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带着这样的情绪,我把履历表呈到了徐老板的面前。徐老板极有礼貌地朝我点点头。我们开始交谈。我了解到,他是一家不到三十人小贸易公司的老板。
“我听了徐老板的简明扼要的阐述,有些失望,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你是学外贸的?’徐老板突然来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明知故问,点头:‘是。’
“‘我希望在关公面前耍回大刀,我想用英文把我刚才所说的复述一遍。’
“我有些吃惊,他是不是想向我证明他自己的一点什么?或者是证明他是外贸学院的高材生?或者证明他也是外贸这一行的行家里手?
“他一开口,我忍不住想笑。他的英语能力不仅没有我想象中好,甚至弊脚得很,在语法与语音上都有明显的错误。在我这个英语专业毕业生面前,他的此举真的无异于班门弄斧。
“他不顾我在低声偷笑,坚持用蹩脚的英文断断续续复述完。
“‘你毕业于什么专业?’我的本意是想作善意地提醒。
“‘财经。英语是我最不好的一门功课。’
“‘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不太好。’我忍俊不禁,实话实说。
“‘我之所以还能说一些,是由于我自学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此时,我心里再也笑不出来,因为我看到他身上有种不简单的东西,是一种勇气,是一种力量,给了我不大不小的震撼。而且他还强调要以后要请我多多指教,似乎暗示有要非聘请到我的决心。
“说实在的,在一家小公司干业务员,分成多或许不假,但怎么也是个跑腿的角色,挣得可是辛苦钱。而原来在家乡的城市,我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早已混成了业务经理,拿着丰厚的薪水,与原来的老板也是搂肩抱腰的,打得一片火热,相互还称起了姐妹。如果不是为了躲那个混蛋,鬼才愿意放弃这样优越的待遇,背井离乡只身去闯荡?
“徐老板看出我的不情愿,许诺说,除了给我全公司最高的底薪与分成外,又额外另加了一份薪水。倘若这些钱能全部兑现,与我以前所拿的就相差无几了。
“可让我感觉不舒服的是,那外加的那份薪水是不能写进合约中去的,让我觉得是种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似的。
“我坦言相告:‘在这样的事情上,我宁可先小人后君子。如果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那我是不可能签字的。’
“面对我的较真,无奈苦笑的徐老板只好交底:‘公司的章程规定是早已制定好的,我不能轻易作变更,给你最高的底薪与分成已经突破了底线,再额外付薪,更是我公司前所未有的创举。其他员工会怎么想?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团结与稳定?我不能不考虑到这些。何况我还有一位内当家,给你这样一位漂亮小姐于这种优待,只怕她也会有别的想法。’
“我的年纪不算小,也是经过些风浪颠簸的,知道有许多*的男性老板,赚钱享乐两不误,习惯对漂亮女子布施小恩小惠,难说这些优待后面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用心?我在大学期间,与同班的另一女同学,被全校师生称为‘绝色双娇’。对于自己在异性面前的诱惑力,我是有足够自信心的。”
陆欣愉说到这里时,不经意地瞟了方翔一眼。
“同时我还注意到,尽管他对我表示出浓厚兴趣,却不愿意为我而让他妻子有别的感受。如果他的这些话放到以前说,我兴许会不以为然而一笑了之,但这个时候的我正受到一次情感打击,对口蜜腹剑却无任何责任心的男子深恶痛绝之际,从这一点我可以看出,至少,他是个尊重妻子的人。因此,他也赢得了我的尊重。
“我笑了,说:‘你是不是想说明你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可在我听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你也在随意改动。’
“他也笑,说:‘这要看为谁而改动?其实,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我们公司要展,就得要有好帮手,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好帮手,为你做些调整,值得!我们公司是个小公司,也就是因为小,所采用的经营方式更应该灵活多变。打个比方说,如打仗,大部队所采用的是常规正规的作战方法,攻城略地,有板有眼,而小部队只能是机变灵动,更多采用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术。别说仅仅是口头协议,可也是一种信誉,有哪个商家不看重自己信誉的?此举不是按常规出牌,权当视为本小公司的游击战法。’
“我不完全认同他的说法,但他的比喻形象生动,让我无法反驳。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被打动了。虽然,我坚持自己的一些东西,但还没有傻到没有一点自知之明,非要在聘用我的这件事情上影响到他与妻子之间的感情,我还不至于如此的无聊。我只是个打工者,我看出他对我有相当的重视,这就够了,更重要的是,我从他言谈举止中看出认真和执着,也阅读出一份对我的诚意。再说,我不能再挑肥拣瘦,毕竟供我选择的机会并不多。”
听完陆欣愉的回忆,不知为什么,方翔心里竟然不知不觉有一阵隐隐的疼痛。从陆欣愉的这一段话里,方翔了解了她的过去,对自己与她在知识与能力上的差距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同时感觉也告诉他,在陆欣愉的内心深处似乎隐藏了一个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徐老板。
………【028、救火队长】………
o28、救火队长
老板娘很少到公司来,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出现。
老板娘给方翔的最大的印象就是年轻。
方翔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楼梯上。当时,她提着一袋的东西往上走,方翔是空着手往下走。
如果方翔看到有人拿着东西很吃力地上楼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会搭把手帮忙的。可老板娘手里的东西并不重,而且方翔以为她是上办公室恰谈业务的一个客户,所以没有打算帮忙,而是作了礼貌性的点头微笑,把身子闪在一边,让她先过。
就在这时,她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老头在干吗?”
“……”方翔不由得一愣,实在搞不明白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询问他。
“……你不就是那位姓方的司机师傅吗?”
“是,是我,”一位陌生而不乏漂亮的女子竟然认识自己,方翔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可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位老头……”
她微微一笑,说:“就是你们的老板。”
“哦,你是说徐老板,他在办公室。”
“能不能帮我把这东西提到他办公室去?”
“当然可以。”既然有人开口恳求,方翔自然是责无旁贷。
其实,帮忙拿的东西的确并不重。方翔把东西拿在手里时心里就特别奇怪,她脸不红气不喘,就这么个东西拿上四楼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何必非要他多此一举的帮忙呢?
到了四楼后,经徐老板的介绍,方翔才弄清楚她正是老板娘。老板娘用这个行为,让方翔明白,她是老板娘,她在“亿来”有着高人一等的位置。
老板娘的岁数竟与陆欣愉不相上下,他们夫妇之间年龄悬殊应该有二十几岁。不是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站着一个成功的女人吗?方翔很难想象,有着一定事业基础的徐老板背后,竟然站着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吃惊归吃惊,老板娘的漂亮还是让方翔感觉眼前一亮。他现,除了徐老板与他之外,她在其他人面前难得一笑,给人一种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样子。老板娘、陆欣愉、傅灵组成了“亿来”公司的亮丽风景线,是三道不同特色的秀色大餐,不论是嗔是怒是喜是忧,都有着耐人寻味的嚼头。
每当老板娘到来,他们夫妇之间总会闹出点矛盾。他们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架,都是紧关着门。这个时候,在隔壁办公的小姑娘们已经无法安心工作,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办公室里骚动起来,平时喜欢以“大姐大”自居协助老板管理的傅灵也变得异常顽皮与活跃,带头到门外倾听,播报最新动静。就连工作起来物我两忘的陆欣愉也把工作放到一边,饶有兴趣地倾听着由此引的各种话题。
这期间,方翔是唯一得到老板夫妇默许可以进房劝架的人,如果换成其他人,必然遭到老板娘神经质般地尖声大叫“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因此,陆欣愉傅灵等人都笑方翔是“救火队长”。
方翔这个“救火队长”其实并不好当,他们之间争执的话题往往又是男女之间的事。他们第一次吵架时,方翔自认年龄稍大,也曾经“身经百战”,有化干戈为玉帛的能力,于是大着胆子推门而进,经过一番动之于情晓之于理明之于义地劝说,说得口干舌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劝和。
有了这一次的成功范例后,每当他们俩闹得不可开交时,必然有一方会主动打电话找方翔来给他们评评理。俗话说,公有公理,婆有婆理,公婆之间大多数时候本就没有道理,让方翔又如何来评理呢?方翔所能做的无非就是耐心倾听,模糊对与错的概念与范围,给一方轻敲一棍子的同时,又不能忘记扔下一颗红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了“救火”经历后,徐老板似乎很愿意把与老婆有关的事都交给方翔去处理,包括陪老板娘逛商场。
老板娘是个购物狂,每趟出去,总买一大堆的东西。市离“亿来”公司并不远,只有五六百米的距离,通常两人都是步行去,所以这段距离足以让方翔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与方翔有了较多的接触后,老板娘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有时候人没到公司,一个电话打来,直接让他去帮忙拿东西。
当然,大凡遇到这种情况,方翔都会请示徐老板,只有得到他的允许后,他才敢去。
一天,方翔把陆欣愉送去某个厂家恰谈业务,正开着车往回赶,手机响了。一接,正是老板娘来。说她买了很多的水果,正站在一市门口,让方翔把车开过去接她。
方翔想这样的小事不必再请示徐老板,就自作主张到了老板娘所在的市门口。
就这样,方翔次来到了徐老板的家。徐老板的家在一个花园小区,房子不大,却布置奢华。方翔把箱装的苹果香蕉搬进房后,本要马上离开,老板娘却要我无论如何坐下喝茶,陪她聊聊。
方翔也不能太不给老板娘面子,就答应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借洗手的机会,又给徐老板拨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自己在帮老板娘运东西这一情况,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孤男寡女在一起向来能引起别人的丰富联想,方翔不想让自己随便受到徐老板猜忌而失去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让他为难的是,眼前的这位只怕也是个轻易不能得罪的人,所以他不能不谨小慎微小心应付。
方翔从洗手间出来,老板娘早已经泡好了茶,还为他削了一颗苹果。
“吃苹果……我去帮你洗一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方翔赶紧从老板娘手里拿了苹果洗了,然后一边吃苹果一边打量着四周:“房子似乎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小……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我说的是家人,父母和孩子。”
“这里就住着老头与我,他的前妻与子女在广州。”
“……”徐老板有前妻有儿女早在方翔预料当中,只是没想到,他的前妻竟然还好好活着。方翔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唐突,略显得有些尴尬。
老板娘看出了方翔的难堪,微微一笑说:“我们结婚才一年多,再加上老头精力有限,还没有要孩子。”
方翔看到老板娘眼里出灼灼光芒,心里慌,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心不在焉应附说:“……原来……原来……你们才结婚一年多……”
“别看老头年纪一把,*得很,前一段眼睛里只有姓傅的,现在又把眼睛盯在姓陆的身上了。”
方翔一听,心里又是一惊。很显然,她所说的姓傅的应该就是傅灵,所说的姓陆的应该就是陆欣愉。
………【029、极度诱惑】………
o29、极度诱惑
在徐老板家陪老板娘喝茶是一件极为折磨人的事,简直就是如坐针毡,时间不长,方翔的后背就已经被汗湿透了。老板娘看在眼里,先是打开了空调,仍见方翔额头依然冒汗,又递上了扇子。
“还没请教过老板娘尊姓大名以及出生宝地?”方翔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都得陪她说上一些话的,而与人拉话,最常用的办法就是从姓名与住址问起,然后再随便说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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