着深色的大衣,季陵初连忙转头看看,待看清楚是谁之后,连忙拉着刘思筠要离开这里。
“干嘛?你是看到谁了吗?”刘思筠睁大眼睛也要往那边望过去,却只能看到一流人群,并没有什么她认得的人。
“没什么了,我只是看错了,咱们快点走把。”说着继续拉刘思筠走远。
可偏偏抬头一看,发现要躲的人正在面前,穿着深色的羊绒衫和大衣,高大挺拔挡住了他身后的灿烂烟花与嘈杂人声,冲着她们礼貌的笑着,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喧嚣与宁静(2)
可偏偏抬头一看,发现要躲的人正在面前,穿着深色的羊绒衫和大衣,高大挺拔挡住了他身后的灿烂烟花与嘈杂人声,冲着她们礼貌的笑着,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那人彬彬有礼的向她们问好,点头时稍稍弯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晚上好啊,季陵初,刘小姐好。你们是准备去外滩源看灯光秀吗?”
正是这些日子以来季陵初最不想见到的人top2——陈在洲。
当季陵初还不知以什么态度应对他不发一言时,刘思筠率先问了好,和陈在洲握了手冲着他露出了标准化的笑容,开了几个无伤大雅的见面式玩笑,才转头看着季陵初。
季陵初感觉到停顿,才开始进行补救,开口说道:“好巧啊,那你也是来一起倒数的吗?”
陈在洲笑着看着她,说道:“不是,刚刚和人在谈事情,刚出来正准备走的,没想到今年人这么多,记得10年的时候我是在这边跨的年,今年真的比那时候多了好多人。”
“是啊,今年外滩源那边有灯光秀,但这边人很多可能这边的灯光秀也没有取消吧。”刘思筠接话。
幸好有刘思筠在,季陵初暗暗想到,若是只有她和陈在洲两人,自己大概会更尴尬吧,会不会骂他一顿?别这样别这样,季陵初自己安慰着自己,最近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只是怀疑而已,只是怀疑,并没有什么证据,而人家上次还请你吃夜宵讲故事谈挫折聊人生呢,总归算个朋友。
边想着边听着陈在洲和刘思筠的聊天,陈在洲正恭喜刘家股票回春,刘思筠也笑着说着最近公司转好自己的高兴。
说着说着刘思筠冲着季陵初眨眨眼笑了笑,露出暧昧的眼神,对着陵初说:“我要去跟花园里的几个人说说咱们去外滩那边倒数,让他们玩游戏的时候不用等我们。”转而又扭头对陈在洲说:“既然陈先生也是好几年没有在上海跨年,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去外滩那边看看,陵初这两年在国外,也很想去外滩和大家一起倒数。”
陈在洲看看季陵初,结果她毫无表示,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刘思筠便笑着说道:“那我们便说好了,过一会一块在观景台上见。”说着便转身跑开了。
剩下季陵初和陈在洲两人,陈在洲冲着季陵初微挑剑眉笑笑,示意刘思筠肯定误会两人关系了,却见季陵初一脸假笑。
这倒让陈在洲感到有些好笑:“季陵初,我有惹过你吗?”
“没有啊。”季陵初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说道,言语之间躲避着这个问题。
“我也是奇怪,”陈在洲一边笑一边走在她的身后快步赶上她,伸手把她拦住,勾勾嘴角,“上次明明看你不高兴请你吃夜宵给你讲故事什么的,为什么现在看见我倒像看见坏人一样,我还在想最近明明没有招惹你啊。”
季陵初看着他佯装委屈的解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陈在洲正站在她面前,双臂离她很远却有意识的帮她挡一下人流,穿着合身的大衣外套,眼睛深邃似笑非笑,他身后还偶有烟花绽放于空。
他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季陵初不得不承认,也赶巧儿会投胎,只不过太会算计,季陵初自知玩不过他,便从来没打算开过局。只是天知道总是因为客观原因双方对立,却奇怪的是,两人好像从未真正开局。
“陈在洲,你这样讲可就是冤枉我了。”季陵初娇嗔一笑,想要糊弄过去。
而陈在洲也没非揪着这事不放,任她后面如何牵强解释都照收不误,好像之前那佯装委屈的话语从来没有说过一样。
季陵初不知道陈在洲为什么会这样,但只能想出一个原因,他的家教很好。即便全世界人都知道陈世恒和陈在洲父子关系一向不和。
两个人便在人来人往的路上一直走着,男人总会注意着不让身边人被人流挤到,女人也和身边人保持着既不显得亲密也不显得生疏的距离。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着,聊俄罗斯,聊最近国际大事,聊学校,聊她打算申请哪里实习,聊两人同样居住过的法国,聊最近圈内公司震荡……
只聊天,不谈心。不远的路程,因为太多的人他们走走停停便聊天竟过了好久才到广场。
这时候人已经很多了,季陵初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点半了,越来越挤了。”
陈在洲看了看不远处观景台已经人满为患了,皱着眉头对季陵初说道:“不能过去了,很危险的,咱们先到对面去,观景台那边人真是太多了。”
现在两人周围已经到处都是人了,陈在洲也不可能再挡着人流,两人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也非常吃力,季陵初拿出手机,想要给刘思筠打个电话,让她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注意安全别去人太多的地方,刚拿出手机播出号码,便因为一群人流把手机挤掉地上了。
“别捡了。”陈在洲冲着季陵初说着,这是他们正好走过广场到观景台的阶梯口处,虽然离那边有很远一段,但还是人挤人。
此时已经是不受自己控制来决定方向的了,他们本无意去人挤人的地方,却被一阵阵的人流冲到离楼梯大概二十米的位置。
季陵初感觉自己的脚已经不着地了,自己就好像是的大海的一滴水一样,自己游走的方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她能感觉到陈在洲还在费力的拉着她的胳膊,但她已经不能动了,已经不能受自己力量控制了。
现在他们里观景台的楼梯有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样子,刚刚明明也是很小心避免到人多的地方,但还是被人流冲到了这里。
季陵初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只好跟着人流游弋着,只好随着陈在洲很用力很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胳膊却再也做不了进一步的事情,只好盼望着人流尽快通过这一段路程。
季陵初往右面抬头看看观景台那边,她简直都要恶心了,乌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全是人!
她立马转过头来不敢再看,第一次有种感觉,会不会出事,自己会不会出事?
从小到大,季陵初从未有过物质上的恐惧,这次竟然真的有种一切都要完蛋了的恐惧。
恐惧是会传染的,当季陵初看到身边第一个人眼神里透露出大事不妙的恐惧之时,季陵初也会放任自己,任由恐惧爬上自己脸上,进入自己眼神中,最后付诸嘴上。
“陈——陈——陈在——”季陵初想叫他,但自己的声音对于周围的巨大声响,还没起波澜便被淹没,只好任由自己嘴巴张着却不发一声。
陈在洲很快看出来季陵初的害怕,他看了前面,知道大概再坚持几米就差不多不会这么多人了,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季陵初,看着她正直接的盯着自己看,眼神充满着未加掩饰的恐惧,这是陈在洲第一次看到季陵初如此单纯□□的眼神,平时永远都会有伪装,都会有眼角虚伪而妩媚的笑。
而在这个时候,他也无能为力。
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
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力量的渺小,感觉个人力量的微不足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喧嚣与宁静(3)
而在这个时候,他也无能为力。
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
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力量的渺小,感觉个人力量的微不足道。
从小到大,他不知做过多少桩生意,只不过几乎都是根据他个人意愿个人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