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这种话,陵初,你真的把我弄糊涂了。”
季陵初又使劲的摇摇头,想要把自己弄得清醒一点,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说了什么,只是疲惫的勾勾嘴角:“我啊,平时酒量很好的,可能是今天不在状态,也可能是混着喝了几种酒,就真的醉了。”
徐启皓看着她脸上的红晕,也是知道她醉了,还是脱下外套,披在季陵初身上,拍拍她的背:“既然都醉了,就别再说什么了,反正你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就要到了。”
季陵初反而把外套脱下,送回徐启皓的怀里:“都说了不用给我外套,我想吹吹风。”
徐启皓只好不再坚持,把外套放在手上,只是看着季陵初,有些心疼。
感觉到徐启皓带着点同情的目光之后,季陵初皱皱眉斜睨他:“喂,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徐启皓扭头看江水:“哪种眼神?”
季陵初一嘟嘴:“就是你刚刚那种,带着同情,带着可怜,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值得同情,很值得可怜。”
“你醉了。”
“是,我醉了。”季陵初扭头笑出了声,“可我明明不该醉了,我明明酒量很好的。”
“我送你回家,走吧,别在这里吹冷风了。”徐启皓不看她。
“你别这样,你应该生气的啊,你应该吃醋的啊,你应该像一个男朋友一样把女鞥有关的严严的,为什么不呢?我知道,你是可怜我,同情我,你可怜我的生活空洞,你同情我的人生失败,是不是?你就是这样想的……”季陵初边说边左右晃着走着。
徐启皓连忙拉着她,防止她摔倒:“刚刚咱们都不说话你走路也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反而醉成这样。”
季陵初瞪着他:“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就是可怜我,你就是!”
徐启皓原本就有些烦闷,现在又有陵初在吵他,正要让她别说了把她送回家,却低头看见季陵初的眼泪。季陵初正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睛里含着泪。
“你这,你这又是怎么了,”徐启皓见过季陵初的泪水,他和陵初在一起之前,看见的陵初好像不是在独自流泪就是在难过伤神,但饶是这样,徐启皓也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季陵初的眼泪和难过,“怎么又这样了,我没有说你什么啊。”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可怜我,同情我,认为我的人生很可悲,认为我被最好的朋友和亲弟弟陷害很可悲,认为我……”
“我没有,”徐启皓打断她的话,“我没有,陵初,我这么想你,你不要这么想想你自己。”
季陵初一愣,好像在思考什么,努力的想着,还是摇摇头。
徐启皓叹了口气,一边扶着她往前走着,一边说:“今晚你真的很累了,也有点喝醉了,你不要多想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难过,今晚你已经要承受太多事情,你也已经够累了就不要再多想了。”
季陵初自己摸摸眼泪,有些难过:“我不是有意要哭的,今晚我也不是有意和陈在洲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知道。”徐启皓拍拍她的肩膀,有些怜惜,有些不忍,“来,你这样走太慢了,我背你吧。”
正说着徐启皓蹲下身子,扭头看看陵初,示意让她上来。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的。”季陵初一下子清醒了,摆摆手笑道。
“快点上来,你要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季陵初听了这句话,才慢慢的趴到徐启皓身上,却一触碰,便像触电一样收了回来。
没有人背过季陵初,从来没有一个人背过季陵初。按理说应该是小时候和爸爸常有的桥段,走着走着累了便撒一个娇,然后理所当然的让爸爸把自己背着走,但季陵初没有。她对于爸爸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长什么样子。
“怎么?”徐启皓转过身来,询问道。
季陵初低头几秒,迅速调整自己:“喂,你难道没有觉得我的裙子很不方便吗?”
徐启皓看着她浅笑低语,明明脸颊还是醉酒的绯红,明明站着还是有些不稳,季陵初此刻的语气却像平时一样,貌似亲近实则疏离。
“那……走吧。”徐启皓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肩膀,与她并肩走着。
“启皓,这样的,这件事情我想对你说很久了,是关于佩佩和陆道森。我的意思是还是你劝劝佩佩,佩佩是个好女孩,她……其实陆道森并没有佩佩现象中的那么好,而且陆道森是家族唯一继承人,他的婚姻连她的父亲都决定不了,更别说他自己了,他的婚姻使整个陆家的事。”季陵初慢慢恢复了常态,对徐启皓分析佩佩和陆道森的事情。
徐启皓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一路无言,看着她酒醉流泪,又看着她好像没事人一样理性的分析别人的事情。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啊,为什么让人捉摸不同,为什么这么变化无常喜怒无常。
“好的,我会多少劝劝她的。至于你,你……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你没有事儿吧。”徐启皓还是有些忍不住,又问了陵初一遍。
正说着到了季陵初家楼下,陵初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就别担心了。”
徐启皓低头无言,两人停了半响,方才抬起头来:“好了,那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今晚你也别太多想,我知道你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季陵初笑着点头,正要转身,却被拉入一个怀抱里去。刚刚的她一直都固执的没要徐启皓的外套,冷风已经把自己吹的没有感觉了,拉入这个怀抱里去,这才感觉到刚刚的冷意,也有了一些暖意。好像在沙漠里跋涉数日的人喝到第一滴泉水,才感觉自己的饥渴难忍,只有到这个怀抱里去,季陵初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渴望这样的温暖。
“别想太多,你还有我,好好睡一觉。”直到季陵初回到自己的床上,她的耳边还在回响徐启皓的声音,还在贪恋这样的温暖。
正如徐启皓所说的,季陵初的确好好睡了一觉,只不过睡的也过于久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
季陵初笑了笑,真是的,自己居然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真是佩服自己。不过也是好久都没有睡这么久了。
季陵初简单的冲了一个淋浴,换下了睡衣,便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门,便看见阿雅有些吃惊的看着季陵初:“小姐,您睡了这么久,太太一直找您呢。”
“找我?找我干什么?”季陵初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太似乎是很不高兴,原本想让我叫您起来的,又算了,现在在书房呢。”阿雅说道。
“不高兴?是啊,她对我有什么高兴的时候呢。”季陵初嘟嘟囔囔往书房走去。
阿雅却拉着季陵初:“哎,小姐,这回太太可是真的不高兴了,您可别惹她了。”
季陵初看出阿雅似乎知道些什么,便询问的目光看过去,阿雅却也摊摊手,只是说道:“好像是和一位陈先生有关。”
“陈先生?”
“嗯,就是那个买下太太股票的那个陈先生。”
陈在洲?这,这是怎么回事,妈妈今天不高兴与他有关?季陵初皱着眉,快步往书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伯缪就放寒假了,今天开始每天更新三千字。
谢谢大家支持,希望大家多多收藏、评论~~~谢谢
☆、第十章 算尽人心(2)
季陵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三下门,等了一会儿好像没什么声响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简从瑜的声音:“进来吧。”
简从瑜正戴着眼镜举着香槟杯喝一瓶粉色的香槟,看见季陵初走进来,斜眼看了一下:“睡起来了?”
“嗯,”季陵初有些不自在,“昨天晚上混着酒喝,所以没喝多少就有些难受,所以睡得久了点。”
“我知道,你睡了很久,所以不知道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简从瑜慢慢悠悠的晃晃香槟杯。
季陵初不语。
“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说你的了吧?”简从瑜继续说。
季陵初不语。
“回国这么长时间一直都不像出国前一样,还以为你变了,没想到是……”
“有什么话您能不能直说啊?”季陵初打断她的话,看向她的母亲,“您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您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就这样,也改不了了。是不是外面有传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您也是在舆论浪尖上的人怎么就一直觉得是我不好啊?还是您觉得我的男朋友就这么不好啊?我知道,今天是开董事会的日子,看来,陈在洲的事让您又不高兴了,但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努力争取还是可能通过各种手段要回股份的,妈……”
“说完了?”简从瑜抿了一口香槟,看着她,这种眼神让季陵初觉得自己自顾自说话真是傻透了,顿时让季陵初噤了言。
“讲完了。”季陵初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的居家裤。
简从瑜看见季陵初在看什么,也看着季陵初的裤子:“以后这种居家服就像睡衣一样,别穿出自己的卧室。”
“知道了。我一会就换。”季陵初顺从的说道。
简从瑜这才做出要谈一谈的架势,慢慢的开口:“我问你 ,那个陈在洲,你和他什么关系?”
季陵初猛一抬头:“就是认识,承轩年会上见过面。”
“昨晚呢?”简从瑜目光如炬,让季陵初不敢看。
季陵初听见这个问句就知道昨晚的事情肯定经过风言风语传得满城皆知了,而她居然睡到了午后,想必出门之后或者上网看看,这件事情肯定被传疯了,季陵初顿时觉得头大,看着简从瑜等着她的答话,也只好敷衍:“昨晚的事情那是有人捕风捉影瞎传了,妈你不用信,过几天就好了,我也会处理好的。”
说完,季陵初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简从瑜冷笑一声:“最好是,因为今天你妈妈已经没有脸面再出门了。”
季陵初心下一惊,是了,是了,果然是今天陈在洲去参加了董事会,再加上昨天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今天妈妈肯定是让别人嘲笑了去。
季陵初转身面向简从瑜,压低声音说道:“妈,我保证第二天不会有关于陈在洲参加简氏股东大会的任何消息,至于我跟他的谣言,过几天也会被别的丑闻覆盖的。放心,今天是最差的一天,明天、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简从瑜也正视着季陵初,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未免觉得可笑:“你凭什么保证?你离开这里两年了,你一点人脉也没有,你凭什么让各大报社不报道陈在洲买下我股份的事情?”
季陵初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露出季陵初式的灿烂笑容:“我会的,您给我三个小时。”
说完,季陵初转身离去。
这个差事,她并没有把握,简从瑜说的没错,她离开了两年,并没有人脉。而即便是两年前的所谓人脉,也只是在派对上认识的一些大报社集团的公子小姐们,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的他们甚至不懂得为什么要阻截某消息的发布。
而这个军令状她已经立下了,无法回头,只能硬着头发走下去。
三小时,她还有三小时的时间,来换取母亲的尊重。
其实并不是实打实的三个小时,因为简从瑜从股东大会出来已经有一个小时了,现在各大媒体网站上都基本上得到了这个消息,之所以并没有紧张的发布,无非因为这个消息并不是个大消息。
简从瑜手中的简氏股份被陈家公子买下,这个消息并不是个大消息,也引不起人们的注意,这甚至不及陈在洲和几个小模特出现在某某地方更为吸引人。
但如果这件事情如果和昨天晚上简从瑜女儿和陈家公子暧昧关系这件事情结合起来,就耐人寻味的多了,到时候,简氏的股份和简家的女儿这种绑在一起,可是成为公众的焦点了。
现在打开手机,是了,有些圈里的人在传关于自己和陈在洲的绯闻,但现在一些新闻网站并没有传昨天晚上公安局查人的事情,毕竟昨天晚上抓住了裴老先生的孙女,可能不用裴老先生的人开口,李公子就把一切事情打点妥当了。
现在来讲,昨晚的事情是不可能传出来的,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现在重点在于,如果自己和陈在洲的绯闻爆出,大家会关注简氏的股份,并将二者联系,不太可能把重点放在绯闻到底是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现在属于不完全信息,报社还没有获得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丁点内容,因为现在李公子大概已经警告过所有人了,那到底有没有人讨厌季陵初到可以驳李公子面子的地步呢?
季陵初一边想着一边翻着衣柜,找出牛仔裤和休闲衫,出门了。
“谁啊?”门开了。看见季陵初灿烂的笑容,“是陵初小姐啊?过来找齐芸小姐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