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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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之间-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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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块一双啊,”小贩没好气翻我一个白眼儿,指了指他脚边的牌子,“瞅瞅这儿,‘概不还价!’,没看见?”
  “六块五呢?”我锲而不舍。
  “九块!”小贩有些怒了,“最低了,不买你就走吧。”
  我美滋滋丢下十块钱,收回一块,一个包子呢。
  回去的路上我吃了碗面,结账出门看见隔壁就是一个包子铺,里头空无一人,只有几只苍蝇有气无力的飞一阵停一下。我站住了,想要不要给那鸟人带一点吃的,再一想想还是算了,我又不欠他。
  进了房,开门、关门,动静弄挺大,却没听见他吭气儿,进卧室一看,他还是我离开旅店那模样的盘膝坐着,头歪在一边,姿势诡异。我咯噔一下,心说这货不是就这么挂了吧,挂了好挂了好……哎,挂了也不好,我怎么跟警察叔叔解释?
  没等我喜完忧完,他就抬起了头,真有点气息奄奄,“亲爱的,我,饿……”
  ‘pia’,我把两只拖鞋毫不客气的丢了过去,他敏捷一伸手,捏住了,高兴得往脚上比划,没两下抬头委屈问,“怎么颜色跟你的不一样?”
  我转身开门,惹不起我躲得起,他跟在身后叫了声,“我什么都吃,好吃就行!”
  下楼,继续苦命的顶着太阳横走二里地,来到刚才路过的包子铺买了两个隔夜包子。回旅店进房间,将包子当炮弹丢过去,又被他敏捷接住。
  他耸着鼻子闻了一下,皱眉道,“这么糙的东西怎么吃?”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吃么?!”嚷完,我拐进卫生间洗脸,跑了两趟,这一身汗哟!洗了两把越想越怒于是冲着门外一声喊,“不吃就搁桌上,我当晚饭!”一激动甩了一片水珠在洗漱镜上。
  擦干了脸出了卫生间,看见他正在舔手,包子早已经下了肚。
作者有话要说:  

  ☆、之十三

  剩下的时间里我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一阵我突然想起来迄今为止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就问他叫啥名,还有他打算什么时候去修镜子怎么修镜子以及镜子修好了怎么给我。
  他从我的第二个问题开始答起,要我别操心,镜子交给他他自然会对镜子负责,而且修好了他就直接给何家兄妹送去,我只要付款就行。我惊讶,然后表示不同意,出钱的是我,我得验货。他贼笑着说他这是为我考虑,他倒是可以先把镜子给我,但是接下来怎么交给何家兄妹就由我来负责了,也就是说我可能还得买张票千里迢迢奔赴北京来给何琦送镜子。当然我愿意等在北京也行,只是什么时候能修好镜子他没法担保。
  再来一趟北京?我当然不愿意!
  继续留这?我也不愿意,出门在外吃喝拉撒都是钱呐!
  “至于我的名字……”他叹了口气,“亲爱的,我以为你至少会记得的,你这么问我我真是伤心……”
  伤吧,伤吧,伤透了伤死了最好!我腹诽,跟着又好奇,难道我前世真的跟这娘娘腔是一对儿?我前世什么审美水平啊这是……
  “我叫凤卿,”他脉脉道,声音里似能滴出水来,“你以前最喜欢叫我卿卿。”
  “卿卿?”我的眉毛差点因诧异而飞上了天。
  “嗳,亲爱的,叫我做什么?”他蹬鼻子上了脸。
  我跺足,“滚!”
  凤卿果然滚了,说是修镜子去了,还说让我回去后把金子准备好,等着他上门来收钱。他走时没问我要H市的地址,我眉毛一动然后装忘记,要是这鸟人找不到我收不到钱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谁要他百密后有这么一疏呢。
  他走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左右,六点的时候何琨登门。
  开门见是他,我有些惊讶,不等他的问候直接便说,镜子没这么快修好。何琨冲我摆摆手,说,不是为了镜子来的。我问那是什么呀?难道何琦有变?何琨又冲我摆摆手,说,何琦挺好,妖毒被妖丹吸出来了,现在正在调养。
  我就奇怪了,不为镜子不为何琦,何琨来找我做什么?
  何琨有些为难的模样,就是低着头搓手,搓来搓去搓去搓来,让我想起绿头苍蝇。等他脚下落了一层泥垢面儿的时候,我忍不住了,主动问他,“你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有事你就说!”
  “想,呃,”何琨吭哧吭哧喘了几口气,挤出几个字来,“请你帮个忙……”
  帮忙?又是帮忙?
  哎……命怎么这么苦……
  头一秒我就想拒绝,但何琨继续道,“是我妹妹的事……”
  好奇心被挑起,我多嘴问了句,“到底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完。

  ☆、之一

  我觉得我上辈子大概欠了这何家兄妹什么债,今生来还了,在听完何琨的叙说后,我半悲半苦的这么想着。但是何琨最后又跟了一句,好似给我这垂危病人注入一针强心剂,“他愿意出报酬的,”何琨道,我支楞起耳朵开始等那串动听的阿拉伯数字,但何琨话题一转,续道,“我朋友本来就说这个忙不要我们白帮,只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妹妹拒绝了。可是何琦现在这样……唉,六爷爷说,调养个两个月是至少的,所以我就找了我朋友,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我朋友很着急,他的事特别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想到了你,然后,就,呃,那个向我朋友推荐了你,我朋友立刻说,何琦的情他能承,你的当然不能,所以他愿意把报酬再增加点……”他绕半天不说重点,给我急得……
  “多少啊?”我索性主动出击,“报酬?”
  “五千。”何琨的声音有点小。
  我真失望呀,太少了呀!要是出点什么事,还不够我打点的,比如说去一趟阴阳路找老顾开个门就要1000……
  “哎,木子,我知道钱有点少,但是这五千是我朋友所有的家当了!”何琨挠头叹道,“他为了他未婚妻的事已经大半年没有工作,四处求医拜佛询道,原来打算结婚用的那点积蓄都花光了。所以何琦才想着无偿帮他一次……”
  “那……”我在肚皮里纠结着,想拒绝,话到嘴边变成了一个,“行啊……”我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打个结。
  何琨眼睛一亮,脸上漾出大大一朵花来,又是感激又是高兴的继续搓起手来,口中直道,“谢谢了,真太谢谢你了!木子,嗨,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妹的,你一个吩咐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唔,好,”都这样了我还跟他客气啥?我道,“那你把电话号码留我一个。”
  事情具体是这样子的——以下描述的确很具体,因为它出自话痨大神何琨的描述——
  话说,何家兄妹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一个月前来找何琦,请她帮个很急的忙。帮的这个忙很奇怪——至少我听起来是——他要借何琦一用,要何琦跟他一起去一个地方。
  该朋友,性别男,非道中人,有一个未婚妻。大概八个月前,他的未婚妻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背包自助游那种,去了云贵交界的一个山沟沟里,据说那里风景秀美得夺人呼吸,而且游人极度罕至,简直原生态得不能再原生态了。
  未婚妻在那美美的呆了十天,可是,回来后没两天就开始不对劲了。
  先是忧伤,一点儿小事就开始掉眼泪,水龙头没拧紧了,忧伤,过马路和人擦了一下肩膀了,忧伤,上班时被主管瞪了一眼了,忧伤……发展到最后不敢出门,请了长假窝在家里。半夜不睡,或者一睡即醒,好几次何琨的朋友从梦中醒来,看见他未婚妻抱着膝眼神幽幽的看着他,眼泪把被单打湿一片。
  哄也哄过劝也劝过,都不抵事,发展到最后未婚妻开始在家里砸东西,碗啊瓶子啊,能砸的全都砸了。他送未婚妻去看过医生,诊治了一段时间后,医生给何琨朋友的建议是送精神病院,说是深度抑郁症,再发展下去,未婚妻就会有严重的自杀倾向。
  何琨的朋友很爱他的未婚妻,当然不愿意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受罪,于是开了药在家照看她。一日三餐喂药喂饭,寸步不离精心照料,就这样,未婚妻的病情开始好转。何琨的朋友很高兴,又巩固了一段时间后他就去上班了——人不能坐吃山空呀——可是,只要他一离开未婚妻身边,未婚妻就开始犯病。
  这次不再忧伤了,是晕厥,一晕能晕好几个小时,脸色苍白,呼吸弱得跟没有似的。醒来后就说饿,吃很多很多东西,多到肚皮撑得像怀孕五个月。好几次都是何琨的朋友从他未婚妻手中把食物给抢走,否则她肯定能把自己的肚子给塞爆。
  后来终于有一天,未婚妻从一次晕厥中清醒过来,对何琨的朋友说了一句话,她说,要救她,就送她回情寨……
  情寨就是他们当初旅游去的那个云贵交界的山沟沟。
  何琨的朋友觉得蹊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租了辆车带着未婚妻上了路。说来也奇怪,一进贵州地界,未婚妻就清醒过来,精神虽然萎靡,但吃喝拉撒一切正常,而且越往里走精神越好,到后来就和常人无异了。何琨的朋友不认识路,进山后的路全靠未婚妻指。他未婚妻平常是个超级路盲,进了山后竟然化身人肉GPS,哪拐弯哪岔道,连一条羊肠小道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这样,两人一路顺利的来到一个藏在大山深处的寨子。
  进了这个寨子后,未婚妻兴奋极了,四处走着,边向何琨的朋友述说上次来时的情景,最后带着他来到一个木板吊脚楼外,说,上次他们就在这家暂住,现在她还要住这。何琨的朋友拗不过未婚妻的执着,只好将她单独留在寨子,说好了让她在这里养养身体,恢复一下精神,一个月后他再来接她。
  话到此处何琨本打算向我描绘一下山里风景是多么美妙,但被我一语打断,“说重点!”
  重点是,一个月后,何琨的朋友去寨子接未婚妻,却找不到了。
  “找不到未婚妻了?”我追问。
  “不是,”何琨摇头道,“是找不到寨子了。”
  我哂笑,“不就是找不着路么,很正常,买份地图看看不就行了?”
  事情当然不是一张地图能解决的,上次从寨子里出来的时候为了帮何琨的朋友顺利出山,他未婚妻特意给他画了张很详细的地图,所以第二次进山时,何琨朋友就是靠着这张地图指路。一路延向深山,在就要马上进寨子时候,路变了。
  “本来应该向右拐的弯,却变成了向左,”何琨道,“我朋友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法,就顺路开,一直开进去倒也看见了一个寨子,但不是上次来时的那个。”
  “哦?”我好奇起来,“肯定么?”
  “肯定!很肯定!”何琨几乎拍胸脯的保证着,“路肯定是没错的,寨子也肯定不是原来那个!后来我朋友下车问路,问起这个情寨来,人人都摇头,要么说不知道,要么什么都不说掉脸就走。”
  我摸摸下巴,“寨子有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何琨应和,“后来我朋友在山里来回绕了很久,也看见了不少苗寨,但都不是他未婚妻去的那个,问路也问不到信息,奇怪得很!”
  “会不会是地图画的不对?”我再问。据我所知,女人在认路方面天生是弱项,更别说把路画在纸上了。
  何琨道,“后来我朋友也这么想,只是他上次离开时就是按照他未婚妻画的地图顺顺利利的出了山,没道理进山的时候地图就错了。我朋友想不通,就在一个还算热闹发达的镇子停了车,找到网吧上网搜,想看看这个情寨到底在哪,有没有正确的地图。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后来呢?”我的兴致开始浓厚起来,一个莫名消失的毫无记录的苗寨?这事挺有趣哟……
  后来,何琨的朋友在云贵边界转了整整三天,兜里钱都换成了油,熬不下去了只好打道回府。返回北京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找上次和他未婚妻一起进山的人,一来想问地址,二来想看看他们的身体有没有出事。他们都很好,没有像他未婚妻那样,他们也很愿意提供地图,虽然画出来的地图或多或少有些差异,但大致和他未婚妻的那张一样。
  何琨朋友是分别找的那些人,所以也排除了他们串通起来欺骗他的可能。实在无法下,何琨朋友只好辞职并开始走南闯北,一来想找有用的线索,二来想自己学点道学本事。
  听到这里,我出声打断了何琨的话,“他想学道?”在得到何琨的肯定答复后,我再问,“为什么不找你呢?”
  “我们家家规严的很,道法不能传外人,否则就要被驱逐出家族。”何琨道,“我朋友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来找我。”
  我再问,“他要学道干嘛?”
  “因为他觉得那个寨子有问题,为什么顺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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