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连城(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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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上、下)-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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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忍不住,还是去迫近他坚实的身躯。 
  一个抓得背脊红了,一个凿刻得对方痛了,像有条无形绳索把他们缚紧,直到两个变一个,直到抱着共振,强烈的震颤震碎了一切顾忌。 
  一个白天,他们不停地□,沉沦欲望里好证明彼此真实存在。桌上、地上、凌乱的床铺,处处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风佑得到连城的热情,一次又一次要她,即使是在他们因太过疲惫而睡着时,他仍留在她体内舍不得离开。最后一次风佑在连城体内坚硬绷紧时,他俯望她,她抿唇迎视他的目光。注视她的眼睛,风佑在她体内奋力冲刺,炙热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他望着连城金色妖异的眼瞳,那里深处只有他一人。他几乎相信,她也是爱他的…… 
  “佑……” 
  “嗯……” 
  “我的礼物呢?” 
  激情过后,两人紧紧偎着彼此,看着阳光淡去,天空变成橘黄。 
  “佑!我的礼物,还有没有?” 
  连城半直起身,如瀑的秀发垂在肩上,遮住一半秀丽的脸庞,眼睛祈求地看着风佑,灵动而楚楚。 
  风佑恍然一笑,一下瞪大了双眼,拉过连城的身子在她颊边重重印下一吻,大喊了声: 
  “走!” 
  夕阳下,风佑猛得扯开那破旧的帷布,连城惊呼一声: 
  “纸鸢!?好大!” 
  “对!丫头,你还记的那日纸鸢会我们绑一只甲虫上天吗?” 
  “你说我们坐这纸鸢飞上天?太荒唐了!” 
  风佑不满地挑高眉角: 
  “你不信我?” 
  连城显然有些犹豫,“这么大的纸鸢要如何去放?” 
  风佑哈哈一笑,指了指前方的断崖,“跳下去啰!” 
  连城不置信地瞪大双眼:“什么?” 
  “这纸鸢我做了将近一月,只为你一个梦想,丫头,你信不信我?” 
  风佑的笑脸有些洒脱,有些邪气,他笑得痴缠,一瞬间,连城恍惚了起来,心中涌起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 
  “我信你!” 
  山风在耳边猎猎吹过,风佑的双手握紧纸鸢上的横杆,侧首看向连城:“丫头,你现在还可以后悔!” 
  连城眼光温润,痴痴地看向风佑:“我不后悔!” 
  “那好,我们走!”风佑爽朗一笑,带着连城向前冲去。 
  助跑、起跳! 
  连城缓缓睁开双眼,飞起来了! 
  一瞬间所有的愁绪都归于平静的漂浮,轻盈飞翔的感觉,象一只第一次展翅的鸟。 
  他们从山巅落下,倘佯于万万尺的高空,看到落日在远处肆意地燃烧。 
  下面是什么,已不再重要。 
  万丈深渊也好,风光旖妮也好,你轻轻一笑,我便跟随你纵身一跳…… 
  深夜密林中篝火冉冉,风佑依偎在连城怀里,喃喃絮语。 
  “佑,你最想要什么东西? 
  “最想的?呵呵……小时候最想要一个母亲,后来才发现许愿什么的都是假的,其实我从没去奢求过什么,只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争取一些东西!” 
  “那些……是什么呢?” 
  “是……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风佑的眼光一下暗了下来,连城抱着他的头,轻轻抚摸他的发丝,突然惊异地看见他发根间的异色,于是问道: 
  “佑,你的头发……” 
  风佑抬起手,用力揪下一根,靠近火堆仔细看着,微然一笑: 
  “还是瞒不住!”说着看向连城,眨了眨眼笑道:“丫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头发是金色的?这五陆也许会有人瞳色各异,可头发皆是黑色,唯有我!也许我真的是恶魔投胎的不详之物呢!” 
  连城看着他湛蓝的瞳孔,泪不住地外涌,风佑看得心慌,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哄着。 
  连城眼前一片空白,连风佑的话也听得不真切起来,脑中唯有猊犿手中的那副画像,那画上的男子一半人面,一半鬼颜,而那半边熟悉的脸上,冰蓝的眸子冷得让人心寒,一头张扬的金发诡异而炫惑,猊犿眼中嗜血地恨意犹现:“他是我的,我要将他从我这里夺去的,全都要回来!” 
  “佑……” 
  连城扳过风佑的脸,主动吻了过去,风佑温柔地承受、回吻,呢喃着 
  “丫头,我这样爱你……烙于心……别离开我……”连城的手垂下了,夜那么浓,那么黑,为什么还让自己看清楚他苦楚凝固的表情?他就在这样的黑色空气里一点点吐出了他的祈求。温热的液体从连城眼里滴落,落到风佑胸前,心中沉闷的痛呼啸而出,心全都裂开了。 
  “丫头……”风佑压在连城身上,低低的唤她,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他的唇从连城的发际掠过,轻盈温存似散落的桃花,那花飘在唇间,温和滋润,飘在耳际,片刻恍惚,飘在脖颈,柔软销魂,飘在胸前,若生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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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情忘爱 攻陷西泽   
  颠簸的马车内,连城撩帘看向车外漆黑的山道,月下,那一簇簇梦迭花在各个山头上疯长,它们放肆地纠缠,沿蔓,刺目的红,浸了整片山谷。那浓烈花香窒息,连城听见谁的心,因沉得太快,而发出颓然的响动。 
  是我的心吗?连城捂向胸口,不是的!自己的心,早已分成片片碎开,没有真正重量,哪怕离开时,因听见风佑梦中的呓语而落下,那也飘落得渺小而没有声息;那么沉下去的,会是风佑的心吗?那一向在他胸腔里,保护得完美,隐藏得绝妙,跳跃得愉快的心? 
  连城宁愿他从没有爱过自己,可他含笑的唇却分明呢喃着:“丫头……” 
  低首看向自己的小指,指甲间还残留着“梦魂”的淡香,连城知道自己是卑鄙的,“梦魂”覆于唇上,美人的红唇也是致命的毒药,但要他的人不希望他死,所以“梦魂”缠梦,一点清浅的毒素也只是让他沉睡。 
  连城取下发钗,掌心紧紧握着紫玉银钗,缓缓撩起手臂的纱袖。看着嫩白的肌肤,心一横,生生地在上臂留了一道血痕,血液所漫之处,皆是切肤之痛,可这与烙在心头的痛相比起来又何足挂齿呢? 
  “佑……你一定不能死……我等着你来恨我……” 
  漆黑的山道上,马车无声息地拐了一道弯,向着西泽宫城飞驰而去…… 
  薄幕冥冥,浓烈寒铁的气息在淡淡晨雾中消散。 
  风佑在沉睡中只觉得脖颈一凉,倏地醒了过来,耳旁传来猊犿得意地笑声,在清晨的宁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罗刹鬼,想不到你会栽在女人手里!” 
  山坡被士兵层层围住,猊犿俯视着脚下的男子,恶毒地笑着。因为这个男人,他那无用的哥哥才会凌驾于他之上,他们夺走了他的一切,使他如丧家之犬般的惶惶不可终日。 
  今日的风虽然很大,可却是温暖和煦,风佑捂着眼遮挡住刺目的阳光,眼睛一点点地睁开,慢慢适应了眼前的光亮,蔚蓝的天空上有一只断了线的纸鸢,长长的尾巴在空中迎风飘摆,风佑看着风筝,像个小孩子似的扯开了嘴角。拨开架在颈项的刀刃,风佑坐起身,用力甩了甩头,视猊犿于无物般的低笑道:“丫头,你的心可真狠呐!” 
  “世上最毒的莫过妇人的心!怎么样?罗刹鬼,你也算尝过这五陆最美的女人了,死得安心了吧?” 
  风佑双腿岔开,漫不经心地捞过散置在一旁的衣衫遮盖住自己□的上身,猊犿见他如此藐视自己不由得抓狂: 
  “罗刹鬼,死到临头你也敢这么嚣张?” 
  风佑眼角一抬,眸中森冷的寒意让猊犿不自主地后退,他身体有些打颤,惊惶地说道:“就算你功夫再好,我也不信一个中了毒的人能对付我这样多的士兵!” 
  风佑冷笑道:“对付你这种人,何须要本王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就见山坡上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直挺挺倒下,而他们的喉间皆是插着一枚薄如蝉翼地冰片,片刻便化为虚无。猊犿吓呆了,对着风佑大喊:“该死的,你们合起来诈我?” 
  风佑讥讽地笑道:“我们?我和谁?猊犿,你还正当本王这么好骗?若不是假装中计,怎可轻易引你现身呢?” 
  猊犿一下子扭曲了脸颊,他的身后突然“唰唰”多出数十条黑影,恭敬地对着风佑跪着。 
  “其他人呢?”风佑穿好衣衫,摸着腰间的“覆海”懒洋洋地问着。 
  “昨日深夜已拿下西泽北门,现大军已在城外!”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语气甚为恭敬。 
  “好!赤水那边如何?” 
  “东隐渡江的船只已悉数尽毁,往南阳的信件也已截获!” 
  猊犿突然大笑,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有你的,原来你才是那只黄雀,楚毓那小子真是栽了!” 
  风佑唇角一扬,笑道:“没错,而你,二世子,算是这场计划中意外的惊喜吧!” 
  猊犿猛然收了笑,看着风佑缓缓拔出的利剑,抖缩地说道:“你……敢,猊獏他都没动我,你敢杀我?” 
  风佑伸指弹了弹剑刃,道:“那是国主仁慈,猊犿,你应该知道,本王想除你很久了!” 
  “你……你……”猊犿连连后退,突然转过身向着密林飞奔,风佑唇角扯出一丝冷笑,眼神一凛,手中“覆海”一剑劈下,就见一道蓝光向着猊犿而去,所经之处芳草冻结,猊犿甚至来不及喊叫,就已被劈做两半,血液瞬间凝固。 
  那些黑衣人见此情景,快速围到风佑身边,跪成一圈,其中说话的那人,双手将一个鬼面具举过头顶,恭敬地说了声: 
  “王!” 
  风佑单手拿起面具,问道“南阳候现在何处?” 
  “回禀王,昨夜马车被西泽候调换,南阳候此刻应该在西泽深宫之中。” 
  “嗯,你们兵分两路,一路保护南阳候,一路随我与大军汇合,日落前,攻下西泽!” 
  “是!” 
  手上的面具缓缓附上脸颊,风佑的眼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冷然的笑意。 
  连城睁眼看到的是一个苍洁而迷离的黄昏,长长的红腰花纱帘被微风悄悄卷起,露出神兽浮雕的一小缕毛发,窗外的亭檐上爬满了红嫩嫩的蔷薇,花瓣舒展开来,娇羞颤抖,一点一滴,滑落下漫天星子。 
  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太乙殿,这禁锢了连城数个月的宫城。 
  身后朱红的雕花大门,缓缓合起,楚毓慵懒地抬起眸,嗓音传来:“连惑救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 
  楚毓起身默默地站在描花的壁檐旁,凝视窗外那片属于他的土地。冷冽地风拂过那张俊朗的脸上,刻出模糊而悲伤的暗影。 
  “听见了吗?” 
  连城因他的话而扬起头。 
  “那声音……是西泽颓败、沦落的挽歌……” 
  连城摒神聆听,远远地仿佛有烟尘马嘶的声响,铁骑踏破青石板的街道,刀剑摩擦刺耳的音律。 
  “西泽……破城了吗?” 
  连城问,楚毓怅然一笑: 
  “是啊!你很得意是吧?可惜破城的不是你的哥哥,现在的连惑怕是被隔在赤水之畔,与你隔江而望吧!” 
  连城心口一沉,隐约明白了什么,只淡淡说了句:“这样也好!” 
  楚毓冷笑了两声:“好?南阳候,不,现在我只能叫你连城,你可知最大的赢家是谁?那个与你日日耳鬓厮磨的人就站在宫城的门外;那个你千方百计救下的人却枉顾你对他的恩情,弃东隐于不顾,兀自废了你称王!” 
  连城眼帘一抖,全数落在楚毓眼中,脸上的笑容扩大,有一种张狂的狰狞:“墨蛟才是如今的南阳候,而你,什么都不是了,你和我一样的一败涂地!” 
  风吹过弯月檐,一串串铜铃铛摇晃起来,叮呤叮吟叮呤叮呤,听起来格外地冰冷。连城沉默了许久淡然地问道: 
  “所以呢?” 
  楚毓一愣,不知为何连城对这样的打击丝毫无动于衷。 
  “楚毓,所以呢?你把同样失败的我禁锢在这里只是为了羞辱我吗?楚毓,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所有的本钱就是容貌和身体,可现在它们都在,我失去的还可以要回来,但你有什么呢?你的国家?你的人民?你的爱人?你有什么是抓的住的?所以楚毓,你才是唯一失败的人!” 
  “贱人!”楚毓暴怒地一把掐上连城的脖子,却看见连城嘴角得意的笑,楚毓恍然,继而松手,后退了一步,嘲讽道:“你想我杀你?没那么容易!连城,我还有我最想要的人!” 
  “谁?段恩离?”连城见楚毓收手显然有一瞬的失望。 
  “他不会原谅你的,只要他心里的段花梨还活着就不会原谅你!” 
  楚毓一惊,失口问道:“他和你说了?” 
  连城点头,楚毓的眼神有些恍惚:“他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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