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离去后,骆皓辰笑了,他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知会负责接送他们两人的司机和随从谨慎行事,有了意外的美人计,相信罗森会爽快地签下合约。
接下来,他只要著手准备签约事宜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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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暑假空档,水恋选择动态的打工,妹妹水忧则选择了静态的学习音乐,她自幼习得一手好钢琴,这个暑假她打算多学一样乐器,小提琴正是最佳选择。
水忧来到一家名为「涵月之音」的音乐教室,负责教琴的老师是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妇女,三十七年的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美丽温柔的气质加上一手好琴艺,因此慕名而来的学琴者众多;而「涵月之音」的学员都称教琴的女主人为「涵月夫人」,正符合她高贵典雅的形象。
此外,教室的设计很人性化,有足够的空间让学员单独练习,而每一间练习房布置得典雅宜人,让学员在练技巧的同时,也能净化心灵。
这也是为什么水忧喜欢来这里学音乐的原因,从主人对环境品味的注重就可以感受到对方对音乐的执著和喜爱。
拉完最后一个音符,涵月夫人温柔道:「示范完毕,换你试试看。」
「我怕记不住。」水忧腼腆的回答。
「你的悟性高,没问题的。」将小提琴交还给她,水忧试著拉完这首新教的曲子,涵月夫人点头赞赏道:「你学得很快,所有学生里你是最晚来的,却是进度最快的一个。」
她开心的笑了,能得到涵月夫人的赞美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你自个儿练习吧。」
「嗯。」
涵月夫人离开后水忧迳自练习著,她并不是最聪明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如涵月夫人所言悟性高,她只是对音乐很有感觉罢了,每当其他学生在休息时,她便会跑到涵月夫人的房间外静静听她拉小提琴,不知不觉那音乐的节拍和韵味便也跟著记入脑子里了。
起初她试著模仿涵月夫人的节拍,后来她慢慢地加入了自己的感觉,最后融入了整个旋律之中,达到浑然忘我的境界。
来学小提琴是对的,这种音律之美只有深入其中的人才体会得到它的感动。闭上眼,她已能熟记每个音节的位置,陶醉在美妙的旋律之中。
由于专注太过,未察觉有个男人正静静地欣赏这一幅人与音乐合为一体的画面,她嘴角微浮的笑意吸引住他,陶醉的神情抓住他的视线,恍若这世间唯有她与音乐共存,有种恬静中带著感动的美。
音乐渐歇,水忧缓缓睁开眼睛,轻叹了口气,有几个旋律的转折并未达到自己想要的境界。
一种轻微的存在感让她不自觉转向门口,有人在盯著她瞧,而她和那对灼亮的眸子对上了,是个陌生的男子,不是这里的学员,因为她从未见过他,但那相貌却给人几分熟悉感。
施皓维这才完全看清她的全貌,很清丽的女子,有种灵性的美,细致的五官及白皙的肌肤,拥有吸引异性的绝佳条件,不可否认的,他的确被吸引住了。
「有事吗?」她轻问。
他知道自己的眼光已专注得有些放肆,通常女孩子被陌生男子如此注视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过这女孩不同,她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却有著沉稳的眸子,无畏于他的目光。
「对不起打扰了,我无意破坏你的练习。」
「没关系。」她礼貌一笑。
「你是新来的学员?」
「你也是?」
他摇头。「除了涵月夫人,我应该是这里待得第二久的人。」
「你是教琴老师?」
「偶尔兼职。」
「哦,来打工的。」
「不介意的话,可否给你小小的意见。」
「请说。」
「在拉这一段转折处的时候,如果能屏住气息,也许可以解决你的困扰。」
这人竟然观察入微道出了她的困扰,可见他在一旁看她练琴很久了,将她每个细微处全挑了出来。
「能示范一下吗?」她想知道他的功力。
施皓维仅是微笑,二话不说地接过她的琴。他自幼受母亲影响,五岁时便开始习琴,对小提琴有很深的造诣,曾有外国大师想提拔他,不过他最后仍选择了留在台湾,因为自己纯粹是喜爱音乐,并没有在这方面发展的打算。
待一曲完毕,水忧禁不住轻声赞美。「好棒!」
「哪里,献丑了。」
「你的琴拉得这么好,只来打工太可惜了,你可以自己开班授课。」
「这么做岂不抢了老板娘的饭碗。」
「说的也是。」她偏著头想。「而且开班授课要租教室、买琴、买乐谱、打广告,钱还没赚到就得先花一大笔钱,这是有钱人才花得起的投资,还是继续给别人雇用比较划算。」
「说的是。」他微笑附和。这女孩很可爱,说话柔柔软软的,让人禁不住对她产生怜惜之心,想不到母亲收了这么可爱的学生,连平日和女孩保持三分距离的他,都忍不住想要搭讪。
他还想继续与她聊天,只可惜天不从人愿,他出现的消息很快传遍所有女学员之间,争相跑来要他指导,嘈杂的人群将两人隔开,这儿的女学员大部分是冲著他来的。
「施大哥,我这一段一直拉不好,你再教教我嘛!」一个女学员拉著他的手臂撒娇。
「施大哥,你上次答应我要教我新的曲子,怎么这么久都没来?」
「这阵子比较忙,今天才抽得出空档。」他歉疚地回答,在应付这些女孩的同时腾出视线寻找水忧的影子,才发现她已不见踪影,而他的心早已追随而去。
哈——啾!水恋痛苦地擤鼻涕,微红的鼻子破坏了她整体的美感,那么死阿豆啊,把她带到冷气那么强的地方,一下大太阳一下又是空调的,害得她豆腐做的身子挨不住,原本只是头疼,谁知越来越严重,这下真的感冒了。
「瞧你鼻涕流的,今天请假别去打工了。」母亲建议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她用浓浓的鼻音坚定说著。今天她有大计划呢,好不容易从罗森那儿得知他今天要和骆皓辰见面,还答应带著她,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窥见骆皓辰的真面目,怎么可以让小小的病痛坏了大事?
「生病了就乖乖躺著,一天不去又有什么关系,我帮你向老板请假。」
「不用啦,妈咪。」开玩笑,要是让爹地妈咪知道她去亚致饭店打工,岂不毁了计划?她可是一直骗父母是在咖啡店打工的,此时她只有强撑著身子、打起精神道:「只是小感冒而已,这样就请假,太小题大作了,你们不用担心啦。」语毕的同时,她再度打了一个大喷嚏。
伊母摸摸她的额头,低呼。「好像发烧了,乖乖躺著,我去拿温度计。」
趁著母亲离开,水忧闪著诡谲的美眸向水恋低声道:「平时好吃懒做、生病唉三叫四的人,这会儿却不畏病痛坚持要工作,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要你多事!」
「我是关心你耶,瞧你刚才紧张的样子,八成是做了什么下想让爹地妈咪知道,如果不要我多事,就让妈咪帮你请假喽,小心东窗事发。」
「不行,我今天不能请假。」
「为什么?」
「哼,秘密。」
水忧更加好奇了。「快说嘛,什么事让你即使抱病也非去不可。」她想了下,突然恍悟低呼道:「该不会你又恋爱了?」
「小声点。」水恋低吼。
「快告诉我,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如果要我帮你,就说实话。」
为了请妹妹说服妈咪,答应让自己去上班,水恋只好将自己去亚致饭店打工,藉此一探未婚夫真面目的实情说了出来。
「哇,八字还没一撇就这么猴急。」
「谁猴急了,好奇而已,我的终身大事耶,不搞清楚对方的底细怎么行!」
「进展如何?」
「就差一步,我约了个叫罗森的外国人,他会带我去见骆皓辰,偏偏在这重要时刻感冒了,真气死我。」
此时伊母拿来温度计,姊妹俩也停止交头接耳。
「来,嘴巴张开。」将温度计放进女儿的嘴里。
水忧心思一转,向妈咪建议道:「干脆我代替姊姊去上班好了。」
「什么!」水恋大叫。
「别说话,温度计都掉出来了。」伊母斥责著,拾起来擦干净后再放入女儿嘴里。
水忧笑道:「反正我们是双胞胎,没人认得出来,由我代替水恋去,这样不但可以不必扣薪水,也可以顺便玩一玩双胞胎的游戏。」
伊母笑道:「是啊!就像你们小时候一样,记得高一时有个男孩子缠著水恋,到后来是你代替她去把话说清楚,才让那个男的死心。还有水恋小学时长麻疹,幸好有你代替她参加歌唱比赛,还得奖了呢!当时妈咪觉得好光荣,还是水忧可靠,做事沉稳些。」
「所以妈咪你可以放心,我代替水恋去上班,不会让人发现的。」
「既然水恋怎样都不肯请假,好吧,就照你的方式,水恋,这么做你应该没异议了吧?」
「唔唔……」含著温度计嘟著嘴,不能抗议也下能拒绝,她一点也没辙。
待母亲离开,水恋拉著水忧低声咬牙。「你打什么主意?」
「你想见见未来的老公,我也很好奇未来的姊夫是何许人物呀!」
「硬要瞠这赵浑水,你闲著没事干呀?」
「是很闲呀!生为双胞胎不趁著这层方便多加利用玩玩,岂不吃亏,而且顺便帮你打打分数,不可否认,我比你有看男人的眼光。」
说的也是,水忧的确比较会评估男人,何况现在自己重感冒,看样子妈咪是不会答应让她出门的,目前让水忧代替她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好了,再不走来不及了,我去『上班』喽。」
「喂,安分点,别坏了我的名声。」
「知道了。」
水忧最大的乐趣便是和水恋交换身分,她不像水恋好动,男女朋友一大堆,但不介意借她的身分去和其他人交际交际,水恋太不会选择交友,以往总是她来帮她检视,这次她也想去看看水恋在亚致饭店搞的名堂,想必一定是花名远播。
果不其然,她才迟到半小时,便有一群仰慕的男生来嘘寒问暖,关心她今天晚到的原因。
「水恋,怎么晚了半小时,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事耽搁。」
「没事就好,组长也真是的,不过才晚到一小时就念了你一顿,别在意,那老处女是在嫉妒你。」
「我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学著水恋的谈吐言行,她娇滴滴地回答。如她所料,水恋的爱慕者一箩筐。
「请问有人看到罗森先生吗?」水恋和罗森约了十点,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到了才对。
「罗森先生去开会了,你忘了,今天一级以上主管全到九楼会议室报到,听说是要讨论我们饭店和国外合作的事宜。」
「对哦,我差点忘了。」九楼会议室,那么骆皓辰也在那里喽!
得找个名目到九楼去看看究竟,才这么想著,组长便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脸狐疑地瞪著她瞧。
「你——」以食指指著她的脸命令道。「跟我到九楼去。」
「我?」
「不是叫你,难道叫鬼?现在立刻到九楼会议室去帮忙,罗森先生指名要你去为他服务,你的工作我会找别人暂代。」说完即转身,水忧跟在后头进了电梯,一路上组长念念有词地叨念不停。
「真是的,在今天最忙的时刻偏偏向我要人,你的运气真好,能在九楼服务最起码也要在饭店待了五年并升到秘书级以上,如今却叫一个工读生去,果然还是漂亮的人吃香。」
从组长充满酸葡萄的口吻中猜测,似乎能在九楼工作是大家的心愿,而如今她这个临时雇员竟然可以到九楼服务,组长当然心理不平衡。
不过虽然很同情她,但她也真不会做人,对上司是一张脸,对下属又是另一张面具,换了她是主管,绝不会重用这种短视近利的下属。
组长瞄了她一眼。「怪了,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平常说你一句,总是会回我三句,你不是一向都很有理由的吗?」
水忧立即楚楚可怜的说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何苦这么说我。」
「别一副可怜的样子,你这套对付男人的手段对我没用。」
「我不是故意装可怜的,我也很想做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