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清冷的问道,肖夕若欲言又止,或者有什么事人告诉她,或者,又在顾及着什么……
“别告诉陆城晞,我们见过面。”
“放心,我跟他都有双方的私人空间。”
安暖忍下胸口的难受,淡淡的一笑。
“小暖,将来,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可以依靠的亲人。”
安暖没有回答,却感觉到步伐的艰难,走到凌菲那边时,她脸上的笑容才退了下来。
“让你未来相公来接我们吧。”
安暖有些虚脱的说了一句,原本坐在这里的彭宴怀在安暖往这边走来时,已经往另一边走去。
“小暖,他刚才跟我说了很多……”
凌菲试探性的询问着,刚才彭宴怀所说的,全是关于肖夕若的事。
☆、第180章 老腊肉…但我喜欢!
“他,说什么了?”
安暖挰了挰眉心,眉宇之间说不出的倦意,似乎每次跟肖夕若接触后,她都觉得有种无力感,心也像被蜜蜂的针给扎了,开始觉得疼,后来胀涨着整颗心都不舒服。
“她这二十年过得很不好,几次半夜被送到医院急救的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凌菲的话让安暖的心一抽,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听着。
“这些年,她没有表面那么风光,那张面具缷下后,总是一个人舔着自己的伤口,暖暖,或者其实你应该想想,也许是你爸爸伤害了她,所以,她才不敢面对你们;或者,她也是被迫无奈的。”
凌菲视探性的话语让安暖皱起了眉头。
被迫无奈。
这是,在她朋友这里打无奈牌吗?
“小暖,那个,如果你爸爸回来后来认你,你会怎么做?”
关于沈君墨的事,韩亦泽告诉了凌菲,那时候凌菲脑子里第一想法是,安暖跟陆城晞中间差了一个辈份,到时候这段关系被人刮出来……
那就是乱仑啊!
这样隐瞒,总有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安暖知道后,会怎么抉择?
自己的爸爸是自己丈夫的姐夫。
兜兜转转,结果,她依然逃不开上一代编制的一张网。
从钟盛鑫,再到陆城晞,安暖依然没有逃开。
“都已经不认了二十五年,你觉得他还会再认吗?更何必,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父亲这个人物。”
安暖冷着声音回答,眉宇之间却是,凄凉。
“小暖,要是,要是他现在的身份,是跟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呢?”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要真是,就不会等到现了。”
安暖苦笑一声,站起来拎着那些东西,过去扶好凌菲。
“我们走吧,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如果真的有一天,他站在我面前,我想,我还是不会认他;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足足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二十多年;就像肖夕若一样,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那他就没有再出现在的意义了。”
安暖还是如刚才的态度,凌菲心里叹了叹,终究没有说出她的父亲是陆城晞姐夫的事实。
还是让陆城晞主动跟她说吧。
两人从咖啡厅走出,肖夕若跟彭宴怀也是这个时候出来,肖夕若眼框泛红,脸上也没有往日的风光,取而代之的是……茫然,痛心,懊悔。
她就这样看着安暖,隔着一步之遥,听着她对凌菲说着育儿心经。
肖夕若的心僵了一下,脑海里有个念着瞬间滋生。
“小暖,你,是不是已经当了母亲了?”
颤抖的话传来安暖的耳边,后者的目光这时才转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心底感觉无比的讽刺。
想着来认她这个女儿,却没有去认清她,连她做了母亲与否都不知道,淡淡的疼从心尖的位置曼延到各个细胞。
即使嘴上说不在意又如何?
她终究是这个女人的女儿啊!
“是!”
安暖的脸上流露的是做为母亲温柔的笑容,之后,她没有留给肖夕若继续询问的时间,不远处,韩亦泽的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走吧。”
拉着凌菲走了过去,肖夕若听到安暖生了孩子,莫名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也许,有了这个孩子,就算陆家跟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会后退。
“宴怀,我们回去吧。”
肖夕若转过身,对着彭宴怀说,后者紧紧握着她的手。
“事情还是开不了口吗?”
肖夕若说过,把所有隐瞒的事情都告诉安暖,可真正见到了面,却还是没有透露这层信息。
“夕若,或者你跟她提个醒,将来直正面对的时候,她也不会受那么重的打击啊,我看小暖挺好的,怪不得陆城晞非她不娶。”
“我,说不出口。”
肖夕若低声的回答,真的难以启齿。
所以才让她跟陆城晞去国外生活,也不能这么难堪的面对这件事。
“夕若,也许就是你们一个个瞒着她,将来她才接受不了啊。”
彭宴怀有些无奈的说着,连刚才跟安暖的朋友坐在一起,从对方的口里明白,似乎都知道,却独独除了安暖本人。
这样的事实,不是你瞒我瞒就能解决的事啊。
“我……”
“好吧,别想了,我们回去吧。”
彭宴怀见肖夕若一脸为难的神色,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每个人都不想来做这坏人,就由他来做吧。
安暖回到月光半岛的时候,意外的看到客厅里的男人………陆城晞,甚至,还多了一个。
钟盛鑫。
两人坐在客厅里,电视里正播放着节目,可除了电话的声音,两人都在沉默着。
“回来了。”
直到看到安暖站在门口,陆城晞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袋子。
手机收到很多条刷卡的信息,他倒是挺意外的,没有想到安暖会主动用那张卡。
后来打电话给了林姐,才知道,她跟凌菲出去了。
自然想到了韩亦泽。
所以很放心。
“阿鑫,你也有啊。”
那边,钟盛鑫的目光一直落在这,安暖笑着主动打了招呼。
“嗯。”
钟盛鑫极淡的应了一声,就这样看着陆城晞温柔的接过东西,甚至,已经打开了其中一袋。
霁有其事的在问。
“嗯?我的衣服?”
那个袋子装的刚好是亲子装,安暖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长了透视眼,怎么一下子就翻到了那个袋子。
“嗯。”
她点了点头,然后陆城晞直接把三件衣服都拿了出来,眉角弯弯的。
“原来是亲子装。”
拿着衣服就站在客厅里比划着,他甚至清楚的感觉到旁边有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这边,眼里闪过抹狭促的光。
“刚好打折,所以就买了。”
她扯了个牵强的理由,把那东西又重新扫回袋子里,准备全部拎回房间,但陆城晞却像跟她作对似的。
“我去试试。”
“……”
安暖有些无语,也只能由着他,他去试,自己把袋子都放回了房间。
钟盛鑫的唇角扬起的弧度,是充满自嘲的。
有时候,亲眼见到后,才知道自己输得如何彻底。
即使安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买过情侣装这样的衣服,她会帮他买衣服,但仅限于衬衣,西装,里裤从来没有买过。
也许,这就是差别吧。
“小暖,我有其它事,先走了。”
庄听荷来找过他,说因为那天在洗手间的事,陆城晞出手动了她老公的公司,在他面前求着,帮帮她;她保证会反心里那份对他的感情扼杀,再也不纠缠他,俩人只会是朋友,为了这事,他第一次打了电话给陆城晞。
想跟他见一面。
陆城晞说来月光半岛。
所以,他来了!
俩人见了面,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即使告诉自己要放手又如何?这个地方,他甚至闻到了安暖的味道。
这是,她跟另一个男人生活的地方,有可能,将继续一辈子。
一想到这,心就变得难受。
陆城晞则温漠的坐在那,等着他开口………直到安暖回来。
两人的互动,透着夫妻间的默契,透着恋人间的情深,是啊,在他决定跟她离婚的那刻开始,注意,他跟安暖就是陌人了。
“啊?就走啊,要不在这里吃个午饭吧。”
安暖也觉得这次见钟盛鑫,没有以往的感觉。
自从知道,自己曾经是他的妻子之后,再也做不到那般的淡然。
“小暖,看看合适吗?”
房间门打开,陆城晞身上已经换了那件新买的T恤,眉宇之间的笑意有些浓。
“穿上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他自已夸着自己,随即看着钟盛鑫。
“钟总,你感觉怎么样?”
钟盛鑫只觉得刺眼,特别是脑海里自动补充他跟安暖,还有小衍一起穿着的画面,美得让他心碎。
“小暖,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钟盛鑫不知道怎么出的月光半岛,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站在别墅外,心突然一阵绞痛,他整个人都弯下腰,蹲在了那里。
“你没事吧?“
陆欢琪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隐约觉得熟悉,所以停下来,礼貌的问了一句。
当钟盛鑫抬头时,陆欢琪的瞳孔猛的一缩。
“你是岳阳的侄子,我想问问你最近没有见到他?”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这两天,钟岳阳像从北城消息一般,手机显示不在服务区,她几次假装路过钟家门口,都没有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
“没有。”
钟盛鑫皱着眉头回了一句,那天,他把钟岳阳玩弄陆欢琪感情的事告诉了钟县路。
因此,钟岳阳被大骂了一顿,钟县路甚至还威胁,再敢跟陆家人的人走近一步,他就跟钟岳阳断绝父子关系。
钟盛鑫只知道,自己小叔离开时,目光带着狠意看了自己一眼!
之后,他也未曾见到这个小叔!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岳阳回来了,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告诉他?”
陆欢琪声音里透着失落,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我小叔不是好人,你以后别找他了。”
钟盛鑫没有接名片,而是冷着声音说道,陆欢琪就这那站在那轻泣了起来,两天的时间,她也认真的思考了自己母亲说的话,钟岳阳是不是站在报复的角度才跟她在一起的?
突然失踪,毫无预兆的没有任何消息,她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重。
隐约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只是,有些事想清楚的问清楚他罢了。”
陆欢琪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拳头说了一句。
“我小叔从来就没有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无非是报复陆家害他没有军衔这事;何必再问?摆在眼前的事实。”
毫无感情的话,把陆欢琪最后一丝期待给击溃。
“欢琪!”
里面,陆城晞的声音传来,钟盛鑫没有再说话,上车,离开。
陆欢琪一看到陆城晞,终究忍不住眼泪,哭了起来。
黑色的凌志,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穿梭在马路上,甚至,连续几个红灯就这样飞一般的飘了过去,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脸色紧繃,落在方向盘上的手。
骨骼突出。
连日来,工作上压抑的情绪,控制不住的冲出胸膛。
他跟崔立左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因为刚起步,所以,他亲自去跑生意;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钟氏总裁,眼下,却像业务员一样,而这行生意,面对人都是那些。
那些闲言碎语自然也流到他耳里。
离开了钟氏,他什么也不是!
钟家一落魄,原本都会卖钟家几分薄面的,现在都恨不得跟他家绝交。
世态凄凉。
车子停在北城最高的铁塔下,他摇下车窗,看着那落入黑眸的高塔……
安暖的身影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楚。
越是得不到,心里的思念越浓。
他就那样坐在车里,烟,一根接一根。
后后视里,他看到几个男人围着一个人打,男人被打得躺要地上,脸上全是血的痕迹。
大白天,路过的人没有一个去阻止。
打手不像普通人,同一的服装,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透着狠意。
“救救你们,我再也不敢了。”
声音传来时,隐约透着几分熟悉感,钟盛鑫下了车,看清楚男人的脸时。
“刚才我已经电话报了警,要不想坐牢的话你们继续打。”
五个男人恨恨的看了眼钟盛鑫,手指着地上的男人,放狠话。
“欠的钱再给你48个小时,下次可不是打这么简单,一只手,一条腿随你选!”
啐了一口水,上了一辆没牌的面包车,呼啸而去。
钟岳阳看着自己的侄子向自己走来,他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嘴角全是血的痕迹,甚至,眼睛的位置也全是打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