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宁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向晏晨点点头,抬脚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病房的门终于被关了,晏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手在安少的手上拍了拍,“安宁走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安少霍地把眼睛睁开,眼底是浓浓的不耐烦,“这个死丫头,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一进来就开始笑,笑得爷心里发毛,恨不得一脚把她给踹出去。”
“她就是这种性格,你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晏晨毫不在意地说道,伸手给安少倒了一杯热水,吹了吹,开始拿起勺子给安少喂水。
“别生气,喝点水吧!你看你嘴唇都有些干了。”
安少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恨恨地盯着吊起打着石膏的腿,没好气地说道:“爷原本以为没几天就好了,全都是阮飞这个王八蛋办得好事,害得爷又要多躺几个月了。爷可怜的腰啊!”
安少绝对有生气发怒的理由,眼看腿上的伤就要好了,满心欢喜,结果却闹出这么一场闹剧来。他心中怒火难平,气难消,除了可劲地折腾阮飞以外,他找不到发泄的地了。
阮飞最近都瘦了一大圈了,两边跑,一会儿是安少,一会儿秋语千。秋语千还好照顾,一日三餐给饱,吃过饭再陪着她做做孕妇操就完事。最让他头疼的是安少。
那是一个不好伺候难缠的主。
一会儿渴了,一会儿饿,一会儿要上洗手间,而且,在干这些活之间,安少一定会让人盯着阮飞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杯子碗筷一定要消毒,这可把阮飞折腾坏了,照顾他一个人比照顾十个人都难。
有的时候吧阮飞甚至恨不得把腿伸到安少的面前,让他给打折了算了,省得这么折磨他。
他也就解放了。
但是,他不能。因为秋语千还等着他来照顾。
“你去把阮飞那个王八蛋给爷叫来。”安少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了,别可劲折腾他,你没看到他最近都瘦了一大截吗?你再这样下去,他要倒下去了,那语千谁来照顾?”晏晨瞟了一眼安少,给他喂了一口水。
安少嘴里咕嘟一句。
晏晨没听清,“你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爷说,辛苦你了。”安少微涨红着脸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手顿了一下,眼睛就这样直直地撞进安少的眼里,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她慢慢地对安少说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再怎么辛苦都值了。”
晏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些涨,鼻子泛酸,她真的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真的,只要安少好好的,只要他活着,就算他躺在床上一辈子,她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她最不能忍受的是,怕他一睡不起,怕他在她的面面永远闭上眼睛,那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安少把手伸出去落在晏晨的脸上,细细地摩挲。
她最近又瘦了不少,眼底显现青色。家里,公司,医院三头跑,铁打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这一个娇小瘦弱的女人。
“从明天开始,我要真正地清醒过来了。”安少盯着晏晨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晏晨一脸愕然,怔怔地看着安少,一时没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题外话------
我本善良啊!
第209章 节 不可置信
安少突然清醒过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在吃一惊,有人欢呼有人忧。一时之间一股暗流隐隐地流动起来。
安风在得到安少清醒过来的消息之后,砸了手机了,折断了好几支笔。
他怎么能醒过来呢?老天实在是太不长眼了,为什么不让他一直睡下去呢?安风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自从安少醒来以后,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气压一直很低。
要说安少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晏妈妈,跑医院的次数猛地增多,顿顿给安少弄一些好吃的。因为之前安少是伤到了脑袋,晏妈妈顿顿给安少炖猪脑吃。
安少看到那种就想吐。猪脑?吃了估计变得跟猪一样笨了。当然,这些东西安少从来不沾,这就便宜了晏晨,全进了晏晨的肚子里。
晏晨叫苦不迭。谁说伤了脑筋吃猪脑就能补过来的?
晏晨从侧面提醒过晏妈妈好几次,但是晏妈妈一意孤行,我行我素,依旧每天早早地去集市买好猪脑然后小火慢炖,最后赶在午饭前送来。
晏晨无奈地等到晏妈妈走了以后把猪脑吃下,她说她感觉最近脑子有些不好使了,估计吧就是吃猪脑吃的。
安宁最近跑医院的次数明显地多了,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安少的面翻来覆去讲如何整伍纤灵的事情,说到精彩之处,安宁总是忍不住开怀大笑。每每到了这个时间,安少就让人把安宁给赶出病房。
安老太太来医院看过几次安少。来了什么也不说,就是在安少的病床前坐一坐,用手拍拍安少的手,眼中一片欣慰。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安少一定会自己的失望的。
安风也曾来到医院看过安少,送了鲜花和水果。
但是没有和安少任何片言纸语,安少假装没看到他,不论他说什么,他就是抿着嘴巴不说话也不接腔。
晏晨最近吃脑吃多,人变笨了,也不知道如何接安风的话,病房里就这样处于这种尴尬的氛围,一直到安风觉得没什么意思,起身离开,这份寂静才被打破。
“这些都扔了,扔的远远的,爷看着眼疼。”安少指着安风送来的鲜花和水果一脸蛋疼的模样对晏晨说道。
“为什么要扔?”晏晨边和安少说话边把花插进花瓶,拍拍手,高兴地说道:“看,多漂亮啊!”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眼中全是不屑,“你最近是猪脑子吃多了吧!他送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给爷扔了。”
晏晨皱了皱眉,“人看着的确是很讨厌的,不过这东西吗扔了多浪费,这花放在房间里增添一点美感,这水果送给别人,做一个顺手人情,这两全其美多好的事情啊!”
晏晨说完不去理安少染上黑色的俊脸,提着水果去了病房外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又空着双手回来了。
“你也不怕别人吃了中毒了?”安少没好气地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他又没有吃猪脑,怎么会干什么愚蠢的事情呢?”晏晨挑了挑眉毛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时气结,飕飕地给晏晨飞了几个眼刀子,头一迈,傲娇的不理晏晨了。
“哎,帅哥,有事和你商量。你说你清醒过来了,现在是不是该把股份转让给你了?”晏晨捅了捅安少说道。
安少转过头看着晏晨,眼中全是不悦,“女人,你没看到爷现在还动弹不得吗?”
“腿是不能动,不过拄着一个拐杖不是能走吗?我相信,只要你现在出现在公司里,董事会那些人就会拥你当安氏集团总裁,安风呢只有乖乖下来了。”晏晨笑呵呵地说道。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安少还是觉得晏晨猪脑吃多,变笨得不只是一点点。
安风会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吗?他绝对不会甘心把好不容易争来的位置乖乖地拱手认给安少,只怕现在他正在极力拉拢那些老东西们,让他们同意而且相信,只有他当上总裁,才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先休息一段再说吧!”安少瞟了一眼晏晨,懒洋洋地说道,说完轻轻地闭上眼睛,小憩。
晏晨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吧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反正事情也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既然安少想休息那就让他休息一顿时间再说,她呢,这段时间也就再辛苦辛苦些。
在安少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安健阳终于回来了。
何鑫和晏晨去机场接的他。安健阳在看到何鑫和晏晨的那一刹那间,脸上明显的有些失落。
“纤灵呢?她怎么没来接我?”一上车,安健阳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何鑫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晏晨。
“爸,她有事,来不了。”相反,晏晨一副很淡定的样子,眼睛直视着前方,淡然地说话。
安健阳的心里隐隐有些舒服。他去美国动手术,她接拍广告,他虽然不快,但是一想到这是伍纤灵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也就认了。以前说好一天一个电话,才开始的确是一天是一通电话,可是到后期,伍纤灵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
安健阳在美国度日如年,他在心中在猜测,猜测伍纤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伍纤灵另有新欢了。
这只是一种猜测,安健阳不愿意向哪方面想去,但是止不住脑子一直向那个方向想,好不容易可以出院,安健阳给家里的打电话,让他们对伍纤灵说,他回来了,她去接机。
但是,她还是没有来。
安健阳心中的不快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坐在车上有些坐立不安,他现在恨不得飞回去,问问伍纤灵到底是怎么回事。
偏偏,车子像蜗牛一样慢慢地在马路上行驶,这让安健阳心里大为光火。
“爸,安静醒过来了。”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健阳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安健阳先是一愣,接着一脸高兴地说道。
“那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安静?”晏晨又问道。
安健阳的脸上有一丝犹豫,随后向晏晨点头,“那是当然,安静醒来是大事,一定要去看看。”
晏晨把安健阳脸上的犹豫看在眼里,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在安健阳的心里,儿子抵不过一个女人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有这样的父亲,晏晨真心觉得也是醉了,心里为安静和安宁微感到有些不幸。
车子换了方向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医院里,安健阳与安少静静地待在vip病房里,晏晨和何鑫在外面等着,把空间留给这一对父子。
安少的鼻孔朝天,眼睛盯着天花板,对安健阳是赤果果的无视。
安健阳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安少的脸上。这段时间他好像长胖了一些,因为一直待在病房的原因,安少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
“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苦了晏晨了,以后对她好一点。”沉默半响,安健阳终于开口了。
“爷的女人,爷不对她好,谁对她好?”安少觉得安健阳在说废话,这是应该的,必须的,一定的。
安健阳被安少的话堵得没话说。
病房里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安健阳起身准备离开,“你好好地养身体,我们都等着你早日康复。”
安健阳这是说得真心话,不管怎么安少怎么他,甚至都不叫他一声爸爸,但是这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希望他一切都好好的。
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无关其他。
安健阳走了,走得有些急,安家还有他放心不下的人,他想早一点赶回去。
晏晨对阮飞交待几句,与何鑫一起送安健阳回家。
安健阳一回到家,顾不得许多立刻向二楼的房间奔去,晏晨慢慢地跟在后面。
慢悠悠地走着,微低着头。
安健阳推开了房间的门,“纤灵!”他满心欢喜地叫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安健阳发出的声音僵在空中,他一脸迷惑不解,心里隐隐地感到不妙。
“纤灵到底去哪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健阳转身看着晏晨,语气不由自主地严厉了起来。
“她走了。”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安健阳,淡淡地说道。
“胡说,她那么爱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看看,这衣柜里还有她的衣服,她根本不会抛下我离开。”安健阳的情绪有些激动,略提高声音对晏晨说道,脸微微有些涨红。
晏晨在心中嘲讽一笑。
爱?伍纤灵懂得爱吗?如果她真的爱安健阳,她的下场就不会那么凄惨。在她的眼里,只有交易,她根本不懂爱,她爱的永远只是她自己。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澈的眼睛看着安健阳,缓慢地说道:“爸,你说得没错,她是不会离开你,离开安家。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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