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肩上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他却看了一眼桔梗的脸色切了一声就要上前,被桔梗一把拉住胳膊。
“我才不要被一个女人保护。”犬夜叉撅着嘴小声的嘟囔,脸微微偏到一边,耳根也隐隐泛出红色来。
尖尖的爪子往肩膀上一按,将本来就鲜血淋漓的伤口撕得愈发大了。
“飞刃血爪——”
那些鲜血从指尖上甩出,化作锋利的刃朝蜂拥而来的妖怪扑面而去,将那浓密的成团的妖怪打下去一个巨大的凹口,但是,很快又被接上来的妖怪填补干净,仿佛按住又放开的半软皮球。
尖耳的少年却像卯上了劲儿一般,一下一下不停的将那伤口撕开,将整个肩膀弄得血肉模糊。
他抬头看着那不停的聚拢的妖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瘦瘦小小的身体摇摇欲坠,却倔强的抿着唇,机械的重复着带血挥爪的动作。
“飞刃……血爪……”
“够了。”桔梗终于上前扶住那个半妖的少年,声音冷冽而严肃,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少年身体一歪倒在了白衣红裙的巫女怀中。
少年垂着头,月光般柔和的白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他的嘴唇小小的开合着,桔梗用力的去听了才发现他说的是:“犬夜叉……好没用……”
那一刻,桔梗竟觉得自己坚硬冷漠了十多年的心泛起了微微的酸楚。
一直一直的努力,一直一直的拼命,最终,仍旧会觉得自己没用……吗?这样的心情,一直被盛赞的她没能体会过,却愈发的心疼。
如椿,如这个名为犬夜叉的半妖少年……
于是,她看着那数不尽的妖怪扑面而来,却放软了声音对怀中的少年道:“没关系的,犬夜叉,没关系的。”
椿站在那成群的妖怪身后,嘴角咬出殷红的血,像朱砂痔一般鲜艳。
那些妖怪,这么多这么多都是她的邪念,都是她的丑恶,可她却没有办法抛开,白白的让这些妖怪在她心里生长、繁衍,最终蓬勃成了这般的模样。
师傅……
她闭上眼,也只有闭上眼才能看到那个俊雅的男子,身着白衣,站在月下淡淡的柔和的笑着。
师傅……
她猛然睁开眼,一道凌厉的灵力扑面而来,那汹涌而上的妖怪发出凄厉的惨叫从头到尾被巨大的白色光柱贯穿。
嗖——
她亲眼见着那一支小小的箭带着强弩之末的灵力穿透那层层叠叠的妖怪群朝她射来,当胸射来。
师傅——
她没能躲,亦躲不过,便眼睁睁的看着那遥遥而来的白衣男子深邃浩瀚的黑眸,然后,噗的一声轻响,那箭尖已没入了她的胸口。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身体突然僵硬到无法动弹,心死一般的感觉。
指尖一动,那月光石串着的四魂之玉滚落地面……
剩余的零落的妖怪冲过来,将她簇拥着飞快逃走,于是,她只能蠕动着嘴唇看着那个白衣的身影飞快的变小。
他在弯下腰,他在抱起他最心爱的弟子,他甚至愿意对那个半妖说什么……
可是,师傅,你却仍然不肯看我么……
只是……
她手指抚上胸口的箭,箭尖停在她的身体里,仿佛仍在颤抖,仿佛还带着那个她仰望了一辈子的人的气息。
师傅,你没有对我射出破魔之箭……
月之虹
“爸爸——爸爸——”
小小的女孩儿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酒红色的发上沾满了碎叶,正要爬起来,却被脚上的扭伤痛得嘶嘶的出气,只能抬起头含着泪,大声的喊着前面匆匆离去的父亲。
高大的人影顿了顿,叹息一声回转身来,抱起不过四五岁孩子模样的小女孩儿放到怀里,疼爱的吻了吻她的头发道:“菖蒲,以后要好好的听爷爷的话,知道吗?”
菖蒲紧张的抓住魁梧的父亲抚在她脑袋上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小小的手指泛出苍白的颜色来:“爸……爸?”
尖牙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却多多少少有些落寞。
他又低头吻了吻长得与那已去世的妻子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儿的额头:“菖蒲,再见,你要……好好的啊……”
手指从菖蒲小小的手心里坚定的抽出来,几个跳跃便不见了身影。
菖蒲惊慌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就在她的眼前将她扔下,不由得大哭起来:“爸爸——爸爸——,不要扔下菖蒲啊——”
孩子稚嫩的嗓音在层层叠叠的树丛间来回的荡,莫名的悲伤。
“菖蒲?尖牙到哪里去了?”
头顶上的树叶一动,一个灰色的人影从天而降,小小的菖蒲顿时忘了哭泣,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钢牙。
“该死!”钢牙气得一拳打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尖牙他还是一个人去杀极乐鸟了吗?该死!该死!极乐鸟这种和我们妖狼族斗了几百上千年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他一个就能对付得了的啊?他这是在找死啊!”
钢牙跪在地上,默默的砸着地面,许久,才喃喃到:“汀兰族长去世后,他大概便不想活了吧。”
他抬起头,看向快要日落的天空,深沉的蓝色上满是艳丽的红霞,鲜艳夺目,却愈发的让他觉得莫名的不适。
十日,这便是妖狼族的爱情,五十年,你以为五十年便能让这样的感情消散吗?便是五百年也不可能啊……
有着漂亮的酒红色头发的小女孩儿猛的扑上来,发束在身后扬起一个圈儿。
她一把抱住钢牙的腿,那突然而来的力气,几乎将钢牙扑翻在地上。
“不要……不要丢下菖蒲一个人……”
小女孩儿将头埋在钢牙的肚子上,小手紧紧的抓着钢牙的兽皮下摆,小声的喃喃。
钢牙眼中的神色一软,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轻声道:“啊,不会丢下菖蒲的,因为……被丢下的人会很难受啊……”
他背转身,在小女孩儿面前蹲下,回头道:“来吧,上来,我背你回去,长老很担心你啊,菖蒲。”
菖蒲犹豫的朝极乐鸟的山上看了一眼:“可是,爸爸他……”
钢牙干脆的伸手一捞,将菖蒲背在背上,慢慢的朝山下走着:“那是尖牙的愿望啊,所以,让他去吧。谁也不能阻止一个男人的决定呢,菖蒲。即使没有了尖牙,我和长老也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菖蒲似懂非懂的将脸贴在钢牙的背上,轻轻的蹭了蹭,低声道:“爸爸他……不要菖蒲了吗?”
孩子清澈的墨绿色瞳子里盛满失落。
钢牙的脚步一顿:“不是,只是,每个人都有难以忘记的人吧,菖蒲还有我还有长老,所以,尖牙才会放心的去追随自己的心。”
他背着小小的女孩儿慢慢的在浓密的树丛中走着,光裸的脚踩在厚厚的树叶上,浅浅的陷下去,浓郁的丛林的味道便被硬生生的挤了出来。
安静的沙沙声中,偶尔还能清晰的听到极乐鸟尖锐痛苦的叫声,吓得背上的孩子紧紧的抓着钢牙的毛皮。
待到豁然开朗,叫声渐止,竟已是月上中天。
孩子总是悲伤也快,欢喜也快,背上的菖蒲惊呼一声指向月夜下山的那一边,只见明亮的巨大满月之下,一条七彩的虹竟然横跨了半个山谷,驾临在浓密的树丛之上。
美丽,但更多的是惊艳。
钢牙背着菖蒲站在山上的石头上,静静的看着难得一见的月下之虹。
“爸爸会踩着这样的虹桥去见妈妈吗?”
孩子的声音稚嫩的在这空旷的月夜下响起,让钢牙也不禁放开了笑容:“啊,会的,月之虹是美好的愿望汇成的桥啊……”
而我,十日,我只希望能够在桥的彼端看到你。
钢牙默默的朝那月之虹伸出一只手去,轻轻一握,可是,再摊开来,却发现手心仍旧空无一物,不由有些怔忪。
十日,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噗——
十日从水中冒出头来,潇洒的甩了甩头发,四散的水珠立刻隐没在了浓郁的水雾之中。
十日慵懒的眯了眯眼睛,这样的舒适几乎让他想要抱着什么东西蹭上一蹭了。
真是不错啊,这样的野外居然有这么棒的温泉!
可惜——
他哀怨的回过头去,杀生丸默默的将头转向一边。
明明是这么好的揩油吃豆腐的机会,那只皮毛动物居然不下水!
十日泪汪汪的将头埋进温泉之中,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出长串长串的泡泡。
“杀生丸大人——”邪见的声音远远传来,树叶间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倚靠在岸边懒懒的看着水中的十日的杀生丸金眸顿时不满的半眯,手一扬,便清晰的听到尚未靠近的声音发出一声尖锐的不甘的惨叫愈发的遥远了:“杀……杀生……丸大人……人……人……”
砰的一声,十日鱼儿一般从水面上跃起,光裸的身体在月夜下泛出玉石一般清冷柔和的光线,然后咚的一声落入水中。
他洋洋得意的冒出一个头来,朝杀生丸眨眨眼睛:“咦,杀生丸你这是在不满吗?”
杀生丸缓慢的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一边那白茫茫的水雾,金色之中激荡的神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十日嘻嘻一笑,竟一步一步朝杀生丸走上岸来。
温热的泉水中泡过的少年的皮肤泛出浅浅的健康的粉红色,如早春的樱花一般诱人。
晃荡的水面一点点的从脖子之下滑落到胸口、大腿,然后是脚踝。
少年□着身体站到杀生丸面前,零落的水珠不断的从他的发梢上滴落,滑过精瘦漂亮的身体,胸前两粒粉红上,一滴水珠欲坠不坠。
少年的脸上显出故作的哀怨来:“哎呀,杀生丸都看不出人家在故意诱惑吗?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啊!”
一边说着,还带着水温的身体便一下子扑向杀生丸怀中。
杀生丸微微一怔,条件反射一般伸手将他接住,立刻便被一团柔软堵住了唇。
少年抬起眼来,黑色如墨如烟,印在他冰冷的金色中。
少年的身体纤细而柔软,隐隐约约的从他蓬松的毛皮中显出来。
“喂,杀生丸,我们……来做吧,趁着这么漂亮的月之虹。”
所谓奸情
“喂,杀生丸,我们……来做吧,趁着这么漂亮的月之虹。”怀中的少年毫无预兆的抬起头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揶揄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杀生丸半眯着金眸微微低头,看向少年如墨的黑眸,手指轻动抚上少年的脸,少年立刻慵懒的在他手掌心上轻蹭了两下。
这个人,明明有着强大的实力,却总是懒散的跟在他身边,仿佛对什么都不关心,偏偏有些时候又执着得可怕,但是,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回头就可以看到。
母亲大人曾背着凤十日对他说过,凤家的人,总是偏执到恐怖的地步,杀生丸,你若是要将他带到身边,便永远不要放开他。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去。
这个人,是他杀生丸的,不需要证明,不需要向谁说明,从生到死,都将是他杀生丸的,只要他杀生丸不愿放手。
母亲大人,凤十日偏执到恐怖的地步,他杀生丸又何尝不是?这,难道不是你让我们两人走近到相互倚靠的地步的原因吗?
相似的骄傲,相似的孤单,相似的……强大,强大到不是对方就无法跟上的地步,所以,怎么可能抛下对方?怎么抛得下对方?一旦抛弃,就是今生今世的寂寞和孤独啊……
所以,他触碰着手下那人柔软的皮肤,轻应一声:“好。”
“诶?”那人却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发呆,有些……意外可爱的看着他。
慢慢的低下头,银色的发丝从肩头上滑落,与下面的黑色纠缠在一起,停在那人脸侧的手指微微一勾,将那张精致的脸抬起来。
唇舌相抵,让杀生丸想起那种叫“缠绵”的词,意料之中的战栗的感觉立刻从相触的地方爬满了整个脊背。
杀生丸抬起头来,金色的瞳子认真的看着十日的眼,又应了一声:“好。”
手指便不安分的在十日的脸上抚摸起来。
妖兽的指尖有长长的锋利的指甲,但是,好比母兽的牙齿能轻易的撕碎敌人的皮毛也能细心的衔起脆弱的幼兽一样,杀生丸的指甲轻轻的刮过十日的脸颊,便能感觉到十日舒服得如同小兽一般细软的轻蹭。那双光罗的大腿更是隔着他身上厚厚的皮裘在他的腰部来回的蹭动着。
那种因为皮裘的粗糙带来的刺激让杀生丸不由得一握拳,发出一声闷哼,掩盖了十日细碎如猫的低今。
杀生丸的手指在十日的脸上慢慢滑动,刚滑过那张微喘的口,便被十日一口含了进去。
柔软的舌头细细的舔动着杀生丸的指尖,从指跟到指尖一点点的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