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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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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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里的糕点。楼墨年仿佛一夜间累的很,眼下有些微青,端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马车行至醉仙楼前时,锦歌却不曾听见平日里的热闹之声,好奇的抬了车帘向外张望。

    今日醉仙楼竟然挂着“休憩”的小木牌,大门紧闭。锦歌凝眸,诧异不已,醉仙楼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坊,几乎每日客户云集,哪里有“休憩”的时间?

    正呆呆的想着出神,见美人爹爹竟然下了马车。

    楼墨年今日穿着宫里备好的淡青色银丝绣边长袍,一头墨发被玉冠束着,能瞧见两鬓稍许夹杂的银丝。微风撩起袍子下摆和外层纱衣,这男子更显得英俊神朗。

    楼墨年见身后半天未见动静,又回身看向发呆的锦歌,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朝她伸了手。锦歌这才回过神,傻傻一笑站起身,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刚开口要问楼墨年,这醉仙楼既然休憩,为何还下车?

    尚未来得及开口,却见醉仙楼的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人,身形微胖。

    锦歌定睛一瞧,那人不是醉仙楼的周掌柜么?

    周掌柜行至美人爹爹身边,恭敬的作了一揖,垂首道:

    “相爷,已经备好酒菜了。”

    楼墨年微微颔首,似是点头应允。

    锦歌这才醒悟,难不成自家美人爹爹竟是包下了整座酒楼不成?

    啧啧啧,果然是一国丞相的手笔,这也太气派了吧!

    不等楼墨年发话,锦歌乐滋滋地跑在前面,朝周掌柜俏皮地打了声招呼,便轻车熟路的上了楼,寻了一处最好的包间坐下。

    楼墨年瞧着她蹦跶的小身影,无奈的与周掌柜一个对视,面上含笑地踱着步子跟在后头。

    今日是周掌柜亲自为二人布的菜,锦歌见今日酒楼内仅留下几个伙计在店里,神色恭敬。

    周掌柜在一旁周到地伺候着,锦歌多少有些拘谨。

    心中思量许久的话自是不敢吐露半分来,见爹爹仿佛并未有吩咐周掌柜离开的意思,面上有些哀怨的看了看美人爹爹。

    楼墨年被锦歌盯着瞧,夹了菜的筷子一顿,倏地恍然笑到:

    “这是周掌柜,论理,你需叫他一声周伯。”

    “老奴不敢!”周掌柜闻言慌忙跪下身行礼道,“老奴……老奴有眼无珠,当日竟未能识得小主天姿,险些叫小主在此吃了大亏。老奴着实该死,求小主责罚!”

    周掌柜说话的声线不由地有些哽咽,吃惊的瞪着眼看着这位周掌柜跪在自己跟前,眼神又直直地看向自家美人爹爹,哆嗦着手指了指周掌柜颤声道:

    “爹爹,你……你是说……这醉仙楼……其实是咱们家的产业?”

    楼墨年失笑的看着处于震惊中的锦歌,将菜细心地放到她面前的小碟里,淡淡道:

    “嗯。此事府中除了福叔和玄衣卫,并无他人知晓。”

    锦歌听这一声“周伯”,自然晓得面前这位周掌柜只怕亦是爹爹身边的老人了。虽猜不出其中缘由,亦是亲自将周掌柜扶起身,面上讪讪道:

    “早知如此,那日我就不逃了,事后还叫桂圆巴巴地送了银子来。”

    此话叫周掌柜更加忐忑,就势又要跪下,却被锦歌眼疾手快的拦下了,朝周掌柜甜嘴道:

    “周伯伯莫要放在心上,都是一场误会。如今既然是吃自己家的东西,有劳伯伯为我再送两壶梨花酿来,我都馋了好久了。”

    周掌柜听得锦歌唤她一声“伯伯”,眸中竟闪出泪光来,忙不好意思的抬手掩了掩,这才躬身道:

    “好好好,老奴这就去取,这就去……”说罢,竟脚下飘忽地出了门。

    锦歌仿佛隐约听见他撞上了门框的声音,不由得抬眼向外看去。心中一时纳闷,并猜不出这位父亲身边的老人见了她为何这般激动。复又想起自己穿越后,仿佛福爷爷亦曾这般失态过,当下心中有些了然。

    锦歌转过头,朝美人爹爹问道:

    “爹爹,为何这般隐秘的置了这份产业?这位周伯伯亦是爹爹身边的老人了么?为何不见他常来府里?”

    楼墨年仿佛对锦歌这些问题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浅饮了一小杯梨花酿,面上带了两分淡笑道:

    “小夭可知今日爹爹为何带你来此?”

    锦歌垂下眼睑,仿佛细细思量了一番,仍不得解,便朝楼墨年老实地摇了摇头。

    “无妨……那时你还小,只有爹爹手掌这么大,爹爹两只手便等将你稳稳的捧在掌心里。小夭,你不知爹爹见到你第一眼,竟有多么高兴……”

    锦歌眼前的美人爹爹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他面上极少表现出这般失态的神情来,锦歌以为他从来都是儒雅的,从容不迫的……

    眼前这位与平日里的楼相相差甚远,他仿佛沉浸在一段过去里,叫锦歌有些莫名的心疼。

    “爹爹,你是说……。今日是我的生辰,亦是……娘亲的……忌日?”
第59章 黎氏后裔
    尽管一声“娘亲”,仿佛叫起来尚有些别扭,但锦歌还是瞧见当她吐出这两个字时,楼墨年猛然一颤的身形。

    “是啊,一晃都十二年了,我们的小夭就要长成大姑娘了……”

    楼墨年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锦歌额上软绒绒的头发,嘴角扯出一个叫锦歌心酸的笑来。

    “爹爹,关于娘亲……你是不是还有话未对我说?”

    锦歌极小心的想从楼墨年口中探知些什么。

    今日楼墨年向她又公开了一处秘密,这叫锦歌陡然心生不安。想起他书房里的密室里神仙一般的娘亲画像,和如今京城里偌大的醉仙楼,锦歌总觉得美人爹爹向他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楼墨年仔细的端视着锦歌半晌,终于开口道:

    “爹爹知道终有一天你会开口问的,只是没想到竟来得这样快。你娘临终前嘱咐我,等你成年了,若有一日开口问起,让我再将一切告之于你,你娘……她想你平安的长大……”

    “爹爹,我娘……她不是死于难产,对么?”

    尽管这个女子曾给予自己这个身体生命,但自己从未与她生活过,自然谈不上多少感情。只是不知为何,锦歌倏地感到胸腔里弥漫着一股疼痛,灼烧着她的心。

    “小夭,你果然是不同的。”楼墨年一句赞叹,叫锦歌一时摸不着头绪,但至少肯定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我娘她……”

    “你娘,是黎氏嫡脉。”楼墨年面色平静的对锦歌一字一顿的说,“小夭,你是黎氏后裔。”

    锦歌有些懵,也有些想笑。

    黎氏?

    她无聊时曾翻阅了爹爹书房中的书籍,命香枣和桂圆轮流读于她听。倒是听说过一段关于这个姓氏的字句,不过短短几句话,她自然未曾放在心上。

    只道那个朝代没些个杂谈轶事,没准是那夏高祖为了某些不变严明的政治原因,斩杀了对手而已。

    如今,自己的嫡亲爹爹,竟当着自己的面儿告诉自己,她楼锦歌是黎氏后裔。如此说来,她……亦是要被斩杀的对象?

    锦歌猛吸一口气,惊声道:

    “爹爹,你不是说笑吧?我娘明明是杜月离,我外祖父是七品参知杜君山,外祖母是曾韶华,祖籍漠州裴县!这……这都是官制上记载的,我都查过,如何有假?”

    “小夭……”楼墨年见锦歌受了惊吓,忙握住她小小的手掌,安慰道,“这些都是假的,你娘原名月离,确是黎族之后。小夭,关于黎族会异术的传言,并非虚言。你娘的确有异于常人之处,而你……只怕灵力更在你母亲之上。”

    锦歌彻底傻眼了:

    “灵……灵力?爹爹,这……。”

    “我知晓你不信,可是小夭……爹爹之前从未给你瞧过你母亲的画像,你是如何认得画像中的娘亲?”

    楼墨年一番解释叫锦歌顿时说不出话来,爹爹从未给他看过画像?那他以前那番说辞是为了叫自己宽心才编造的?

    只是这般亦不能叫她信服,她有什么所谓的灵力吧?这也太扯了!

    “小夭,你可知黎氏为何会被夏高祖灭族?”

    楼墨年的话紧紧牵着小夭的心,将她引致一个从未涉足过的领地。楼墨年坐在她对面,为她说着一段往事,于她而言却更像一段故事。

    世间一直有个古老的谣传,言黎氏一族乃上古遗族,族中女子皆有灵力,且美貌倾城。其中以族长嫡脉血统灵力尤为强大,据传族长之后竟出过一位嫡女竟能驭火,堪称奇谈。

    即使这般并不能叫人神往,可高祖年间竟有人传出黎族有一族宝名为唤心。此宝物能让人延年益寿,容颜不改。

    尽管未被证实是否属实,但黎族嫡女驭火之术,几十年前确是有人亲见过的。各国君主闻讯,纷纷派人暗中调查。

    夏高祖经过多年追查,才终于得知唤心的下落。一夜间,竟亲自带兵包围了黎族村落,威逼族长交出宝物。族长再三推脱之下,高祖动了真怒,斩族长与剑下。

    谁曾想黎族女子性烈,纷纷以灵力相抗。高祖见势不可挡,为怕黎氏后人报复,这才下了杀令。

    不过一夜,血洗黎氏……

    “爹爹,这……黎氏的族宝,夏高祖他后来找到了没有?”

    锦歌真有点儿佩服自己,这么个血海深仇的节骨眼儿上,自己还有意识去关注那宝贝。

    “小夭,本就没有这唤心,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手法罢了,却为黎氏惹来杀身之祸。”

    “哦?”锦歌蹙眉,有些不解,“那黎族为何要以此掩人耳目?竟是为了掩藏什么惊天的秘密不成?”

    楼墨年眸中一丝伤痛,垂眸掩了片刻,为自己满上一杯酒道:

    “黎族却有族宝,只是并非所谓唤心。”

    楼墨年抬眸,神色哀痛的看着锦歌:

    “而是族长嫡脉,女子的血水……”

    “什么?”

    锦歌大惊,倏地从软椅上站起身,

    “爹爹,你……你是说,我的血能让人延年益寿,容颜不老?”

    楼墨年眼底有些湿润,郑重的点了点头:

    “小夭,你娘亲当年怀着你时,便为奸人所害,幸得你以灵力相护,这才逃过一劫。你娘生你时难产确实不假,不过并未因此丧命。只是你出生后不久,便有大批人马寻来,你娘为护你周全,这才耗尽灵力在你体内注了一道封印。”

    “封印?这是做什么用的?”

    楼墨年摇了摇头,蹙眉道:

    “当日生死攸关,你娘并未来得及多说什么。只道这封印能将你体内灵力困住,失了灵力,你便如普通人一般会生老病死。既是得了你的血水,亦无法得到丝毫功效。”

    锦歌心惊,脱口问道:

    “那娘亲呢?又是谁害的她?”

    楼墨年眸光一颤,缓缓的摇了摇头,沉声道:

    “当日深夜,来人皆蒙着面,又是多路人马。为父当时抱着你,被困于你娘亲事先便设下的幻境里,脱不得身……直到天亮时,幻境破灭,才见到被烧毁的屋子。你娘她……倒在血泊里……手里攥着……为你绣好的肚兜……”

    锦歌猛地跌坐在软椅上,指甲陷进肉里,亦不觉得疼。
第60章 背后隐情
    周掌柜为锦歌送来两壶梨花酿,一进门便见父女二人面色苍白,忙躬身退了出去。

    锦歌咬着唇,一时间无法接受楼墨年的话。

    “那玄衣卫为何不出面?”

    “玄衣卫是七年前才组建的,那时你娘亲已经……”

    楼墨年又饮了一盏,脸颊稍显微醺,只是唇色苍白的吓人。

    半晌,锦歌不禁想起今日自己与南宫臣一番言论,抬眸道:

    “爹爹,我今日在宫里见着了老头子那夜带来的人,竟是南宫世子……”

    “他是黎氏旁支,孟尧氏的嫡脉。”楼墨年知道今日一番话,对锦歌而言意味着什么,眸中含着担忧,小心翼翼地观察锦歌面上神色,

    “孟尧与黎氏百年前结过姻亲,几代人下来,虽不是至亲,却也知晓不少黎氏一族的秘密。”

    “比如……那本心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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