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深爱若鸿,为了若鸿,居然连命都可以不要。
“是呀!杜伯父威胁要把梅若鸿的手打断,杜小姐为了要阻止父亲的恶行,不顾一切地跳下楼来,把所有人都吓一大跳,听说她碰破了头,折伤了手,也跌断了腿,我真没想到杜小姐这么的令人刮目相看。”玉农不由自主地有些欣羡起若鸿的好运,能被一个女人这样深爱着。
“我现在也对你刮目相看,希望谷家的事业不会被你的优柔寡断、重情重义给败了才好。”传明在一旁没好气地冷笑道。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招惹到你了吗?说话非要这么夹针带刺的。”玉农气愤不已地瞪着传明。
画儿一脸担忧地拉着翠屏的手,问道:“娘,谷叔叔说他受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画儿,妳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把多余的爱心浪费在那种人身上?他是为什么受的伤?妳难道不明白吗?妳这么做就不怕妳娘伤心难过?”尚谦蹲下来把画儿抱到一旁,无奈地说道。
“可是…娘,对不起,画儿不问了,画儿不想让娘难过。”画儿眉头微皱,抬头看向翠屏,发现翠屏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她懊悔地跑过去拉住翠屏的手,着急地道。
“程先生,您怎么可以这样教孩子?若鸿不是画儿的爹爹吗?她关心自己父亲有什么不对?”玉农不满地替画儿争取着她的权利。
“是吗?梅若鸿昨晚并不是没看见我们在这里,他问过画儿一句没有?他心里只想着他的心上人被父亲关在家里受苦受难,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外人,何况画儿与他早已经没有半点关系,我当然能决定画儿该不该去关心那无关紧要的人。”翠屏冷冷地回道。
“够了!够了!他既然把杜芊芊救出来,那就表示他们的相爱圆满了!他们的日子幸福了!我们还在这里吵这些没意义的事做什么?!他才不会想到我们的失意、我们的缺憾!她说得对,梅若鸿根本不在乎!”子璇激动地说完后,就跑了出去。
“子璇!”玉农急忙追了出去。
翠屏看着一前一后跑出去的两个人,转头对子默说道:“劝劝你妹妹吧!要是对人家没那个意思,就别去招惹对方,不然的话,她和梅若鸿又有什么两样?”
“子璇她不会的。”子默有些不敢肯定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
“她会的,不然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一个月前还跟谷玉农闹得不可开交吗?现在又同意让谷玉农跟前跟后的嘘寒问暖?子默,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她几乎都和梅若鸿在一起吧?你能有多少把握,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翠屏有些质疑和嘲讽地说道。
“唉…我明白妳的意思,也愿意相信妳说这些话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子璇再步上妳的后路,可是子璇她不见得能听得进我的话,玉农把她宠得越来越无法无天,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尽力就是了。”子默突然间才发现问题似乎比他所想的严重多了。
“我们别管他了,明天我和尚谦先回上海一趟,要是没意外的话,也许等再过来时还能送你们一件大礼,至于梅若鸿和你妹妹的事,你能管也好,不能管也罢,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孩子了,你难道要看管他们一辈子不成?”传明说道。
“哎呀!你们在做什么?快来吃饭,我今天已经学了第一样菜,你们可是非捧场不可的,一个也跑不掉,咦?子璇呢?怎么不见了?”妙伶笑着从厨房跑出来,对着几个人说道。
“她和谷玉农出去了,妳今天学了什么?确定能吃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传明边说边走到餐厅,陆嫂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
“喏!这道炒青菜就是我做的,试试看吧!”妙伶开心地指着其中一道绿油油的炒小黄瓜,炫耀似地道。
“真的假的?我试试!”传明不敢置信地夹起一片小黄瓜放进嘴里,随即吐了出来,然后喊道:“我的天啊!怎么小黄瓜是甜的?!子默,你们家是不是没盐了?”
“是吗?我没听陆嫂提起呀?”子默跟着夹起一片咬了一下,脸色微变之后,勉强地吃掉它。
“怎么会这样?!我把盐和糖记错了吗?”妙伶跟着试吃一口,立刻把菜吐出来,然后沮丧地说道。
“还好,回锅再加盐就是了,又不是不能补救。”翠屏端起盘子走到厨房,不久后一盘热腾腾的炒小黄瓜重新出炉。
“虽然还是怪怪的,不过比刚才好多了。”传明立刻又吃了一片。
妙伶颓废地坐在那里,整张脸皱成一团,想着糖和盐为什么要长得那么像呢?偏偏画儿又在此时加上一句:“妙伶阿姨要加盐之前可以先试试嘛,怎么不试呢?”,妙伶顿时心都碎了一地。
35、第三十五章 。。。
那日之后的事情,翠屏并未刻意去打听;只知道子璇和玉农曾经去医院探望过芊芊;也知道若鸿进了杜家的公司上班,整天过着垂头丧气的生活。
不过,相对于神情颓丧的那几个人而言;醉马画会的这些人都是欢欣鼓舞的,因为传明和尚谦为他们找到几个出资人,答应出钱租下揽翠画廊让他们办画展;好坏不论,纯粹博个名声。
“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真的够吗?到时候要是我们拿不出一件满意的作品;那该怎么办?!哎!我得赶紧努力了,这么好的机会;绝不能让子默专美于前。”致文乐得在画室里转来转去,想着这个又想着那个的,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何止是你,我们全都是一样的想法,既然有这么个机会表现,自然就要好好把握,哪怕只是沾一点子默的光,也值得将来回味了。”叶鸣也开心地笑着说道。
“传明,我真不知道你们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能说服那些抠到不行的大老板肯出钱赞助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小画会办画展,但是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就为了你们这份心意,哪怕叫我们几天几夜不睡觉,也要画出最满意的画来。”子默感激地对一旁的传明他们几个人说道。
“这是翠屏的意思,她说你们对画画有一份美好的梦想,但是当画家本来就是一条难走的路,尤其是你们一直都在闭门造车,外人不知道你们的本事,你们也不了解外人的看法,而画展是最好的交流途径,不管结果好或不好,至少你们已经确实付出过,那么画展之后的成果好坏,对你们来说都是很大的收获。”尚谦解释道。
“翠屏的想法果然是我们望尘莫及的,可惜若鸿看不到她的这份美好,反而让你有幸得之,尚谦,你可要好好珍惜她,翠屏一个女人在乡下那几年,既要照顾两老,又要养育画儿,她说的没错,翠屏过去卑微的生命已经留在四川,现在的翠屏是死后重生的,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能活得更快乐。”子默叹服地道。
“你说得没错,虽然我很讨厌梅若鸿这个人,可又万分感激他,若没有他那么多年来对翠屏母女的遗忘和无情,说不定我也没机会看到翠屏优秀的一面。”尚谦坦然地道。
醉马画会的画展预定在九月八日,子默这几个人为了画画,整整一个月跑遍西湖所有景点,翠屏和妙伶带着画儿也跟他们一起跑来跑去,画儿的身影还曾成了子默笔下几幅画的一角,子默将之定名为童心野趣,是一个系列的水墨画。
八月初,妙伶先行回上海为她即将到来的婚礼做最后的准备,子默几个人也不再出门,窝在烟雨楼里为各自所作的画做最后的修饰和润笔。
翠屏每日在烟雨楼看着几个人严肃地描绘一处又一处的西湖美景,没有人敢再像前两日一样的嘻皮笑脸。
这一日上午,传明受妻命从上海赶来杭州,非要尚谦他们立刻和他一同尽快回去上海。
“哎!妙伶现在也不知道闹哪出的,整个人越来越无精打彩,非要见到妳才肯继续试婚纱,拍婚照,我快疯了,求求你们两个回去吧,不到两个礼拜呀!到时要出点差错,我会被那些人笑死的,我可没打算再结第二次婚,妳就回去替我好好安抚她吧。”传明苦着脸,不停地抱怨着。
翠屏掩嘴不停地笑着,妙伶这情况大概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吧?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显得什么都不对劲。
“我听传明的语气,情况好像挺严重的,不然你们先回去吧,等画展开始前再过来就好,正好传明他们也顺便来一赵什么蜜月旅行的。”子默对翠屏说道。
“嗯!好吧,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的婚礼开天窗,只好回去权当一次救火员了。”翠屏笑了笑。
妙伶在自家的卧室里被一群人,一会儿拉扯身上的婚纱,一会儿忙着卷那头秀发,闹得她快要抓狂时,忽然间,房门被打开来,她惊叫着把一干人全撇下了。
“小婉!小婉!妳总算肯回来啦,我都快被她们烦死了。”妙伶抱着翠屏的手臂,满脸的委屈。
“一辈子才这么一回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两家的长辈也是费尽脑汁的想让你们的婚礼风光一些,算是给他们个面子不好吗?”翠屏满脸笑意地帮忙追过来的美容师一起把妙伶身上的礼服拉开,然后回到梳妆台前。
“哼!妳说得倒轻巧,可是妳和程大哥的婚礼却只要求简单大方,要不是程大哥不肯再让步,我看妳只怕连穿婚纱都能省了吧?”妙伶从镜子中看着翠屏,不满地反驳道。
“尚谦的家里,从他父亲过世后已经没什么亲近的人,而我这头更是除了我和画儿也没有别人,花那么多钱要请谁来观礼?自然是简单就好。”翠屏不在意地回道。
“怎么没人呢?我不是人呀?!我决定了,从现在起,我就是妳李翠屏的娘家人,以后妳要是被程大哥欺负了,我就负责保护妳,负责替妳出头。”妙伶起身走到翠屏身旁坐下,生气地说道。
“说什么傻话?我像是那么没用的人吗?最多就是再回去乡下过日子而已,况且妳都要嫁人了,还是管好自己的家事比较要紧吧?我已经是几岁的人了,还提什么情呀爱的多矫情?不如过一天算一天实际些。”翠屏抬手把妙伶头上的头纱扶正,似乎不把妙伶的话放在心上。
“哎!小婉,妳要这么想,程大哥会伤心的,再说妳心里若不喜欢他,却又要嫁给他,那将来这日子过得…岂不是太痛苦了?”妙伶满脸纠结地问道。
“我没说不喜欢他呀!只是…算了,说了妳也不懂,倒是妳,传明去杭州接我们回来时,说到妳这几天的情绪不稳,讲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他的样子是真心要对妳好的,妳还有什么心结放不下呢?”翠屏疑惑不解地看着妙伶。
“光只会跟闷葫芦似的做事,什么好听话也不晓得说,以前跟别的女孩子说话时,他有什么甜言蜜语说不出口的?到我面前却是一句也不愿意说,小婉,妳说他哪里像是真心要和我过日子的?”妙伶越说越觉得委屈失落,眼眶里冒出一片水光。
“就…就为了这么件事?妳呀!要我怎么说才呢?说妳不对也不成,我是女人,当然知道女人喜欢听什么话,可是说妳对就更对不起传明了,他那张嘴巴偏是这么奇怪,越和他亲近的人,他说的话便越不留情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人家有多大仇恨似的。”翠屏无奈地叹道。
“是啊!他那张嘴巴呀,就是那么讨人厌,认识越久便越叫人生气。”妙伶连连点头附和道。
“可是他对妳也对别人不同,不是?就像他对我和尚谦一样,虽然嘴上总说得多么不情愿,真到要紧时,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唉~他担心自己老婆黯然神伤,眼巴巴的坐着夜车去杭州把我给‘请’了回来,只是想博得美人一笑,妳就做做好心,原谅他吧!”翠屏故作讨饶状地说道。
“噗哧!妳别搞笑了,我才不要这么轻易放过他呢!不听他说些什么,我这婚啊~结得也不安心。”妙伶嘟起小嘴,不依不饶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