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撬郭潮龙墙脚的仪天老总江姚,江总吗?世界真小。
「原来是郭总。幸会幸会。」江姚抢在我前头反应过来,拉起老大一个笑脸,皮笑肉不笑的招呼郭潮龙。
「江总。」郭潮龙的手搭著我的肩,眯著眼睛。
「怎么?也来玩?」江姚上上下下,十分放肆的打量我们一通。
「彼此彼此。」郭潮龙敷衍的笑笑。
「两位老总驾到,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那老女人拉著一张拘腿脸,在一旁吐著隐心话。
江姚听了这话,哼哼两声冷笑。?
「李小姐,烟波阁应该清出来了吧?我已经预约了好几次了,这次该轮到我江姚了吧?」
那老女人脸色变了变,脸上讨好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江总。」她拉著老长老长的音,软软而又略显谦卑的看著江姚。
「哦。」江姚拖了个长音,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
那老女人倒吸一口气,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觉得这儿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夹在这儿当什么夹心饼呢。
将肩膀上那只咸猪手抹开,不满的瞟了他一眼。
「不要打搅江总了,我们该哪儿去就走哪儿去。」我对郭潮龙说。
「那是,林医生说的极是。」朝我露出那招牌微笑,郭潮龙心情看起来好些了。
「郭总这是要去哪儿呢?」江姚这边却不放人,煽风点火的叫唤著。
「烟波阁。」看来郭潮龙是有意要气他的,说的时候给了个很灿烂的笑容。
孩子气的,还两总呢!也不过就我这档次。我心底里鄙视两人。
江姚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可要我说,他背后老大的漩涡哦!龙卷风,他要飙了。
我该找个安全地带看好戏呢,还是跑路先?
「原来我江姚面子太小啊!李小姐你店大欺我客小。」江眺面色和蔼的看著那老女人,慢悠悠的说。
「哪里敢,哪里敢!江总说笑了。」老女人一句话说得哆嗦,脸色白得好像涂了半斤刷墙粉。
「哪里不敢?到底是郭总面子大,来就成:不像我,预约了也不行呀!看来下次我得提早一个礼拜约才好,免得你李小姐难做人。」他话是对著那老女人说,眼睛却直直的盯著郭潮龙,偶尔瞟到我身上的视线,差没扎我几个洞。
「不敢不敢。你们都是大人物,我可不敢得罪了谁。江总干万别多想,这只是误会,实在是郭总先约了,不是江总想的那样。」李小姐突然清醒过来了,连珠炮似的喋喋不休。
「哦?这么说,是我多想了?」江姚的语调软软的,却像是拉得越来越急的弦,越来越紧。
「不是这个意思。」李小姐似乎意识到自己越说越错,连忙改正。
「不是这个意思?那难道说真的是我的面子不够大?」江姚半是挟迫,半是戏弄的看著那女人,细长的眼睛透著冶冽的杀意。
我猛的一个激灵——哇靠!他的眼神是真的,他真的在考虑杀人。
真够狈的,够味哦,我欣赏。够刺激,够MAN。我要也有他那样必杀的眼神,邵多酷。
可谁让老子是个救命医生呢?我看个人只能看个活的,真是,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啊。
郭潮龙对这两人不耐烦起来。眼睛转了转,拉起我就迳自往前冲,想要冲出江姚的旋风包围圈。
「哎,看个戏不行吗?」我有些不乐意,垮著脸跟著他。
「郭总慢享受,李小姐就留下吧,有些事情想和她讨论讨论。」江姚在郭潮龙经过的时候慢条斯理,不愠不火的说。
回过头,我看到那女人脸色白得就像马上要死掉的样子。
「他这么可怕?那女人脸怎么这么白。」我低声向郭潮龙三八。
「江姚的背景很复杂,有黑社会成分,他在这儿说话很有份量。」郭潮龙很温和的看著我,耐心的,低声的向我说明。
「那他会不会……」我伸手在脖子上抹抹。
「有可能,也不一定。」郭潮龙说的一派轻松。
我皱著眉头看他——这家夥血管里流的是冰水吧?
唉,他们这票所谓的精英,哪个血管里流的是热腾腾的鲜血啦?也就我这种热血医生还有点人气。
救人一命,胜造七集浮屠。
我回过头去,朝江姚大声招呼:「喂,江总,一起去烟波阁喝一杯如何?我请客。」?
江姚回头看著我,显然没预料到会冒出这么一场来,连剧本也来不及写,都不知道怎么接。
我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现金,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几块钱。这种高级CLUB的酒很贵,估计我只能请江姚喝杯廉价的,而且他喝了,我自己就没份了。
得,我的份郭潮龙付。
「别点太贵的,我钱不多。」想归想,提醒还是要提醒江姚一声的,至于他识趣不识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江姚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睑上带著玩味的笑容,回过头瞟了李小姐一眼,吓得那老女人猛一哆嗦。
「好啊,承蒙常医生看得起。」江姚朝我笑笑,大踏步的走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很高兴认识你,常医生。」江姚似乎心情太好,给我个灿烂的笑容,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郭潮龙的刀子眼神掹的扎了下来,可惜江姚的皮也够厚的。
这一天怎么这么多事啊?我十分无奈的随著江姚的手上下晃动自己的手,心情真是不怎么样。
这戏唱下去,也不知道会是哪出。
烟波阁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他们两总这么狗咬拘的。还害我这一身骚,满地的狗毛乱飞。
也许这桌子椅子全是名牌有来头的?也许这房间强力抗震抗火抗爆?也许就只是因为它是最贵的间。
人类真无聊。
也不等这三二两两的人动手,我直接走过去捡了个视角最好的位置坐下。反正今天我是贵客,我有特权。
郭潮龙眼尖手快,三步并两步的蹿到我旁边的位置占住:江姚就显得大气些了,慢条斯理的坐到我对面,丝毫不介意视角问题。
我朝他挥挥手,让他靠边点,免得挡我视线。江姚好脾气的挪挪屁股。
见我们坐定,那姓李的老女人就招呼上酒水。
「给我纯水就成,要不现榨果汁也成。」我随意的说。
郭潮龙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好似我是个外星人;江姚虽然脸上克制的很好,可看著我的眼神也差不多把我当外星人了。
「怎么?喝水都犯法了?」我没什么好脸色的瞪他们两眼。
郭潮龙急忙摇头。
「喝酒伤身,还是健康自然点的好。」我闷闷的说著。
「哦,自然,自然。自然最健康,常医生果然好见解。」江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郭潮龙懊恼于江姚在他之前讨好了我,眼神恶狠狠的瞪了他几眼。
「给我也来纯水好了,医生说的总没错。」江姚打铁趁热,赶紧的加上一句。
这家夥,还算可以嘛。我自然对他好感多了些,这么玲珑的人,相处一下也不讨厌。
见我相颜悦色的对著江姚微笑,郭潮龙坐不住了。但显然的,他没江姚脸皮厚,这么个总也敢装纯净水,所以他左思量右考虑的。
「给我香槟。」郭潮龙牙缝里挤了出来。好歹也跟了水果的调,算是果汁发酵。
这好嘛,两总点的全是廉价货,可真风光了。我反正一介草民,就可惜他们俩了,这斗气斗的,伤身伤神,还乱幼稚一把的。
懒得理他们这汹涌澎湃的暗潮,我看小孩子呕气也就这样了,看多了没劲。
所以当淑哪出现时,我的心思全被吸引了过去。
她怎么没有了我,就更水起来了?
我气得睑都快歪了,那幼小又纯净的灵魂深受打击。
原来她没有我,也活的挺好的嘛。
淑娜用手挽挽她那头飘逸到风情万种的大波浪长发,软媚的双眼抚摸一般的撩过四周,挠得人心痒痒的;厚而丰满,涂抹著最艳丽的红色的双唇微微张开著,慢慢的凑到麦克风前。
当低沉而又妖娆的音色响起时,我发觉了一个问题——我很久很久没有女人了。
这问题对于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来说,实在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我端起面前的纯水,仰脖就是半杯。
该死,这女人总是很容易就能点著人,光看就够我受的了。她的眼,她的手,她的唇,她的身体,她的头发,她的声音,还有她喜欢的方式,这记忆也忒磨人了。端起杯子又是一灌,这地方实在是够热的。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淑娜,她的耸肩,她的眨眼,她的噘唇,真是撩死我了。
我的女人嘛,我还不能想吗?
嘴里没有感觉到水,低头一看,才发现整整一杯水已经被我喝了见底。
这什么破店,给的水这么少?不存心给我添乱?
江姚这玲珑心思,立马将他的水推到我面前。'没喝过。'他很随意的说。
'喝过也没什么,你又没爱滋。'我端起他的杯子就是一口。
嗯,好家伙,还加了冰,是比我的爽口。
'加冰了?老客户的关照?'我没什么好气的发起牢骚。?
郭潮龙从旁边端过来老大的一桶冰,递到我面前。
哦,敢情是我自己的错?原来是自助式的。
淑娜的歌飙得很高,让我的身体很是激动。每次爱这女人就喜欢听这种飙得厉害的歌,情绪异常兴奋。?
这样的场合和她相遇,看来并不明智。我看我还是撤退先。
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我刷的站起身。
'没劲死了,回家。'我一肚子火气,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
郭潮龙不明白我哪里来的臭脾气,站起身,不解的看着我。
我闷闷不乐的回头再看一眼淑娜。这女人,真是累人的尤物。下次再整她。要让她重新认识认识我林魔宏。
'才刚来,不多听会?'郭潮龙略略小心的问我。
'没胃口了。太晚回去不好。'我明知不是他的错,但总不能要我自己说自己听歌看人上了火,难受了吧。
'那我送你回去。'郭潮龙体贴的不再多说。
'嗯。'我也不想再多说。
江姚没有起身,细长的眼睛在我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再见,江总。'我随意的打了招呼。
'再见。'江姚也不多说,干脆的很。
头也不回的,我赶火车似的快步离开。
第七章
车内的空调是开着的,可我依然觉得自己是条被装在罐头里的鱼,又闷又热,如果张大嘴的话,可能灵魂会被蒸的从嘴里飘出来。
也许这样一来,反而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呢?
这实在是不正常。男人再激动也不是这么激动的,虽然禁欲是件全天下男人都厌恶的事情,可它并不是绝对难以忍受的。
可这次怎么那么难以忍受呢?是因为禁欲太久了,所以一次性爆发了?
深呼吸一下,这闷罐似的空气。
'林医生感觉不舒服吗?'郭潮龙体贴的凑过脸来。
'嗯,有些闷。'我不怎么有跟他聊天的兴趣,必须把大部分的精神用来控制自己的激动情绪。
'没有啊。'郭潮龙睁大着眼睛,装着一副恼人厌的可爱相。
我懒得理他,别开头去。
感受到他追寻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思索着,询问着。
我可没开放到让这么个不怎么熟的俗人来得知我的隐私。懊恼的用手挽挽耳边过长的头发,脑袋边上的热气丝毫不减。
我想念以前的时光了,我……
我并不应该为这种事情烦恼。我林广宏要什么没什么呢?女人,我招个手,大把的涌上来,任挑任捡。在这个女人比男人还凶恶的年代里,我这种耀眼的帅小伙简直是人见人爱,是所有女狼们热衷的收藏品。
可是我现在连一个女人也没有,就连那最宠爱我的,和我交往最长的淑娜,也不在身边。是的,这女人是不甘寂寞的,她是极度需要爱,需要虚荣的女人,那个痨病鬼一样的半死人是不能满足她任何要求的;而那个柔弱到娘娘腔的,一文不值的小白脸男宠当然也不可能入了她老佛爷的法眼。
女人,不可靠的生物。没有女人,男人倒也可以。可是这在技术上实在是个难题。
仔细想来,那依靠双手的年代,还真是很久远很久远了。
我从来没为这种事情考虑过,担心过。
我们互相帮助。
和谁?嗯,除了方言青还能是谁。
我当然不是同性恋,我喜欢女人,这点不容质疑。可男人在性这件事上,还是挺受不了考验的嘛。?
那时候很年轻,对女人没有什么经验,就连DIY也没有经验。
第一次的经验被别的男人掌握的感觉,多少是有点逊的,我承认,但快感这回事来了,你让我这么嫩一小伙子,能挡得了吗?自那次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被方言青控制着——别想歪,我指的是解决问题这件事。
头一两次还挺尴尬的,但想想总比对着个女人好。要对着女的,没经验的大家还能一起探讨探讨,要有经验的,那我不让人吃童子鸡进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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