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走了,你多加小心。”
苏三点点头,叮嘱他一句,便闪身离去。
火麒麟走到床边,盘腿打坐,脑海里不断过滤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火玉龙的狠意
长青殿中。
火玉龙一回到寝宫,便开始了他珍贵的洞房花烛之夜,思绪一次又一次沉沦……
水夕蓝,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本宫会叫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
甘泉宫中。
夕蓝与桃子玉衡子二人议论着今夜的刺杀行动。
“我总觉得,这股人的主子就在当时的车队之中。”桃子托着下巴,猜测道。
夕蓝摇晃着茶杯,漫不经心挑眉扫桃子一眼,“哪里是你总觉得啊,根本就是,他就在车队其中。”
二人不明,对视一眼,看向夕蓝。
夕蓝又缓缓说道,“与其去研究他们的主子是谁?不如先研究研究他们的目标是谁?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在做一场生死拼杀。”
“你怎么想的,夕蓝。”玉衡子看着她。
夕蓝闲悠悠地转悠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 ;“二位师父,你们猜,那名刺客为何最后刻意去进攻火琪琪?火琪琪可是离他很远的,如此一来,他几乎没有胜算。”
“难道……是火玉龙的人?”桃子和玉衡子同时瞪大眼睛,忽然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
夕蓝邪魅一笑,点点头,“很有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火族其他人。能笼络到这样一群武林高手的人,那必定不会是普通人。”
窗外,明月当空,月光皎洁,轻风拂动着夕蓝高高束起的马尾,月光映照着她美丽而自信的侧脸。
桃子蹙眉,站起身来,踱几步,沉声道,“这火玉龙也太胆大妄为了。”顿了下脚步,又疑问道,“可是,如果他的目标是火麒麟兄妹,刺客为何不去攻击离他比较近的火麒麟?还有,为何偏要选在这大婚之日行刺?”
“火麒麟当时身边站了四个人,有三个人是我水族的,刺客若是去攻击火麒麟,众人一定会搞不清楚目标,咱们现在也不会这么思考了。而且,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火麒麟兄妹,”夕蓝慢条斯理地分析道,端起茶水,慢慢地品着,“也许,那是他明知道自己要死了,特意留给我们的暗号。不过,此人说不定还真的和火麒麟有仇。若不是我和火麒麟同时出手,只怕琪琪早已命丧黄泉。至于,为何他们会选在大婚之日行刺,恐怕,他们的真正目标还是和我水族有关。”
桃子和玉衡子相视一眼,点点头,表示赞同。
夕蓝低下眼睑,沉吟半晌,“没有哪个人会笨到为了一个连属下性命都不顾的主子而去牺牲生命的,这些人的身上,只怕另有隐情。你看他们面容尽毁,便知道他们受过怎样变态的训练了。”拿着茶杯的手又顿了顿,“这群人,与所谓的死士不同。”
桃子和玉衡子二人凝眉沉思。
夕蓝又提议道,“二位师父,我建议,先不要对这十几个人动刑。对付他们,只能用心理战术。但是,要尽快审问这批犯人。在此之前,封住他们的穴道,免得他们再自尽。还有,这件事情,千万不要交给司马培处理,不然,问题就麻烦了。”
夕蓝此刻的心里是充满疑惑的,她说的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尚未得到证实。却也知道,从那些刺客的身上恐怕是知道不了太多的东西,即便是知道了,该发生的迟早还是会发生。有些时候,情报只是一种了解别人手段的方式,并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只能尽可能的减少伤害。好比当初她娘亲极力搜集南岳的情报,却也阻止不了后来的司徒云天极力发动战争。虽然南岳大败而归,可水族边防的老百姓却依然受到了伤害。
“你的心中可有计划?”桃子听了她的提议,问道。
“师父,你暂且先听我的便是。”
“好吧。”二人不再问,应声道。
玉衡子双手环于胸前,背靠着石画,眉间浮起一丝担忧,“一直听闻火族太子心狠手辣,做事情果决狠辣。只怕,这些人迟早都会被灭口。”
夕蓝放下茶杯,微微叹口气,颇感到无奈,“哎,其实他们也挺可怜的,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
桃子眸底泛起笑意,看着夕蓝,“怎么这么悲天悯人?你不是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吗?”
“嗯,我也觉得我变得敏感了许多,他们的事,我还真的管定了。”夕蓝挑眉看向桃子,眸里泛着自信的光芒,唇边依旧是那抹邪魅的笑容。
“过几天,你随我去影牢,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议吧。”桃子看着她带着侥味的眼神,提议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夕蓝站起身来,伸个懒腰,直接扑到了卧榻上,左手托着脑袋,神色半带慵懒地说道,“对了,司徒云天的人今天也悄悄地跟去了。”
桃子也无聊地跟着窜过去,扑到夕蓝身上,脑袋蹭向夕蓝的衣服,嘟囔着,“没事,他爱跟踪跟踪,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夕蓝被她骚扰的浑身痒痒,没好气地抬起一脚,把她踹了下去,“压死我了你。”
桃子拍拍衣服,瞪她一眼,“徒弟不孝,这么对师父。不知道尊老敬老啊。”
夕蓝赏她一记白眼,“你又不老,干嘛装老。”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个死孩子。”桃子咬牙切齿的再次扑过去,挠她痒痒。
“死桃子,你给我滚蛋。深更半夜的你想干嘛。”
……
二人打闹不已。
玉衡子轻笑地看着她们,这二人,就没有个真正消停的时候。
司马培自取其辱1
第二日,早朝,景安殿上。
由于事关重大,所以,昨夜所有在场的重要人物今日都在朝堂之上。水若寒还未下令去审理那批被抓的刺客,准备听听大家的意见,以作参考,再行处置。
夕蓝本来不想来,无奈水若寒下了圣旨,她不得不来。
水毅和玉衡子并不在朝堂之中,而是去了影牢。
水若寒端坐在龙椅之上,等待水如风把事情的经过细细道完。众人都凝神静听着。
……
半晌之后,水如风终于细细讲完,顺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司马培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国主,臣认为,应当立即对这些刺客进行审理,能笼络到这样一批武林高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水若寒点点头,又蹙眉问道,“那依丞相之见,此案该如何审理?这些人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啊。”
“这些人应该嘴硬的很,自然只有严刑逼供才能撬开他们的嘴。”司马培脱口便是大刑伺候。
夕蓝和身边的几位同时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大刑伺候,听的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水若寒面露不满。
桃子冷笑出声,面带嘲讽,斜眯着司马培,“丞相大人这大刑伺候说的可真是轻巧。国主刚刚都说了这些人不好对付,丞相以为大刑伺候就一定能让他们招供吗?还是说,丞相习惯了严刑逼供。这要是到时候,万一把人屈打成招,胡乱指出是谁指使的,岂不是冤枉了他人。”
夕蓝偷偷一乐,司马培啊司马培,你这丞相还是别当了。
“你……”司马培脸色微红,青筋凸起,转而又拂袖,冷哼出声,“本官只是提议一下,冷首领又何必出言侮辱本官。”
皇后雍容华贵地坐在上位,一脸的怒火,站起身来,指着桃子便呵斥道,“冷玉涛,你好大的胆子,当今国舅你也敢出言不逊,反了你。”
俨然一副已经忘记今日她为何来早朝,光顾着耍她一国之母的威风。
夕蓝漫不经心地摇动着折扇,慢条斯理地为皇后分析起她的话有多么不合理,明明是满含笑意说出来的话,听在别人耳里,却是不言而喻的讽刺和冷冽,“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论官位,冷首领可是比丞相还要高上一截。论身份,她是皇爷爷的干女儿,何来的反,何来的出言不逊呢?”
皇后的脸愈加扭曲,却又无理反驳,水越欣兄妹心里暗暗呼爽,悄悄对夕蓝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干的好。”
水如风挑眉,看了看自己闺女和儿子的举动,默然。
夕蓝很乐意的接受了他们所谓幸灾乐祸式的赞扬。
火麒麟与火琪琪不由得蹙眉,分别扫了夕蓝一眼。
很奇怪,她的性格即便放荡不羁,可是她居然连皇后都敢招惹。难道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水若寒摸摸眉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又抬眸扫了夕蓝一眼,假装没听见似的,任由她们继续说下去。
桃子斜视夕蓝得逞之后的笑意,淡淡出声道,“皇后娘娘,臣等这是在商议朝中之事,难免会有分歧。再者,臣只是提醒丞相大人不可乱动大刑而已,并无恶意。皇后娘娘何必在这朝堂之上轻易对臣动怒。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
终于,皇后气极,正要不顾身份地出声怒骂,水若寒适时地飞了一记刀眼过去,她只好乖乖闭嘴,再委屈也不敢再随意出声了。
司马培见此情形,沉了沉心绪,心知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得罪桃子,便假意有礼地问道,“那依冷首领之见,该如何是好啊?”
桃子没有理会司马培,转而向水若寒提议道,“国主,臣认为,这些人个个都面容尽毁,身上一定有秘密,想要把这秘密打开必然不能用刑。昨夜,国主也看到了,他们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而来的,想必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死士,即便是严刑逼供,只怕也很难逼供出什么。所以,臣认为,暂且先不要动他们,先消耗他们的意志力,稳定住他们的情绪。然后再找出他们身上的共同特点,臣再行打探。此事牵扯到火族与水族两个国家,臣需要时间好好调查一番。”
水若寒沉思片刻,转眸看向火玉龙,“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毕竟,昨日的事牵扯到了火琪琪身上,火玉龙的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
火玉龙低着眼睑,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翡翠佩戒,沉定而冰冷的说出自己的意见,“本宫一向主张不留祸害之人,既然此案如此麻烦,倒不如给他们来个痛快的了结。留着这些无用之人,只怕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倒是只会浪费许多时间。水族与火族的实力强大,自然也不会惧怕了这些小人物。看昨日就明白了。”微微抬起眼睑,目光看向夕蓝,勾唇邪魅一笑,眸光又转向水若寒,“当然,此案还是应该交给国主来决定,本宫的话,也只是做个参考罢了。”
夕蓝挑眉,眯起眼睛,直直地看向火玉龙,收起脸上潇洒肆意的笑容,待火玉龙转眸再看她时,夕蓝便故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火玉龙的眸色里带了些许意外的情绪。这让她非常反感。
火玉龙受了夕蓝一记恶狠狠的白眼,目光略有些薄怒,微微沉了脸色,便没有再说话。
火麒麟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火玉龙与夕蓝二人之间的互动,不由得微微攥紧衣袖下的拳头,心里渐渐爬上一些他从没有过的情绪。甚至……有些替夕蓝担忧。
司马培自取其辱2
这时,陈兆庆也上前一步进言道,“国主,臣觉得冷首领言之有理。也许,可以用其他的办法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些信息。情报本身就是了解敌人的方式,臣想,有时候小事情可以左右大事件的发生,不管打探到什么,终归还是有意义的。还是不要急着处死他们比较稳妥。”
司马培马上恢复一如既往的高傲,看向陈兆庆,语气嘲讽,“那依御师的意见,该如何啊?”
陈兆庆顿了顿,沉思一下,又说道,“臣认为,也是先按兵不动,保护好这些犯人,以防突然被他人灭口。”
水若寒赞同地点点头,看着众臣说道,“众位卿家若是没有其他什么意见,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由影卫去办吧。”
“臣等恭候冷首领佳音。”众人纷纷表态。
这时,司马培奸诈的目光又扫了扫正在把玩着折扇的夕蓝,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心生一计,转而向水若寒请示道,“国主,臣请求国主允许臣派人与影卫一起看管这批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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