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双眼,聂楠笙仰头看天,李铬说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夜深霜重,聂楠笙杵着拐杖在御花园坐到天明!她的心有些乱…这样吹吹冷风说不定会平静下来,突然……
“谁?!谁在池子里?”聂楠笙一惊!大清早的又是深秋,谁会跑到池子里?
“啊哈哈~~”女子轻笑,把头从水里抬了起来,露出半截雪白的身子,她倒也不避讳动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侧着脑袋玩味的看着坐在岸上看着她的聂楠笙!“大惊小怪,你吓到我了。”女子很是随意,说完游上了岸从假山的石头缝里拿出一件衣服自顾自的穿了起来……旁边还有一个老大的黄色包袱!!
聂楠笙不禁笑了出了:“这年头小偷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聂楠笙不禁在心里对她佩服不已,偷累了还能洗个澡,看见人更是各种从容自若,看的出来她绝对不是第一次来,看见人都不带回避的猖狂成这样~
“请把小字去掉,在本姑娘眼里,偷,是一个很神圣的字眼!”女子挑眉,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的很是诡异!长得很清丽脱俗,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只是杀气太重。
“偷就是偷……”聂楠笙瞥了她一眼!
女子闻言笑了出来:“对啊,我就是偷,你耐我何?这皇宫禁卫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一个杵着棍的又能把我怎么………”
“嗖”的一声,几根银针瞬间封住了女子的穴位,声音也嘎然而止……
聂楠笙冷笑,她以为多厉害,原来也是嘴皮子罢了!“啊呀,你说我是直接把你宰了还是…”聂楠笙邪恶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你这漂亮的小脸上先来上几刀?”
“别呀, ;姐姐,大不了东西我不要了!”女子急的直套近乎,她的脸可不能毁呀!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我知道我湿鞋了,没想到 ;姐姐这么厉害,哗一下就把我解决了!呜呜~~”
聂楠笙无语,她这是上演的那出?明明眸中杀气渐浓,却还能这样!佩服~
“东西我带走了,以后不许再来了。”她不想为难她,捡起地上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挑了一支很是精致的步摇戴在女子的发间:“辛苦你一晚上了!步摇送你,这些我就带走了。”聂楠笙说着伸手取下她穴位上的银针,笑了起来,这女子长得倒是很标致呢,以后定是个美人坯子。
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她,她不是宫里的人吗?抓到她为什么不杀了她?还送她东西?不对…这一定只是表象,皇宫里没有好人,茱萸就是葬送在这个地方!她不能被她伪善的样子给骗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放你走的意思。”
“为什么?”女子不解的问。
聂楠笙将包袱抱在怀里,“你只是谋财又没有害命我为什么不放你走?再者刚才也算对你小小的进行了惩罚还不够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害命?”
“你不会,也不敢在宫里杀人,除非你真的活够了!偷偷东西对你而言或许是易事,可如果杀了人结果就不一样了,还能这么悠闲的洗澡?”
女子气结,感情她是算命的?!“你叫什么名字?”
“聂楠笙。”
“我记住你了!”女子取下步摇揣进兜里,一溜烟的跑开了~~
君子之腹
聂楠笙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迎头碰上一位衣着华丽到甚至越过皇后的宫妃。长得甚是美丽,那双眸子就像三月间流动的溪间清泉,婉转而多情。淡红的华服包裹着她曼妙有致的身体,珠罗碧翠的头饰无一不精致……只是……聂楠笙不禁皱眉,这女子竟然和她有着五分的相像!
“你是谁?为何看到我们娘娘还不过来?”宫娥见聂楠笙只是站在哪里也不过来拜见,样子似乎有些生气,她家主子就连皇后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何况是她!
聂楠笙笑笑,杵着拐杖上了前,并未行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华服女子。
近看聂楠笙华服女子也似乎吓了一跳只是脸上依旧!真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长得那么像她。
“还不跪下!”宫娥再次怒道。
就在这时高里匆忙的走了过来,直接过滤了华服女子,对聂楠笙揖首道:“给聂太医请安,皇上在无极阁等着和您一起吃早饭呢。”
“知道了,麻烦你告诉皇上一声,我先回去更衣,一会儿就过去。”
“是!”高里低头退了下去!
聂楠笙看着众人浅笑,脸上的疤痕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红紫可怖!华服女子内心震惊!却又不知道她的来头,她没想到就连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都对她恭敬至此!
聂楠笙对着华服女子弯腰揖首,脸上不见任何怒色,只是依旧挂着一抹浅笑,随即一瘸一拐的顺着小道出了御花园。
见她走远,方才叫嚣的宫娥一个脚下不稳跌跪了下来,脸色苍白到不见血色!“她…她居然就是聂太医!”说完晕了过去。
华服女子冷笑,不过是一个太医罢了…
一旁的姜朵见自家主子似乎没弄清状况,连忙上前提醒道:“娘娘,她是太医聂楠笙!前些日子斩了沐妃娘娘的那位!”
这一句话瞬间将纳兰索月推进了冰窟!聂太医她或许不知道,可是聂楠笙的名字她是知道的,可以大闹无极阁立斩后宫宫妃,不是后宫之人却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原来她就是聂楠笙!一瞬的震惊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师傅,你可回来了!说是一会儿结果天亮才回!”一进门白一朵就扑了上来,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聂楠笙面对徒弟的无理取闹只能无可奈何的笑笑,巧妙的躲过白一朵又一轮的“攻击”赶忙进了内室!白一朵也不敢太过,见师傅进了内室,便坐在椅子上吃早点!说来说去还是姜果好!哪像师傅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正嘀咕着聂楠笙换了一身常服走了出来,见白一朵已经吃上了笑道:“我要出去,你乖乖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又要出去啊?”白一朵闻言站起身来满眼的“不舍”!
聂楠笙见状显得很无奈,她比白一朵大不了几岁,但是一对着她的这个徒弟她就觉得自己是个长者!还是满头白发的那种!“如果你乖乖在这里,我回来就带你去逛逛!”
闻言白一朵瞬间“乖觉”的坐了下来,见状,聂楠笙心里很是得意,打蛇打七寸,对她的这个徒弟也是一样!
无极阁,皇帝早已经等在哪里了,见聂楠笙来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两旁的太监宫娥退了下去~
“饿了吧?”聂楠笙坐了下来,拿起皇帝面前的碗给他盛了一碗粥,动作自然,在她眼里他好似从来就不是皇帝!
“朕还好,只是等的有些着急…”
“我去抓贼了…”聂楠笙神秘的笑了笑,随即把黄色的包袱拿了出了,里面都是一些首饰和瓷器。看的皇帝目瞪口呆……
“胃口真大,偷这么多!”皇帝惊讶!
“还有更让人咋舌的呢,那个贼人居然光明正大的在御花园的池子里洗澡!”
“那人呢?”
“我给放了!”聂楠笙看着皇帝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她只是谋财并未害命,我不想取她性命!”
“你做事总有你的道理,既然连你都放了他那就证明他的确罪不致死!”
“多谢皇上!”聂楠笙夸张的跪了下来……
“禀告皇上,长孙将军的夫人染了急病,因为外面的大夫束手无策,所以想请宫里的太医去看看!”
“准。”
聂楠笙缓了过来,见传话的太监正要离开立马叫住了他:“我跟你去,救人要紧不用再去太医院传旨了!”说完转过头来看着皇帝……
“也准了~~”
救她吗?当然要救!聂楠笙的内心里第一次提到这个人而没有起任何波澜。或许…仇恨已经让她没了知觉。
一进府门迎上来的是长孙琙,看见聂楠笙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有些惊讶,显然没有想到会是她!反倒是聂楠笙淡然从容~~
“聂太医的医术非常高明的,有她在夫人的病一定能好!”太监说这话倒不全是为了恭维聂楠笙溜须拍马,她的确了得!
“有劳太医了!”长孙琙揖首!领着面无表情的聂楠笙快步的穿过了内堂…
与聂楠笙而言,每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定力!她要忍住,忍住一刀了结了她的冲动。但是…她来不就是为了杀了她吗?
长孙琙伸手拍了拍聂楠笙的肩膀,同样的面无表情,只是他眼中的提防之色被聂楠笙捕捉到了…两人无话四目相对,冰冷如北风!两人周身强大的气息相互的啃嗜着对方……
“聂太医~~”长孙琙率先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冰冷的脸,真不敢相信甜美如她居然那么大的杀气!不动声色间便蔓延开来,真是让人不敢小觑!她想杀这府里的谁?那看似柔和的眸子里装满了仇恨!第一次在无极阁时他就感觉到了。没想到第二次更加强烈!
聂楠笙浅笑,恢复成一贯的样子,抬手推开了他放在她肩膀的手:“公子,救人要紧!”说罢示意丫鬟带路~~一根银针的事而已,只要她想!
床上躺着的女人应该就是莫小婧了!脸色苍白却依旧显得雍容典雅,病成这样居然还不见丑态。可是…和母亲相比依旧是相差甚远!长孙子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看上去比她还要憔悴。聂楠笙不禁怒火中烧!看来,他已经忘了吧,那又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流露出那种感情?做戏吗?!
“爹,御医来了!”
闻言,长孙子介抬头,担忧之色表露无遗全都写在脸上!看见聂楠笙他很是惊讶!连忙僵硬的扯出了一抹笑容,硬是将那浓烈的担忧掩了下去!
长孙琙皱眉,内心迷雾云云!
“都出去!”聂楠笙冷冷的发了话,随即打开了药箱,准备探脉…
“我在这里看着。”长孙琙说完坐了下来,在他眼里她就是一枚毒针,锋利且带着恨!她想杀谁他不知道,但是她那身摄人的杀气叫人不得不堤防!
聂楠笙看了他一眼,冷声说了一句“你随意”便不再理会,而是专心的探脉,然后开药方…
“我娘怎么样了?”
聂楠笙沉声,许久:“中毒,腹中积食滞气。等我开了方子,你按照药方抓药好生解毒调理即可。另外…”聂楠笙看着床头的那盆娇艳欲滴的花对长孙琙说道:“扔了那盆花,它是主谋!”
“中毒?那盆花?!”长孙琙微有些惊愕,那盆花是前几天礼部士郎的夫人送的,怎么会有毒呢!
“是的,那盆花!旁人只知道它漂亮,却不知道它在特殊的环境下也致命!这就是为什么别的大夫都医不好你娘的原因,因为这毒幽微不易察觉。原本只是积食滞气而导致的肠胃不适,那盆花与女子的脂粉混合便会导致人体内腔中毒!这毒如同空气一般幽微会一点一点的腐蚀人身!”
“你怎么知道是那花的问题?”长孙琙问道。
聂楠笙闻言放下笔:“因为…我是太医啊!这花虽好看却杀人于无形,且因为很多人都不认识自然摸不到它的毒性!”
笑魇如花,让人觉得错觉一般,她甜美可人,仿佛与那股凛冽摄人的杀气毫不沾边!不知为何,长孙琙希望今天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情字一物
“按照这个方子拿药调养,不出七日便无大碍!”聂楠笙说完拿着药箱出了房门…
“太医留步!”长孙子介赶忙叫住了聂楠笙,“多谢太医!”
聂楠笙一贯浅笑,有什么好谢的呢?方才看他在房里时的样子,他还是从心底顾虑母亲的!也因此她打消了动手的念头!暂时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将军言重了,这都是应该的!”
“太医…”期望之色在他眼中渐渐浓烈,或许…当初母亲就是陷在这样的一双眼睛里不能自拔吧~
“早闻贵府花园的风景不错,不知下官可有此幸?”
长孙子介欣喜,随即引着聂楠笙去了花园,她和裴伊几乎长得一摸一样,只是裴伊的眉间没有那一点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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