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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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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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歌立马乖巧的点点头,她也不想做个文盲一辈子啊!

    欢快的随父亲用了些糕点,因着今日一番较量,早已累的昏昏沉沉,吃着吃着,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糊间,仿佛听到爹爹在耳旁一声叹:

    “若是如此亦好,至少,能护你一世平安……”
第30章 带血布条
    这一日,天还未大亮,楼墨年一如往常般起身洗漱。

    两名婢女将悬挂在侧室的朝服捧来,为他仔细穿戴。

    楼墨年立于镜前,任由侍女整理朝服下摆,眼神微晃,似乎在想着什么。

    穿戴好,便进来另一名紫衣侍女,端来一小盆漂浮着几朵芙蓉花瓣的水。

    楼墨年转身移步,稍稍弯了身子净手,尚未及侍婢奉上锦帕,外间便有一黑瘦小厮在外求见。

    楼墨年微微皱眉,听得此人说话声,来人正是赵祥。

    楼锦年朝婢女们一扬手,撂了袍子行至外间书桌后落了座。

    婢女们低头撤下了器皿,为其奉了一盏香茶后躬身退出。

    赵黑子这才低着头进来,上前行了一礼后,正色道:

    “相爷,那日派人调查未央宫一事,眼下有了眉目,刚刚宫里有人传了信来,请相爷过目。”

    赵黑子言罢,从怀里摸出一封浅黄色盖着火印的信封,谨慎的交与楼相手中。

    楼墨年眸中一亮,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封面,那信封便破了一道口子。

    抽出信纸一看,这上头只寥寥写了数字,一眼带过,楼墨年当下蹙了眉。

    赵祥躬身退在一旁,虽不知这信里说的什么,但瞧着相爷面色,只怕事有蹊跷。

    果然,楼墨年看完信,眼神仿佛有些飘忽的看向窗外。

    拿捏信纸的手只在面前短促的一抖,整张信纸便瞬间在他手中燃烧起来。

    不过顷刻,化为灰烬。

    赵祥看着火光从楼相指尖燃起到熄灭,不知为何,心里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赤脚走在雨天的泥路上,难受的紧。

    不一会儿,楼相踱步至花厅门前停下,又转脸朝着立于一旁静默不语的赵祥,犹豫道:

    “我问你,以前的事,可放得下?”

    赵祥闻言一惊,倏地抬起头,盯着对他说话的楼墨年,眸子清亮。

    “相爷,奴才……从不敢忘。”

    言罢一个深深的磕头,跪在地上。

    楼墨年望向屋外就要敞亮的天空,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抬脚走了出去,终究什么也没说。

    然而赵祥却是仿佛知道即将面临什么一般,朝着楼墨年离去的方向又磕了三个头,这才一撂粗布袍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锦歌起身时,外头早已阳光万丈,草草吃了几口早饭,便带着桂圆去了前厅。

    今日相府仿佛格外清静,前厅外头只候着两个婢女,锦歌朝里面探了探头,便问起旁边的婢女:

    “陈管家不在里头?”

    婢女恭敬伏了伏身子,点头道:

    “回小主,管家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尚不曾回来。”

    锦歌点了点头,刚打算回去,复又不放心的转回身来问:

    “可知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奴婢不知。”小婢女一面说着,摇了摇头。

    锦歌咬着唇,面上有些失望。今日她本打算找福爷爷要些银子,命人送去醉仙楼的。

    那日不曾带银子,饭钱至今欠着。

    因着后来与洛老九一战,她好歹也算名扬京都了,那醉仙楼的周掌柜居然没上门要钱,也不知是顾忌爹爹的权势,还是顾忌自己这个“阎王霸妻”的美名。

    自那日帝君下旨赐婚后,她楼锦歌可算红遍了长安内外。

    外人一提起左相千金,都知道是那说了一笑话,就嫁了“洛阎王”的姑娘。更有甚者,为她添了“阎王霸妻”的别名。

    若是她脸皮薄点儿,恐怕如今是要连府门都不敢出的。

    霸妻规霸妻,这饭钱可还是要给的,想到那清香的梨花酿,她还盼着下次能去,总不能被酒楼暗地里列入黑名单吧?

    思索再三,锦歌还是觉得此事还是早些办妥的好。

    桂圆见状,上前问了那小婢女:

    “赵管事如今可在府中?”

    锦歌瞬间有了盼头,是了,还有赵黑子呢!

    谁知那小丫头依旧摇头道:

    “赵管事天不亮就出了府,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锦歌一听,顿时泄了气。今日怎就这般不凑巧,大家伙儿都外出了。

    正寻思着,是否要派人出去寻他,便听见门外一守卫脚步匆匆的进来,腰间佩剑撞击着铠甲,发出略有些刺耳的声音。

    锦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桂圆上前一步,拧眉正色道:

    “何事如此惊慌,莫要冲撞了小主!”

    那侍卫一见到锦歌,忙跪下行礼,低头答话:

    “参见小主,门外适才来了一人,交与小人一张黑布条便匆匆走了。小的瞧这上头有些血迹……”

    “混账,这等物件,你拿来做什么,还不与我速速丢出去,惊扰了小主,仔细你的脑袋!”

    桂圆这些日子真是长进的很,自那一日我险些被洛老九打了板子,桂圆香枣二人可被福爷爷训的不轻。

    桂圆自责的很,深怪自己性子柔弱,没能照顾好我。于是向外头那些厉害的姑子潜心修学,果然说话时,气势足了不少。

    “这……”

    侍卫有些为难的白了白脸,欲言又止。

    “桂圆,你先让他把话说完。”锦歌淡笑着拍了拍桂圆的肩,转脸对那侍卫道:

    “依你看,这布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回小主,小的起先未曾在意,只当是受人捉弄。后来拿起那布又仔细瞧了瞧,小的觉得……倒是有些像赵管事今日穿的黑布袍子,只是也不能拿得准,方才斗胆将此事禀报。”

    锦歌闻言一惊,再瞧那侍卫规矩的跪在下方,并不敢起身。亦不像是借此刻意邀功之人,心中隐隐有些疑惑。

    锦歌看一眼同样讶色的桂圆,超侍卫道:

    “你且起身,我问你,那布条你可曾带来,有劳拿与我看。”

    侍卫一听小主言语间颇多照拂,忙谢了一礼,这才直起身来,将藏于腰身口袋里的黑布条递给锦歌。

    刚递到眼前,鼻尖上便染了一层浓烈的血腥味。锦歌皱了皱眉,拿起布条四下查看,果然见那布条大半都染了鲜血,血迹尚未干,映着那粗布条子,还是显眼的很。

    锦歌并不识得那料子,转而看向桂圆。桂圆原就胆小,见着锦歌将带血的布条递到自己跟前来,面色一白,忙捂了口鼻。

    锦歌见状,叹了一口气道:

    “你速去找了平日里与他相熟的人来,看看这布条是不是赵黑子身上那件衣裳上的。另外潜人出府寻他,若是安好便不必来报。”

    侍卫领命,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年纪稍大的婢女跟着桂圆匆匆赶来。一见锦歌,便低头跪下请安。

    “不必行礼,今有一事需麻烦婶子,请婶子认认这块布料,可是赵管事身上所穿黑袍?”

    那婢女双手接过布条,仔细看了又看,白着脸道:

    “回小主,这布料确是赵管事衣物上的。”

    “你能确定?”

    锦歌闻言心中一慌,忙正色道。

    “老奴确定。”那婢女苍白着脸,仿佛生怕锦歌不信她一般,详细说道,“府中下人衣物皆是由老奴一手操办,赵管事这件黑袍本是去年生辰时,陈管家赠的料子,虽不算多名贵,但在下人服饰里,尚算好的,因此老奴一直记得。”

    问完话,桂圆遣了老婢女回去,且告知此事需得保密。

    老婢女本就与赵黑子相熟,自然点头应允,眸中含着泪,踉跄着脚步回去。

    锦歌握着手中带血的布条,一时间摸不着头绪。
第31章 说服管家
    相府管家陈福快马加鞭赶回府中时,已近午时。

    锦歌在前厅里来回踱着步子,焦急万分。

    面前桌上那一块沾了血的布条,已被逐渐风干,在屋内尚能闻见幽幽的腥味。

    陈管家佝偻着身子,一手提着袍子,小跑过来。

    桂圆早些时候便在厅外盼着他了,一见陈管家身形,忙迎上去,顾不得平日里的规矩,哆嗦着唇道:

    “陈管家,小主一早就等着您了,快随我进来吧。”

    陈福沉着面色,向她稍一点头,当下加快了脚步。

    桂圆迈着碎步行在陈福前侧,为他一手撩起前厅的纱帐,陈福躬身进去,尚未来得及行礼便被锦歌一把扶住手臂。

    “福爷爷,事关紧急,眼下无需顾忌这些虚礼了,你且过来看看。”

    陈福随锦歌走到桌旁,一眼便瞧见那块染了血的黑布条。心中一震,忙将那布条拿在手中细细查看,面沉如水。

    “这布条是今日一早有人送至门口侍卫手中的,我找婢女问过话,说像是赵管事身上那件黑袍上的布料。我不放心,忙派人去寻他,谁知侍卫回来说将赵管事平日里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并未寻到人。我这才发觉不对,命人将此事火速告之您与爹爹。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双月宫宫门紧闭,不许人出入,派出去的人也打听不到风声。福爷爷,您可听说到底出了何事?”

    陈管家闻言,面色更加阴郁,盯着手中布条,一双粗糙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锦歌见他这副神态,当下蹙了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管家沉思片刻,抬眸看着锦歌,面上竟是慌色,颤声问:

    “这布条可知是何人送来的?”

    锦歌抿着唇,无奈的摇了摇头。

    “适才问过守门的侍卫,只说那人四十来岁,穿着件灰布褂子,送了东西便脚步匆匆的往南去了,并未留话。

    方才我已命人将此人画像作好,暗地里去寻他,只是……京城往来人口众多,只怕是大海捞针呐……”

    见锦歌小小年纪便能将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陈福颇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娇小人儿。

    一想起如今生死不明的赵祥,陈管家又悬着一颗心。

    “哎,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锦歌见陈福垂着眼睑盯着手中布条一声叹,仿佛若有所指,忙看一眼身旁的桂圆,上前一步问:

    “福爷爷何来如此一说,您可知今早赵管事为何事出府?”

    陈管家不曾想到旬日里顽皮的锦歌竟如此机警,从他一句话里便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之处。

    忙借着转脸轻咳一声,掩了面上哀色,朝锦歌徐徐一躬身道:

    “今日辰时老奴出府时,已听闻他天没亮就出去了,老奴以为是相爷安排的,便未过问,没曾想……”

    陈管家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极力忍住情绪,不敢在锦歌面前表露一般。

    锦歌瞧在眼里,看得出陈管家事先并不知情,只是看他当下的神色沉重,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

    转身朝桂圆道:

    “你且去膳房让人备些膳食来,简单即好,一会儿我与福爷爷一道在此用膳。”

    桂圆伏了伏身子便退了出去,临行前不忘担忧的看了锦歌一眼。陈福听闻小主要与他一道用膳,忙想开口说不妥,只听锦歌正色道:

    “福爷爷不必拘礼,今日事关赵祥生死,还望福爷爷将所知事情皆数说与我听。眼下宫中想必是出了大事,爹爹若是无法及时回府,赵祥的性命如今就握在你我二人手里。多耽搁一会儿,赵祥便少一分生还的希望,这其中利害,想必福爷爷比我清楚。”

    锦歌见陈福身形一颤,面上有几分动容之色,便继续道:

    “今早来送布条之人尚分不清是敌是友,但凭这布条至少可知两点:其一,赵祥眼下怕是受了伤,看这血迹浓稠未干,只怕伤的不轻。其二,受伤的赵祥如今极有可能在他们手中,且暂时应该还活着。若是人已死,便没有必要送布条来相府相告。我猜想,这些人必有所求,兴许不用多久,还会找上门来。眼下我们尚不知赵祥为何受的伤,更不知这些人所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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