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也感到很奇怪,不是龚凡梅跟组织部长儿子好吗,怎么又冒出是龚梦洁跟他结婚了,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事,我还真不晓得。”
冷峰母亲说:“是不是上次你哥写信给你,你去信说过凡梅了。”
“我没有啊,这些事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是那样,不说也是那样,别人看不起了,说人家干嘛,说了还显得我们没骨气了。”
表姐问:“你没去信说,怎么就闹矛盾了。”
“我们哪闹矛盾了?她来信说,在一起不合适,后来还通了几封信,她把我的照片也寄回来了,我觉得既然不合适就没多说了。。。。我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她说不合适意思我懂。再说了,我们家的情况明摆着的,我现在,真不是找对象的时候。。。后来你们去信,我才知道她是跟部长儿子好,更觉得人家高攀了,我还能怎么说呀。”
表姐说:“你们多少年的感情就不觉得可惜。。。不是家里跟你说,她跟部长儿子好,你们才分手的?”
“不是,接到信那是以后的事了。。。可惜不可惜,又不是我说了算。”
表姐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了,小两口不好,跟自己没关系,嘻嘻嘻的笑着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说错话,造成你俩不好,担心死了。”
“大姐,没你的事,谢谢关心我。”
大姐笑着说:“这次探亲回来不容易,什么事搞明白了再走,凡梅没有跟部长儿子好,那跟谁好?得去打听打听啊,不要死得不明不白的。”
大妈也说:“就是就是,不要总蒙在鼓里。”
冷峰母亲也微笑着:“这几天好好去打听一下,你同学朋友不是多嘛,问问他们看有没有人知道。”
冷峰微笑着:“好的,知道了,知道了。” 一边说一边又去喝酒去了。
只听到冷峰猜拳声比刚才响亮清脆了很多:“哥俩好啊!好就是好啊!再来一个好啊!”酒桌上沸腾了:“一心敬你,双喜临门,三结桃园,四季发财,五子登科,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仙过海,九马奔腾,十大全开。”喝喝喝!
农村盛行喝酒猜拳,在酒桌上别人出拳时,认真观查对方出指数,抓对方出频率最高的数。自己出数时叫双方合计数。比如猜想着对方会出四,自己出三,叫七星高照,叫对了对方喝酒。叫不对,不停的变换自己的出指数,死盯着对方肯定快出四了,叫到为止,这就叫猜拳。
农村男人们就好这种游戏,能从中午玩到深夜。喝醉了的会不停的地说:“没醉,没醉,我真的没醉!”
正文 第五十九章:太欺负人了饶不了他
龚凡梅自从收到冷峰战友带来的信,好像掉进了深渊陷入了泥潭不能自拔,信中莫名其妙的十一个毛笔字涂得就像一坨坨烂泥不知其中的奥秘,她看了无数遍了始终解不开谜底,苦脑着。
“我恨死你,我对你无话可说。”这正好是十一个字,难道是这句话吗?
对那几个字琢磨来琢磨去一天要看好几遍,最后认为,以上那句话最能说明问题,其它怎么凑还真凑不到十一个字。
龚凡梅从收到信后,一个多月来就玩这种文字游戏,还不能与别人分享,怕丢人。白天玩晚上玩,就连做梦也再玩,就是玩不够,这葫芦里到底装什么药嘛,伤透脑筋了。
本想等冷峰回来好好解释一下求得他的理解和原谅,现冷峰回来一个星期了,自己就是没那个胆迈出这一步。
冷峰多少年千里迢迢回来一次,近在咫尺就是不敢相见,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心急如火就像受到无形的煎熬。
这段时间,晚上睡觉会经常做梦,做些奇奇怪怪的梦,醒了天亮也记不住了。只有昨晚做了一个梦后就没睡着记得比较清楚,说是冷峰回来了,自己去找他,明明他就在前面怎么叫他都不应不理睬。自己走过去他也走开了,他走得很快,自己急忙跑过去怎么跑都追不上他,跑呀跑呀,跑得很累很累还是追不上,后来摔倒了,醒了。醒来只感到全身无力,翻身都觉得累,可能是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吧。
龚梦洁和庄子强春节要结婚,自己只能说值班骗过大姐躲得远远的,这个春节一直待在军供站里。就是因他们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除了说恨死他们全家了,再没有更能表达的词语了。
龚梦洁庄子强新婚欢聚,自己就像一棵尘埃漂浮着,这种痛苦好似心里始终插着针的刺痛。“放弃吧,只有放弃,才能解脱。”只有这句话还能让自己振作点好受点,但就是不死心。
按自己的脾气和性格不会这样的,什么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但冷峰都设下了闭门羹,无话可说了,还厚着脸皮去争取,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更让他把自己看得不值一文钱了……。
夏丽丽应上师组织部长庄海文的邀请,参加了庄子强和龚梦洁的婚礼,她是县团委书记当仁不让成了婚礼的主持人。
按自己以前的设想,站在婚礼上的新娘应该是龚凡梅的,现在自己的好朋友龚凡梅只能躲得远远的靠边站,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作为主持人和证婚人,只能遵守职业道德,说出一套套祝福的话来。只是说完后心里平静不下来,草草吃了饭,说有事离开了。
一路上自责着,龚凡梅退婚信是自己写的,冷峰的照片是自己出的主意寄出的,到最后是这个样子,心里很内疚。
当时主要考虑部长不好得罪,转正的事大过一切。部长有心叫龚凡梅做儿媳妇,顺水推舟想捉成事实,也想让领导赏识自己的能力,没想到偏偏就不按自己的意愿走,自己心里有愧,没脸见龚凡梅。
她走到军供站门口站了一会,也不确认大过年的龚凡梅会在里面,就往里走走看看,看看走走,虽说自己家就在平乡镇,回来几次就因不好意思见龚凡梅,军供站从未来过。
龚凡梅在宿舍里坐立不安,出来在院了里转悠着,看到好朋友夏丽丽进来,她停住了脚步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哗地流着。
夏丽丽看到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惊奇地快速走到她跟前:“大过年的,在这里干嘛呀?”
龚凡梅想到:“不在这里又到那里呢,回大姐家她们会叫去参加龚梦洁的婚礼,那是自己想去的地方吗。”她轻声叫了一声:“丽丽姐”扑到夏丽丽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丽丽知道这时劝说她“不要难过”一切都是费话,只能不话说拍拍龚凡梅的后背安慰着,心里想:“让她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龚凡梅多少天了就是想哭,就是没有痛哭一场的机会,看到夏丽丽确实忍不着了,大声的哭着,心里想:“她最清楚自己的事,她懂得自己心里的苦衷,一切的一切她最清楚。”
龚凡梅哭过后,有气无力微笑着说:“丽丽姐,你工作真忙,从没来看过我,我好想你。来,到宿舍里坐。”带着夏丽丽到了宿舍。
到了宿舍龚凡梅介绍着:“我们是俩人一个宿舍,对面是我的好朋友李霞,她回去过年了。来,床上随便坐。这是我二姐带回来的糖果,来,吃点。这是我回大姐家拿回的瓜子花生,来,吃点。哦,你等等我去打点热开水,给你泡茶,这是前几天的水,凉了。”
她拎着暖水瓶急急忙忙走出去。
龚凡梅总算有人陪一会,心里很高兴,生怕招待不好走人,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刚拎着暖水瓶出去又回来了,垂头丧气的说:“丽丽姐,我忘记了,过年没人烧开水的。要不,我到厨房用锅烧点,你不要走,多呆一会啊。”
夏丽丽看着心都酸了,眼泪差点出来:“凡梅,你忙啥呢,锅烧的开水好喝吗,都是油!谁说要喝开水了,我要喝不会喝凉水呀,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没那么娇气。。。。来来来,坐下吧,咱姐妹俩好好说说话,想死我了。”
龚凡梅一听她说“想死我了”又想哭。
最近没人好好关心过自己,自己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苦在心里,只会到大水坝听哗哗哗水击打堤岸的声音……。
夏丽丽看到龚凡梅不哭了,忙前忙后,心里更加心疼,多可爱的姑娘啊。
想帮帮他又不知道怎么帮,想想还是问问冷峰的情况吧,如有可能的话,自己写信去跟他认错,就说是自己的错,叫他不要错怪她。。。。反正自己又不认识冷峰,大不了让他恨自己好了。
“凡梅呀,以前我说去封信,跟冷峰解释解释你还不让,现在我想好了,我去信说,就说是我的错,退婚信是我写的,寄照片是我的主意,都是我一个人的主张,让他恨我好了。”
龚凡梅没想到夏丽丽对自己这么好,感动得抓着她的手臂:“丽丽姐,你真好。以前我是想三两句话说不清,我想当面跟他说,现在他回来了,是我不敢去的。”
“怎么了?他还会吃人呀,你啊你,哪还等什么嘛?”
“你看,他来信了。”龚凡梅从枕头底下把冷峰战友带回来的信,递给了夏丽丽。
夏丽丽一看确实是冷峰部队的信封,以前来的都是这种牛皮纸信封,翻开信一看觉得可笑,写几个字还涂得看不清。
龚凡梅的信大部分是自己回的,从来没看到冷峰用毛笔写信,现在还用毛笔写了,上大学了,了不起了,装什么装嘛,气不打一处来:“我最讨厌有屁不放的人了,有什么话说嘛,写了还涂掉了,屁放一半憋回去了,讨厌!”
龚凡梅看着她上火了,说出这种粗鲁的话,开心的笑了:“呵呵,丽丽姐,你怎么像个男人似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呵呵呵!”
“就凭这封信,我也要去找他算账去,有什么话说到明处,这算什么吗?”夏丽丽咬牙切齿的说:
“总让人猜,猜到猴年马月去,让人琢磨一辈子啊,不死都会给折磨死,明天就去,我陪你去,问过明白,我就不信了,不成就不成,不成拉几巴倒!”
夏丽丽是县团委书记,干了多年了,外像形女强人性格,遇到磨磨唧唧的事她最烦,什么事就想快刀斩乱麻。
夏丽丽说完看看龚凡梅,只看到龚凡梅低着头难过的样子。
“凡梅呀凡梅,你真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呀,男人多的是,军供站参谋干事多的是,四个兜的干部有的是。”
“我想冷峰刚毕业还没有四个兜吧!有什么舍不得的嘛!你吃了他**了?”
吃了男人**,这是当地的土话,意思是被男人睡过了。
龚凡梅急忙地:“你说啥呀,我敢吗?”
夏丽丽哈哈哈笑了:“我知道,冷峰出去四五年都不回,那来的**。”
龚凡梅抬起头微笑着:“丽丽姐,军供站四个兜的有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夏丽丽总算把龚凡梅引出话题来了,高兴得连声说:“行行行,你说说,你不要,我要。”
龚凡梅就把上次追她的一个河南藉连职参谋的事讲了,把关键的一句话放在最后:“丽丽姐,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用毛巾擦擦自己的膈肌窝,当着我们的面还拿到鼻子上闻闻,嘴里不停的说,还真有点臭,嘻嘻嘻!你喜欢我介绍给你。”
夏丽丽眉头一皱:“你别恶心我了。”
“我们谈正事,冷峰多少年回来一次,机会难得,走了就抓瞎了!。。。。说定了,明天我来找你,陪你去,他不把信的内容给解释清楚,没完!。。。太欺负人了,饶不了他。,。。你最好叫村里人把他叫出来,我这个火爆脾气到人家家里叫起来不好。”
龚凡梅点点头微笑着默认了。
正文 第六十章:像猫玩老鼠一样玩玩他
阳光明媚,天空淡蓝,太阳刚升到冷峰家内院前耳房屋脊上,阳光跃过天井斜照在堂屋前的平台里。
冷峰陪母亲坐在堂屋门左边沙发上静静地享受着暧暧的日光。
常回家看看对冷峰来说,只是一句不现实的话,他当兵几年难得回一次家,在有限的几天时间里他那都不想去只想多陪陪母亲唠唠嗑说说话。
龙山寨西面是龙山,每家每户房子坐西朝东大门大都朝东开,早上太阳升起阳光会照到正房前的地面上。
妹妹起得早,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栋房子只有天井是石板地其它都是土地。妹妹为了不让灰尘飞起,扫地前洒上了凉水,扫完地还能看到地面上水渍的印子,就好像地上画的一幅幅淡墨画。
透过斜照的光钱能看到空气中不多的尘埃棵粒飞起,它们会慢慢消失在阴影里,当它们飞过有光的地方,会看到它们被太阳光照着反射发出点点的亮光,好似天空中移动的流星。
春节屋里较冷,坐在阳光下晒太阳是一种享受,这是大自然给人们的馈赠,身上暧暧的就像多穿了件衣裳。
整个大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