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单灵根和双灵根的区别在哪儿呢?”小寒似懂非懂,很是好奇。
“单灵根修行的时候吸收灵气的速度可要比双灵根快得多了,”钟兰玉想了想,举了个最浅的例子,“专心一致地做一件事,总比同时分心做两件事情,要做得好吧?”
“哦!”小寒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正想再追问些什么,娘亲却站了起来,“你二舅来了,是替你送笔墨纸砚来了。”
小寒伸头好奇地望出去,果然,二舅走进来了,左手在炕桌上一抹,一溜儿的文具就乖乖地排在了桌子上,右手非常顺手地摸到小寒的头上,“小寒今天去私塾测资质了吧,怎么样,小寒的资质一定很棒哦。”
小寒也不害羞,“我的资质很好哦,是单灵根呢,土系的。”
“哇,真了不起!”二舅被她自夸自赞的样子逗笑了,光听她说话的心虚语气就知道她根本对单灵根是什么意思都没完全弄明白,居然就自夸起来,“小寒真厉害。”
钟兰玉笑骂女儿一声,“厚脸皮!”又转向二哥,“怎么买得这么全?符笔朱砂之些,半年里小寒都用不着的,总要到她气感稍成才能画符的吧?她现在那个手,能够握得稳最细的毛笔就应该偷笑了,符笔这么大支,你给她她都用不了啊。你还连装狗血的瓶子都准备了?这也太……”
难怪呢,小寒的脑袋由娘亲的胳膊下钻出来,看着桌上左边那一排排大小不一的笔和几个玉的、水晶的罐子,右边,是形状各异有方有圆的墨锭,和一个装在盒子里黑得发亮的砚台,表面雕刻了牧牛图,雕工拙趣,古意盎然。
小寒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那个牧牛图,滑滑凉凉的,“砚台很棒,我最喜欢了。”
然后再是前面那一匝匝叠起来足有一尺高的纸张,每一匝的颜色都不尽相同。
钟兰玉叹了口气,“行了,”她手一挥,桌上只留下了砚台,最小的一条墨锭和几支最细小的毛笔,及最下面那一匝颜色最白的纸张,“哪,小寒,明天你上学要带的就是这些,还得教你一下,用完的笔和砚台都要洗净擦干,不然会把纸浸湿的,那个蒲包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好歹还是分了两层的,回家的时候,你记得把纸和你自己抄来的书,与毛笔砚台分开两边放好。”一一指给女儿看,“其他那些,你现在用不着,娘先替你收着,等你几时要用了,再向娘要,记得了?”
小寒点头,奶声奶气的,“我记得了,娘啊,哥哥现在就要用那么多不同的笔和不同的纸了吗?”
“那当然,你不是也见过,你二哥晚饭后急急忙忙地载纸吗?他总是丢三拉四的,不象你大哥,每天在私塾里就会把明天要用到的符纸载好。”钟兰玉拍了拍女儿的头,又给二哥一个笑容,“二哥,麻烦你替小寒跑腿了,留下来吃晚饭吧,锄头说,上次小集里带回来的新菜品,已经种到能吃的程度了。”
不得不说,钟兰玉对二哥好吃的天性很是了解,钟旭阳果然应下了,“哦,那我留下吃晚饭好了,本来就有事情要和锄头说的,看来我还真有口福。”
“有事和锄头说?”钟兰玉让小寒自己把玩着桌上的笔墨砚,疑惑地望向二哥,“什么事情?不紧急吧?”如果是紧急的事情,二哥肯定一早通过阴路传信过来了,更别说等锄头回来了。
“大哥叫我和锄头说一声,今晚何家和孙家两口子要过来拜访,对,就是为了上次何家小姑娘的那年事,锄头不是也在救治昆仑那个小子时出了力的吗?小丫头的双亲赶回来了,前天到家的,今天早上就去村塾拜谢老祖了,下午是到大哥家里去了,还带了很多的谢礼。估计晚上会来你们家,不是什么急事,来之前应该会传讯给锄头,大哥只让我转告一声。”钟旭阳淡淡道来,并不以为意。
“哦,那我多做些小点心,”钟兰玉也不以为意,“好招待客人。”
小寒倒是很兴奋,“就是上次村塾里那个很美的小姐姐的双亲吗?那不是比她要更美?”
“哟,”钟兰玉对女儿兴奋的重点实在有点囧,不假思索地变成嘲讽口吻,“我倒不知道,我女儿几时对‘美’有了那么强烈的欣赏**了?”
“娘——”小寒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你是我娘,就算不美,也是我娘,我不会嫌弃你的。那么美的人,有机会看到,怎么可以不看看仔细呢?你不要吃醋嘛。”
“你!”钟兰玉被堵得哭笑不得,“谁要吃醋!”
“谁要吃醋?”降落在院子里的张锄头疑惑地探头进来,“你们三个在一齐怎么扯上吃醋不吃醋的事了?”又看到桌上的纸笔墨砚,“哦,小寒的文房用具送来了?谢啦,旭阳,留下一齐吃晚饭吧。”
“旭阳是要留下来吃饭的,”钟兰玉白了丈夫一眼,从他身边走出门去,“我去厨房,至于刚才我们在说什么,你问旭阳好了。”
“怎么今天这么早开始做饭?”张锄头走进来,手一挥,将炕桌上新的文房用品移到炕头的柜子上,摆出三个杯子,从储物袋里拿出个玉瓶,倒了三杯饮料,“喝喝看,这是从我新种出来的清果柑的果实里提取出来的,非常爽口。”
小寒第一个捧起杯子,才试了味就“哇”一声,“象是在喝云一样,很清爽的口感。”
“小寒喜欢?”张锄头笑眯眯地看着女儿,“看来清果柑可以多种些。”
正文 麒麟的消息
钟旭阳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仔细地品尝着,“灵气含量不算最大,可这口感的确很特别。”
“连旭阳也喝得满意?那可真要多多种植了,”张锄头坐到炕上,目光斜斜地对准这位小舅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兰玉这么早就去做饭了?还有,吃醋不吃醋的话,是从哪里来的?”
钟旭阳憨厚一笑,丝毫不悚,反正他没做错事情不怕姐夫审,“其实这是一回事。”他又把大哥让他转告张锄头的话说了一遍,“兰玉为了招待客人,做点心去了。”随后才是小寒对客人的太过期待引发了兰玉的哧笑,没想到小寒的回话更加令人哭笑不得,之前钟旭阳只觉得她们母女斗嘴很是好玩,但现在复述一遍时,才发现了其中奥妙,“你这个女儿还真是会抓重点,我觉得兰玉说不准还真是因为比不过人家美丽而心里不舒服呢。”这话他说得很小声,毕竟妹妹在钟家庄是名符其实的第一美人,就连张家庄里同辈中,唯一一个容貌能够与她媲美的女孩,也是她最最要好的闺蜜兼未来小姑!
但她再怎么被钟家庄追捧,一旦和天瑶村里的某些妖精相比,她这个钟家庄第一美女就啥也不是了——钟旭阳可是知道的,当年兰玉从私塾毕业,初初进入村塾时,也有好一阵子的闷闷不乐……
如果不是她和张锄头早早定情,并且张锄头在面对村塾里天瑶村出生的美女同学也没生出任何异心,恐怕她当年的挫折期还没那么容易过去。
“切,你也想太多了,”张锄头满脸笑意,眼睛里闪着赞同小舅子观点的光芒,嘴上却非常偏向妻子,“兰玉才不会那么小心眼,我们到底是人,再怎么美,还能够同妖精比不成?”
他的话音没落,钟兰玉就从门外进来了,显然很是满意丈夫的言论,把一盘小点心放到张锄头面前,“还是锄头最知道我!”又送上一个甜蜜的笑容。
咳!小寒看了眼点心盘子的位置,不满地瞪了爹爹一眼,真会拍马屁,还和我抢点心!
等钟兰玉再走进厨房后,张锄头马上把整盘点心推到女儿面前,“喏,小寒吃吧,爹爹不饿。”
哼,小寒很有骨气地一别头,不食嗟来之食!
“嗳,本来我还想等客人来的时候把女儿介绍给人家的,现在看来,”张锄头故意说得慢攸攸的,“小寒还是太小了,动不动就闹别扭……”
“才没有,”小寒迅速地回过头来,给张锄头一个甜甜的笑,“我不是不吃,因为马上哥哥们就要回来了,我想等他们回来一齐吃。”
“哦,这么说来,小寒还是很乖的?”张锄头和口吻非常之意味深长。
“是啊是啊,”小寒跳起来,走到张锄头背后,替他捶背,很是谄媚地讨好,“爹爹一定累了,我给你捶捶。”
张锄头和钟旭阳面面相觑,两人都努力忍住笑,对小寒的这个目的太过明显的讨好手段,非常好笑。
“嗯,可是,”张锄头的故意装出为难,“人家上门来拜访没带孩子,按规矩,我们家的小一辈也就没必要出面的,否则发象故意要向人家讨见面礼一样。”
小寒手上的力道轻了,总算动作没停,坐在张锄头对面的钟旭阳看着外甥女眼珠直转悠的样子,拼命忍住笑,哦,这小家伙,甚至比兰玉小时候还要好玩。
小寒已经想好了,“嗯,爹爹,我又不是非要出现在客人面前的,只要能够让我能够看见他们,客人看不看得见我都不要紧,我想爹爹这么厉害,一定做得到的吧?”
“不可能,”张锄头非但没中激将法,反而立时否决了她的请求,“最多客人来的时候把你们介绍给他们,否则在大人谈话时,你会一直盯着客人看,那也太失礼了。”
“呃,我……”小寒还想抗议,话未出口就被打断。
“上次在村塾你就直盯着人家小姑娘看,”钟兰玉走进来,手里托着另几个盘子,都是冷吃的糕点,“那次是人家心急慌乱,今天如果你还这样,那我们就要被人家笑话了。”
小寒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可是——”求助地望向二舅。
这回,连钟旭阳都不帮她了,“妖族的禁忌诸多,你一直盯着人家看,万一把人家惹恼了,可就恩人变仇人了。”
小寒不甘心地嘀咕,“我还小嘛,人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张锄头对此哧之以鼻,“和妖族比起来,我的年纪也小得很呢,人家不是这么想的。”
“好吧,”小寒忿忿不平地跳下炕,“不理你们了,我去等哥哥们。”如果说服了两个哥哥的话,或者他们有办法帮她躲在哪儿偷偷看美人。
三个大人没阻拦她,等她跑出去,钟旭阳才问妹妹妹夫,“你们真想让小寒见识?”话里有很古怪的奇特意味。
张锄头点了点头,“让小寒早些见识一番,以后也就不会被美色所惑了!特别是她马上就要进私塾了,我可不想我女儿在私塾里就被拐走!”语气坚定决绝。
“你居然好意思说,”钟旭阳听得火大,“是哪个家伙在私塾里就把我妹妹给定走了?”
张锄头厚着脸皮,“所以我要吸取教训,先未雨绸缪。”
“这话你也只敢在我面前说!怎么从不敢在我爹面前说?”钟旭阳把头摇得象钟摆,“你倒是说说试试,他非把你剥皮抽筋不可。”
“你当我傻啊?”张锄头白他一眼,“再说你爹教训我,兰玉会心疼的,我才不会做这种笨事。”
“行了,别斗嘴了,”钟兰玉白了他们两一眼,“锄头,趁小寒不在,说说你去村塾的收获。关于的,不光是张家,钟家所行的功德,泽及的是阴司所有生灵,所以,也算是了,就象钟家的孩子,因为从小就能够见到鬼,所以特别容易冲阴,可是一旦成年后,阳气旺天赋高,小鬼阴魅自然就会躲之不及,麒麟和大灾劫之间,也是这类关系,区别就在于,麒麟对于大灾劫,是需要用付出代价才能够解除的!”
“什么意思?”钟旭阳对此非常敏感,“难道象佛修门派苦菩派那样,需要用自己的血肉才能够镇压妖鬼之类的邪物?”
张锄头扬起手,止住了家人的讨论,“有人传讯,”笑看着钟旭阳,“应该是大舅子说的那个了。”从怀里掏出块传讯符,对答了两句,果然,是何家两口,说是晚间上门拜访。
正文 何家夫夫
张锄头应了两句,应下了对方的要求,向钟兰玉道,“那我们早点开饭吧,他们说了是饭后上门,如果客人来了,我们还没吃完饭,那才叫失礼。”
“孙逸敏他们?”钟旭阳也知道,这位姓孙的老兄,在村塾里和他大哥关系很不错,年纪是比他们都大些。
“是,”张锄头笑,“我和他的交情只限于讨论过关于改良用于种植方面的术法,他也记得那件小事。”
“那好,我们吃饭吧,”钟兰玉瞄了眼门外,“两个小家伙早就回来了,就是被小寒拦住了,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张锄头起身,“我去叫他们进来吃饭。”
小寒正在和两个哥哥嘀咕有没有办法瞒过爹娘,偷看美人呢,结果,被两个哥哥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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