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钻入林中,不一会便又出来,手上却多了一只山鸡,那一块石头正砸在山鸡身上,柳致知虽是随意踢出一块石头,但那力量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拟,一下子就将山鸡砸得倒在地上蹬腿挣命。
马表荣倒是很惊讶,眼睛一转,柳致知居然拎着一只几斤重山鸡出来,开口笑到:“看来今晚有口福了!”
“可惜没有盐!”柳致知笑着说,其他佐料之类,柳致知还是有把握找到野生之植物调料品,但盐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盐不用担心,我们带着!”马表荣说到。
柳致知有些诧异,马表荣见此,又说到:“我带盐并不是为了调味,而是对付一些粘虫,再说取啼儿涎时,洒些盐在娃娃鱼身上,娃娃鱼会分泌出大量粘液!另外,如果蚂蟥之类叮在身上,撒些盐会自动脱落!”
柳致知这才明白马表荣为什么带盐了,到底是个憋宝猴子。
两人登上山顶,太阳已西沉,西天一遍通红,烧得好晚霞。马表荣指着一条蜿蜒的河流,那是青阳河,长江一条小分支,从九华山发端,最终汇入长江。
“小柳,你看,那河的源头有几个,其中一个云生雾绕,再看那山势走向,绝对是上好的生吉之地,如果想找有年份的娃娃鱼,不出意外,应该在此处,明天我们就去此处。可惜现在是傍晚,如果是夜里四点钟,倒可以看气,看来明天得起一个大早,到这里来看气,更能确定什么地方可能有宝贝!”马表荣说到。
柳致知虽对风水方面不jīng通,但与赖继学这样地师交往中,多多少少也知道不少风水知识,顺着马表荣手指方向一看,果然如马表荣所说,那是一块极佳的生吉之地,又听马表荣说到望气,不由惊讶地问到:“老爷子,你懂得望气?”
柳致知并不懂看气,但赖继学显然懂,柳致知也以为正常,对方毕竟出身地师世家,自有一套秘术,而马表荣显然并不是修行中人,在柳致知感应中,根本没有一丝修行者气息,但他居然会看气,柳致知当然惊讶。
“小柳,你听说过看气?”马表荣笑问到。
柳致知点点头,马表荣又是一笑,说:“看气并不神秘,实际上一般人都能简单看气,一眼望去,隐隐约约,仿仿佛佛,粗看有形,细看无物。远看似有,近看却无。其技巧在于,想看一点气,必须看他远方,即目光聚焦在他的背景之上,看时要漫不经心,似看非看,则朦朦胧胧中就能看到,最好是夜半月明,此时无什么干扰,更能清楚!”
不知为什么,马表荣觉得柳致知让自己很放心,将这些算是秘密的东西都说了出来,马表荣不知,柳致知自己也不清楚,实际上是柳致知的修行方式原因,他走格物之道,目前主要通过炼器感受物xìng,平时也不自觉和自然万物有一种玄妙相互了解,就像以前和赖继学吃狗肉品酒一样,他走的并不是完全内修而自成天地,而是一种与外物交流,到高深处自然与物混成,自己没有觉察到,不仅他对外物感应到,实际交流是双向,用到人身上,不自觉会对柳致知产生好感,这实际上可以算是一种极高妙的媚术,虽然柳致知不是女子。
马表荣说出了看气之诀,柳致知有一点熟悉之感,略一沉思,回想起一点影子,他读《道藏》,先是快速浏览一遍,然后才jīng读,jīng读部分不过百分之一二,马表荣说的看气方法,他感到熟悉,好像在其中的什么儒门什么完孝录中看过类似方法,却更完善,不过当时没有注意,仅是快速浏览而过。这次下山后,上网找一下。
柳致知想到这篇是《道藏》中的《儒门崇理折衷堪舆完孝录》,他记不清了,其中确实有如何看气,甚至气的形态颜sè都进行了细分。
柳致知听了马表荣的看气方法,隐隐似有所得,眼睛微微玻穑蚋詹怕肀砣偎干兀抗饩劢乖诤竺妫手心巧卦普粝嘉担荚迹还芪Ч夤致嚼氲墓鈙è云雾搅成一遍,柳致知心中略一想,立刻明白看气为什么选在夜半鸡旦之时,不同地方因灵气不同聚积,自然会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不过这些特征极其微弱,白天之时,往往因阳光强烈,互相干扰,好似夜晚汽车迎面开着大灯,将车后一切都盖掉,夜半鸡旦之时,干扰较小,如果没有月光,人肉眼距离看得有限,所以最好有月光。
柳致知心中一动,天地之间万物包括自己许多信息并不是人感受不到,而是感官也好,意识也好,往往将其极微弱信息忽略掉,不怪《道德经》要人无为,要人虚心,这些都是在排除干扰,唯在这样状态下,才能洞察自己所需的一切,唯自己虚静无为,才是真正的修行!不管哪一门都强调静定,原来如此。柳致知现在不自觉学会了反省,邵延当rì话对他触动还是比较大。
一念想通,柳致知知道自己又进了一步,下面就是在实践中执行这种原则,无意间自身气质悄然一变,马表荣阅历丰富,感觉柳致知好像有些变化,却说不出来,很快就忽略掉了。
两人观罢山川形势,对明天到什么地方,大体有了一个目标,便趁着天还未晚,下了山峰,不多一会,到了山腰,马如龙已布置好宿舍地,外围也用一些乱枝做了简单遮拦,并在这些倒在地上的树枝上挂了一些小铃铛,柳致知见到这一切,对自己这次请到两人还是比较满意,两人应该经常在野外生存,自有一套经验。
在帐篷前一堆火已升起来,甚至一个铝盆锅中煮着东西,煮的却是一些野菜和自带干粮,四人见两人回来,令他们惊讶的是,柳致知手上居然拎了一只山鸡,方若依不由喊了起来:“柳大哥,你出去打猎?”
“碰巧而已。”柳致知说着,从身上取出一把多用途仿瑞士军刀,用了溪边,除毛去内脏,不一会收拾干净,跟马表荣要了点盐,又在肚子塞了点刚才在路上采的野生有香料作用的植物茎叶,用树棍串好,开始在火上烤起来。
柳致知手艺比当初在苗疆强多了,不一会,便滋滋冒油,香味传了出来,方若依和江chūn阅眼睛盯着柳致知手中正在烤的山鸡,不觉咽了一口唾沫,她们一天下来,又累又饿,现在受香味一勾,不由肚子更饿了。
柳致知专心烤着山鸡,小心地翻转着,好一会,感觉差不多了,柳致知用手将鸡撒成六大块,将其中连翅带胸两块递给了两女,两条腿递给了马表荣和郭松涛,剩下来的一块递给马如龙,还有一块是自己的,撕了一小块,细细品尝了一下,感到很满意,自己这次烤得很满意,回想了一下过程,自己烤的时候jīng神比较集中,看来不仅是修行,做任何事都应该用心一也,才能做好。
柳致知吃得很慢,关键他在思考,他现在渐渐发现,修行并不一定完全是在打坐,实际是整个人的改变,先修正自己行为习惯,生活之中,任何地方都可以修炼,做事时,用心专一也算一种修行,正如以前学过的《劝学》一样,不过是用心一也。
柳致知在思考,而方若依肚子早饿了,当柳致知将一块鸡给她时,也顾不得烫,狼吞虎咽,嘴中还含糊地说:“好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鸡!”
实际上,她完全是肚子饿了,现在不用说鸡了,就是能吃的东西,她都会觉得好吃,风卷残云一样吃完,见柳致知拿着一块鸡在那里发愣,事实上,柳致知不是发愣,而是在思考,望着柳致知手中的鸡,又咽了一口口水,说到:“柳大哥,你是不是吃饱了,吃不下了!”
柳致知被告她一叫,心中一愣,一看她的眼光,立刻明白了,将手中鸡递给她。方若依也不客气,立刻接了过来。
众人又能就着野菜汤,吃了些干粮,柳致知又让大家将脚在火堆旁烤干烤热,将鞋子脱下在火堆放旁烘干,本来大家都在溪边洗过,有些奇怪,马表荣却点头赞许。柳致知告诉他们,脚和鞋必须保护好,不然明天就没有办法行走。柳致知如此一说,大家都明白,说实话,在野外生存,除了马表荣叔侄外,柳致知有些经验,方若依三人完全是一个菜鸟,他们听说在野外找药,以为好玩,实际上一点野外生存知识也没有,如果是郊游还好,却不是真正在大山中生存。
柳致知进入帐篷,别的帐篷不一会传来呼噜声,柳致知却没有睡,从储物袋中取出那个罗盘,神与罗盘合一,数十里大山现在柳致知意识中。
010。野山人过(中)
柳致知发现数处灵光闪烁,其中一处离众人宿营地并不远,柳致知知道这些地方应该有好东西,明天去看看。
柳致知查清楚周围一些情况,收了罗盘,沉入定境之中,不同于城市,在这里感觉自然和周围大山一体,与周围万物相互交流,好像互相说着什么秘密,半夜时分,柳致知陡然从定境中退出,不由皱起眉头,目光好像透过帐篷向山下望去,刚才在静定之中,处于一种和乐安祥的状态,却被一种感觉很不舒服的气息惊动,脱离了定境,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凶残还是其他,自己以前在什么地方遇到过?
柳致知摇摇头,想不起来,算了,暂时不想了,多加小心一些,便躺下睡了,不过还保留一丝jǐng觉。现在虽然是夏天,大山中夜晚还是很凉爽,本来蚊虫不少,不过经马表荣叔侄撒了些药粉,再加上帐篷也是封闭的,基本上没有蚊虫干扰。
夜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东方刚泛白,柳致知便已起身,到溪边洗漱之后,便在周围走了几路拳,简单锻炼了一下,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练上两个多小时。
柳致知起身后不久,马家叔侄也起身,洗漱之后,烧起了水,虽然早饭是吃干粮,但烧点热茶还是有必要,众人也带了水壶,冲一壶水也是必须的,在这无人烟山上,喝水都没有人家。
柳致知练了一会,收功之后,和两人问了一个早,其他三人还睡着,昨天实在累着他们,大学生平时很少吃这种苦,虽然睡得早,还是吃不消。
柳致知估计他们起来还有一段时间,心中一动,想起昨晚罗盘上探测到附近有灵气充足的东西,便向马家叔侄说了一声,自己在附近转一下,便向那个地方而去。
柳致知找到那个地方,却是一个比较隐秘之处,没有路,但难不倒柳致知,一眼看到一株植物,有点像野生胡罗卜,柳致知立刻认了出来,这是明党参,能在罗盘上显示出来,年份绝对不会低,心中大喜,小心用小刀将明党参挖了出来。
当他回到宿营地时,方若依三位已经起来了,太阳也从东方升了起来,柳致知手中拿着明党参,马表荣一眼看到,当时惊讶叫了起来:“小柳,你出去一趟居然找到这样的好东西!”
方若依也一眼认了出来:“柳大哥,你在什么地方挖到明党参,好像年份很高!”江chūn阅和郭松涛听方若依一说,才知道这是明党参,郭松涛好奇地说:“这就是人参,我以为人参只有东北有!”
“明党参和东北人参是两回事,但药效有些相近,九华山就有明党参。”方若依到底是中医家庭出身,对中药还是了解得比常人多得多,又掉过头埋怨柳致知:“柳大哥,你去挖明党参怎么不叫上我!”
“你们昨天一天很累了,我起得早,让你们多睡一会!”柳致知笑笑说。
“柳大哥不累吗?”方若依不解地问。
“我是一个练武之人,习惯了!”柳致知随口回答。
“江姐和郭哥也是习武之人,他们也是很累,难道你功夫很高?”方若依又问到。
柳致知有些苦笑,总不能说他们功夫实在太差,根本不入自己的眼睛,扯了个理由:“他们年轻人没有入山经验,花费jīng力过大,所以累,我是习惯了。”
几人以为柳致知运气好,只有马表荣似有所思望着柳致知,他感觉到柳致知肯定不简单,柳致知将明党参和昨天采的三尖杉叶和种子包好,放入背包中,三尖杉昨晚就放在火堆不远处,经过一夜慢慢烘,水份已脱得差不多,可以保存一段时间了。
众人吃过早饭,收拾好帐篷,打包后,三个年轻的男子又背在背上,准备上路。此时,从山下一条小路上匆匆上来两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两人身上衣服都起了皱,那个中年人胡子拉碴,头发也很乱,年轻人没有胡子,头发也不乱,并不是整洁,仅仅是他剃了个寸板头,几近光头,而且好像有两天没有洗澡,在夏天不可思议,柳致知他们虽在野外,昨晚还在溪边将全身用湿毛巾擦了几遍,两个女的也不例外。
柳致知一见两人,心中咯噔一下,昨晚感到一种凶残气息在山下,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些熟悉这种气息,他去年在黔南受持枪歹徒郭刚劫持,以他为人质,那郭刚就是一身煞气,此两人也一样,不用说,手上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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