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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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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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歌这才从方才的惊吓中惊醒,忙起身给洛候行了大礼,道:

    “有劳侯爷爱护,不瞒侯爷,此人是我相府暗卫首领。眼下不知因何事生变,竟然受此重伤,待他醒来,小女必然询问清楚,必不耽误侯爷军机要务。”

    锦歌这番话说的极是妥帖,众副将那也是眼力极好之人,早已瞧出这侍卫不简单,听锦歌这般直白的一说,当下也安下心来。

    洛候心中更是满意,再三嘱咐锦歌务必小心自己的身子,这才带着将士离了军帐。

    军医们为玄月伤口上又上了些草药,喂了些参茶,便收拾妥帖行礼退下了。

    帐中只留下锦歌与洛绎二人,对着昏迷的玄月。

    二人坐在桌前,锦歌面上依旧一团忧色,倒是洛绎极是放松的饮着茶水,仿佛毫不担心玄月的伤势一般。

    “那药丸,从何而来?”

    洛绎清了清嗓门,挑眉看向锦歌。

    “嗯?”锦歌尚未缓过神来,转脸看着洛老九,片刻,才低声答道,“哦,那个……是我前些天刚做的……”

    “用了你自己的血?”

    洛绎皱着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声线中露出明显的不悦来。

    “嗯。”锦歌小心翼翼的应声,心中不禁迅速揣摩这混小子的心思,如今局面由他一手掌控,她生怕他一个不好,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原本……是打算为你备下的……”

    锦歌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话,眼下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精力,经过这肃杀的一夜,她早已消耗了不少精力,此刻即使她想保持清醒,脑袋也不禁开始模糊起来。

    “如今军中生变,我不知道血水是否真的有效,就……一直没敢拿给你……。”

    锦歌低着头说话,完全没在意面前少年面上无法掩饰的震惊和眉间的心疼。

    这一夜,风雨交加,仿佛尤其漫长。
第49章 爷的女人
    “洛参军,军医们要来给相府侍卫换药了,您看……?”

    一名侍卫躬身在外头与洛绎说着什么。

    锦歌昨夜受了惊,正睡得迷迷糊糊,便被这声响吵醒了。

    洛绎在帐外交代了几句,撩开帘子进来时,见锦歌正如一只小猫一般趴在桌上,皱着眉头不安的蹭着自己的脸,仿佛还没睡够一般。

    少年心头这些日子压抑的情绪,仿佛瞬间一扫而光。不禁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故意揶揄道:

    “也不知道你是哪门子的大家闺秀,这睡相连猪都比你强!”

    洛绎一面说着话,目光不由地扫一眼榻上依旧双目紧闭的玄月,他面色瞧着较昨晚仿佛多了一分生气。

    锦歌被洛绎一番调笑的话,惊得瞬间清醒了过来,顿时觉得腰酸背痛。

    自己这一夜睡的真心不容易啊!

    锦歌嘟着嘴,不满的白一眼洛绎,忙起身去查看玄月的伤势。见他面色果然好了几分,心头这才安定下来。

    转身诧异地问洛绎:

    “方才可是军医要来换药?如何还不叫人进来?”

    洛绎一身软甲,负手而立,以极是嫌弃的表情盯了一会儿锦歌,挑眉道:

    “果然是个不知礼的呆瓜,你可知自己是女儿身?”

    锦歌一愣,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刚睡醒,尚未洗漱整理,哪里就好见了外人去的?何况军中无女子,加上红梅昨夜……。她还真是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尴尬身份。

    锦歌在帐内环视一圈,好在帐内木架上备着洗漱的水,锦歌顾不得冷热,忙走过去自行洗漱。

    触手一瞬,发觉那水竟是热的,锦歌犹疑的看向洛绎。

    莫不是他先前就为自己备好了热水?

    洛绎瞧着锦歌毫无别家女子矜持质疑,当着他的面儿就自顾洗漱,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待他察觉到锦歌目光中的疑惑,顿时感到面上一热,忙转过脸去半偏过身子,梗着脖子强称:

    “身为小爷的女人,日后行事谨慎些好!”

    锦歌正漱着口,闻言“噗”的一声喷出去。

    连忙咳嗽了几声,将呛着的水咳出,锦歌一手扶着木架,转头朝洛绎干瞪眼道:

    “谁……谁是你女人啊!屁大的孩子也好意思说出口!”

    少年一听便不乐意了,涨红了脸转身盯着锦歌,不服气道:

    “你……你敢再说一遍?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你是我……。我没过门的妻!”

    锦歌一听这少年连平日里对自己的尊称都不用了,便知他果然是生气了。

    这一点就着的爆竹脾气,也不知道像谁!真想不出他长大以后会成什么样子?

    这根洛家独苗,从小被众人娇惯着,哪里受的一点儿气?

    锦歌瞧着他此刻气势汹汹的模样,一如初见他时那般纨绔!

    “哼!”

    锦歌气呼呼的甩开手中净面用的纱巾,爽利利地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硬声道:

    “喂,我的未婚夫婿,过来帮我梳头。”

    洛绎箭在弦上,哪里想到锦歌如此一说,当下愣了。待回过神来,面色更是涨红的瞪着锦歌,尴尬道:

    “我……我……。”

    “你什么你?本小主若是这么出门,丢的可是我未来夫君的脸面呐~”

    锦歌阴阳怪气的打断洛绎的话,眼神极尽挑衅。

    洛绎被她这话堵的一滞,偏又想不出话来回,懊恼道:

    “小爷如何会梳女子发式!”

    其实不止女子发式,就连他自己从来身份尊贵,自己发式都有专人伺候,哪里需要他操这份儿闲心?

    此刻只因锦歌面上皆是鄙视之意,洛绎自然不好意思叫他小瞧了自己去,只好如此回话。

    锦歌仿佛猜到他如此一说,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为难道:

    “如此……就有劳洛参军为我梳个男式发髻好了。”

    言毕,又转脸睨了一眼洛绎,歪着脖子问:

    “我差点儿忘了洛参军那可是身娇肉贵的,想必……连男子发髻都不会梳吧?”

    洛绎当下被锦歌一激,当场就坚定的表态:

    “小爷自然会!有什么能难道小爷的?”

    锦歌冷笑一声做好,心中期待着一会儿瞧着小崽子的好戏。

    洛绎如是说着,心中还是有些没底的。

    平日里自己发式都是侍卫一手打理,哪里为这些事儿上过心?可……眼下迫在眉睫,锦歌是军中唯一的女子,此刻哪里去找侍女为她梳头?总不能叫个侍卫给自个儿媳妇儿梳头吧?这么丢爷们儿脸的事儿,他可做不出!

    洛绎眯着眼,仔细想了想平日里侍卫都是如何给自己梳的头,经不住锦歌再三催促,只好挪了身子过去。

    锦歌将昨日的发髻散开,一头墨发披散在腰间以上,黑亮如墨,香气如兰。

    洛绎站在锦歌身后,近的可以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少年僵硬的伸手将墨发拢在手心,仿佛摸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绸缎。

    洛绎顿时感到面上烧的厉害。

    察觉到锦歌仿佛要转身,洛绎生怕自己这副面色叫锦歌取笑了去,故意拉着她的头发不撒手,道:

    “乱动作甚!”

    锦歌只觉得头皮一紧,当下不敢再动,生怕那粗手的家伙扯伤了自己。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巧的玉梳,朝身后递过去,口中不忘揶揄:

    “我还真是好奇,洛参军莫不是手巧的都用不着梳子?”

    此言一出,气的洛绎直咬牙。

    想他堂堂洛候之子,日后的神武侯世子,竟然此刻为一女子梳头,人家还极尽调笑。

    洛绎深吸一口气,手中随意的拨弄着锦歌的秀发。

    “嗨嗨嗨~你轻点儿!”

    “哎呀,你扯到我了,痛……”

    “喂喂喂,我说你是不是第一次啊,你到底会不会啊?”

    “疼死我了,你要是不行别强撑啊,还是我来吧!”

    ……

    帐外把守的侍卫和一群军医被这里头传出的叫声惊得愣在当场,额上一层的汗呐!

    不由地互相交换一个眼色,不约而同的拭了把汗。

    这小两口一大早的……这军营重地……合适么?

    领头的军医一脸的惊魂未定,此事。。。。。。该不该报告给洛将军呢?
第50章 主母是谁
    洛老九的手艺果然靠不住!

    锦歌愤愤的想着方才洛绎把她一头秀发折腾的跟鸡窝之后,他自己着实憋不住笑的表情,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无奈之下,锦歌只好自己动手,将头发盘成一个简单的髻,清爽利落的贴在脑后。

    待锦歌弄好头发,洛老九居然不笑了,神色有异的瞅了瞅锦歌。

    锦歌才不要搭理他,亲自请军医进来为玄月把了脉,又换了新药。因玄月尚未苏醒,军医只能熬了米汤喂玄月饮下。自始至终军医们都无人抬头看向自己,锦歌一时有些纳闷,又想起自己好歹是半个女主子,只怕于理不合,便也没放在心上。

    待一众人出了帐篷,锦歌上前仔细查看了下玄月的伤势。胸口处的刀伤一惊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好在让他遇上自己,不然依他中了海棠春之毒,又伤的如此之重,那真真是九死一生的。

    玄月那身功夫,她曾亲眼见识过他施展轻功时的样子。暗夜里来去,那是连猫都不会察觉到的。

    究竟是什么人,能伤他如此呢?

    军医说起这海棠春的毒,说是原本来自青玄。可此毒阴险,为不少有心之人利用,后又流传到其它两国,那么这条线一断了。

    锦歌咬了咬唇,突然想起了什么,拧眉问洛绎:

    “红梅的事,可查出眉目了?”

    洛绎这才敛起嬉笑的表情,命把守的侍卫送些早膳过来,转身坐在了锦歌面前,神色凝重。

    “飞鹰骑共一百八十名侍卫,我命人暗中查探,竟无一人是琥珀色眼眸,这……着实是奇怪了些……”

    锦歌听闻洛绎如此一说,当下心中一沉。

    原以为自己提供的线索至少能解开红梅刺杀马副将一说,没想到居然走进了死胡同。

    锦歌不禁皱着眉,细细回想着昨夜自己触及红梅尸身后见到的场景。

    那人身材高大,与马副将回忆起当日那名瘦弱的侍卫截然不同。而且此人若不在飞鹰骑,为何会穿着飞鹰骑的盔甲?

    锦歌想不明白。

    可惜在那个片段里,那人面部包裹的太严实,只能勉强瞧见两只眼睛,不然她或许能从飞鹰骑中将此人认出来了。

    锦歌想起南宫臣亦是琥珀色眸子,不知此事是否有关联,试探着问道:

    “听闻青玄皇族男子皆是琥珀色眼眸,你看此事会否与青玄有关?”

    谁知洛绎听了直摇头,道:

    “不止青玄皇族,赤炎国男子亦是琥珀色眸子居多,尚有极少数人与大夏子民婚配,生出的后代中亦是有异族眼眸的。仅凭此证,尚不能确定与青玄有关。”

    锦歌叹了声气,伏在桌上踌躇道:

    “前些日子,我总是会梦见有人急于告诉我什么,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见,也不知是不是因封印未解。我总有种预感,一定将有大事发生,而且……仿佛不是什么好事。”

    洛绎听闻,警觉道:

    “以往可曾有过类似的梦境?”

    锦歌转过脸,木然的摇了摇头。

    “我只忧心此事与我爹爹有关,也不知眼下京中如何了,我已好久没有收到爹爹家书,生怕……还有我师父,爹爹明明是让玄衣卫全部出动寻他的,如今却只有玄月一人回来,还险些丧命。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二人不禁望向躺在榻上依旧昏迷的玄月,如今……或许只有等他醒来才能解开谜底了。

    “小夭。”

    “嗯?”

    锦歌转脸看向洛绎,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如此坦然呼她闺名了。

    “你可还记得那洪侍卫?”

    锦歌一愣,不知洛绎为何提及此人。

    想起她当时送走洪侍卫时,还命他寻来族人,抹去洛绎的记忆,若是此时败露……锦歌心中一阵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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