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臭哄哄的嘴在安瑞的脸上拱着,一只手去拽安瑞的裤子。
“救命啊——”安瑞又是一声尖锐的声音,双手使戏地推光头。
“嘿嘿——”屋里其他的精神病人嘿嘿地傻笑着,全都围了上来,趴在床前皆用一副好奇地看着安瑞和光头。
安瑞眼中屈辱的泪水缓缓流了出来。她是真的后悔了,如果邵华在她面前,她一定跪在他的面前,她不乞求好邵华原谅她,她只希望邵华能够给她一个痛快,一个死的痛快的方法,而不是像现在无休止残酷的折磨。
安瑞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光头给扒光了,她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房顶一脸的呆滞。
……
这一个晚上注定是一个残忍的夜晚,月亮躲进云层里,就连星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等到值班医生发现情况不对,匆匆赶到安瑞病房时,悲剧已经发生了。
一名师医生把光头从安瑞的身上拽了起来,推着他就向外走去,另一名医生拿着警棍把其他的人都驱离了。
惨白的灯光下,安瑞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一脸木然,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淋淋,在洁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让人不忍去看。
安瑞眼角缓缓地滑出两颗泪水,顺着脸颊快速地没入发丝中瞬间消失不见。
光头不肯离开,暴跳如雷,嘴里不停在嘶吼,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值班医生有些招架不住了,赶紧唤来另一个医生,两个人架着光头一起向外走去。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安瑞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转了动眼珠,光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怔忡半响,她突然呵呵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还是不停地笑,一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依旧无法控制继狂笑。
安瑞疯了。
彻彻底底地疯了。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安瑞的神经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刺激,一下子崩断了,整个人陷入痴痴地傻笑中,一笑就是一笑,就是上气不接下气,口吐白沫,依旧还是狂笑。
韩忆接到通知和安健阳第一时间赶到精神病院,在看到安瑞的惨状,韩忆一下子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抱着安瑞失声痛哭起来。
“瑞啊!”韩忆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纷纷落下,滚烫的泪水落在安瑞的脸上。
安瑞眼里一片呆滞,傻傻地笑着。
安健阳气得后倒着后退一步,一把抓住住医生的领子,恨声怒喝,“是谁把她送进来的?是谁?”
医生吓坏了,腿一直发。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安健阳一看好好一个人给折磨成这个样子,眼里一片戾气,心脏的位置剧烈地疼痛,终忍不住,手捂着心脏缓缓向后倒去。
“健阳!健阳!”韩忆一看安健阳倒下,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安健阳的头焦急地一声紧过一声呼叫。
安瑞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如果安健阳再有个三长两短,她也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晏晨被手机吵醒时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正是人们睡意正浓的时候,电话是安老太太打来的,让她和安少赶紧起床去医院一趟,安健阳心脏病犯了住进医院。
晏晨心里一愣,赶紧推醒了安少。
安少满脸的不悦,眯着眼睛看着晏晨,脸上不时飘着乌云。
“爸进医院了,奶奶打电话让我们赶紧过去,别迟疑赶紧穿衣服。”晏晨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向安少说了几句,起身穿衣下床。
安少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晏晨的话而好三分,依旧特别臭,慢腾腾地起床,慢腾腾地穿衣,等到他们赶到医院,安老太太他们早就过来了。
晏晨拉着安少默默地站在一旁。
安健阳还在抢救,韩忆哭倒在一旁,几天不曾露面的安瑞在一旁傻傻痴痴嘿嘿地笑着,时而小声,时而狂笑。
晏晨看着一呆,安瑞不是被抓进警察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她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感觉好像疯了一样。
不只是晏晨心里这样想,在场所有安家人都有这种想法。
何鑫看着安瑞,心里涌出一股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滋味,在安家,他是和安瑞走得最近的两个人,现在看到安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里比谁都难过。
何鑫向安瑞走去。
安瑞一看有人靠近,抬眼嘿嘿地冲着何鑫傻笑。
“安瑞,你是怎么啦?我是何鑫,你还记得我吗?”何鑫轻声对安瑞说道。
安瑞痴痴笑着不说话,眼里一片浑浊。
何鑫又试着和安瑞说了几句话,安瑞是一句话也不说,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何鑫,安瑞看样子是疯了,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安蓝在一旁对何鑫说道,伸手拽了拽何鑫的衣服地,示意他少跟安瑞说话。
何鑫的心里一阵难过,眼圈有些发酸。
安瑞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怎么就疯了?何鑫的心里满是疑问,想问问韩忆,可是一看到韩忆伤心难的样子,到嘴的话,他又咽了下去,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安健阳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
安少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手插在口袋里,脚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墙壁,低垂的双眸让人看不清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消失一个下午的安宁也出来,她的样子有了很大的改变,夸张染成绿色的头发恢复了黑色,看起来顺眼多了。她的脸上也是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有一丝漠然。
安健业坐在长椅上,脸上显得很紧张很担心,不时地安慰安老太太,“妈,你别着急,我哥一定会没事的。”
安老太太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灯,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此时的脸上有着让人说不出来的悲伤。她老了,没有几天可活了,她宁愿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她。
萧莉莉今天是格外的安静,因为临走的时候安风交代过她,去了以后少说话多做事。萧莉莉最自豪的是安风,但是最怕的也是安风,特别是安风看人的眼神,让她的身体莫名发冷,不由得乖乖按照他的意思来坐。
安心也来了。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微微低着头,眼睛不时瞟向安瑞。安心一直不喜欢安瑞,虽然坐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和安瑞的交流很少,安瑞一回到家就钻进她的房间,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见面,见面两个人也不曾说话。
老实说,安心打心眼里瞧不起安瑞,甚至有时觉得和安瑞坐在一个桌上吃饭都是一种耻辱,但是现在看到安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安心的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甚至感觉到很悲哀。
她早晚有一天也会和安瑞一样,会生生地被人逼疯的。
其实疯了也好,疯了就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守在外面的人同时站了起来,就连一直漠无表情的安宁也伸长脖子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安少依旧是有一下没一下用脚踢着墙壁。
晏晨把手伸出安少的臂弯,把他拉了过来,“过去看看吧!”晏晨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慢慢地由着晏晨拉着他向前行。
安健阳双眼紧闭躺在推车上被推了出来。
韩忆从地方上爬了起来,一下子扑在医生面前,紧紧地抓住医生的胳膊紧张地问道:“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韩忆的话一出,安少和安宁的脚步同时停住了,两个人的脸色都显得难看。
这个贱女人!
她哪里有资格叫安健阳老公?她只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而已。
安老太太对韩忆口中的称呼也并不满意,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当着这么人的面,看在韩忆紧张担心安健阳的份上,安老太太暂时不和她计较这些。
医生这时开口说道:“病人有严重的心脏病,经过抢救已经无大碍,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但是一定要记得不能再让病人受到刺激了。”
韩忆一听安健阳无大碍,心里蓦地一松,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安老太太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韩忆,心里对韩忆的成见在这一刻消失了不少。
安健阳被推进了早就准备好的病房,屋里一下子挤得满满的。
“只留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就行了,病人需要静养,这么多人在这里不适合。”医生婉转地说道。
“我一个人留下照顾健阳就行了。”韩忆第一个出声,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脸紧张地看着安老太太,生怕安老太太不愿意。
安老太太脸上一片沉默,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安老太太,等着安老太太的决定。
晏晨这时也开口,“奶奶,不如让我留下来吧!”
“行了别争了,就让她留下来,你明天还要回门,赶紧回去睡觉去,还有你们,也都回去吧!”安老太太终于开口,对着屋里的人挥挥手。
安健业等人看安健阳已经脱离了危险,感觉到都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办法,随后相继慢慢地离开,刚刚还拥挤的病房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起来,只余下安静安宁晏晨安瑞,还有何鑫和安老太太。
“外婆,那您呢?”何鑫看到安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走上前关心地看着安老太太。
“我想坐一会儿再走。”安老太太有些累了,满脸的疲惫,她靠在沙发上缓缓对何鑫说道。
何鑫想劝劝安老太太,刚到嘴边上的话又咽了下去,默默地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下。
“傻孩子,你明天还要上班,你先回去。”安老太太慈祥地看着何鑫。
“没事,我陪陪外婆还有大舅。”何鑫向安老太太灿烂一笑。
安老太太满意地点头,随后把目光落在安少和晏晨的身上,“你们怎么还不回去?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今天你们还要回门,别让亲家们等久了。”
安少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看也不看躺在病上昏迷不醒的安健阳,手插在口袋里踢鞋子晃晃悠悠向外面走去。
安宁的眼睛有些复杂,她看了看安健阳,又看了看一直照顾在他身边的韩忆,最终什么也没说,跟在安少的后面离开。
晏晨的视线落在韩忆的身上。准确地说,晏晨并不喜欢韩忆,因为和韩忆有着不愉快的经历,但是此时,她不得不对韩忆说道,“那就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爸了。”
韩忆没想到晏晨会主动和她说话,愣了愣,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晏晨缓缓点头。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原谅晏晨。
安健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全都是晏晨的错,如果她向邵华求情,安瑞就不会被好邵华劫走送进精神病院,如果不进精神病院安瑞就不生生地给逼疯了,安健阳也不会气得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
这一切都怪晏晨这个贱女人。
韩忆的心中对晏晨充满了恨意,但是面上却不表现出半分来。
“有我在这里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健阳照顾好的。”韩忆信誓旦旦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点头,又看了一眼安瑞,这才离开病房向安少他们追去。
病房里只剩下何鑫安老太太和韩忆安瑞母女了。
安瑞依旧坐在那里傻笑。她现在只知道傻笑了,她的眼里已经看不下任何的事物。
看到安瑞现在这个样子,安老太太非常的痛心。如果当初安瑞能听她的劝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冤孽啊!这都是报应啊!
“安瑞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安老太太问道。
韩忆的眼泪顿时又掉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邵华干的,这个天杀的,他竟然把安瑞一个正常的人给送进了精神病院,是他活活地把安瑞给逼疯了。”韩忆一提到这事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邵华的肉,喝了邵华的血。
“有证据吗?”安老太太一脸痛心地看着安瑞,如果有证据证明这事的确是邵华干的,她绝对不轻饶他。
证据?韩忆愣了愣。
安老太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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