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质变。柳致知以前在国术上抱丹成功,能锁住自身jīng气神,但还是人类的范畴,不过是将人的生命完美化,潜能以挥到极限,寿至一百五十左右,而此关一过,生命真正迈出另一步,由凡转仙的第一步。
采大药,过关服食,其中危险重重,稍不留意,一种是鼎倾药飞,之前辛苦一场空,不少丹道修行者往往又会从头而来,大药走失,只好重新孕育;另一种危险,就是流连功境,甚至以身化道,就此坐化。
所以过关服食,往往需道侣护法,一旦出现不能出功境之况,以心念强制将对方唤醒,如果做不到以心念唤醒对方,那么入静之前,往往在意识之中布下引子,告诉入静者,一旦听到什么声音,自动醒转,如同催眠术中暗示对方如何醒来,而修行人护法道侣往往是以钟罄之声为引,如发现不对,敲击钟罄,唤醒修行者。
阿梨就作为柳致知的道侣,护持柳致知,进入道庐之中,柳致知唤来秋月珀,吩咐注意事项,便启动阵法。将整个道庐护住,阿梨就在静室外间,阿梨不需要钟罄之类,她有能力直接以心念唤醒柳致知,当然。这仅仅是预防。如果顺利,柳致知自己会醒转过来。
柳致知知道自己所行与一般丹道修行存在差异,自己虽遵循丹道修行的次序,但随着自己格物之道领悟增多。融入丹道修行之中,越到以后,变化越大。
柳致知进入静室之中,先是一念至诚,礼敬天地四方。然后拜古往今来一切圣贤先师,这是一种科仪,柳致知由于没有门派,修行算是道家一脉,但杂合许多东西,这种科仪可以不做,柳致知是一个内修为主的修士,按理说,一切科仪均可忽略。但柳致知却一丝不苟地做了,很简单,借科仪一是纯净自己内心,二来,也可调动天地灵信。格物之道,以天地万物为师,那就应该对天地万物保持一种尊敬,这是一种心态。也是正念,是作为一个修行者本念。本立而道生。
然后,盘坐在坐垫之上,双目目光由远至近,垂帘回视体内,进入静定之中,虚极静极之时,感觉丹田之中温温暧暧,气机流动如chūn水荡漾,全身自感柔绵舒悦,身心高度愉悦轻安,外阳突然勃起,头顶之中感有一股冷气吹入,而此时,口鼻呼吸顿时停止。柳致知甚至有难受感,感觉吸不进呼不出,喘不过气来,柳致知坦然而对,因为绝对不会发生偏差的,这是外呼吸向内呼吸胎息过度阶段,放松身心。
呼吸九次反复,觉得自己快要透过气来,却突然又转回气穴,这是正常的反应,一般丹道药物发动也是如此,但柳致知却比普通人感觉更多,呼吸一停,感觉自己似乎化为一种特殊的存在,不是实物的存在,而是一种波一样的存在,周围一切好像成为自己,我的概念在扩展,身上坐垫,所在的静室,静室中立体聚体阵也化入自己的身体,无穷的宇宙信息能量轰然与己成为一体。
丹田也在这一瞬间轰然洞开,如天地般广阔空虚,甚至外面天地渐渐不存,似乎两者合为一体,恍惚之中,其中有象,其中有物,这是先天丹母,当rì小药采后,就自然出现,然后消隐,今rì又一次出现,这不过是大药发端。柳致知依旧静静返观下丹田,神气相抱,自觉恍恍惚惚,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阳物出现一种快感,柳致知连念头都未起,如何采取也未想,事实上,此时还未到采取之时,柳致知此次采大药,不知多少次,已对自己内心进行了暗示,类似一种自我催眠,走的是无为之路,让本体不采自采。
就在这种快感要到极限之时,整个下丹田甚至全身有一种痒麻的感觉,身体自觉柔软如绵,阳物也自然变软,一种愉悦传遍全身,滋味之妙,实难用言语描述。就在这种状态下,口鼻呼吸,突然恢复,阳物再次砰然勃起,整个下体及下丹田,胀满难禁,痒麻痒麻的,就如夫妻交媾达到最高兴奋点,这时必须立刻下手采药,否则便会有“走丹”的危险。
柳致知意识之中根本未动,身体却自动运用采药之法,“吸、舐、摄、闭”四字诀发动。所谓“吸”是以鼻吸气;“舐”是舌抵上腭,接通鹊桥;“撮”是收紧肛门,向内里上提;“闭”是两眼闭合,不再垂帘,jīng神内敛而不外驰。自然身体内外一体,根本无所区分。
此时的柳致知,好像无识的婴儿,似乎旁观自己身体的变化,是物是波,还是其他,根本没有区分。
在外室的阿梨陡然感觉天地间一种jīng微的灵信从四面聚来,而内室的聚灵阵中,陡然起了一种奇妙的变化,好像整个地方已不是正常的物质,甚至连物在她的意识中都分不清,心中一阵愕然,她也经常在此室修炼,特别是柳致知不在的rì子,知道里面聚灵阵的奇妙,却从未出现过今天情况。
柳致知却依然静静观照下丹田,所有变化根本不理睬,大药圆满,还要一段时间,现在药已采,大药药xìng成熟时自有征兆,大药采取和过关服食,大约要七rì,长的会到十四rì,甚至更长,在此期间,柳致知的意识不会有须臾停止观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时间对柳致知已无意义,眼前白光一闪,柳致知知道这是阳光三现的开始,这是大药服食的信号,不过,待阳光三现后,才能开始服食。
阳光第一现,眉间发白光,光明闪烁。柳致知因格物之道,感到眉间白光闪时,从未名宇宙空间一道白光也现,刹那间,内外光为一体,然后陷入沉寂。
好像一瞬,又似过了很久,从下丹田那先天丹母中突然丹光上冲,直上两眼,两眼金光闪闪,一连两三次,甚至觉得从眼内掉落栗子大小的光珠或红或金,向下滴落,到身上似乎还有滚落声音。此是阳光第二现。
过了一会,阳光第三现出现,两眉之间由下丹田上冲之丹光再次接连闪二、三次,同时下丹田中,白光闪闪,似乎无中生成出现一颗白亮丹珠闪亮。
不少人到此,以为自己已经结丹,实际上还有一步,必须进行大药服食,否者便会前功尽弃。
柳致知返观内照下丹田,并未有丝毫着急,心念片刻不离丹田中丹珠,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不断有信息从不知什么地方出现,这是柳致知格物之道独特之处,与宇宙万物自然相化,摄其真正灵信,反哺自身。
柳致知默照这一切,陡然间,眼吐金光,耳后生风,身涌鼻搐,丹田之中火炽,脑后鹫鸣,这就是真正的六根震动,丹田之中,那一颗光烁烁,圆陀陀的成形丹珠已然现形,上下流动,先往心间走,而后转向下丹田,再往下,yù从yīn窍出,却是无门,则转向尾闾,尾闾一时冲不开,便要冲向肛门,柳致知本能轻摄肛门,自然守住。这颗丹珠一会儿静一会儿动,柳致知定神观察,等它动时,稍加意念后引冲尾闾,要它先动了再引,不能在不动时引,刹那间,丹珠冲过尾闾,上到腰间命门,两肾自然滚热,如同汤煎,却不是那种烫人的感觉。
到了夹脊关,依旧静守,待丹珠动时,稍加意念引领,又冲过夹脊上行,柳致知自然不需控制,本能两肩略后夹,头颌微后仰,将丹气封在夹脊与竹关之间,待后背炽热,气很足时,松肩低头,则丹田一口气冲过玉枕,一路金光闪闪进入上丹田,这就是丹道中所说的“肘后飞金晶”是冲玉枕关的妙法。
丹气入脑,静静守它,招引外来的信息自然汇入丹气之中,过片刻后,感觉气从印堂向下,柳致知收搐鼻子,防它外泄,则自然从上腭落下舌尖,化作甘露,如蜜下滴,一颗一颗,随降随咽,吞下去,柳致知自然用意念观照,将之自然送入肚脐后的黄庭之中。此步是丹经提到的“甜如蜜”,吕祖的《百字碑》上所说的“自饮长生酒”。
到这个地步,丹道周天已经打通,金丹落入黄庭,柳致知自动进入闭气胎息,如如不动的大定境界。再往下修是卯酉周天,温养沐浴,世人所谓金丹已成,但事实上还缺少一步,现在还不能算是真正算金丹,现在一定程度上亦真亦幻,内视可见,不过是幻丹,还要继续温养,以求形神俱妙,然后渡过天地人三劫,其中人劫,对柳致知来说,修行以来,一直未停。
地劫和天劫却不是那么好渡的,金丹火候不足,不到形神俱妙,柳致知却不会渡劫。一过天劫,那才真正是金丹成就,永不退转。
现在可以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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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数日辛劳一饭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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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rì辛劳一饭怜
柳致知推开了静室的门,阿梨有些疲惫,但依然在等待,一见柳致知出来,立刻喜上眉头:“阿哥,你成功了?”
柳致知点点头,有点心疼阿梨:“我这关已过,现在开始温养,七还九返,上迎天劫,形神合一,真正成就金丹。这几天辛苦你了,我这次闭关,一共是几天?”
“七天,刚好七天。”阿梨说到。
“七天都没有合眼,你虽是修行人,也累了,赶快去休息。其他的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柳致知直接强迫阿梨去休息,道庐之中有的是房间。
阿梨带着笑容入睡,着她入睡,柳致知心疼将薄被给她掖好,走出了房门,轻轻带好了门。
柳致知在门外长舒了一口气,这次过关服食异常顺利,有些地方却与丹书记载不完全相同,可能是自己情况特殊,现在自己处于一种特殊状态,任何事情在自己眼中都是风清云淡,大药服食之后,自己实际上是时刻处于一种温养状态之中,心神并未有须臾离开,严格讲,自己现在依然处于定中,似与别人无异,但自己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真正做到行走做卧,不离这个。打个比方,现在自己内心真的如平静的寒潭,外面有事来,自然处理,却不会引起内心波动,柳致知想起禅宗的一个公案。
卧轮禅师有一首偈,说自己能对境无心,入于静定之中:
卧轮有伎俩,能断百思想;
对境心不起,菩提rìrì长。
六祖慧能听后,说“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系缚。”也说了一首偈:
慧能没伎俩,不断百思想;
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
现在的柳致知,开始明白慧能大师的偈的意思,自己处于温养之中,体内自有其运行规律,如rì月经行,自己不用意识干涉这种运行,不住于一种定见,常人不同,到美食,口腹自然想食,心也引起身体相应的反应,这种反应根本不能自主,甚至有时还主动加剧,就是肚不饿,也引起yù望,而柳致知现在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有事情来,该如何做就如何做,行事也不会影响自己本心,不会影响到大丹的温养,这才是行走坐卧,不离这个。
柳致知这种明白是真明白,而不是思辨上明白,而是真正在做,所谓知行合一。修行到此,柳致知才有资格说自己是真修行。
一阵香风袭来,秋月珀现身:“恭喜主人功行大进!”
“这几rì也苦了你,你去照顾一下阿梨,不要打搅她。”柳致知安慰了一句,吩咐到。
秋月珀应了一声,去卧室门口候着。
柳致知却去了厨房,阿梨这几天不仅没有休息,恐怕也没有吃好,他决定做些饭菜,等阿梨醒来,让她吃个舒心的饭。
由于柳致知并不常住在这里,厨房之中食材并不多,大多数是干货,如香茹木耳笋干之类,肉食也有,不过都是腊肉之类,好米倒有好几种。
柳致知淘了一点鸭血糯,用电饭煲焖上,柳致知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或说他的格物之道可能更进了一步,他居然好像本能知道放多少水,煮出来饭是松还是硬,脑中好像有计算机模拟程度一样,不同参数,就有不同的结果,甚至最好焖多长时间,断了电源,然后再焖可能更好,这些都不自觉地推演了出来。
柳致知知道这应该是自己大脑感应到米的特xìng,然后根据自己以往以验合理推演得出的结果,有这个能力,自己以后是不是在其他方面有大用途,做事之前,先行推演一番,尽可能减少失误。
柳致知又开始用水发香茹木耳之类,这些东西都是山类野生的菌类,发现与米一样,脑中不自觉地推演,甚至开始组织菜谱,柳致知又切了一些腊肉丝,走出厨房,出了道庐,在山中寻找一些野菜,毕竟道庐之中没有种菜,不久便带回一些现采摘的野菜。
做菜之时,柳致知又发现一个奇特之处,自己居然能根据感应到食材的物xìng,充分发挥出来,不仅考虑的味道,更考虑对人体是否有益,甚至根据情况,配制出针对阿梨这种情况的菜肴方案,柳致知甚至有一种想法,自己这种新出现的能力,是否可以认为自己的炼丹师的潜质。
阿梨一觉醒来,柳致知推开了门,秋月珀已通知柳致知。
“阿梨,先洗一下脸,然后吃饭,我饭已做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