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秋无奈地点点头,知道再问他无意,只不过索玉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太天真了,总有一天会让他在两个里面选一个,而那时候的代价,恐怕比现在要高得多。
索玉领着董清秋往他泊船的地方走去。索玉快步上前,蓦地一惊,“船呢?船怎么不见了?”
第二十章 岛中孤航
董清秋听他这一说,也四处张望,忽然她指了指湖面上十米外的地方,“喂,那里好像有艘船呢。”刚说完,就发现船上似乎已经有了两个人。
“那条船,是不是你的?”
索玉在他栓船的地方找到了半截缆绳,想来在湖面上漂着的那条船就是自己弄来的。也不知道是谁需要用这种方式偷了船出去。
“那怎么走……”董清秋话还没说完,就见索玉二话不说,一个猛子就扎进湖里去了。董清秋目瞪口呆,眼瞅着他像一条灵活的小白鲨,只一眨眼就倏地在几米远外探出头来换了一口气,身子又一潜,再出来的时候,舞起了一道水柱,小船剧烈地摇晃了两下,董清秋远远看见索玉飞身上船,披着星戴着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终于把船上的两个人给弄倒了。
索玉这才摇着橹,朝董清秋赶来。只是因为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都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乍一眼看去,更加把他的体型给反映出来,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能发展成为男模特的好苗子。
董清秋就这样猥亵的想着,没留神索玉的船已经靠了岸,他跳上岸,把缆绳往旁边的石头一栓,擦着脸上的水,对董清秋兴奋道:“公子,我把船抢回来了。”
董清秋瞧他那兴奋劲,全身上下都已经湿漉漉的,不由心中感动,“赶紧把衣裳脱了吧。天气凉,容易着凉的。”
索玉甜甜地笑着,一双秀丽的眼睛在月色下泛着诱人的光彩,只觉得这小书童越来越伶俐讨人喜欢了。他听到董清秋的关怀,心里高兴,但却不着急去换衣裳,而是又走上船,把船上的两个人一个个扛出来扔在地上。“居然敢抢我们的船。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他向董清秋指了指腾出来的船,“公子,可以上船了。”
董清秋刚才只顾着看小书童,这时候见索玉把船上的两人抬出来,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大意。船上的这两个人,不用董清秋细看就已经暗暗心惊,这两人都蒙着面,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索玉把两人的面巾已经扯开,只是他和自己都觉得陌生。
董清秋一下子纳闷起来,大半夜的,岛上什么人需要偷偷地出去?倘若说是齐云山人另有什么阴谋,他们久居于此,又怎么会找不着船?还需要偷盗?
“怎么了,公子?”索玉见她不动,不禁有些好奇。
“索玉,他们可有武功?”董清秋面色凝重,忍不住蹲下来,仔细看来,这两个男子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董清秋大着胆子就把他们的夜行衣给扒掉,露出里面的亵衣,同样的质地,怎么看都像是官制的料子。
果然不是齐云山人!
“有的。只不过我出其不意,倒也没怎么交手。”索玉一边回答着,一边却看见董清秋把他们的夜行衣脱了,在里面的亵衣摩挲了好几遍。
“这个……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董清秋捉摸着这两个人的来头,心中倒也多少有了些许揣测。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烂了的袍子,对索玉笑道,“正好你衣服也湿了,咱们就换上这身衣裳好了。”她说着就扯了一件夜行衣递给索玉。
两个人换好装,绾好发,索性把面也蒙了,像两只黑不溜秋的泥鳅,上了船,索玉划着橹就离开了此岛。
木桨把湖水划开,哗哗的破桨声听在董清秋的耳朵里实在是敏感地不行。她不禁暗自懊恼,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怎么不顺便把问题给解决了呢。在岛上一整天,她都没有上厕所,刚才被明月松那一惊吓,现在身体的机能才恢复过来似的,只是,这大半夜的,又在船上,到哪里去上厕所?
船才刚刚行了百米远,一直咬着牙的董清秋在听到那哗哗的水声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索玉,找个地方靠岸吧。”后湖这一片水域极广,等他把船划到城门太平门那一边,至少得半小时。
“怎么了?”索玉这才仔细地看着董清秋,只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公子哪里不舒服么?”
董清秋一赧,还是说道,“我想……更衣……”
索玉倒也没有任何羞赧,扫视了一圈,觉得调转船头返回又有些不值,眼见得前边不远就有水岸,“公子,那我就先在那边靠岸好了。”
董清秋点点头,有些等不及了。索玉刚刚和董清秋踏上岸,就只觉得面前一阵风紧,对后边的董清秋警觉地说道,“有人!”
他话音刚落,就只听见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踏着厚厚树叶的声音。这边岛上树木郁郁葱葱,底下是秋日刚落的叶子,上边层层交错的树干则把还算明亮的月儿给遮蔽了,有些伸手不见五指。
“秦臻,秦贾,你们回来了?”伴随着脚步声,那人越走越近,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认错了人。
情真,情假?这名字真是太有趣了。董清秋暗暗揪了揪索玉的衣角,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这秦臻,秦贾是弟兄两吧,就是被索玉打晕的那两个黑衣人?
“怎么样,可查探到了什么?明丞相和董大人真的是去找古墓了么?”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董清秋立马认出了这人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 秦臻情假
董清秋恍然大悟,她早就觉得那两人应该是官府中人,这样看来,应该是属于冯广统领的亲信侍卫。上官凛猜到明月松说的古墓不过是一个借口,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派了两个侍卫偷偷探听,他恐怕早就怀疑齐云山人和明月松,噢,不,说不定是怀疑自己和齐云山人早有勾结,只不过他要利用齐云山人,自然不会当面说破。
董清秋心里暗惊,明月松还以为上官凛药性发了,所以明知道明月松挖掘古墓是个借口,也无暇过问他,却不知上官凛早已经遣人暗中打听。
只是不知那两个侍卫到底探听了多少。倘若秦臻秦贾他们两人听到了自己和明月松的对话,岂不是已然知道自己是个女人?知道自己是燕国的未来皇后?
董清秋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都觉得寒冷,只是现在无论她选择是跑还是留,恐怕都势必要和冯广先正面接触。她一咬牙,把自己的嗓音又放粗了一倍,回答道:“回统领话,他们两人的确上山去寻古墓的入口去了。”或许就这样蒙混过关了呢?
“还真有个古墓呢。”糊涂的冯广居然还真没认出秦氏兄弟的声音都已然变了。“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董清秋悬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要是被他认出,她和索玉就只有跑路了。她于是胡诌道,“那个董大人对明大人十分恼恨,两人说的无非是些互相谩骂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内容。”
冯广点点头,“如此甚好,我这就上船回皇上的话去。你们也回舱内休息一下。”他问完了话掉头就走。想来上官凛所在的船也泊在这附近,只是黑夜里,两个人刚才完全没注意到。
董清秋松了一口气,耳听得冯广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你们两还愣在那干什么?”
董清秋大声道,“回统领,我们小解完就上去。”作为男人随地大小便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尤其是古代的船内又没有什么专门的茅厕,除了重要人物有马桶便盆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直接对着湖里解决问题。
冯广也理解属下这种把肥水留在这草地上总好过上船再解手的做法,“那你们快些,皇上随时都可能下令起锚。”
“是,是。”听见冯广远去的脚步声,董清秋终于放下心来。她一把拉住索玉,急急地吩咐道:“你赶紧回去把那两人,把他们……哎,总之不论你用什么法子,务必不能让他们再回宫里去。”
“不能让他们回宫?”索玉重复了一遍。
董清秋心里一紧,她的脑子里头一直有个词,却硬是没有说出来,“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我身份的事泄露出去。实在不行,你就把他们两交给明月松,他会处置的。”她不能让自己功亏一篑,不论怎样,都不能让那两个侍卫坏了自己的大事。
董清秋深呼吸了一口,深埋起自己的良心,“你就趁着夜色游过去吧,你要是用船,只怕又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董清秋倒安排得周到,“我就在这里等你。”
林子这么大,倒是适合藏身。冯广恐怕上了船也不会注意到少了两个侍卫。
索玉明白了她的意思,嘱咐了一句“公子小心。”这就踏着树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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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广上了船,朝舱中上官凛歇息的舱室走去。左右都有侍卫守着,自从上官凛让他派遣两个侍卫去探听明月松的虚实,这艘船就一直泊在此处,上官凛甚至让羽林军的罗大人把寻皇的各路人马都遣了回去,更让罗大人打着皇帝的旗号,先回宫去,自己则只留着不上百人留在此地。
冯广心里打着小鼓,上官凛几时这么大费周章地等着侍卫探子的回报,直接让人回宫再禀报不就完了。他哪里知道上官凛是因为觉察到身体有恙,刚开始还只是浑身有些热,但船行到此地的时候,便觉得浑身上下那股热都已经无法抑制了。若是从此地回宫,需要先下船,换乘轿子或马车入京城的太平门,之后再从太平门入皇城的玄武门,最后是换轿子入宫门,如此繁复,至少需要一两个时辰。
而这中间上官凛需要换龙辇好几次,且不说只会让他的身体更加焦躁,这么大队人马一起行进,难免会让人看去他的丑态,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对龙威是大大的不敬。上官凛趁自己意识还清醒,便果断地命令冯广靠岸,传说自己有要事,不许任何人打扰自己。未经传召,任何人更是不得入内。
然而,冯广心里琢磨着上官凛应该是很关心明月松那边的情报,走近舱前,就在外边恭敬地禀报道:“皇上,冯广有要事禀报。”
里面没有声音。冯广左右看了一眼两个守卫,两人都一脸茫然,表示不知情形。
冯广于是又说了一遍,声音大了一倍。还是没有声音。
冯广不敢贸然推门,只能守在门外,心里想着,莫非皇上睡得这么沉?平时皇上都睡得很轻呐。
第二十二章 红绡帐暖
烛火在暖暖的风中妖冶地摇曳,红绡帐内伴着那欢舞的烛火,两个赤裸裸的肉体在上下激荡着。伴随着女人的娇喘,男人紧实又不失柔美线条的背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儿,那黏黏的汗水把两个本就相连的身体更加紧密地合为一体。
当铺天盖地的快感归于平静,那男人才从女人的身体里抽离开来,侧身躺在一边,闭着眼睛舒缓着自己的疲累,“轻罗,谢谢你。”
“谢谢?”还在喘息的女子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浑身一颤。
“是啊。要不是你赶来,且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只怕我再第三次强行运功逼毒,走火入魔也说不定。”说话的正是明月松。
轻罗收拾起自己心里头那一点淡淡的忧伤,轻声道:“能够侍奉少主,本就是轻罗的荣幸。”轻罗小心翼翼地侧头瞟了一眼枕边的男子,幸好他闭着眼睛养神似的,她才敢大着胆子看他。
儒雅俊逸的主子闭目的时候,也丝毫不能掩去他的凤华。她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能够从这个角度看自己的主子,像做梦一样,只是在主子的眼里头,自己不过是帮忙的工具而已。
“少主,你宁愿自己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也不肯动她?”轻罗忍不住在旁边小声地说着。
明月松蓦地睁开眼,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是自然。她既然是燕主钦点的女人,我自然得让她的心和身子都遂了我才行,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只怕要了她的身子,也得不了她的心。那又有什么意思。”
轻罗听着明月松的话,心里头忍不住泛出一股酸味,“在少主心里头,是越来越在乎她了。”她和寨主夫人晓荷找到明月松的时候,他已经在石头上喘息了好半天,轻罗知道齐云山人的春药只能用行房来解决问题,便毫不犹豫地为明月松自荐枕席。几个来回,倒是把明月松体内的那股凌乱之气给清除了不少。
明月松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浑身赤裸的轻罗,只是他的眉目里头不是男女的柔情,而是一股不满的寒意。
轻罗身子一颤,慌忙直起身子,“是轻罗多嘴了!”她坐直身子,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片蔽体的布料都没有,在明月松跟前实在是有伤尊卑之分。她慌忙拾起地上的衣裳穿起。
明月松轻轻一叹,也没有责备轻罗,只是说道:“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以后这种无聊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话语里头自有一股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