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魔法师,但是他也猜测得出,刚才那位少女是用魔法对付菲斯勒大人。
他可从来没有想到,一个魔法师会到他的农田里面偷他的番茄吃。就算他说给别人听,也绝对没有任何人相信的。
“庞克,你的运气真是不错,你会得到一大笔赏金。”菲斯勒指了指昏倒在床上的那个女孩。
“赏金?这个女孩是逃犯?”庞克疑惑不解的问道,他实在是难以将这个小女孩和通缉犯联系在一起。
“是的,她是有史以来最值钱的一个通缉犯,皇帝陛下许下了一万金币的赏金,追捕她。”
“一万金币!”
庞克和他的妻子大叫起来,这是他们毕生都不敢想象的庞大数字。
在这个偏远边境的地方,恐怕没有任何人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富。就算是理科特先生的老板、富有的都维先生,和派司镇长大人,都没有如此身家。
“不过这一万金币是属于我的,我亲手抓住了她,这你不反对吧。”菲斯勒微笑着说道。
庞克和他的妻子刚刚在为这一笔飞来横财而感到无比兴奋,没有想到近在眼前的赏金又长着翅膀飞走了,脸上都显露出无奈而又失落的神情。
菲斯勒感到极为有趣,他笑着说道:“不过,除了皇帝陛下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颁下了悬赏,那笔赏金归你好了。”
庞克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虽然他猜测这笔赏金绝对没有一万金币那么丰厚,但是他并不贪婪。
事实上,他原本就认为一万金币对于他这样一个农夫来说,实在是消受不起。
对于他来说,只要有一千金币就已经相当满足了,甚至只是一百金币,已经足够他供养孩子上学。
只要将这些皮子卖个好价钱,加上一百金币,孩子的学费就用不着愁了。
“不会吧,团长,你愿意放弃海格埃洛公爵许诺的那笔赏金?”一个骑兵惊叫道,他已经无法理解团长大人脑子里面的想法了,和海格埃洛公爵的赏金比起来,皇帝陛下显得吝啬多了。
其他骑兵同样是一脸惊讶的神情,只有富雷德好像明白其中的奥妙,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菲斯勒显然很不愿意听到海格埃洛这个名字,他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但是那个骑兵并没有发现这些,他继续说道:“团长,那可是整整五万金币啊,说不准还得往上涨呢!”
听到这个数字,庞克感到脑子里面一阵晕眩。
如果说一万金币是他这辈子不曾想到过的庞大财富,那么五万金币,显然已经可以追溯到他以后的几辈子了。
“她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重的赏金?”庞克的妻子疑惑不解的轻声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科比李奥大人的侄女,海格埃洛公爵的未婚妻,费纳希雅小姐?”一位骑兵说道。
“难道就是这个女孩,她的年纪还这样小。”农妇显然仍旧不太能够相信。
“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够使得海格埃洛公爵如此志在必得,愿意用五万金币来追捕一个人?”
“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够让我们所有人都整天辛苦巡逻,将这个边境之镇搅闹的不得安宁。”
那些骑兵们异口同声的证明着这个女孩身分的真实性。
“好了,别再说了,我们回去吧,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么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们再也用不着整天辛辛苦苦的四处巡逻,马布利你立刻快马向郡守大人报告,就说我们已经抓到这位小姐了。”菲斯勒将部下的话头打断,他显然不太愿意听到有关海格埃洛公爵的任何事情。
菲斯勒并不想碰到任何女人的身体,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自从他的心被一个让他钟爱到难以自拔的女人偷走之后,他便痛恨任何一个漂亮女人。
因为这些女人是一切祸害的根源。
虽然他还不至于认为所有漂亮女人都是邪恶无比,都是恶魔的女儿,但是他已经将她们和瘟疫、厄运联系在了一起。
和她们有联系,必将厄运缠身,无论她们本性是善良,抑或是邪恶。
海格埃洛,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特别是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身上,无疑是走在毁灭的边缘,特别是当她身上流着远古邪恶诅咒的血液。
实在没有比爱上不该爱的人,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肉体的创伤顶多能够毁灭一个人的生命,但是心灵的创伤将使人生不如死,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痛苦和悲伤之中。
菲斯勒一把拎住那对反铐着的手臂,好像根本没有想到过,很有可能这双手臂将会因为他的举动而折断一般。
“我的天哪,我以前还只是认为团长有些不近人情,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是冷血无情,刚才下那么重的手,已经相当过分了,没有想到现在更加过分。”一个骑兵凄惨的说道,他好像也能感受到那难以忍耐的痛苦。
“马布利,你快一点去报信吧,这样也好让这位小姐少受些痛苦,你没有看到吗?团长对于所有美丽女子都充满了痛恨,在他手底下,费纳希雅小姐恐怕要饱受折磨。”另一个好心的骑兵催促道。
“我实在难以想象,平时和蔼可亲的团长,怎么一碰到漂亮女人就变成这样,难道他心中的创伤那么严重,以至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了吗?那位可爱迷人的费纳希雅小姐绝对没有惹到过团长。”打抱不平的人绝对不只一个两个,看到团长走远之后,那些骑兵们纷纷数落起来。
“是啊,这位小姐名声真是好的不得了,单单凭这些就不能够让她受折磨,马布利你得快马加鞭赶到首府。”
“好好好,我立刻就走,不过来回至少得半天时间,唉——我要是会魔法,那该有多好?”
说着一个骑兵向外面走去。所有人包括庞克夫妻也一起跟了出来。
虽然,对于能够得到五万金币的赏金,夫妻俩心中颇为兴奋。不过,这位费纳希雅小姐毕竟和他们相处了一天,对于这位小姐他们颇为同情和喜爱。
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这位小姐所说的那位卑鄙无耻的伯父,居然是最值得敬仰,最受崇敬的科比李奥大人,而那个臭名远扬的花花公子就是海格埃洛公爵。
作为卡敖奇人,海格埃洛公爵和费纳希雅小姐之间的恩怨纠缠,他们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事实上,在城里,在餐厅中,人们谈论最多的便是这件事情。因为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动听而又感人的爱情故事,同时也是与每个人息息相关的大事。
只要海格埃洛和费纳希雅小姐正式订婚,通过他们的联姻,科比李奥大人和海格埃洛大人就等于互相联盟。
这两位大人能够和睦相处,那么卡敖奇王国必定繁荣昌盛,而老百姓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夫妻俩站在门口,对于费纳希雅小姐充满了歉疚和同情。
除了庞克夫妻俩之外,其他骑兵同样有这两种感觉。
因为他们看到,他们的团长正在粗暴对待他们心目中的偶像。费纳希雅小姐像一个麻袋、一个褡裢一般,被横搁在马鞍前边。
那是个很不舒服的位置,而那种样子肯定也不会好受。至少头脑充血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为了让她不从马上掉下去,菲斯勒紧紧抓住了费纳希雅小姐的那一头秀发。
残忍,太残忍了。
费纳希雅反剪着的双手,被用缰绳绑在马鞍的前桥之上。众骑兵敢怒不敢言,他们暗自为费纳希雅小姐的不幸而哀悼。
这位小姐无论落到其他任何人的手里,都不会受到如此待遇,因为她的温柔和美貌对于任何男人都是致命的。
但是她偏偏遇上了铁石心肠,而且特别痛恨美女的团长大人。他们的团长大人原本就是这方圆几十里地,最有名的怪物。
现在,他在部下的心目中,显然已经不仅仅是怪物而是魔鬼了。一头暴虐、疯狂、不可理喻、痛恨美丽女子的魔鬼。
在菲斯勒的催促之下,骑兵们纷纷上马,一行人回到了城里。
奥特鲁是一座小城,或者说,它只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镇子,比起成达维尔还要小得多。
这里没有城主,镇长是市民们推选出来的,唯一的职责就是收税。
城里最高长官便是菲斯勒团长,他是这里最高军事长官。
军营就在西南角,那是个能够容纳两千人的兵营,不过现在这里只有五百多名骑兵。
身为一个军团长,菲斯勒的部下还不如一支骑兵大队来得多。
一回到兵营,守卫的哨兵已经得到了消息,所有人都围拢在门口,他们等待着观看这位让他们辛苦了一天一夜的传说中的美女。
菲斯勒并不在意部下围观,他仍旧用他那特殊的手法,将费纳希雅从马上提下来。这粗暴的举动,让所有骑兵感到心疼。
不过当着团长大人的面,没有人敢于说三道四。大家只能抱怨,没有办法好好看清楚费纳希雅小姐的面容。
菲斯勒提着费纳希雅来到禁闭室里面,他将费纳希雅扔在了禁闭室的牢房之中。
菲斯勒从来不折磨部下,因此禁闭室和普通营房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些铁栏杆。
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菲斯勒独自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面,一大清早便起来巡逻,他现在确实有些困倦了。
不过,他可不希望部下进来随便张望,不想让这位小姐有丝毫可乘之机。这个小姐的美貌对于部下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费纳希雅静静的躺在禁闭室里面的墙根边上。
僵硬的木板床和冰冷的墙壁,让她感到很不舒服,这里绝对不能够和庞克家里那铺着厚厚的鹿皮的床铺相提并论。
事实上她早已经苏醒过来了,只不过因为不想再在肚子上挨上重重的一拳,因此她始终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
等到她确认那位骑士睡着了之后,这才极力想要挪动一下身体。
最令费纳希雅感到后悔的便是,她不应该将灵魂戒指拿下来。
昨天晚上,因为不知道那对农夫夫妻对她是否另有图谋,因此她暗中将灵魂戒指藏在了衣兜里。
现在这无谓的小心谨慎,成为了她最大的遗憾。
虽然,即便拥有灵魂戒指也没有办法对付那个骑士,但是,她至少能够知道那位骑士脑子里面正在想些什么。
这早已经被证明是最为有用的一件事情。能够知道别人脑子里面想些什么,总是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费纳希雅越来越习惯于用灵魂戒指来看周围的世界。
没有了这个能够探测人心的神器,她一时之间仿徨不安起来。费纳希雅将身体蜷缩在牢房最内侧,她希望能够尽可能的离开那位骑士远一点。
突然间,费纳希雅听到墙边传来阵阵极为细小的声音。
她侧耳倾听。
这让她想起当初在海格埃洛公爵府邸,隔着厚厚的墙壁,偷听海格埃洛的母亲和科比李奥谈判的事情。
让费纳希雅感到欣慰的是,这里的墙壁显然不像海格埃洛府邸那么厚实坚固。
在禁闭室的隔壁便是骑兵休息室,几乎每一个兵营都是这样布置的。
对于那些被惩罚的士兵来说,能够听到喧闹的士兵们的谈笑声,无疑是双重的惩罚,这会让那些不老实的士兵,更加向往自由,这也会让士兵们更加懂得遵守纪律。
骑兵的休息室,还不如说是一间酒吧。
虽然这里供应的酒,是那种最为廉价的麦酒和掺了很多水的烈酒,但是让骑兵们流连忘返的是这里的气氛。
“团长怎么这样?听说他以前遇到过一个坏女人,那个坏女人将他的财产骗光之后,便抛弃了他,是这样吗?不过团长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对所有的女人怀恨在心,那位费纳希雅小姐多么可爱,他居然能够下得了手!”
“这件事情你就不知道了,那还是当初团长到维德斯克晋见陛下的时候。在此之前团长带着我们几个老兵,将出没于莱丁和我们这里的那些土匪们剿灭干净,这可是一个大功劳,正是为此皇帝陛下要为他授勋,团长原本可以飞黄腾达的,但是没有想到——”
那个中年骑兵富雷德长叹了一口气。
“说下去啊,怎么卖关子了?”
众骑士纷纷抗议,他们正听得有趣呢。
“唉——团长在京城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当然绝对比不上那位费纳希雅小姐。不知道那个女人耍什么手段,让团长对她深深着迷。当时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为团长高兴,但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团长愤怒的和那位小姐吵了一架,他和那位小姐分手了。从此之后,团长对于任何美女都绝不动心,甚至痛恨那些美女,他的状况之严重,你们都应该亲眼看见过了,就用不着我再多说什么了。”富雷德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其他骑兵。
“那么团长并没有失去什么啊,甚至有可能他还从中赚了一票,如果说团长没有上过哪个女人,我绝对不会相信。”一个骑兵嚷嚷道。
“团长为什么痛恨所有女人呢?这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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