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跟游医干了一架,还能再干架吗?不能了,也不想再与这位服务员发生矛盾了。好店不过一宿,跟她这个不懂世理女人一般见识弄么,额就这样想着,心里有气,但装作并不生气的样子。好在,天冷,旅馆里的人少,额一人睡一间房子,也够便宜的了。额洗了一把脸,涮了涮口,把嘴里的血污冲了个净,就上床看了回书,不知不觉中,疲劳就来了,也就觉着眼睛有点涩了,渐渐地也就入梦了。
可是,刚刚睡着不大一会儿,额就被那奶油色的灯光刺醒了。于是,额关上了房间里的灯,将全身的衣服全部脱光,正式地睡下了。别笑话额,额是蛤蟆湾长大的,蛤蟆湾的人睡觉就这习惯,喜欢脱得一丝不挂地睡,这样睡才安稳。只是参加了革命后,被邓未来和蔡平训了几次,不敢全脱,只留个裤头。
可额刚入睡不久却又醒了,原来额觉得短裤有点紧,缠得裆里的东西老是起兴,于是就顺手一甩,将短裤也从被窝里甩了出来。但睡下后,额感觉还是有点不安稳,因为走道里还有灯,透过摇头窗依然刺着额的眼。于是,额又爬起来,光着屁股开开门,想把走道上的灯弄灭。
虽然裸着身子有点丑,好在是夜深人静,谁也看不见,只是天太冷,得忍着冻。可是,额却不知道走道上的开关就在墙壁上,想不出好办法将那走道里的灯弄灭。正急得没有办法,额看到了对门的厕所,那厕所冲大便的水箱在上方,有一根绳子连着水箱的开关,而走道灯又是用电线往下吊着的,额就想了个办法,用那拉水箱开关的绳子将那走道灯拉到厕所里去,这样,灯光就被锁在厕所里了。
只是,光着身子很冷,不一会儿,额便被冻得直打颤,但额却也顾不得这些了。额爬上厕所的木隔墙,将拴着电灯的绳子硬拉到厕所里。绳子一用上力,那水箱的开关就开了,一个劲儿地往外刺水,并且刺了额一身。额本能地往下一跳,钻进了自己昏黑的房间,并迅猛钻进了额的被窝。在被窝里,额才真抖了起来,但却是很舒服的。额还自语说:么叫幸福生活?这会儿就是幸福生活了。就这样,额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这当儿,寒流己真的来到了,西北风怒吼,还飘着雪花。对面厕所里漏出的水溢了一地,一直延伸到走廊里。被西北风一刮,气温一下子就下降到零下十几度,那水就结成了冰,不在流动了,地面象镀了一层水晶玻璃,闪闪发亮,又滑得不可留步。
睡到下半夜,额在梦里格格地笑了。额梦见枣针在找厕所,平头的尖头的分不清,就替她去找。找到了一座公共厕所,让枣针进去后,感觉自己也想尿,就将裤门解开,掏出我的小**去尿,却怎么也尿不出来。就在这时候,额又醒了,这次是被尿憋醒的。
额拉开灯看了看我的罗马表,拍了拍,走了走,额判定这时的准确时间正是午夜二点十分,加上我的表慢,也许正确时间就是二点半左右。于是,额就光屁股下了床,跑到对面的厕所里解小便。
天气极冷,额尿着尿,就觉得全身都被冷风吹透了,便抓紧时间,想尿完了钻进额那舒服的被窝里。可就在这时,忽听得“咣当”一声,额住的那房间门被风吹动,自动关上了。当时,额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也有人起来象额一样去小解,还幸灾乐祸地自语:“这大冷的天,总不能只冻额一个吧,也得叫你们尝尝是么味道的。”
额尿完尿就回头往房间里跑,可一推门,却推不开了。额知道这带暗锁的门是有个小把手的,用额的话说是“那个小疙瘩”。额下意识地摸了摸,却只摸到了平平的锁眼,找不到“那个小疙瘩”。在乐州开会时,额住的那个房间,锁是带铜把手的,而且里外都有把手,额就称那把手为“那个小疙瘩”,出门进门只要一拧那个铜做的“小疙瘩”门就开了,可这大河旅社的暗锁是铁的,把手在门里面,门外是要用钥匙才能拧开的,按照额的说法,是木有那个“小疙瘩”的。
“咦?那个小疙瘩呢?莫非掉了么?”这时候,额还没有明白这种暗锁的功能,于是,额就借着厕所里的灯光在走廊的地上找寻,当然也木有结果。
这时候,额已冻得开始打颤了,不得已喊了起来:“服务员,快来的是,小疙瘩木有了。”
那位说话很冲的女服务员上半夜在看小说,直到十二点多才入睡,还未睡沉,就听到有人喊她,只得起来,提着那一大串钥匙,边走边揉着惺松的眼睛,一边走一边问:“哪个房间喊服务员?啥事?”
额一看还是那位年轻的女子,这才发现自己一丝未挂,这样跟人家见面不被人家当流氓来骂吗?于是,额就吓得贼一般躲进男厕所里,不敢再发出声响。
服务员喊了两声没有人应,感到有些奇怪,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哪里来的神经病,深更半夜地乱叫唤?没有事不要叫唤!”就又返回了值班室。
额等服务员走后,就光着身子在那里挨冻,额不想这样去面对那位态度不好的服务员,可额不找她,如何能打开额的房门呢?如何能解决挨冻之苦呢?想想不找服务员还是解决不了问题,额只好继续呼唤服务员。
服务员还木有刚躺下,就听到又传来额那娘子腔的喊叫声:“服务员,快来的是!”
服务员只得又起来,喊问道:“谁在喊?干什么?”
这一回,额木有不敢应对,但却不与她照面,躲在厕所里回答:“是额在喊,额要找那个小疙瘩。”
服务员好生奇怪,深更半夜的,找什么小疙瘩?小疙瘩是你什么人?是你亲乖乖还是你大爹叔爷?就顺着额的喊话的声音往里走,边走边问:“人呢?谁叫小疙瘩?找啥小疙瘩?啥意思?”
当服务员来到厕所门前的时候,额却吓得又不敢吱声了。
服务员就在厕所门前的走廊上来回踱着步:“人呢?咋不出来?是谁在喊?深更半夜的谁在这儿跟你藏猫猫?”
喊了半天还是没人应,服务员就说今天是他妈的撞上鬼了,就又骂着往回走去。
此时,额已快冻僵了,只好颤颤微微地喊:“服务员你快来吧,快把那门上的小疙瘩给额安上吧,额进不了门,都快要冻死了。”
服务员本此时已满肚子火气,但听到额那可怜巴巴的声音,又不忍心,只得又折回头来,冲着厕所那地方嚷叫:“什么小疙瘩大疙瘩的,你躲哪地方了,出来讲话!”
此时,额赤身**地躲在厕所里,只得回答:“服务员同志,额在厕所里呢,额不能出去,额若出去怕吓着你的是。”
“你吓着额?你是鬼不成?就算你是鬼我也不害怕,姑奶奶就是不怕有人捣鬼,快点出来说话!”
“额那门上的小疙瘩掉了,门开不开了,求求你帮额打开门吧,额真个儿不能出去的是!”额已经哭了。
可额那反常行为却更加激发了这位服务员的好奇心,说:“你有啥困难为啥就不能出来说呢?我不明白,我搞服务总得认得我的服务对象吧。”
“额不是不叫你认得额,额不是说了吗,额怕吓着你的是。”
“你这人,我不是也说了吗,我不怕!”
“那那那、、、、那额还是不能出去。”额碍于面子,怎么也不愿说自己没穿衣服的事。
“你不出来,我怎么给你开门?我知道你是哪个号的人?开错了门,旅客丢了东西谁负责?你若是不想开门,你就在里面呆着吧。”
服务员跟额耗上了,就在厕所门外等着额出来。
“额要是吓着你,你可不能怪额的是?”
“我当然不会怪你。”
“那额可就出来了?”
“你出来吧!”
话未落音,额便一蹦窜出了厕所,**着全身,双手捂着下身的生殖器,一副极为难堪的样子。
服务员见状,顿时吓得目瞪口呆:“**的是个疯子!”
说罢,服务员疾速打开房门,便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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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囧:小手枪作警钟---防腐
额回到县里后的那几天,正好邓未来已上班了,额就木啥事,先是到几位老友那儿,将额在省城买的好吃的东西给他们尝鲜,又给他们讲额在省城的见识,直讲得他们开怀大笑,或者是目瞪口呆,让他们也分享了额出席省文化工作代表大会的幸福。
额去给陈书记送他的山楂糕时,陈书记这时候刚吃过晚饭,正和几位前来汇报工作的同志在谈事,额一进来,陈书记就很惊奇地招呼额:“小汪,回来了?”
“回来了。”额兴冲冲地回答道。
“乐州不错吧?”陈书记问道。
“嘿嘿,”额先是憨笑了两声,说:“这一次可叫额长了见识了,也让额开够洋荤了。那高楼看景,那长江大戏院看戏,那淮上酒家泡澡,那电推子理发,该尝试的额都尝过是啥味的了。总的来说,还是一句话:石滚改小磨子――开了眼了。”额越说越激动,娘子腔调门高高的,说得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
说罢笑罢,额才从包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陈书记:“这是你让额给你捎的三拃糕,可难买了。”
“是吗?”陈书记笑吟地打开那纸包皮,一看全是年糕,便哈哈大笑道:“小汪哎,你这是给我买的山楂糕哇?这哪里是山楂糕,这是年糕哇!”
年糕?额弄糊涂了。不是三拃的糕吗?额有点惊慌失措:“别管它年糕不年糕,可它虽说没有三拃却也有两拃半了,不信你拃拃?整个乐州市额都跑完了,最长也就两拃半的,木有三拃的,一个也木有,所以额就买了这么多。”
在场的同志大多数也木有见过年糕,也跟着额的话音走:“就是的,三拃的就是不好买,这么长的糕也不多见呢。”
陈书记又笑了,说:“你们知道个啥哟?我是让小汪捎山楂糕,他老先生却买成了三拃长的年糕。山楂糕是山楂做的,主要成分是山楂,也就是咱淮北的山里红,那糕的颜色是红的,味道是酸的;年糕呢,别管几拃长它都是糯米做的,颜色是白的,吃起来象糍糕,这能一样吗?”
这一说,大家也又都开怀大笑了。叽。
这一笑,笑得额心里很不是滋味,唉,额本来想利用这次机会,为陈书记办点小事,也算是帮他个小忙,算是对他多年来对我关心支持的一点小回报,木有想到竟然出了差错,使额很不意思,额说:“陈书记也,这都怪额的是,要不然额把年糕带走,额还你钱的是。”额一紧张,秃舌头“的是”的语病就冒出来了。
陈书记笑了,说:“好啦,辛苦你啦,年糕更好,你歪打正着,我还正要买年糕呢!”
听陈书记这么说,额才算心里踏实了一些。额看到许多局长都坐在那儿,让额进来打断了他们说正事,知道他们有重要的事要说,额在场不太合适,就与陈书记告别。木想到陈书记却喊住了我:“小汪,你别慌着走,我还有个正事要给你说呢。”额就只好又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给陈书记汇报工作的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我和陈书记两人,陈书记沉下脸,很关心地问对额:“最近工作怎么样?”
额说:“挺好的。”
“嗯,”陈书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坐下来,说:“给你挑个担子咋样?”
挑担子?听了这话额一惊,这是官场里多么好听的词汇啊,素日里,额与邓未来、蔡平一块玩耍的时候,经常学着领导的口气:“小邓同志,这个革命的担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把它担起来哟!”可见额们平时都对挑担子是多么地渴望。现在,陈书记、额的老政委就这样对额说,给额挑个担子,还问额怎么样?额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叫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嘿嘿”“嘿嘿”,额低着头,这叫回答呢还是不回答呢。额当时想,如果谦虚一下,假说自己不行,然后再答应。可额觉得这种回答又太可怕了。万一陈书记真以为额真的不行,这就失去了一次重用的机会。额又想说,好,额行。额也感到这个回答更可怕,如果陈书记认为额这样的回答是骄傲,是自不量力,是木有成色,是对额的考验,然后就索性改了口,不给额这个进步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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