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是即墨霸天的大皇子,周国的太子即墨炎,他性情暴烈,颧骨深陷,双眸如电,令人望之生寒,穿着明黄的太子服,正言笑晏晏地向菊院走来。
他左边那个眼神冷淡,不苟言笑的少年正是二皇子即墨衿,他微侧着头,似乎并不在意哥哥的话,一双如冰一样的眼直直地落在我身上,让我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干活。
他眼中厌恶的神色一闪即失,默默地跟在一边。
右边的则更年幼,却生得十分俊美,丰冠如玉,眼润春水,脸上总带着慵懒而高贵的笑意,性情温和谦良,正是三皇子即墨澹,他微笑地应着兄长的话。
身后还有几位身量尚末长足的小皇子,公主们,正叽叽喳喳地乱采着*,一时间安静的菊园热闹了起来。
“这*好漂亮呀,我要!”听到有人*,我急忙抬起头,果然瞧见一株并头双开的‘赛西施’,要被小皇子们采摘,我登进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住手,不许摘!”
这可是专供上书房皇上用的,如果被摘可不得了!
看来我这一嗓子音量挺大,吓得小皇子手一哆嗦,哭了起来:“呜呜,你坏人。。。”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卤莽,完了,又闯祸了!
急忙跪下请安:“奴婢见过太子,各位皇子公主!”
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鄙夷地说:“你这个贱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对皇子们呼三喝四的,真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不懂规矩!”
我垂着头不敢辩驳,从小到大挨过的打骂无数,我已经麻木了,只求这些皇子们不要乱摘花,哪怕受罚我也愿意。
衿淡淡地说:“掌嘴!”
我惊得抬起头来,脸上定是被吓得失了颜色,而那些公主则用嫉妒的眼光狠狠地瞪着我,纷纷叫嚷着助威:“快点了,掌嘴,你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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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罚跪
是啊,我这个天天吃糙米粗粮的贱奴竟还生得比她们还漂亮,简直让她们恨得牙痒。
澹瞧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两颊火烧一般疼痛,白嫩的脸上立刻浮起了五根手印,我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用力的,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脸,咬牙,不让泪流下去,扇脸总比丢命好吧!
“跪在这里三个时辰给我好好的看清自己的身份!”炎丢下一句狠话,对着身后的兄妹道:“你们喜欢什么尽可以采摘,不要理这个贱奴!”
“谢谢皇兄!”一阵欢呼声过后,四五个皇子公主们四散开来,开始随意地采摘着园子里的*。
卡叉一声!一株墨龙菊被残忍的掐断,我脸上露出了惊痛的表情,天呀,那可是皇后的最爱呀!
嘎,姚黄、魏紫还有倒挂金钟,纷纷惨遭毒手,被采了之后随意地贱踏在地上,一如我卑微的生命!
我欲哭无泪,这些*是我辛苦了半年才培植好的,而且各宫的娘娘都预订了,现在被他们无情的摧残掉了,我要拿什么去交差?
在这里,我根本没有辩解的权利,何况说了谁又相信我?看着*被采摘,我的指甲深深地抠进了土里,抠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你,很心疼吗?”一个邪魅而冷凌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把我吓了一跳,一抬头差点碰上衿那带着嘲弄的脸。
我立刻换上恭顺的表情,如猫一般可怜地低下头,我知道越表现得没有自尊,可怜,他们就越高兴,也许一开心会放我一马。
蓦地,细小的手腕被捉住,衿白晰的手拍着我手上的泥土冷冷地说:“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想像你娘一样用这招来骗人,过时了!你也知道心疼,你也知道害怕,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那恶心的娘气得我娘亲郁郁而终时我的心情?贱人,贱人,贱人。。。。。。。”
衿越说越激动,可怜我的手腕几乎要被他捏碎了!
痛,额上冷汗直冒,想尽力甩开衿的钳制,那股杀人的气场让我瑟瑟发抖,如野兽般*的表情更让我吓得几乎停止了呼吸,这个平时淡漠的人,总会在我面前发疯,三个皇子中,我最怕他!
我娘害死了他娘亲,这关我什么事?我恐惧地向后仰着身子,试图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但是却被他从后面拦住了腰,他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
衿一句一字地说:“听着,让你那不要脸的娘亲做好准备,一旦我夺得权位,就要取她的性命,不要以有父皇可怜她就可以不用死了!”
“二弟,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炎在远处叫道。
衿这才松手,临走时对着我忽然一笑,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竟然笑得如此阴险可怕!
这一笑比凶更骇人,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像自己的末日也不远了一样!
果然,笑,是能杀人的!
众人散去,唯留一地狼籍,我无措地跪在园中,不敢想象这后果该如何承担?
第二章 往事
“婉儿,婉儿,你在哪里?”一个软软的声音在焦急地唤着,但我不想回答,也不想见她。
最终还是被她发现了,娘三步并作二步奔了过来,但因经年洗刷马桶而风湿入骨的腿不太灵便,走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她粗糙的手急急地捧起我的脸,大惊:“怎么了?脸都肿了!”她又惊又痛地抬起我的手腕,那三道青紫的淤痕刺眼地印在白嫩的腕上,娘的泪滴了下来:“他们又欺负你了?都是娘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吃这些苦。。。”
她又开始念叨起来,我站起身,把残菊埋了,不理她的哭泣,默默地站起身走回那个闷湿阴冷的小屋里。
虽然已经中年,但娘的风姿末减,险了手粗糙些外,细看了根本就是一个倾国的美人儿,若不是她这美貌,我想当年即墨霸天定会毫不手软地除死了她,岂容她和我活到现在!
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下,娘和我相对无言,她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想和我说话,但一瞧我冷淡的表情便又讪讪地住口。
我凝视着那烛光半晌,才冷不丁地开口:“给我讲讲当年的事吧!”
从小到大,我从末问过我爹是谁,我们又如何会生活在这冷宫之中,因为一生下来就被定为最低微的奴才,所以我唯有拼命的干活,来保全自己的性命,骨子里那股不服输不认命的天性让我发誓要坚强地活下去,有朝一日好逃出这冷宫自由的飞翔。
因为娘的原因,我吃了不少苦,而她又总是哭哭啼啼的,因此,我很厌她,我一向讨厌软弱的女人!唯有跟她学读书认字,吹拉弹唱时我才乖巧起来,我就像一株缺少阳光的树苗,在拼命地汲吸营养,给自己活下去增加着筹码。
突然见我主动说话,娘着实欣喜了一下,不过听到我的话后又犹豫了起来。
“该知道的早晚要知道!”我迫着她阴晴不定的脸孔道:“或者你今晚不说,明天我就听不到了!”
娘的脸上哀痛更增,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缓缓地说起了有关她的情场恩怨。
听完后我瞧了她一眼,你是美丽的,但做人确非常失败!若你能从一而始,必得善果,岂料你跟错了人,但那即墨霸天不杀你难道真的是为了他所谓的留下来慢慢折磨?也许他从末放下过,只是碍于帝王的身份吧!
炎和澹是即墨霸天正室所生一奶同胞的亲兄弟,生母因病早逝,衿的母亲原是贵妃,在娘末进宫以前是极受宠的,后来因着娘才冷落了她,宫中的争斗从来是不见血的,再加上受些暗气,竟郁郁而终。难怪,衿如此恨我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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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卑微
听完后我竟对那个所谓的爹爹无丝毫好感,反而是怨恨更多,所以没有半点要为父报仇的意思。娘曾说我冷血,至今我方知原来这话是对的!
“娘当年糊涂,做错了事,却要加在你的身上。。。。娘实在是。。。。”
又来了,我一皱眉打断她的话:“那么,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即墨霸天?”
娘呆住,末料到年仅十岁的我竟如此早熟,她面色微红,踌躇了下道:“有的,不然我早下毒要了他的性命!”
娘啊娘,你这般摇摆不定,到头来是害了自己呀,我叹了口气道:“原来我是多余的!”
娘紧紧地拥着我,热切地说:“不,婉儿,你是娘的命根子,娘只有你了,你不是多余的,不要怕,我必会拼了命保全你的性命的!”
湿热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有着粘粘的不适,过于紧密的拥抱让我无法呼吸,我挣了挣,虽然脸上淡淡的,但到底是有了三分动情。不管她有百般不是千般错,她终是我娘,她也是爱我的!
娘感觉到我的抗拒,尴尬地缩回头,抹着泪,一时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咚一声,破旧的小木门被撞开,那盏油灯摇了几下便被风吹熄了。
朔朔的秋风夹着比平时更刺骨的寒迎面扑来,如霜的月色流淌进来,一个细长的身影投入屋内,娘和我都惊得站了起来。
那人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我能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威严,高贵,不容人接近。
“出去!”低沉暗哑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挤出,显然不想让人认出。
看来是对我下的命令,我瞧了瞧娘,我不能出去,不能留这个懦弱的女人在这里。
我倔强的站在娘身前,和他无声的对视。
“婉儿,听娘的话,出去好吗?娘和皇。。和这位故人有要事要谈,放心,不会有事的!”娘软软的求着。
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我显然没有能力和他抗衡,默默地从他身侧绕过,月光下他腰间的美玉光芒一闪,映出了纹着暗龙纹的腰带,我一震,忽然明白了来人是谁,但是仍脚步不停地走了出去。
十年了,他将娘遗在冷宫为奴,为整个后宫洗刷马桶,今晚他骤然而至,所为何事?
我的心剧烈的狂跳,走了一半又折回来,身形灵动的伏地一丛野菊下,隔着薄薄的窗纸,竖起耳朵,来捕捉那极不可闻的谈话声。
“上官月侬!”一个温润而冷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寒意叫着娘的名字,原来他的声音竟如斯动听!
娘良久无语,半晌才听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霸天,对不起,对不起。。。。。。。。”
我咬牙,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骨气!
“那你要如何偿还我?”依旧是冷淡的声音,但有着掩饰不住的波动。
“霸天,只要你放过我们母女,你愿意伺候你,婉儿,她是无辜的,求你。。。。”娘焦急而迫切的声音软软地求着,如春水一样绕软了人的心。 。。
第三章 苟且
但在我听来却如芒刺背,屈辱无限,我恨不得冲进去让她停止这样的请求,但最终把嘴唇咬破了血,硬生生地没动。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接着便听到了悉悉娑娑的*声,我的心一紧,他们竟要行苟且之事!
粗粗的喘息声,夹着压抑的低呤透过窗缝传入我的耳内,全身的血液忽一下涌上脑子,我登时手脚冰冷,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是进还是退?
瑟瑟的秋风把衣衫单薄的我吹得几乎站立不稳,牙齿把嘴唇咬破,有咸咸的味道流入嘴里,我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不知是鄙视她还是唾弃他?
我站起麻木的腿,毫无意识地朝菊园走去,那些劫后余生的花在暗夜里静静地绽放着,我轻扶着花枝,心中涌现无限的悲凉。
这世上,花远比人来得可靠,因为它不欺你,不骗你,你付出多少它便回报你多少!我扯着*的花瓣,明*已经痛得翻天覆地,恨得泣血扼腕,偏偏要忍!
瞧瞧扯落一地的残红,仰头把眼泪硬生生的逼回去,我踏着霜路,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小屋。
屋内凌乱一片,娘无力地坐在地上垂泪,我不理她,径直收拾衣服,将一个破旧的包袱背在身上,准备离开这里。
娘突然慌了,挡在门口:“你,你要去哪里?”
我漠然地说:“这里脏,我要出宫!”
霎那时她的脸变得比月亮还惨白,眼中的泪迅速的滑落,但依旧没有让路:“他,他已经应了我许你以公主的名份,而且会寻一个好人家嫁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冷冷地说:“他是谁?是即墨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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