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一边在这个病区里每个病房中不断的询问,一边在脑袋里整理着思绪。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甚至不知道他要找的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这让他无限懊悔。
不过这样的懊悔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在特定的病区里,要找这样一个气质和容貌都太过出众的女人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困难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就和他站在同一条的走廊里,离他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荆棘晶须的看见一抹意料之中的微笑出现在那个女人的嘴角上,诡异可恶,却又带着让人无法转移目光的致命诱惑。
正文 第六章 真相
荆棘站在南真紫鹭的面前,胸口上下起伏着,说句实在话,他实在是非常的紧张。他并不知道自己推想的对不对,他并不知道魏延的好转是不是真的很这个女人有着紧密相连的关系,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这个直觉他早就已经有了,可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折服这个直觉。
南真紫鹭并不开口,只是看着荆棘不断的微笑,并不言语。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荆棘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睛并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泛着一种极其奇异的紫色。这种紫色似乎是会随着光线的明暗而改变它的颜色一样,带着摄人心魄的魅惑魔力,多看一下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荆棘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对着南真紫鹭撤出了一个很尴尬的笑容,他似乎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又好像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表达自己的情感一样。荆棘咽了一下口水,想了半天,干笑着说:“你,你好。”
南真紫鹭并没有荆棘想象中的情感动荡,她只是抬起了手将一缕头发挂在耳朵的后面,然后看着荆棘恬静的微笑:“你好。”
荆棘只觉得口舌发干,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好,只好楞楞的看着南真紫鹭,几乎把她的身上看出一个洞来。他实在不知道现在要说些什么好?问她的名字?这未免太唐突了。问她那碗蛋羹里是不是有什么名堂,恐怕是更尴尬。
就在荆棘僵持的时候,南真紫鹭垂下了眼睑,然后笑着说:“如果是感谢我昨天的饭的话就不用了,一顿饭而已。”说着她看了一眼荆棘,轻轻一点头,径直离去。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离开的背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实在是有太多的问题要问这个女人了,如果不能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的话,恐怕他就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了。想到这里,荆棘冲口叫住了南真紫鹭:“喂!那个!请等下。”
南真紫鹭的嘴角翘了翘,扬起一个很是满意的笑容,不过瞬间之后就消失了。他转回头看着荆棘,一脸诧异的表情:“你是在叫我吗?”
荆棘连忙点头。
南真紫鹭转过身面对着荆棘笑:“首先我要说,我不叫喂,也不叫那个,我有名字,我叫南真紫鹭。其次,出于尊重,请问这位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最后,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荆棘楞了一下,对于南真紫鹭的大方而略微的感到惊讶,他随后镇静了下来,“你好,南真小姐,我叫荆棘。就是荆棘鸟的那个荆棘。”
南真紫鹭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荆棘鸟?就是那种一旦起飞就永不降落,直到死亡的悲壮鸟类吗?你可是起了个很奇怪的名字。”
荆棘皱了一下眉毛,“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你有资格说我的名字奇怪吗?”
南真紫鹭对荆棘的埋怨也不当真,只是微笑着回到了最重要的问题:“那么,荆棘,你把我叫做有什么事情吗?我刚才已经说了,如果你只是为了感谢我昨天的饭的话,那么就不用了,一顿饭而已。”
荆棘连忙摇头:“不全是这个。”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南真紫鹭小心的组织着措辞,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一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朋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能不能告诉我?”
南真紫鹭笑了笑:“不就是痢疾吗?我记得你自己也是这么说的啊。”
荆棘的话被这样堵住了,他看了看四周,快步走到了南真紫鹭的身边,压低声音:“求求你,告诉我真相好吗?你和我不是都知道,他并不是痢疾吗?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没有别的想法,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救救他。”
南真紫鹭挑起了眉毛,看着荆棘好一会,然后舒出一口气,贴近了荆棘的耳边,丝毫不顾忌现在两个人的动作多么的暧昧:“晚上九点,四方街。我只等你三十分钟,不要迟到。”她说完这些缓缓的抽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很深刻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从容微笑。一双紫色的眼睛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出魔性的魅力。
荆棘看着那双如同水晶一样的眼睛,妩媚的眯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去,不可否认,这绝对是一个诱人的陷阱,若不是魏延,若不是现在这些无法了解的谜团,他也许会一头扎了进去,永世不得超生。荆棘看着南真紫鹭的背影消失后才收回了目光,心里却开始祈祷晚上九点快点来临。他已经按耐不住想探寻那诡异事件背后的真相了,而南真紫鹭就是开启这个真相的钥匙。
荆棘微笑起来,他仰头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他想回家了。虽然那只是一座冰冷的房子,可是他还是想回家了。他也想温晴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她是否也同样会想起他。在云南的这段时间真的让他几乎以为自己走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让他皇皇不可终日,而这一切的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荆棘忽然间觉得无比的轻松。
窗外,阳光照在潮湿的地面上,蒸发淡淡的气息,仿佛是一副寓意深长的山水画。
入夜。
荆棘皱着眉头站在四方街的街口上到处张望着,他真的没有想到,四方街居然不是条街,而是一块上宽下窄类似梯形的小广场。其实它的面积并不大,只是,这个小广场居然四通八达的连着六条主要的街道,至于这六条街道里面是什么,荆棘没有去探寻。他也不敢去探寻,他早就知道丽江的大研古城如同一个错综复杂的八卦阵,一旦深入其中,很容易就迷失的踪迹。原来他还是对这样的评价嗤之以鼻,可是,身临其中才发现,原来可笑的是自己。
丽江古城的复杂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本来古城里就路窄而杂,再加上无数的游客蜂拥而至,让你不迷路都说不过去。
荆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四方街上会有这么多的人。
当地人、游客、外国人,不同的皮肤,不同语言,不同的习惯,围在一团巨大的篝火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拉着手,随着热烈的音乐,舞动着一种极为简单的步伐。
荆棘看着这些人的舞步,突然觉得自己头晕起来。他无奈的坐在供游人休息的圆形椅子上,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夜幕之下找到南真紫鹭,更何况这黑压压的人群阻隔了他所有的视线。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你,南真紫鹭。”荆棘叹气,一边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找不到我?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南真紫鹭轻快的声音从荆棘右手边传了过来。直把荆棘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他扭头定睛一看,这不是南真紫鹭又是谁,只见她此时此刻居然穿上一套少数民族的服装,鲜花一样盛开在魅惑的夜幕下。她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看起来和邻家可爱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她微微的偏了一下头,看着荆棘那吃惊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荆棘的心一下从天而降,这样狂喜狂悲的感觉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南真紫鹭也不绕弯子,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荆棘的手腕,“跟我来,什么也不要问,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
荆棘仿佛着了魔一样,跟着一身盛装的南真紫鹭在大研古城那迷幻的八卦里穿街走巷,飞速行进。他看见周围的房子不断从土建筑到木建筑再到砖建筑,随着他们的路程不断的变化着,仿佛是在穿梭一个神秘的时空隧道一样,明明暗暗的灯火,稀稀疏疏的人影,交织在错落的街道上,书写了一卷迷幻的手稿。
荆棘就一直沉浸在这迷幻的美景中不可自拔,直到走进了这个开满了奇异花草的院子里才回过神来。他打量着这个很有民族特色的小院子迟疑的问:“这是哪里?”
南真紫鹭笑了笑,转身走进一间房子里,不多一会就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她袅袅娜娜走到荆棘的身边,把瓷瓶放进他的手里笑:“当然是我的家。”
荆棘看着手里那个做工无比精美的小瓷瓶好奇:“这个是什么?”
“药。”南真紫鹭的眼睛精亮:“救命的药。”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喃喃自语:“魏延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你怎么有药?”
南真紫鹭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你想知道真相?”
荆棘立刻点头。
“不后悔?无论什么结局?”南真紫鹭扬起了眉毛。
荆棘迟疑了几秒钟后,毅然的摇头:“不后悔。”
“他没有的病,他只是中蛊了。”南真紫鹭如是说,微笑在嘴角盘旋。
正文 第七章 谜面
荆棘看着眼前的南真紫鹭,她的面孔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恍惚不定,这让他觉得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在做梦,那人影绰约的四方街,那神秘的八卦街道,那明明暗暗的灯火,那时空隧道一样的景色,以及面前这个妖娆得有些迷离的南真紫鹭,这些都是他沉睡时做得一个务必真实的美梦。梦境里有着飘忽不定的情节,带动着荆棘飘忽不定的情绪。就好像刚才这个梦里的女子说的话一样,不过都是回首一场空。
荆棘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对着南真紫鹭露出了一个没有城府的笑容,天真的像个孩子:“这个故事真好听,你一定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吧。”
南真紫鹭的眉毛翘了起来,她看着荆棘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把头稍稍的偏了一下,“我的故事好听吗?”
荆棘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下头,不过接下去的事情,却发生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只见南真紫鹭的手指轻轻一抬,那个精致的小瓷瓶从他的手中不翼而飞。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让荆棘丝毫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伸手去抢那小瓷瓶的时候,他的目标已经落在了南真紫鹭的手掌里。荆棘不由得有些着急:“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拿回去。”
南真紫鹭笑得很天真:“因为我是在讲故事啊,你就当一切都是故事吧。”话音未落就见她长裙缱绻,转身之间带起了光晕的流转,仿佛一道不曾存在过的光,即将消失。
荆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把她纤细的手臂抓了个正着:“不要走!”南真紫鹭回头看着荆棘,目光冷冽:“你还要做什么?”
“我要知道真相,告诉我真相,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不好?我请求你,我恳求你告诉我,让我知道一切可以吗?”荆棘低下了一贯骄傲的头颅,他承认,他的好奇心确实是战胜了自尊,他无法忍受自己永远处于这种无法觉醒的惊慌中,永世不见天日。
“我这里没有真相,只有故事。”南真紫鹭的唇边带着冷淡的嘲讽。
荆棘的手微微有些松了,他瞪着南真紫鹭那双已经阴暗成漆黑一片的眸子讶异极了。许久之后,他的嘴唇颤抖:“你说的是,真相就是魏延中蛊了?”
南真紫鹭嘲笑的看着荆棘那张几乎有些扭曲的脸:“不,你不是说是故事吗?那这就是故事了。”说着她把手中的小瓷瓶朝荆棘轻轻的晃了几下,“既然你觉得是故事,那么故事总会结束,我们就静静的等待童话落幕好了。”
荆棘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他的讶异中突然参杂了惊慌失措,随后又镇静了下来,一双好看而浓密的眉毛就这么皱了起来,他紧紧的盯着南真紫鹭手里的小瓷瓶,“你说的落幕是什么意思?”
南真紫鹭瞟了他一眼:“人生的落幕就是死亡啊,而故事的落幕就是有人死亡啊。”
荆棘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深沉的平静了下去:“你是说魏延吗?”
“无所谓是谁。”南真紫鹭看着荆棘那双尝试躲闪和否认的眼睛,笑得冰冷:“反正只要看着落幕就好了,这和我有关系吗?”
荆棘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粘着南真紫鹭,没有任何的波动,却透着一种无法逆转的悲哀与深沉的绝望,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很快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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