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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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完本-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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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能不去一趟焰城?即使知道他相当于内力尽失,却也不得不铤而走险。他得在江望寒知道江妃已死之前找到他,如果收服无望,只有先发制人取了江望寒的性命。这样,才能把楚国地损失降到最小吧。
    一阵寒风吹过,上官凛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双臂,一觉醒来,原来他已经开始怕冷了。
    上官凛带着十数御前侍卫轻骑出了皇城。时间紧迫,一行人根本就来不及休息,连夜赶路,好在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身强马壮,倒也不觉得累。
    行至狮子山一带的时候,上官凛忽而放慢了速度,冯广跟在旁边,忍不住问道:“皇上是不是累了,要不就在此地歇息?”
    上官凛像是有些心事,听冯广在旁边问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道:“这山上有一座山神庙,我们上去歇息。”便也不等他们答话,勒了马就转向往山上行去。
    冯广心里头直犯嘀咕,今晚上山,明日再下山来岂不是耽误好一会儿功夫,皇上这到底是急还是不急呢?
    上官凛越是往山上行,便越是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有一口气喘不过来,他一言不发地进了山神庙,山神庙依旧那样残破,冷风往庙里头灌,月色下那山神君看起来实在有些面目可憎。
    冯广等人已经打着火把进来了,登时把小小的庙内照得如同白昼,上官凛约略扫视了庙内一圈,似乎原来生起的那堆火又多了些炭灰,难道说自己那天走了之后,晚上又有人来过?是他(她)么?
    卷八第十四章她的模样
    上官凛心里头实在是不畅快,马行至此刻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便像幽灵一样挥之不去,这让他心烦意乱,明明想要用别的思绪来岔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到山神庙里头来看看。
    他知道她当然不会在这,可是他也说不清楚为何非要到这里看看。他,还是她还在这世上吧?!
    “皇上……”背后冯广的叫唤让上官凛打了一个寒噤,他回转头来,后者正朝他举起水袋,“皇上不如先喝点水,一会儿再吃干粮吧。”
    “唔。”上官凛闷闷地接过水袋,下意识地就往他之前躺着的那块地方坐下,侍卫们已经升起火来,上官凛透过篝火望向对面,错愕间仿佛那瘦弱的身影又出现在那了。
    上官凛拧开水袋,把水当酒一样往肚子里头灌,只可惜水和酒一样,不能浇愁,只是让脑袋里头的愁绪更加清晰。
    上官凛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冯广说道:“你找个人到山下的村子里找一个叫做渺渺的姑娘,看她是不是有一个病重的母亲,把她们母女俩接到京城去,让太医看看她母亲的病。”
    冯广微微错愕,马上就找了一个御前侍卫,吩咐他去做了。
    眼见得那侍卫这就要出去,上官凛又喊住他道:“夜深了,你明日等我们走了,再去找她吧。就跟她说,是山神君派人去接他的。”
    冯广和那侍卫都忍不住面部抽了抽,冯广多嘴地问道:“要不要把她带来这里?反正时间尚早……”
    “不用了。”上官凛断然拒绝。“狐妖都不在了,我见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完,就闭上眼,打坐休息。
    冯广听着上官凛有些不正常的“疯话”。隐隐担忧起来,他并不知道那些羽林军就是在这个位置找到昏迷不醒地上官凛,冯广只知道那日上官凛为了救董清秋被江妃射伤,然后他就领着其他人四处去找寻上官凛的下落,直到有人通知他,皇上已经被抬回宫,他这才收兵回去了。
    冯广想着上官凛一定是伤重未愈,所以才会说出什么狐妖,山神君这样疯疯癫癫的话,他理了理自己听得竖起来的汗毛。好言相劝道:“皇上是不是太累了?不如寻访董大人下落地事交给冯广去做,冯广这次一定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上官凛睁开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冯广立马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多嘴太高调了,他咳嗽了两声,左右看了看,其他的侍卫都立马意识到冯广和上官凛所说的话不宜多听。各寻了借口出门巡查、拣柴去了。
    冯广滴汗道:“卑职多嘴了,皇上恕罪。此行上官凛只说往北行,并没有向随行人透露自己的意图,他原本就是小心谨慎的人,诛杀江望寒事关重大。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可是他没想到冯广居然误以为自己私自出宫是来找董清秋的。
    上官凛的神色不禁黯然,“你也认为朕该好好找找他?可是,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能有结果么?”董清秋可是被妩仙门主带走的。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妩仙门主会容许他(她)好好地活着,等他来救他(她)么?!
    冯广一愣,半天才明白上官凛这句话是带着一丝询问地口气,他也不知道上官凛和董清秋究竟怎么了,不过看情形上官凛受了这么重的伤。董清秋都不管他。后者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吧?
    冯广这样一想,心里头一紧。忍不住说道:“就算是漫无目的,也该好好找找啊。董大人他弱不禁风,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皇上难道就不担心吗?就算可能找不到,但是不仔细找找,是肯定找不到的!”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急躁的样子落入上官凛的眼中,上官凛微微诧异地看着冯广,“看来你很担心他。”
    冯广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不,不,皇上误会了,卑职只是把董大人看做是卑职地恩人,兄弟,皇上放心,卑职只……只对女人有……有兴趣。”说完这话的时候,冯广脑子里头不知为何想到那天夜里与董清秋把酒交谈的画面,对面坐着的盈盈佳人不止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自己真地是只对女人感兴趣么?
    上官凛对于冯广的不打自招简直有些无语,他只是问他是不是关心董清秋,关男女什么事?上官凛看着冯广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真是个蠢材!他(她)根本就是个女人!”
    冯广猛地听见上官凛说自己是“蠢材”,还十分不服气,却又不能发作,这就又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冯广愣是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上官凛说地话是什么意思,“皇上说谁?董……董大人?嘿嘿,怎么……怎么可能!”
    “虽然说董大人长得比较偏女相,而且穿上女人的衣服简直美得跟天仙一样,不过,他怎么可能是女的。不会的!不会的!”冯广双手交叉在胸前,毫不犹豫地就摇头否定。他和董清秋相处了这么久,是男是女他还不清楚吗?
    上官凛有些生气,真是没见过比冯广还要愚钝的家伙了。(ps,他不知道他自己和冯广是半斤八两)他冷哼一声:“朕会证明地,他(她)绝对是个女人!”
    冯广眼见得上官凛在旁边坚定地下了一个决定,忽然之间意识到,莫非在男男地世界里头,也是一个扮演男性的角色,一个扮演女性地角色?上官凛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要证明董清秋在他的世界里是个女性?
    冯广打了一个寒战,便不再和上官凛争辩了。
    “你见过她穿女装的模样?”篝火映着上官凛的面庞,他盯着火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如何?”
    冯广托着腮,也学着上官凛盯着篝火,眼面前浮现出董清秋那晚的样子,“漂亮……非常漂亮……”
    “唔。我想也是。”上官凛喃喃地说着,视线不经意的和冯广相接触,上官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着相了。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掩饰住自己心底的尴尬,也警示着自己不再说这样的话题。
    “累了,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路。”上官凛吩咐着,便闭上眼睛,不再睁开。他不露痕迹地在内心里头暗暗的祈祷,你可千万留着性命等着我,搞定了江望寒,我会找到你,证明你的性别的。
    卷八第十五章琴碎人听
    董清秋和燕崇台又到了一个镇子上,眼见得前面有一家旅馆,董清秋这就要停车,准备收工休息,燕崇台从后边伸出一根木杖,轻轻地敲了敲董清秋的肩头,示意董清秋继续前进,他要再挑挑入住的旅馆。
    董清秋尽管只跟他同行了几日,却被他给弄得几乎崩溃了。昨天到镇子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绕着镇子让自己转了三圈,最后才选中了一家相比而言最豪华的客栈入住。住了以后,却不满足,要董清秋再陪他到镇子上去挑一个最好的酒楼吃饭。董清秋驾了一天的车,本来就累得半死,谁知道燕崇台还这么讲究,诚心折腾自己似的,幸好没有叫她暖床端洗脚水,要不然她宁愿一头撞死。
    眼见得今天又要投栈,董清秋于是特意强调自己昏昏沉沉的,对燕崇台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装作没听见他在车后说的话,哪知道这个大魔头什么时候居然变出了一柄木杖,自己想要假装没听见,他手上一用力,自己就得“哎哟”叫起,这还能敷衍么?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董清秋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勒着马往镇子上的大街小巷窜着,为得就是给燕崇台找一个勉强看得入眼的客栈。
    燕崇台好容易满意了,董清秋随着燕崇台一起入了店,立马就感觉到背心冰凉,因为店家告诉她,整间客栈只剩下一间客房了。
    董清秋脑袋嗡的一声响,故意安排的吧,这么大地客栈。只有一间?“燕公子,不如我们换一家吧?”董清秋努力使得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亲切和谐”,不过她在心里头把燕崇台名字里头的这个“燕”字用“阉”给替代了。
    燕崇台丝毫不采纳,“就只有这间客栈看起来勉强能住人。一间就一间吧。连我都不介意了。”
    那掌柜的听见燕崇台说自己这间客栈只是勉强能住人。很不高兴,转眼瞥见外边有一对夫妇前来投栈,立马道:“你们不住,有人住……”这个住字只说了半个音阶,就被燕崇台伸手掏出来地一锭金锭子给吸引住了眼球,慌不迭地对外面的夫妇两道:“今日客满啦,明日再来吧。”
    那一对夫妇颇有些扫兴,那女子还揪了揪男子的肩膀,“唉!叫你早些来的。这家床睡得可软了。”
    董清秋登时无语,不过她入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想验证一下那女子所说的床软。她往床上用力一坐,底下还真的有一股作用力把自己往上弹了弹,这感觉还真像席梦思。董清秋揭开被褥一看,只见厚厚的被褥下是用细细的竹片粘合做成的弹簧床,真是巧妙。
    正想着后脚进来的燕崇台看到董清秋在床上一颠一颠,眉头一皱,用那根木杖敲了敲地板:“这里才是你睡地。”
    董清秋愕然地看着燕崇台。燕崇台不禁冷哼道:“难道你要和寡人挤一张床?”
    董清秋回过神来,也对呵,难道她认为这个大魔头会很风度地把床让出来给她睡?她悻悻地从床上站起来,正要翻白眼,燕崇台又说道:“对了。让店家把床上的这些都换新的。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他说着,颇有深意地看了董清秋一眼,意有所指。
    倘若说前两天一人一间住房,董清秋还能在关门之后倒头大睡。弥补每日白天赶路的辛苦,可是今天她好容易给自己铺好了一个临时的床铺,想要早些休息,那边的燕崇台却好像困意全无。
    也对。他每天坐在车里头,什么时候想睡就睡,又没做事。晚上当然精神好了。于是燕崇台先是让董清秋给他找出笔墨。腾出桌子来就即兴画了今日来时所见地沿途风光。画这幅画就花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燕崇台意犹未尽。又让董清秋给他摆好琴,要弹弹曲子。
    董清秋在旁边看画的时候,就已经上眼皮打下眼皮了,等到燕崇台说要弹琴,才刚刚把弦给拨弄了一遍,董清秋就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她实在是支持不住了。
    董清秋自从认为燕崇台对自己没有兴趣之后,尽管每日里头被燕崇台带着有些捉弄性质的支配,却也不认为自己和他共处一室会如何如何。更何况这间客房有里外两间,董清秋就挑了外间铺床休息,也懒得梳洗就和衣睡下。
    伴着燕崇台轻轻的琴声,董清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是这睡还没沉稳,一声“铿”的重响差点没把董清秋给吓得屁滚尿流,董清秋翻了个身,继续睡,琴声还是如涓涓流水,只是一不留神,两声“铿铿”像是带着千军万马而来。
    董清秋下意识地把自己地头往被子里头埋,要是琴声一直保持一个音调她还勉强能睡着,可是这时不时的忽大忽小,顿时让董清秋从梦里头惊醒,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坐直了身体,那边燕崇台仿佛不知道董清秋的挣扎,背对着她,自顾自地弹着。
    “你到底要弹到什么时候?!”董清秋心想即使会惹怒燕崇台她也不得不问了。
    燕崇台的琴声嘎然而止,“琴技不同武功,一日不练,便要生疏了。想要保持这水准,每日都得操上几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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