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郑心远继续赶路。
在沙漠里走路人马都很吃力,马出汗了人也出汗了,好在罗西迪卡给他的指北针还带在他的身上,保证了他在沙漠始终能够向西北方向走。走到第二天中午时分,前面沙坵东面有三人三马,横躺竖卧的在那里休息,郑心远走到跟前,他们不闻不问,郑心远下了马,走向前客气的打招呼,其中有一人站起来说:“我们走累了,在这里休息,喂一喂马。来吧,坐下来吃馕,喝马奶,休息休息吗。”郑心远坐下来和他们一起休息吃东西。已经是下午三时了他们还不走。郑心远说你们休息吧,我要赶路了。那个人说:“不忙吗,等天黑了再走,凉快。”郑心远说:“我有急事,我先走了。”这时候另外的两个人也站起来了。他们用地方民族语言说些什么,郑心远听不懂,看他们行动和表情,不是友善的样子,郑心远骑上马自己走了。他们三人跟着走。
太阳压山了,天渐渐的黑下来了。三匹马冲到郑心远周围,其中一人飞身骑到郑心远的马上,右臂卡住郑心远脖子另一手扣住郑心远的左腿用力向右一甩,郑心远被摔在地上,当他清醒过来,那三个人已经消失黑暗之中了。
郑心远从地上爬起来,自己的马不见,那三个人也不见了,这时他意识到我郑心远是被歹人抢劫了。他连跑带爬的到沙岭上,站起来向马跑的方向张望。只听远去的吵杂声,却不见人马的影。他无比的气愤,他大声喊,大声的骂:“该死的强盗,你们还我的马,你们还我的一切物品。你们这些强盗,贼子,千刀万剐,不得好死!我认识你们,你们谁也跑不了,我一定能够抓住你们,我要到公安局告发你们,我要与你们打官司,我要你们赔赏我的马,我要让你们赔赏我的一切损失!”此时的郑心远心急火燎,心灰意冷,朗朗跄跄的向前走。
马被人家抢去了,吃的喝的被人家抢去了,一切东西都被人家抢去了,在大沙漠里没有马了,如何走出漫无边际大沙漠,沙漠里水是命,长期的没有水喝,人如何能生存下去。郑心远当前处境就是既没有马也没有水,他怎么办,他能不能走出大沙漠吗?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不管怎么样,不论前途如何,他郑心远还得走!
郑心远不分昼夜向前走,在大沙漠里边,能走他就走,能爬他就爬,遇到下坡时能溜他就溜,能滑他就滑,不能溜,不能滑,他连滚带爬的往下下。总而言之他是向前,向前。他有一个坚强的信念只有向前,才有出路,只有向前才能走到沙漠的尽头,走出沙漠才能找哥哥。他还有一个愿望,要活着,活着就能走出沙漠,走出沙漠就能找哥哥。为了找哥哥而活着,为了活着他在前进中尽可能的保存体力,为了血液的循环,他要保存体内水分,排出的尿一滴也不能掉,都要喝了让它继续在体内循环,大便在干渴地浩瀚的大沙漠中,在无粮无水的情况下,也是宝啊,反胃也不要紧,再让它进到胃里就是了。身上一滴汗珠也不能让它白白的蒸发,尽可能的还叫它作用,为生命做点贡献。郑心远啊郑心远,看看你在大沙漠里是强还是不强?
罗西迪卡本来是高高兴兴的跟随郑心远去沧州寻找郑敬文的,她万万没有想到郑心远会说出那么一番不近人情的话来,罗西迪卡被气地肚子涨了,她受不了心目中的大英雄美男子对她的藐视,她想哭,她没有哭,她预感到郑心远在一望无边的大沙漠中不能没有我罗西迪卡。我罗西迪卡在这个时候也不能离开他,而撒手不管。她仿佛看到郑心远在向她招手,向她微笑,和亲亲热热的拥抱……罗西迪卡自己甜甜蜜蜜的笑了。
罗西迪卡匆匆忙忙地回到牧场,找到了胡马书记说明情况,提出她要带上干粮、水和马吃的草料,进沙漠接应郑心远。胡马书记说:“你一个人不能进大沙漠,要去也得有人陪你去。”罗西迪卡说:“不用,我自己去能行,再给我一匹马,备用就行了。”书记说:“你实在要自己去,把我手枪带着,以防万一。”
罗西迪卡备足了干粮水和马的草料带着一匹备用马出发了。快马加鞭,抄近路走一天的时间就到达了沙滩,她计划在汲汲沟迎头赶上郑心远。在第二天早晨有三匹马迎面走来。
三人三马奔跑如飞,转眼之间就到了面前,跑在前面的是一匹枣红马,白脑门,四个雪白的蹄,白尾巴根,是草原上的骏马,马身上备有绿色军用马褡子。罗西迪卡一眼就认出了这马褡子是李营长送给郑心远的马褡子,这马是郑心远骑的马。而那匹马见到罗西迪卡,两前腿提起,两后腿站立,呵呵——惊叫。罗西迪卡心惊肉跳,不好了!郑心远出事了。她赶紧拨开马头站在一边。那三匹马也都停止奔跑,齐齐站在罗西迪卡的侧后方。
罗西迪卡心神不定的看着他们,各个装束奇特,人人都穿着宽大民族衣裳,扎着*佩戴腰刀,背着猎枪。各个凶狠狠的样子,活像一群恶狼。他们最后的一个人靠近罗西迪卡。尖叫一声:《看呐,她还是个母的!》老大在前边骂了一句:《什么公的母的,你他吗快走!别误了大事。》《大哥呀,她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啊,你不要,给我吧!》那个人一边说,一边靠近罗西迪卡。
罗西迪卡想面前最要紧的事情是救郑心远,我不能和他们纠缠,我要脱身找到郑心远的下落,他在大沙漠中,无吃无喝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如果受伤了,就更难说了。于是她将靠近的那个人狠狠地打了一鞭子,并高声骂道:“你这个龟孙,连大哥的话都不听!”接着将手抱拳侧身对着头马,用地方民族语言说:“老大!嗷——这方有礼了,天山牧场相——会。”
说话间罗西迪卡的马已经箭一般跑出老远,挨打的龟孙弄不清楚这个女人与老大的关系,眼巴巴看着大美人跑了。
老大看到自己的人被人打了,心里就不自在。又一想,那个人有两匹马还是一个女人。老大是什么人哪?老大是见到女人垂涎三尺的饿狼,见到罗西迪卡早已两眼发蓝,他岂能轻易放过到嘴里肥肉。老大一声令下:“给我追!”
罗西迪卡两匹马轮换着骑,奔跑如飞,后边三匹马野性大发,拼命的追,毕竟一匹马没有两匹马的耐力大,渐渐的*和老三的马都落在后边了。只有老大的马好,耐力强,跑的快,渐渐的追上了罗西迪卡。
罗西迪卡的马已经跑不快了,她知道自己的两匹马都不如那匹枣红马强悍,都没有枣红马跑得快。他追上自己是早晚的事,我必须早作准备,她想只要是一人先上来我就能够对付了。她放慢脚步,让马得到少许的休息。她走到沙岗上下马,拉着马顺着沙岗向前走,走到沙岗的最高处,饮马一点水之后,喂马草料。她自己就坐在沙岗上喝水吃干粮。
骑枣红马的人是匪徒们的老大,人们叫他野马,这个野马三十多岁,膀大腰圆,有使不完力气,善于骑马打猎,无正当职业,在方圆百里沙漠内外,做打家劫舍的买卖。欺男霸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民愤极大。
他骑马跑到罗西迪卡跟前,看看罗西迪卡休息吃干粮,他就放松了警惕,下了马走到罗西迪卡身边也坐下了,罗西迪卡没有理他,自己仍然是一边喝一边吃。野马早已拿定了主意,绝不放过这个女子,跑的太累了,休息休息再下手。
罗西迪卡见他坐到自己的身边,就说要吃要喝自己拿。野马首先从罗西迪卡的手里夺取水囊,咕噜咕噜的喝干了,又要拿罗西迪卡手里的水囊,罗西迪卡不给他,经过一番争夺,野马抢到手一闻,是酒,高兴极了,本来他就是嗜酒没命的家伙,这酒又不同寻常,是从姑娘手中抢来的美酒,喝起来别有风趣,他一边喝,一边打趣的说:“还是你这丫头,好啊,你想的周到啊,你心痛我啊,你关心我啊,你对我好啊,”他一大口一大口的把囊中的酒也喝了不少,他折挡了一会,躺在沙冈上四脚朝天的睡着了。
罗西迪卡给枣红马吃点干料,饮些水,准备骑着枣红马带着自己两匹马,继续赶路的时候。那个该死的龟孙汗流浃背的跑上来了,他首先看到是罗西迪卡给枣红马饮水,然后是野马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岗上。
罗西迪卡最恨的是这个龟孙,此人,长得尖嘴猴腮,高高的鼻子上端两边的小眼睛又圆又蓝,嘴巴子上长了许多黄毛,综观其人的脸是个活龙活现的狐狸面孔,人们都叫他野狐狸。这个野狐狸又臊又醒,不知道有多少妇女被他凌辱和欺负,他对罗西迪卡早已存心不良,他追上罗西迪卡,下马就要动手,罗西迪卡手执马鞭,十分严肃的对他说:“龟孙子你听着,大哥说了,你们不能搅了他好事,他叫你们在下边休息,不能到沙岗上来看,等他玩完了,换你们一个一个上来,谁要是不听他的话,就要严厉的惩罚。”罗西迪卡用鞭子指着野狐狸的脸说:“你还不赶快滚下去,等他醒来,见到你在这里,他会一刀杀了你!”野狐狸不甘心就这样白白的离开这里,他花心不死,还向罗西迪卡跟前凑活,罗西迪卡用脚踢野马的腿,野马哼了一声,罗西迪卡向他耍了一个鬼脸,并娇滴滴说:“该死的野狐狸,你着什么急,小心把你的*子割去,让你一辈子不能玩女人。”接着她用命令口气说:“大哥已经醒了,他给你们准备了两瓶好酒,你拿去和*在下边喝吧!”野狐狸知道老大性情暴躁,尤其喝醉了他是什么事情都办得出了的。他听老大哼了一声,已经胆战心惊了,他战战兢兢的拿着两瓶酒就滚下去了。
沙岗很高,他走到边沿,罗西迪卡顺手一推跳下沙岗,顺着流沙,连滚带爬的吉拉咕噜的滚到*的马腿下,他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说:“怎么样啊?又挨打了吧,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呀,你已经挨她一鞭子了,怎么还向她跟前凑。你看看你,让人家一拳打下沙岗,弄得你屁滚尿流,站都站不起来了,还程什么英雄,我看你连狗熊都不如。”
野狐狸本来心里就不痛快,憋了一肚子气,滚下了又被猫头鹰(*)连怨带审地数落一番,便坐在沙滩上骂起来了,那个臭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不是仗着老大吗,有了大老大给她撑腰,她不得了啦,把我们都不放在眼睛里,她说等野马玩够了才轮到我们去玩她,有什么稀罕的,他们玩的时候还让我们上去看,*啊,你看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照这样下去,我们还有什么干头,我看干脆散伙算了,不跟他卖命了。来吧,喝酒。
猫头鹰很精明,他既不像老大那样野蛮,也不像老三那样狡诈。他对老大不满意,对老三也看不惯。老三现在的委屈他根本就不同情,他认为老三是自找没趣。老三让他喝酒,他接过酒瓶没有喝。眼看着老三把一瓶子酒喝完了躺在地上昏睡。他已经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这酒不是好酒,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现在的老大是死是活都不一定了。他认为在这里不能停留,必须赶紧离开。于是他将老三扶在马上,按照原路回去了。
猫头鹰野狐狸按原路回去了。罗西迪卡把野马的刀和枪都埋在沙子里。又给他留下一壶水,骑上枣红马也走了。
罗西迪卡相信老马识途,好马救主。她自言自语的对枣红马说:“郑心远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你知道吗?”罗西迪卡是无心的,而枣红马是有心的,他听懂了主人的话,呵呵——的叫着向西南方向奔跑。罗西迪卡懂得枣红马意图,只好随着马的奔跑而寻找郑心远吧正是:
野马醉倒沙冈上,尖嘴狐狸骂他娘,
美女制服三歹徒,宝马西南找郑心远。
风暴来了,遮天盖地,飞沙走石,郑心远爬在沙窝子里一动不动。大风呜呜叫,风沙滚滚来,郑心远的身上沙子越积越多,渐渐的被流沙埋起来了。他觉得呼吸困难,他明白风沙无情,真的让流沙埋起来,那就没命了,所以他始终保持两手能够自由活动,他不时的移动身体,既不让大风沙吹跑自己,又不让流沙埋上自己。
齐家沟水蓝父女,在沙漠录洲放牛。突然间西北方向乌云滚滚,沙尘漫天,顷刻之间天昏地暗,父亲急告水蓝,快快把牛群赶到沙丘旁,躲避风暴。父亲年龄大经验多,很快将牛群集中起来抵御风暴的袭击。水蓝骑马追赶那头离群的大黄牛。牛随风跑,马随风追,水蓝在马赶到牛旁的瞬间,用绳索套住黄牛的头上,绳子另一头已经系在马的鞍环上,这样黄牛与白马就连在一条绳子的两端,黄牛离不开白马,白马也开不开黄牛了。此时,水蓝将缰绳缠在两臂上,滚下马来,跟随牛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