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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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之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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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样的笑容在这种情况下,是多么的难得也就更显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余震(3)

  
  “徐启皓,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知道现在已经是……”季陵初笑着问他,看着他朝自己走来。
  徐启皓也说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街上逛,你知道现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吗?”
  季陵初说:“我……晚上有点不开心,就出来走走散散心。”
  徐启皓觉得她怪好笑的:“凌晨三点出来散心,哈哈,看你也挺有文青气质的。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到处乱晃很危险的啊,这个时间还在外面逛的很多都是坏人。”
  季陵初看着他这个样子,倒觉得他蛮可爱的,便有意调侃他说:“那你一个学生大晚上的在逛什么,别告诉我你给刘向打工需要到这个点,刘向应该是喜欢女人的……”
  “喂——”徐启皓轻拍了她头一下,惹得她大叫一声,“喂,很痛诶。”
  凌晨三点虽然还是有人来人往,但到底人很少,所以周围显得有些安静,季陵初这一大叫,反而招来了几个过路人的张望,徐启皓只好厚着脸皮赔笑脸。
  徐启皓低声对季陵初抱怨:“你干嘛这么大声,路人们都以为我是坏人啊。”
  季陵初狡黠一笑:“也是,这个时间还在外面逛的很多都是坏人!”
  徐启皓作势要走,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有人拉住他也没有人叫他,有些奇怪的转过头去,却发现季陵初背对着他,面对着江水站着。
  夜深起风了,季陵初的头发被风吹起来,乌黑的卷发被风吹到一边,她手搭在栏杆上,因为是背对着,所以徐启皓也看不出季陵初的表情。
  只是这个背影,落寞更胜于美感,倒不像是徐启皓之前开玩笑说的文青气质了,却是有点落寞的意味。
  “喂,你……心情真的不好?”徐启皓走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他。
  季陵初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说,也开不了口,只是想笑一下做个回应,却发现脸僵硬的笑不出来。
  ——明明刚刚两人还开着玩笑,为什么现在连笑都困难?
  季陵初只是感觉有些疲惫,她实在是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在干任何事情了。她抬头看看在她身旁的徐启皓,徐启皓还在很关切的看着她。
  季陵初真的感觉好累好累,今晚这么漫长,好像要把她所有精力都耗尽了。
  季陵初真的感觉好累好累,今晚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甚至觉得情节紧凑到好像美剧了。
  季陵初慢慢闭上眼睛,感受凉凉的风吹到脸上,才稍微感觉有点缓和。
  “徐启皓,你真的是奋斗到这个点啊?”季陵初慢慢说着。
  徐启皓看着她这个样子,脸色也缓和的笑了:“你啊,这么累还是有这么强的好奇心,我也真是佩服你啊。”
  季陵初也闭着眼睛轻轻地笑了:“不是啊,我这是习惯了。我不能和别人聊天冷场啊,这是我们这种人社交的习惯,转移话题、化解尴尬,即便是我之前和他一点也没见过,也不会冷场。这是我们的基本功啊。”
  季陵初闭着眼睛,脸上带着这疲惫的笑意,感受着深夜的凉风。徐启皓低头看着她的脸。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季陵初。
  季陵初属于典型的东方面孔,脸的立体感不强,鼻子也不高,按说应该是按说应该是温婉清丽,但季陵初却有点“闲人勿近”的意味。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头发原本是乌黑发亮的卷发,现在灯光发暗看不清楚,却让徐启皓有种想帮她理顺头发的感觉。
  “那你……”徐启皓慢慢张口,“你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用这么累的。我是说,你不需要一直说话来打破尴尬的。”
  季陵初慢慢张开了眼睛,一睁眼便看见了正在注视着她的徐启皓,一时间两人竟也有些尴尬,双方都没有说话,静的好像只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季陵初裹紧了大衣,轻笑了:“你看,尴尬了吧。”
  徐启皓原本是很认真的看着她,感觉到季陵初很聪明的不回应,也只好应和着她笑笑:“倒还是要麻烦你了。”
  季陵初有点清醒了,笑着说:“当然喽,不过这应该是咱们两个第三次见面了吧,还真是有缘啊。”
  徐启皓也好好想了想,确实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在这个大城市里,他们居然奇迹般的在短短几日见过三次面。
  第一次他去看望昨晚阑尾手术的同学,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子坐在长凳子上哭泣,他还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她穿着很素雅的针织衫,哭的毫不注意形象,颇引人注目。他本来都已经离开了两步,最终还是觉得不太好,便又折回来给她递上纸巾。
  徐启皓还记得他递上纸巾,问她还好吗,结果这个女孩子抬起头来怔怔的看了她半天。当时他只是觉得她的眼睛真的很美,虽然已经哭得不像样子,但她那对儿眼睛却还是很美。季陵初还在直勾勾的看着他,这让他有点尴尬,只好问她要不要喝点水,谁知她竟然直接和他去了甜点店。
  徐启皓素不喜甜食,但却破天荒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口一个杏仁挞,她口齿不清的和他说着身边的事,他竟也感同身受。两个陌生人在甜品店谈了一下午的天,这在他之前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第二次看见她是看见她在星巴克里喝东西,她不知道的是他在玻璃窗外看了她好久好久才向她打的招呼。
  徐启皓看见她有些难过,看着她好像又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后还是敲敲玻璃和她见了面。两人边走边聊的正欢,却看见她的妈妈。
  果然是富家女,徐启皓当时就在感叹,看见她妈妈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下,到底是有些不开心,看着季陵初立马上了车,不再跟自己说一句话,大抵也能猜出一两分她和她妈妈的情况。
  现在,看见她又在外滩独自伤神,他也有点好笑,自己每次遇见季陵初都是在她难过狼狈的时候。
  “你说好笑么,每次我遇见你,你好像都是在难过啊。”徐启皓说道。
  季陵初倒真的想了一下,也笑了:“说得对呢,看样子你是我的瘟神啊。”
  徐启皓笑道:“每次都是我安慰你,这怎么就成瘟神了。”
  季陵初也抿嘴笑了。
  “那今天,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徐启皓扭头看着她,有些认真的问她。
  季陵初抿抿嘴,轻叹一口气:“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妈妈被人摆了一道。”
  “这样啊,所以你凌晨三点钟在这里吹冷风?”徐启晧眯眼看着季陵初。
  “也不全是这个问题,主要是有个人,本来以为他和我差不多是同类,多少有种惺惺相惜之感,现在却是他拿走了我妈妈手上的股份,说实话,我有点失望。”季陵初实话实说。
  徐启皓看了看她:“是朋友?”
  季陵初摇摇头:“这倒也不算,只是他之前帮过我忙,我便直接把他归入到近似朋友的部分,而事实上,他可能只是因为当时不涉及他的利益,便顺手帮我一下,轮到利益方面,又是很直接了当的用卑鄙手段买走我妈妈的股份。”
  季陵初轻笑:“也是我幼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是只看利益了。”
  徐启皓安慰道:“你也别太因为这件事情难过了,听你说的,好像并不管你的事,你也只是后悔看错了人不是吗?”
  “不,不是看不看错人的问题,是有人摆了我一道,我也一定奉还。妈妈的股份,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回来的。”季陵初说道。
  徐启皓笑笑,只适应和她说笑着:“那我就等着看你拿回你妈妈的股份。到时候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呢?”
  季陵初一笑:“也是,你看见我便安慰我,也难为你了。怎么样,送送我,我想回家了。”
  “走吧。”徐启皓侧身让季陵初先走。
  便走着,季陵初这是却已完全清醒了,也不累了,有开始叽叽喳喳的和徐启皓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他是有外遇的,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外遇的对象就是他老婆的妹妹,所以现在想起来那时他的反应真的是超好笑……”
  “当时我是真心想拍下那幅画,我真的觉得很好看很好看。但拍卖行里有有个人恶意抬价,最后一直是他们两个人在争,那个年轻男人一看就是恶意抬价的,太明显了,直接把这幅画抬高了两百五十万美元……”
  “所以我就说嘛,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不能由着他们,看我弟弟就是太放肆了……”
  ……
  “我给你说哦,我妈妈要结婚了,是和一个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的爸爸,开始的时候我确实觉得这是一场纯属利益的婚姻,但后来我妈妈告诉我不是这样的,我也很为她开心。”
  季陵初低了生意,给徐启皓说这条最重要的消息。
  徐启皓也只是笑笑说:“有时候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也许很多东西我们都不懂,所以你和你妈妈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
  季陵初不置可否。
  是啊,也许会是有很多东西这些年轻人们都不懂,就像陈在洲暂时还不明白为什么简从瑜明明已经有钱了,还要嫁给陆远。
  但这些年轻人总会长大,这个“因为爱情”的答案,陈在洲终有一天也会明白,而所有这些年轻人最终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追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上瘾(1)

  
  章首:人这一生,会对很多东西都上瘾,小时候因为生理对糖果上瘾,长大后因为心里对权财上瘾。人们对互联网上瘾、对智能手机上瘾、对海洛因上瘾、对求而不得的爱情上瘾、对自己错失后的回忆上瘾。凡是让人上瘾的,自然有招人喜欢的地方,但上瘾本身这个行为,就是最大的坏处。
  “咚咚——”门敲了两下,开了。季景初站在门口,“可以聊聊吗?”
  季陵初正在房间里做字幕,走过来却看见季景初站在房间门口,正在那里站着等着她开口让他进来,不得不说,这真的很让季陵初惊讶。
  “景初?快进来吧。”季陵初看见景初在那里站着和她说话,还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从医院回来以后,季景初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门也不常开口。景初磕的药并不是国家所严令禁止的,所以景初并没有进派出所喝咖啡也没有强令去康复中心戒瘾。这一点可比季陵初青春期的时候要好的多。
  不过景初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予外界交流,这一点真的很让季陵初担心,也正因如此,景初主动提出要聊聊,才会让陵初这样惊喜。
  “你在做字幕?”景初指了指季陵初没有合上的笔记本电脑。
  “嗯,对。接了个法国小清新文艺片,在做翻译。”季陵初解释道。
  景初又不做声了,只是把目光收了回来。
  “景初,来这里。姐真的早就想找你聊聊了。”季陵初拉他坐到她床旁边的沙发上,又朝景初狡黠一笑:“想喝点酒吗?记不记得我在我房间化妆间的壁橱里藏了几瓶好酒,我两年没动它们,现在应该更加香醇了。要不要找出来偷喝一点?”
  季陵初努力的笑着,却打动不了景初。景初还是刚过来的那个表情。
  景初慢慢开口:“一年前被阿雅翻出来了,晚上妈妈喝了。”
  一句话噎的季陵初哑口无言,只能尴尬的应了一声。
  “姐。”景初叫她的名字。
  “姐知道,姐对不起你,很抱歉我走了两年对你不管不问,很抱歉我一时兴起的离开造成对你的忽略,很抱歉……”季陵初慢慢的说着,到最后竟有点哽咽。
  “姐,别说了。”景初拉拉她的手,“是我的错。对不起。”
  季陵初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子,他才十六岁,个头已经比她还要高了,五官清秀,皮肤白皙,在阳光下甚至让人感觉皮肤白的透明,表情永远纯良到好像外国油画里无忧无虑的男孩子。
  在季陵初过去的二十年人生里,如果说那段糜烂的青春期中会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自己不应该那样过,那么就是在她参加完狂欢派对看见景初的时候。
  在季陵初过去的二十年的人生里,她已经过早地见过了太多的机关算计、太多的尔虞我诈,见过了电视报纸上的所谓“圣人”的真面目,她心里已经不存在什么绝对的美好了,但是有一个例外,就是季景初。
  如果说季陵初心里已经不存在什么绝对的美好了,那么最接近美好的就是季景初。
  所以陵初常常在自己彻夜狂欢、在自己糜烂的生活间隙,看到景初在悠闲的画画,季陵初常常会想,我如果不这样颓废了,是不是就会像景初那样,如果我还小,是不是就是景初这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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