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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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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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与小白鹅的事,叽。

    额害怕死了。

    早上,额不敢睡懒觉。老早地就起了床,先是扫院子,又将羊圈里的粪清除出去。接着,又将水缸里的水挑满。额累得满头大汗,却不敢歇一会儿,又提着草筐,到雉河岸边割草去了。

    额一边割草,一边回顾着那晚发生的事。额真不知道小白鹅是个什么东西,在台上与额使眼神,明眸一闪一闪的,象是在额我说话,对额进行种种暗示,而且三天都是如此,额怎么会猜错她的心思呢?她怎么就忽然变卦了呢?额真是后悔。一是后悔自己的眼力太差,连个戏子的心思都猜不透;二是后悔不该冒然采取那样的行动,让额当着众人的面出了丑;三是不该写那个诗,也许是那个诗写得太直白了,刺激了小白鹅她才转爱为恨的也说不清呢。

    额割了满满一大筐草,那草筐象一个巨大的草球,额背着那草球,象是个移动的蛋蛋,到了家,额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额丢下筐的时候,见额爹与额娘正在案板上吃早饭。额娘见额表现这么好,就喊额:“笑儿,别忙了,快来吃饭。”

    额温顺地应了声:“嗯。”就擦了把脸,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案板桌前,说是吃饭,头也不敢抬。

    额吃着山芋干煮的稀饭,吓得额不敢嘴嚼,不敢发出声响,象老鼠躲在猫身边吃东西,连那发臭的咸萝卜干也不敢夹一口,叽。

    额爹见额这个样子,笑了,说:“笑儿啊,吃吧,不要光吃饭,要就菜,给,这好吃。”说着,额爹掰一块菜饼子给额。

    额的这种温柔的举动,让额十分意外。额爹要干什么?怎么不操他的家伙?该打就打呀?为儿的额犯了错误,已作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干么不来点痛快的?叽。

    后来额才知道,额爹听说了额给小白鹅递情诗的事之后,不但木有生额的气,反而非常地高兴,象是害了一场大病,忽然间一下子全好了,那心情一下子就舒坦了,灰常地舒坦了。

    原来,额自被侯老八捣那一文明棍之后,额的发育就一直滞后,个子倒是长了不少,像个驴桩似的,就是小**不长,却象个蚕蛹似的,与额那牛高马大的身材根本不配套。这且不说,人家的男孩到了十六七岁都是公鸭嗓,额说话还是娘子腔。娘子腔就娘子腔呗,可额这个娘子腔的小男孩却不跟女孩儿玩,也没见过额对那位女孩儿特别喜欢过。

    有一天,额爹就与额娘趁额睡熟后,掀开我的被子,偷看额的隐**,私下里议起额发育的事,额爹还说:“这孩子不会给我们绝种吧。”

    由于额的愚蠢行为出现,让额爹放心了。因为额开始想女人了,说明他的种木有传错,也说明侯老八那一文明棍木有挡住额的青春发育,说明额的小**给汪家传宗接代不会有问题的,叽。

    额吃饭的时候,额爹就看着额,用慈祥的目光看着额。虽然是慈祥的目光,这种目光象太阳一样,却不是经常照耀在额的身上,额却还是感觉不到有什么温暖,倒是一身的不舒服,因为太不习惯了呀。

    待额完全吃好了饭,走出了院子,额爹却一直木有打额,连打额的迹象也木有。额正自得地往外走,想出去溜一回儿,廻避一下额爹。当额走到额家院子门后的那棵石榴树下时,忽然让额吓了一大跳。额爹不知什么时候从额身后捏手捏脚地跟了上来,轻轻地拍了额的肩膀:“笑,我问你几句话。”

    “爹,你这是干什么,吓死额了。”

    “别怕别怕,额就问你几句话,你如实作答就行了。”

    额不知道额爹要干什么,只好说:“爹,你有啥话你就说就是了。”

    额爹微笑了一下,很神秘地问额:“笑,你跟小白鹅的事我知道了,别怕,我不打你。我只让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见了小白鹅,下面的那个小**就硬起来了?”

    额靠,这是个什么鸟问题,这是你当爹的问儿子的话吗?你问得出口吗?额答得上来吗?叽!

    于是,额火了:

    “爹,你要打就打,你问这不正经的事干么?”

    额爹立马就把脸板了起来:“不正经?我不是不正经,我是问你的正经,你要是见了小白鹅卖弄风骚下面的小**木有硬,你就是有病,知道不?”

    额爹这样一说,额明白了额爹的用意,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算是作了回答。

    虽然额不是直接回答,但却同样地达到了额爹需要的效果,额爹笑了,拍了额的头,表示亲爱。

    “那你夜里是不是想、、、、、是不是遇见过、、、、、就是跑马,你有过吗?”

    额爹又向额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额不明白额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问题,而且都是奇怪的问题,额说:“你说的都是么黄子呀,么跑马跑驴的,额木有见过。”

    “憨种,我说的是你做梦的时候。”额爹假装生气地训我。

    为了回答额爹的问题,额认真地想了想,说:“这么多年,你知道额做了多少梦吗?别说跑马,就是驾云升天,与孙悟空一块去见玉皇大地的梦额都做过。”

    “憨种,我说的跑马不是那种真马跑马,是那种跑马。”

    “跑马不就是骑在马上跑吗?木有真马哪能跑起来,总不能弄个纸糊的马跑呗。”

    “憨种,你怎么连男人跑马的事都不知道呢?你木有过吗?”

    “额不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说的哪种跑马?做个样子给额看看?”

    额这一反问,却把额爹的脸弄红了。但额爹马上又冷静了下来,说:“这个不好比划。这样吧,比方说如果你夜里睡着了,忽然就想着一个女人,你就去追那女人。那个女人呢,却比你跑得还要快,你越追,她越跑,越追越跑。最后,你终于追上那个梦中的女人了,你就急火地抱住了那个女人,下面的东西就象玩活龙一样,不一会儿,你就会醒来,发现你的裤头尿湿了一小片,那个地方也是粘粘糊糊的、、、、、、,这就是男人的跑马呀,你有过没有过?”

    “爹,你咋么啥东西都问。”额彻底被他问倒了,问得额脸都没地方放了,额一气,逃了。

    额爹也木再追额,却笑了。

    自那以后,额爹就认为额长大了,象只桃子,熟了,得给额说个媳妇了。

    可是,额汪有志是个有志气的人哦,额小小年纪怎能听额爹的摆布?额上了私塾,额有文化,一般的女孩额还不一定要呢。

    那时候,额们宣传科虽然还在卧龙镇那个偏僻的地方,却因为额出了名,就热闹了起来。人们都在传说,雉北县委有个个放电影的,名叫汪有志,活捉了一名土匪,荣立了二等功,那个人长一对母狗眼,生一张糖锣脸和鲇鱼嘴,说话娘子腔,一笑还仨酒窝。这样的新闻人物谁不爱瞅他两眼哩?所以,电影机子一拉到哪个庄,哪个庄的男女老少都要跑出来,当然跑出来的目的是看电影,但首先要看的却是额。叽。

    看就看呗,反正肩膀上扛张脸,就是让人家瞧看的,开始的时候额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这种不正常的生活有时候也给邓未来、蔡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天,电影放映机出了毛病,蔡平修理着,刚修好,一试又坏了,还烧了片子。蔡平心里正烦着,却来了一群人,隔着窗户瞅蔡平,几个人嘴里还咕咕噜噜的:“咦?咋是母狗眼呢?不象呀?”蔡平气得一站,机子不修了,喊:“汪有志,出来!”额正在集中精力刻幻灯片,不知道出了么事,便丢下手中的活儿,来到蔡平面前,问:“蔡平,么事?”蔡平气呼呼地对外面的老乡说:“瞧见没有,这就是你们要看的汪有志,打土匪的大英雄,生着一对母狗眼、糖锣脸,汪有志笑一个,让老乡们看看可是仨酒窝。”额狠狠推了蔡平一把:“你小蔡干么?”待老乡们散去,蔡平很烦地对额说:“你不能把你那张脸改改,别叫人来看了吗”叽!

    虽是玩笑话,可他说得让额不舒服,于是额反击道:“改?额才不能改呢,改了额还是立了二等功的英雄了吗?额还叫汪有志吗?人家看额说明人家喜欢额,不像你,虽说长得鼻子是鼻子,眼也是眼,可就是木人看。”

    不料,额这句话却惹了祸。

    这句无意中的玩笑话,却一下子刺入了蔡平的心中。蔡平听到额这句话眼泪就下来了,手往裤兜里一插,出去了。

    邓未来刚才出去办事去了,现在才回来。额对邓未来说:“蔡平怎么这个味儿的,他说额母狗眼、糖锣脸额都不生气,额就说他个有鼻子有眼没人看,他却生气了。”

    邓未来听额说了这句话,狠狠地捅了额一拳:“你伤着人家了。”说罢,就跑出去,找蔡平去了。

    原来,蔡平在军分区放电影时,看到卫生队的曾可很可爱,有事没事地就到卫生队里去跟她套近乎。都是年轻人,当然一碰就起火花。可是,过了一阵子,曾可喜欢却喜欢上了牛高马大的卫生队刘队长,刘队长也喜欢她,二人的关系很快就不一般了。蔡平竟然还是执迷不悟,依然隔三差五地来到卫生队里,向曾可介绍新电影片子,讲里面的故事情节,一讲就讲个把钟头,这叫刘队长心里就不是个滋味。有一次,刘队长和曾可在值班室里正亲着,刘队长就告诫曾可说:“你别种了人家的地荒了自个儿的田,让那小白脸给勾走了。”曾可大笑道:“你说的是蔡平那个傻小子,叫他自作多情吧。若不是都在一个部队里,我才不看他一眼呢?”没想到,这句话就让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蔡平听得一清二楚。蔡平伤心极了,后来听就雉北县要配电影放映员,才主动报名去了。

    从那以后,蔡平就把“我才不看他一眼呢”牢牢地记在了心间,怎么也忘不掉。

    来到雉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上的创伤刚刚抹平,没想到我今天又将此话说出,那句话象一把尖刀刺中了他流血的伤口。

    额惹了祸,让蔡平很伤心,额很不好意思,自然也很愧疚。此时,蔡平已被邓未来劝回来了,他坐在我们里间里的地铺上,低着头,一声不吭。额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只对说:“额这臭嘴,该打。”

    蔡平深深吐了一口气,说:“好啦,这事与你无关。”

    只隔了一天,就赶上卧龙山逢古会,吴汉中指示安排晚上放电影。

    本来放电影是件很简单的事,现在却因为电影放映机出了毛病,一时难以修好,变得很麻烦。额们几位同志,额刻幻灯,蔡平修放映机,邓未来保养马达,都心忙得一塌糊涂。可忙归忙,却节外生枝的事又不停的发生。

    事情的发生还是因为额,那些赶集的人们,在买呀卖呀闲逛呀之后,总是想拐个弯儿,几经打听来到额们宣传科,来一睹额的芳容。

    额们撵走一拨,不一会儿就又来一拨儿,很是烦人。还好,那时候,额们那个落后的地方,大部分人木有文化,不知道签名,若是他们都让额来签名,那可就更麻烦了。

    不时地有游人来打扰我们,严重影响了额们的工作,开始还没有什么,可是,看着时间不早了,额们的那个电影放映机因为遇到了一次战斗,被一颗炮弹炸了一下,虽然没有炸着放映机,却把额们的独轮车给掀翻了,电影机也被摔了一下,从此,那个娇贵的东西就爱出毛病,亏得蔡平会修,一修就好了。可是,这几天,那个放映机的毛病又犯了,修起来比较烦了。这时候,游人来看额,乱中添乱,就使蔡平的精力集中不起来。

    蔡平将放映机放在朝南的窗棂下,这里有阳光,可以看清楚里面的部件,修起来也方便。为了帮助蔡平将放映机赶快修好,额也跟着做他的小工,给他拿镙丝刀,给他递机油,给他递揩纸,额也挺忙的呢。

    就在这时候,窗外又悄悄地来了一帮村姑,她们开始并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看着额们工作,额们也顾不得管她们,只管干额们的活儿。

    可是,这情景并没有坚持多大一会儿,不一会儿,就有叽叽咕咕的声音传到额们屋里来了:

    “我的娘呃,哪一个是汪有志哎、、、、、、”一村姑问。

    “就那个、、、坐着的,糖锣脸、母狗眼、、、”一位同伴答。

    “不是说还长仨酒窝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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