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蓝一时之间气得咬牙切齿,刚刚对晏晨生出来的一点好感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代替是浓浓的厌恶和深深的恨意。
何鑫用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安蓝,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现在,你可以回房间了吗?”
安蓝诧异地看着何鑫,失声说道:“何鑫,你,你这是什么语气?”
何鑫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失望地摇摇头,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何鑫,何鑫,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安蓝嘴里一边叫着一边追,等她走到下完楼梯时,何鑫早已经走出大门,接着是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是越来越远。
安心还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到安少的晏晨相拥离去,她的眼里不可遏制地又闪出一道嫉恨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向自己房间里去去。
一进门,她就从床底下把箱子拖出来,把假安少抱起放在床上,一脸深情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道:“安少,我才是你的女人不是吗?那个贱女人其实什么都不算。”
安心轻轻地说着,说完轻轻地笑着,随后慢慢地脱掉衣服上床,紧紧地抱着假安少相拥而眠。
这天晚上,安老太太自始自终没有出来。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她老了,没力气也没有精力去管,随他们怎么去闹,等她双眼一闭,一切都省心了。
第二日清晨,人们还在睡梦中,突然安宁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安宁愤怒的声音,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晏晨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茫然看着四周。
“睡觉,跟你没关系。”安少的胳膊环着晏晨的腰,闭着眼睛不悦对晏晨说道。
晏晨拍了拍安少的手,说道:“别睡了,赶紧起来了去看看,刚刚是安宁的尖叫声,她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不用理她,她现在酒醒了估计是看到脸上的手指印发脾气。”安少继续闭着眼睛说道,手臂微微一用力,把晏晨重新拖进了怀中,满足地呓语一声。
晏晨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调整一个睡姿,窝在安少的怀中,微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睡觉。
安宁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一个稀巴烂,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镜子中自己儿狼狈的样子,再看看脸上的红肿,安宁又一阵旋风般地跑了出去。
安宁“咚咚”地砸安少的房门。
“给老子滚开。”房间里传来安少不耐烦的声音。
“哥,你告诉我,昨天是谁打我了?”安宁尖着声音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去问安蓝。”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安蓝?安宁听到是安蓝微微一怔。为什么是安蓝?安蓝为什么要打她?安宁一阵风地又向安蓝的房间跑去。
安蓝一晚上没睡好,心里一直担心着何鑫,不知道这个小子又哪里了,打手机关机,她除了暗自担心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这样辗转反侧,终于在快要天亮的时候睡着了,刚刚闭上眼睛,外面就传来砸门声。
安蓝一个激泠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蓝急声问道。
何文昌这时也清醒了,坐了起来对安蓝说道:“好像有人在砸我们的门。”
安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了,听着一声重过一声的砸门声,一时之间有些火了,穿上睡衣踢着鞋子去开门。
“一大清早的谁又在发疯?”安蓝打开门,一脸不悦地看着门外的人。
安宁披头散发没穿鞋子站在门外,一看到安蓝,她的眼里滋滋地向外冒着火,咬着牙齿问道:“姑,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安蓝心里一阵发虚,眼睛四处躲闪,不敢看向安宁。
她承认昨天的晚上她太冲动了。但是这也不能全怪她,谁让安宁行事怪异,荤素不忌呢?再加上她开放大胆,她有这种想法也不为过啊?
“安蓝!”安宁忽地一声大叫,直接叫着安蓝的名字,愤怒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哪里做得不对了?你凭什么要打我的脸?我有哥哥和奶奶,我就算做得再不对,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安宁的眼里闪着疯狂,死死地盯着安蓝不放,看她的架势,今天安蓝不给她一个说法,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安蓝心中的怒火被安宁激了起来。
昨天晚上安少拿着椅子砸她,要不是何鑫眼明手快把她拽开了,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她心中的气还没有消,这一大早的安宁又找上门来,她要是再不说些什么,不但面子没有了,只怕这里子也没有了。
“安宁,我来问你,你昨天对何鑫说了什么?”安蓝一脸怒意地看着安宁。
“…?!”
安宁愕然,瞬间便反应过来,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安蓝。
安蓝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凉意,她硬着头皮迎着安宁的目光。
“你还是我的姑吗?”安宁歪着脑袋,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安蓝,“你真的是我姑吗?你如果真的是我姑,你就不应该用你那肮脏的想法来猜我?”
安宁彻底地怒了。她从来没有想到安蓝会这样想她,这些都是她最亲的人,可是为什么伤害你的人往往却是你最亲的人?
为什么?
安宁的眼中闪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些话居然能从安蓝的嘴地出来,一时之间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心里的火蹭蹭向上冒着。
何文昌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只是不时地用手扯扯安蓝的衣角,示意她少说话,可是没想到,安蓝一个不注意又把安宁给得罪了。
唉!何文昌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安蓝这个性格以后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安宁,你别生气了,你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她是有嘴无心…”何文昌脸上堆满了笑容,慢慢地向安宁解释。
但是已经晚了。
安宁一把推开安蓝,直接闯入安蓝和何文昌的房间,如同疯了一样,见什么砸什么,见什么扔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好好的一个房间就遭遇了十级大风一般,瞬间变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东西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
安蓝一看怒火中烧,冲上去就要和安宁撕巴。
何文昌一把拽住她,硬生生地把她拖走了。
“何文昌,你这个窝囊废,你快放开我,要不是你没用,我能用得着每天在这里受气吗?你赶快放开我。安宁,你给我住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一个贱货。”安蓝又是蹦又是跳的,嘴里不住地开始叫骂。
安老太太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脸铁青,她走到安蓝的面前,抬起手“啪”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安蓝的脸上。
“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现地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一个当长辈子的样子吗?”安老太太厉声说道。
安蓝捂着脸依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老太太,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何文昌怎么拽都指不起来。
安蓝坐在地上如同一个泼妇身开始嚎起来了,“妈,你为什么一直责备我?你怎么不去看看安宁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一直那么偏心?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安蓝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哭得越厉害。
安老太太看着安蓝,眼底一片失望。
安蓝是她唯一的女儿,从小就像公主一样对待,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眼珠子一样疼着爱着,事事都顺着她,生怕委屈了她。
但是,结果呢?
她推了安家为她选好的丈夫,自己和何文昌偷偷地领了结婚证。这样算起来也没什么,安家家大业大,就算何文昌是一个穷小子,他们也有本事把他给扶起来。
哪知道这个何文昌除了性格木纳一点外,没有一点商业头脑。几乎做什么都不行,何家那一点产业也因为他的缘故败得一干二净,无奈之下只好让他们一家人搬回来住。
可是现在你看看,安老太太摇头,她的心里一片茫然,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安老太太重重地唉了一口气。她活着安蓝还有一口饭吃,如果有一天她两眼一闭,腿一伸,他们这一家人又该何去何从?
安老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安蓝,摇头。
她是真不知道安蓝是真的没想明白还是真笨。她难道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以后安家就是安静当家?她现在和安静安宁兄妹闹得这么僵,她以后怎么在安家生活?
安老太太又是一记重叹,目光从安蓝的身上挪开,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萧莉莉一直趴在门缝里偷看,要不是安健业不准她出去,她早就跑出去看热闹去了。
“你快过来看看。”萧莉莉压低声音神秘地对安健业说道。
安健业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看到萧莉莉那一副神秘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没事别出去。”
“你刚才是没有看到,老太太扇了安蓝一巴掌。”萧莉莉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把门关好,盘腿在床上坐下,一脸兴奋说道。
安健业看也不看萧莉莉,翻个身,对萧莉莉一个后背。
这个婆娘真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安健业的眼底一片嫌恶,一想到昨天那个嫩模年轻曼妙的身材,安健业的心情忽然又好起来了,在心里琢磨着今天晚上再给她打一个电话去酒店**一夜。
萧莉莉一看安健业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
“跟你说话呢?是没听到还是装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告诉你,这几天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哪个小明星嫩模扯在一起,别说我让你好看。”
萧莉莉气愤地对安健来说道。
“神经病!”安健业被说萧莉莉说中了心思,讪讪地骂了一句,翻身从床上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萧莉莉气得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扯起来一下子全扔在地上。
安心一直待在房间没出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她心心念着的只是她的安少。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安少才会引起她的注意,其他的人她一切都不在乎。
“安少,我们再睡一会儿吧!外面闹哄哄的,别让他们打扰我们的清梦。”安少迷恋地用手指在假安少的脸勾画线条,眼中一片痴迷,喃喃自语,双臂紧紧地抱着安少,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
安宁发泄完了,心中的郁闷之气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头扬的高高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看也不看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安蓝,“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过了不一会儿,安宁穿一条黑色皮短裤和一件黑色皮背心,嘴里嚼着口香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依旧对地上的安蓝视若无睹,踢着鞋子哒哒地离开了。
安蓝哭过嚎过以后,人也累了,她把眼泪一擦,不用何文昌扶自己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想把她从安家赶出去,门都没有,安蓝在心里狠狠地想到,她姓安,她也是安家的一份子,安家的财产必定有她的一份。
晏晨和安少一直睡到日上竿头这才起床,两个人神清气爽,晏晨的脖子上有几个可疑的紫色红印。
“以后不准在再咬我了。”晏晨扭过头没好气地瞪了安少一眼,这家伙就是属狗的吧,咬起人来没完没了。
安少邪笑,“爷乐意,爷高兴,你能拿爷怎么地?”
“你…?!”晏晨一时气结。
这家伙是一个无赖,她怎么都忘记了。
“懒得跟你说话。”晏晨瞪了一眼安少,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穿上,又找了一条薄丝巾围在脖子上,这才把印记遮住。
“又不是小姑娘了,别扭什么?”安少看着晏晨脖子上的丝巾眼疼,上手一把扯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一片小得意。
晏晨白了一眼安少,“你发什么疯?”
“女人,这是爷留下来的,不准你给遮住了。”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手插在口袋里,踢着鞋子慢慢悠悠地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