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见风即燃,犹如一条火蛇啪的一下抽在尚官睿刚刚祭出来的雷符上。那张不知名的雷符还没来得及表现就被抽得粉碎。
这还没完,火鞭去势不减,灵活的卷住了尚官睿的脚踝。
糟了!尚官睿大吃一惊,他万万没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朱雀台四周众人见尚官睿被困,发出雷鸣一般的欢呼。
欢呼声中,秦修政淡淡一笑,大力抡起尚官睿的身体往坚实的地面砸去。
轰!
一下。
轰!
两下。
轰!
三下。
……
欢呼声渐渐弱了下来,人们彻底被秦修政的凶悍震住了。
这还是以前那个看上去腼腆好欺负的闷葫芦吗?
一些人不由后怕,幸亏当时没去招惹他,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行而来的众jīng英将士看得目眦yù裂;他们尊敬的大人正遭受蹂躏,无疑是一下一下在扇他们的耳光。要不是张默仇拦着,他们早冲上去把对方撕碎了。
战萱面沉如水,眼眸中不时闪过丝丝缕缕的寒光,可见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妍清淑笑得意味深长,仿佛看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丝毫没有站错队的觉悟。
蓝依而是如往常一样木然,或许对她来说,只要尚官睿不是面临生死危机,根本不值得她出手。
莲夜轻托着下巴,看着状若神人的秦修政,一脸若有所思。
庄寄柔心软,首先忍不住了,拉着庄卓的衣袖哀求道:“兄长,快让他们住手吧,不要继续了。我不嫁,我此生不嫁还不行吗?不要再牵扯无辜的人了。”
庄卓叹了口气,拍了拍妹妹的柔肩,道:“没用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能决定是否结束的只有他们自己。”
轰!
场外又响起一片惊呼。
原来尚官睿身上的最后一层灵力罩彻底崩溃,他现在门户大开,再摔一下就是骨碎筋折的下场。
轰!
在人们的叹息中。
尘埃落定。
然而,秦修政并没有取胜的喜悦,他站在原地不动,眉头紧锁,一脸的惋惜,让众人看得百思不得其解。
庄卓和莲夜等人长长舒了口气,仿佛预见到什么。
烟尘散去,尚官睿的身影盘腿悬浮在空中,环抱着一柄华丽异常的宝剑。
人们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宝剑,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心中的感慨,因为它实在太奢华了,尤其咬合着五颗灵珠的剑身,给人一种莫大的威压。
妍清淑身体一僵,事情过去那么久,再次看到给她带去无尽噩梦的罪魁祸首还是心有余悸。在她眼中,华丽的月寒剑就是充斥着不祥之气的魔剑,随时把挡在它面前的人或物给吞噬。
庄卓惊喜之余,指着尚官睿怀中的宝剑问:“难道妹婿还会剑术?”
莲夜笑着摇了摇头,吐出四个字:“那是法剑!”
法剑?!想起那个遥远的名词,庄卓低头沉思了起来。
尚官睿缓缓睁开眼睛,自信的表情再次回归到他脸上。
秦修政静静地看着他,头一次开口道:“我本以为不给你喘息的机会,必能将你封杀,没想到你还藏有如此至宝,是我的失误。”
尚官睿摇了摇头:“不光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这宝剑有自己的xìng格,出不出来全靠兴致,我完全无法驾驭,你刚才差点就成功了。”
“不用你来安慰我,是我的,终归是我的,现在拿走也不迟。”秦修政傲然道,即使面对宝剑加身的尚官睿,他仍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尚官睿似笑非笑道:“我也有同感,咱们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正有此意。”秦修政说着,双臂重重一振下摆,露了白布紧裹的小腿。
小腿不是重点,男人的腿有什么好看的。
靴筒与小腿之间,各插着一柄似菱似锥的奇异武器。
手一引,两柄棱锥摄入手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颜sè呈紫红sè,如展翅yù飞的凤鸟。
琉炎青府高层见状无不惊呼出声:“朱雀穿阳刺!”然后不约而同看向了琉炎青府府主庄卓。
庄卓一脸无奈的点点头,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一位威望极高的长老当场质问道:“庄卓,你到底要搞什么鬼?朱雀穿阳刺是我门中三大镇派至宝之一,你怎能轻易与人,而且还是给修字辈外姓弟子。”
其余长老也纷纷质疑,不解和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庄卓苦笑道:“何长老,诸位长老请息怒,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什么样的苦衷让你置门中重宝于不顾?”何长老身为执法长老,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在原则问题上绝不妥协,就算掌门也不行。
庄卓无奈,只好隐晦的做了一个手势。
众长老脸sè齐变,然后皆归于沉默。
因为里面牵扯到一个关于琉炎青府上一辈的禁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剑与刺】………
可还是头一次从男人身上见到,大老爷们耍这个也未免……太委婉了些。
秦修政可不管那一套,他骨子里就是个战斗狂人,和外表极不相符。只要能取胜,无所不用其极。
尚官睿持剑而立,抚摸着华丽的剑身。
随着他手指的轻轻抚过,笼罩在月寒剑外围的光幕散去,显露出银亮照人的剑身。
紧接着剑柄咬合的那颗艳红sè火灵珠大放光彩,火纹在银sè的剑身上蔓延,交汇于剑尖。
月寒剑晋级五行符箓宝剑之后的火行模式!
唰!
秦修政脚尖一触地面,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舞着刺花杀到,朱雀穿阳刺拖拽出两缕瑰丽的红芒,刺眼夺目。
尚官睿眼睛微眯,抽剑在身前划了个半弧。
随弧线出现的是一人高的火墙,挡在两人之间。
秦修政是识货之人,单从火焰的颜sè就知道对方召唤出的不是凡火,自己的肉身还无法承受此等烈火的灼烧,身体便顺势在空中一拧。
脚下火莲乍现!
踏着朵朵莲花变向刺了过来,手中的朱雀穿阳刺吞吐着骇人的光焰。
尚官睿单手结印,拍在剑身,月寒剑发出一声嗡鸣,火势暴涨。
从剑身爆发出来的火焰瞬间将他吞没。
秦修政动作丝毫不见停滞,握紧双刺深深扎进了那团大火,衣袖都化为了灰烬。
他这一下却刺了个空,火中哪里还有尚官睿的影子。
嘭!
擂台的另一边凭空燃起了一团大火,尚官睿的身体伴火而生。
看到这魔术般的表演,众人均失声惊呼。
秦修政也是眉头紧锁,显然这种诡异的身法不利于他拉近双方的距离,发挥短兵器的优势。
月寒剑在手,尚官睿注定不会执着于防守,一脱身就抽出三张符咒,一一擦亮剑身上的火纹,嘴里喃喃念叨。
“符文增幅回路构建。”
“目标距离确定完毕。”
“折shè角度确定完毕。”
……
秦修政闻声暗呼不好,他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一个需要耗时准备如此之长的大招一定不简单。几乎想都没想,他就踏着莲花前倾而行,速度快到极点,朵朵莲花都成了残影,连成了一片。
尚官睿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了他一眼。
“目标进入第三区域!”
挥剑一引,直指疾奔而来的那道影子。
“去!落焱焚天!”
语毕,朱雀台上空为之一亮。
金黄sè外圆内方的六芒星复杂符阵凭空出现,远远看上去更像魔法阵,在仙侠的世界忽然出现,显得那么另类。
从见多识广的莲夜和庄卓等人吃惊迷惑的眼神就可以断定,这符阵绝对是尚官睿的原创。
秦修政感到异样,脚步也微之一顿,仰面看向那瑰丽多姿的阵法。
阵中心是三朵火焰的图案,分别占据最中间三角形的三个角。
外围三圈转轮开始缓慢运转,速度渐渐加快,直到看上去相对静止。
其他人看的呆立当场,好在秦修政还没忘记自己的处境,短暂失神过后继续奔行,他完全相信能赶在尚官睿施法结束之前将其打断。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秦修政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不了了,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身体被锁定在了原地,手脚还可以动弹。
可距离尚官睿还有五丈,那么远的距离即使他用长鞭也够不到啊。
此时,头顶上空的阵法已经变得通红,无法压抑的天蓝sè火苗迸发了出来。
然后尚官睿持剑的右手重重往下一挥。
万千火花急速坠落,目标只有一个,站立不动的秦修政。
秦修政明知道避无可避,索xìng豁出去了。厉吼一声,右掌中朱雀穿阳短刺舞了个刺花,顺势向尚官睿掷了过去。
另一只手中的长刺高举过顶,舞得密不透风,火焰疯涨,形成一道半球形火幕将他整个人影吞没。
尚官睿眼睁睁看着朱雀穿阳刺shè来却无法躲开,光是维持阵法就耗费了他大量心神,哪还有多余的jīng力。
短刺无可避免的从他左肩贯入,上面的倒刺深深嵌进了骨骼,强大的惯xìng拖着他向后滑行,留在地面两道清晰的划痕。
眼见就要飞出擂台。
尚官睿闷哼一声,用力将月寒剑倒插进地面。坚硬如jīng钢的石板像豆腐一般被切开,这才止住身形。
朱雀穿阳刺毫无征兆的爆发,凭空出现的火焰将他整个左肩吞噬。
尽管他及时抽出冰符将左肩封印,火毒还是不可避免的侵入了身体,视野开始出现重影。
但他现在不能倒下,一旦倒下,阵法即破,秦修政就会脱困而出,前功尽弃。
反观秦修政也不好受。
现在是拼的法宝品阶,显然火灵珠召唤出的火焰要比朱雀穿阳刺幻化的火焰胜了不止一筹。秦修政仓促支起的火幕迅速被侵入,被挤压,防御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接近崩溃的边缘。
场外一片安静。
众人都知道战斗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最后是两人意志的较量,谁先撑不住,谁就输了。
战萱看着台上尚官睿涨的紫红的脸庞,实在忍不住问一旁的莲夜:“他还能坚持多久?会不会输?”
莲夜笑了:“看不出你对这位便宜师兄还是很在意的嘛。”
战萱抿着嘴不作声,眼一眨不眨,固执的看着她。对这位而言,显然没有任何幽默细胞。
莲夜觉得索然无趣,直言道:“胜是不用指望了。你师兄这次准备的不够充分,对那个叫秦修政的家伙预计不足,很多手段都无法施展,能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没错。”妍清淑点头附和道:“秦修政虽然名不见经传,本事却是实打实的,不比我差到哪去。尤其是对火的掌控和领悟,超出一般天才甚多。尚官睿俗务缠身,手段单一,如果不祭出无限符冢地狱,根本没戏。”
“无限符冢地狱?”庄卓疑惑着插言问。
“哦,那是我家大人压箱底的绝技,威力不凡。”莲夜随口解释了一下,丝毫没有把人卖了的觉悟。
庄卓眼神一亮:“那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施展出来?”
“谁知道呢?可能一开始觉得那招太血腥残忍,心有顾忌。现在想用也没那机会了,纯属作茧自缚。要么说他还嫩着呢,需要走的路很多。”莲夜挑了挑眉,显然对某人的心理摸得很透彻。
庄卓看着老气横秋的莲夜心中疑惑,此女子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给人一种阅尽沧桑的感觉?
还有,那个蓝衣女子也很古怪,让人无法看透。
身边伴随着如此神秘古怪的人,妹婿晚上还能睡的着觉?
正疑惑间,周围一片欢呼。
庄卓忙把视野转向擂台。
原来尚官睿已经先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剑身滑了下来,蜷缩在冰冷的地面。
没了他的驾驭,阵法不攻自破,重新出现在人们视野的秦修政虽然衣衫狼狈,身体却并无大碍,甚至连轻伤都没有,可见火抗之高,同辈中无人出其右。
庄卓看到这一幕,摇头叹了口气:“修政继承了那个人的衣钵,这种程度的火焰还是无法对他构成致命威胁的,妹婿输得不冤。”
莲夜斜眼瞥了他一眼,状似无意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可声明啊,虽然我们都不介意大人上去磨练一番,吃亏也是福。但真出了事,可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庄卓苦笑道:“不是我有意隐瞒你们,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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