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来就是给女人拎包的,别剥夺我做绅士的机会。”闫亦心温和的说着,“而且,放在拉杆箱上,很轻松的。”
严绾坳不过他,只能把背包放在箱子上。
他们入住的开罗里奥特宾馆有着良好的服务和悠久的历史。据说,始于一八六九年的苏伊士运河开通庆典,伊斯梅尔总督建造的豪华宫殿。
“尽管房间的设计差强人意,但是早晚的景色倒还不错。”闫亦心带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厚厚的地毯,让人听不到足音。
“什么景色?”严绾随口问。
“可以俯瞰尼罗河和开罗,这里的视角很好。”
“咦,你怎么会知道?你来过开罗?”严绾好奇地问。
一边在脑海里过滤着闫氏的封死,似乎在非洲,还没有闫氏的业务吧?
南非的钻石,都是在伦敦拿的货箱。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一到假期就和同学满世界转。”闫亦心不以为然的笑笑,“正像你仰慕世界七大奇迹,我们也是沿着这个脉络,在几年的假期里,走了一个遍。”
原来他也有过这样的梦想,严绾不好意思的说,“那这样,你就有点吃亏了,要陪着我重走七大奇迹呢!”
“这些奇迹,再走十遍八遍,都不会觉得腻味的。”闫亦心笑着安慰,“放心吧,我并不纯粹是为了陪你,也是为了自己,想要再重温那些伟大的遗迹,是人类历史上的辉煌成就。”
严绾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长时间的飞行,总免不了肩胛酸痛。才不过当了两年不到的设计师,似乎肩椎病的前兆,遗迹出现了。严绾有点烦恼的想着,犹豫着是否听从闫亦心的建议,俺是去练瑜伽。
每次需要一个小时,似乎有点太浪费时间……水汽把她的脸,蒸腾的嫣红似霞。
“我们去看看开罗的夜景吧?刚刚出租车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很热闹的。”严绾把一头长发用干毛巾使劲揉搓以后,有点迫不及待。
“那当然,这里华灯初上的时候,气温才会下降。香草大街由南至北串联了三大重要的圆环广场,是当之无愧的市中心。不过,我们需要倒一下时差……”
严绾兴奋地满脸通红:“哦,我一点都不闲,从学生时代,我就一直很仰慕埃及。这个神秘而古老的国家,有着金碧辉煌的古建筑和丰盛灿烂的文物。金字塔,木乃伊和神殿,还有斯芬克斯……让人着迷得不得了!”
“你呀……除了珠宝,很少看到你对什么这样的感兴趣。”闫亦心笑叹。
“所以啊,你就不要让我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了!想想看吧,问你站在哪里?”严绾用夸张而热烈的语气诉说。
闫亦心有些惊喜,对于严绾异乎寻常的热情,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服。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今天晚上可以简单一点,明天再好好吃点大餐。”闫亦心取过薄外套,替她披上。
“哦,很热。“严绾苦着脸。
“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冷的。“闫亦心拿出支票簿和一些零碎的东西。
“你换埃及的货币了吗?“严绾已经先一步站在门口等候。
“不用换,大多数的商场,都收美元支票和信用卡。”闫亦心解释着,揽住了她的手。
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严绾当然不怕会对熟人看到。所以,也由着他,两个人走成了连体人。
尽管,在对面走来一位英国绅士的时候,严绾的脸忍不住“腾”一下红了起来。不过想想萍水相逢,也就故作坦然了。
就让她恣意妄为一次好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红颜不是祸水
埃及食物带着浓郁的北非风情和土耳其。阿拉伯的色彩。
“虽然海鲜、香料之类的食材在埃及从来没有溃乏的危机,但是传统的烹饪手法,却经历了长时间的淬炼,而没有改变。所以,在美食界,人们习惯称誉埃及的烹饪为食物的活化石。”闫亦心介绍,“味道还是不错的,虽然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菜肴,都没有办法和我们的中国菜相提并论。”
“这样的说法,听起来让人有点寒意!”严绾吐了吐舌头。
活化石···怎么让她想到了三叶虫之类的?
果然像闫亦心所说的,晚餐很简单。主菜是烤肉,以洋葱和香料等调味以后串起来烤,铺在西芹上,搭配面包和沙拉。吃起来很简单,不过烤肉的味道还不错。
“牛肉盅和鱼肉盅的口味都不重,比较适合我们东方的游客。”闫亦心点的两道汤,严绾觉得并不怎样的美味。但烤肉很香,严绾怀疑自己其实是典型的肉食动物。
附赠的开胃小菜,倒很得严绾的青睐。
“唔,比韩国的泡菜好吃,为什么我们中国把泡菜的精神发扬光大,却没有见到埃及的美食呢?”严绾舍本逐末的做法,让闫亦心哑然失笑。
一顿饭吃得很撑,严绾本身并不挑食,所以对埃及的食品,也赞赏有加,很给面子地大块朵颐。
“你的手机在响···”严绾的嘴里塞满了食物,所以说话的词句有点含糊不清。
“嗯,没有什么事,我开静音吧,免得时不时打扰我们的兴致。”闫亦心看了一看屏幕,并没有接。
“不会是公司有什么事吧?”严绾咽下了食物,总算口齿清晰起来。
闫亦心似笑非笑:“我在休假,有权不接公司电话。”
是吗?这项权利,她可不认为适合公司总裁。况且,这还是他的家族企业。
“要不,接起来听听有什么事?”严绾好心地建议,虽然她也希望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过两人世界。
“哪会有什么事啊,不就是一个公司吗?只要不倒,就不会有什么大事。”闫亦心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再说,有爷爷坐镇,更不用担心了。”
“那···会不会你爷爷趁你离开的时候,架空你的权力?”严绾想到电视里的情节,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架空?我求之不得。”闫亦心事真的不在意,“凭我们的矿山,还怕会饿死吗?到时候,我们干脆隐居到O国去,那里环境也很不错。”
“那还不如去浙江呢···”严绾嘟哝。“O国有什么好,人生地不熟的···虽然贾维斯现在看起来还算友好,但是这些政客是最最不能够信任的了。谁知道为了他的权力,会不会把我们给怎么样呢!”
毕竟,他们的相识从绑架开始,就注定了严绾对贾维斯缺乏好感。
闫亦心立刻眉眼舒展:“你说得对,浙江有你凌家和张家,人不生地又熟,更容易生活。所以,你看看吧,我们有的是选择的余地,完全不必在闫氏这一棵树上吊死。再退一万步说,凭我的资历,找一份应付小康生活的工作,也不太难吧?”
严绾哭笑不得:“你不会真的想要丢开闫氏吧?”
“我不会丢开自己的责任,但是,相比较于另一种责任来说,闫氏并不是我愿意守候的那座江山。”
“另一种责任?”严绾不解,还有什么比闫氏更重要?
“那就是——你。”闫亦心含笑看她,眼睛里映着灯光,让严绾忽然就醺然欲醉。
也许是埃及神秘的环境,让严绾特别容易受感动。
“你觉得,我比闫氏更重要?”虽然明知道这样的比较很傻,但是哪一个女人,不希望在心爱男子的眼里,自己能重于江山。
尽管女人也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拥有江山。
“当然,你是最重要的。”闫亦心的回答,肯定而坚决,让严绾想要撒个娇都办不到。
她怔了怔,露出了一个笑容,经久不敛。因为发自内心,而格外灿烂,仿佛午后的阳光,还不曾消沉似的。
开成静音的手机,还在不断地闪烁,严绾忍不住指了指,“真的不接吗?其实接一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闫亦心把手机放进口袋:“走吧,我们去逛逛开罗的夜市,很热闹的。因为这里的气候干燥炎热,所以大部分的居民在黄昏以后出来活动的机会更多一些。”
严绾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是闫老爷子的电话。大概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发布会的一个临时动念,而让钟爱的孙子拒接电话吧?
想到老人颓岸静卧,满身披着寂寞,她举得自己的幸福,像是抢劫来似的,带着两分心虚。
如果要以他们祖孙反目为代价,严绾觉得太沉重。那个老人,已经和儿子剑拨弩张,如果再和孙子反目成仇,那也未免···太可怜了吧?
“是你爷爷打来的电话?”严绾悄悄地问。
“不是。”闫亦心回答得很干脆。
对于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严绾表现得有点木讷。在脑袋里转了两三个圈的劝慰话,也卡在喉咙里,如骨骾在喉,可是却偏偏吐不出来。
“那···”她想问是谁,又觉得似乎有点逼问的嫌疑,她和闫亦心关系亲密,但不表示可以任由她插手公司事务,因此说了一个字就顿时噤口不语。
“爷爷那会用得着亲自打电话?自然有人能够揣摩上意,替他拨电话给我。你觉得我有必要应付这些人吗?不关机,是怕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反正开着静音,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多充两回电而已。”闫亦心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唇角的纹路,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对爷爷的感觉,永远不变的,是根植在心中的记忆。那些跟着他一起上下班的日子,还有手把手教导的日子,都是心里永远最温馨的部分。
走到这一次,情非得已,闫亦心不是不觉得愧疚。可是想到要用严绾来做妥协,却又是万万不能。
严绾穿着黑色的T恤,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短夹克。娉婷临风,眸子里的关切,让他心中一暖。
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没有事的,总有一天,爷爷会想通。”
“嗯!”严绾用力地点头,像是要说服自己信任他,“别和老人家弄得太僵,我想···”
“放心吧,以后你还要叫他爷爷呢!”闫亦心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哎,要捏,不能刮!我的鼻子本来就不够挺,你再刮的话,我就成了塌鼻子啦!”严绾故意夸张地叫着。
“你这还不叫挺,难道想跟匹诺曹学吗?”
匹诺曹因为说谎而长了一个比象鼻还长的鼻子,这是说给小孩子听的童话。
“那不叫挺,叫长,是异性了。”严绾笑得很轻松。
“好吧,以后就专门用捏的。”闫亦心故意用力地捏了一捏。
“啊···你要谋杀我的鼻子!”严绾大叫了一声,转身朝饭店外走去。
夜晚的风,有一点微微的凉意。
“其实,我很向往撒哈拉大沙漠呢!”严绾看着繁华街头的人群,忽然向往地说。
“沙漠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埃及人对沙漠可是深恶而痛绝之。听起来埃及幅源辽阔,但事实上,埃及国土的十分之九是沙漠。幸好有一条贯穿全埃及的尼罗河,所以才让埃及人有了繁盛的都市。”闫亦心对她的天真报以善意的微笑。
“我是看了三毛和荷西的故事,所以才对撒哈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严绾叹息。
“事实远不如书里描写得那么浪漫。”闫亦心摸了摸她飞扬的头发,“沙漠里的生活很苦,每年还有很多走进去而再也出不来的人。”
“所以,我只是心生向往而已,没敢真往沙漠里扎。”严绾耸了耸肩,“走吧,我们去看看富有埃及特色的东西!”
林立的店铺里,卖什么的都有。
“咦,这个是肚皮舞的服装···”严绾眼睛一亮,立刻被颇具埃及风格的舞衣吸引,“对了,肚皮舞好像就是埃及。土耳其一带流行来的。”
闫亦心看了一眼点头:“是啊,现在健身房什么样的正流行着呢。其实,肚皮舞在埃及本来只是一种生育舞蹈,作为一种宗教仪式,通过舞蹈形态来叙述大自然和人类繁衍生息的故事。”
“哦,难怪肚皮舞是以腹部的摇摆为主要动作的呢!”严绾看着颜色各异的服装,有一种爱不释手的喜欢。
闫亦心心里一动:“对了,你不是答应我固定去健身房的吗?那里有肚皮舞,你可以买几身带回去,到时候免得临时买。”
严绾悄悄地问:“这些衣服,贵不贵?”
“反正比国内便宜,这里是发源地嘛!”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看他一口气挑了五套,忍不住用手拉住他的袖子:“不用这么多吧!我又不是去专业表演,只是随便学学,达到健身的目的而已。”
“有了行头,学起来才有意思。”
紧接着,又买了一堆诸如腰链、手链、臂链、披巾···之类的东西。看到闫亦心付出去的美剧,顿时吓了一跳,“你不是说不贵吗?”
“放心,比起你的资产来说,这只是九牛一毛,零头的零头而已。”
严绾还是觉得心疼:“那也不能这么乱花···”
她暗自奇怪,以前跟着贵妇人们出去扫货的时候,似乎从来不觉得心疼。
“这怎么叫乱花?”闫亦心故意一本正经地教育她,“知道你现在阶段需要解决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吗?”
严绾被他严肃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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