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已经拒绝去见凤冽了,她竟然还告诉皇上说自已同意了,她不相信解兰那样聪明绝顶的人会不小心说出这样误导人的话,她只不过在导一出戏罢了,但愿她适可而止,要不然她就配不上凤冽了,柳柳轻飘飘的走向华清宫。
天明净得像一片镜子,偶有几楼云彩被轻风拂过,带来一股沁人心肺的凉爽之气。
翠儿看着娘娘淡定的容颜,感觉主子越来越飘忽不定,从前的她虽然也淡漠疏离,但偶尔还是露出顽劣的一面,或者是老爷和夫人面前的小女儿娇态,但现在感觉她就像天上的一片淡云,让人想伸手抓住,却悠悠然的远去了,也许是皇宫里的阴暗使得主子不敢再轻易敞开心菲相信任何人的缘故。
皇宫是一个可怕的魔窟,让人一不小心便会被吞灭掉,不是我死就是你亡,尤其是还会牵涉到很多无莘的人,娘娘的性子是不愿意欠人的,更何况是一条条人命,也难怪她总是和任何人保持着距离,像先前,主子都和解兰公主说清楚了,也提到了自已曾想嫁给炎亲王爷,那样一个尴尬的往事,说出来也是幸酸的,但是解兰公主却浪费了主子的一片好意,翠儿心里酸涩涩的,眼里便有了些雾气。
三个人回到了华清宫,柳柳径自走进寝宫里去休息,只远远的吩咐她们:“谁也不要进来打拢我。”
彩霞和明月还有两个小太监见娘娘的脸色不好,翠儿和巧儿的脸色也不好,心里便都心急起来,团团围着翠儿。
“娘娘出什么事了?娘娘出什么事了?”
翠儿扫视了几个人一眼,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没什么事,具休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总之娘娘心里不舒服,我也觉得心情低落,我去做事了,你们谁也不要叫我。”
翠儿走了出去,彩霞和明月把眸光放到巧儿身上,巧儿本来年龄就小,对于娘娘身遭的很多事都不是很了解,抬头见几个人都望着她,也故作深沉的摆手:“也别问我,我也去做事了。”
留下彩霞和明月还有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这都怎么了,难道天要变了?几个人一想到这个脸色可都不太好看,赶紧的去做事吧。
月儿如钩,轻辉清冷,寒意很重,夜凉飕飕的,但是人心更冷,皇上坐在豪华的辇车里,歪靠在铺着大毛裘的毡毯上,慵懒随意的望着缩坐在一边的柳柳,她刻意保持的距离只维持了一分钟,便瓦解了,只听到一声惊呼响起,紧伴着的还有怒喝声。
“放开我,干什么?”娇俏的声音响在夜色里,无比的旋旖。
正文 第七十六章凤冽挨打
豪华的八宝盖龙辇车里,别有一番洞天,应有尽有,厢壁是带着夜光的锦绸围屏,闪闪烁烁的暗芒,四角镶嵌着夜明珠,照得车里一片明亮,一张宽大的铺着大毡毯软榻上,凤邪一身俊魅的斜卧在上面,他的怀里紧紧的箍住一个水灵清透的女于,女子正试图从他的身上挣扎开来。
“放开我”,柳柳尴尬的沉声命令,她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柔软过呢,伏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感觉怎么想怎么怪,伸出的手触摸到的是他坚硬如石的胸肌,慌得她赶紧收手,扫视了他上下一圄,不知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去推他,只听到头顶上方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
“别动,再动朕可又亲你了”,他冷冷的威胁,现在他知道这女人害怕什么,所以只要抓住她的软肋,便可把她治理服服贴贴的,果然柳柳不再说话,只恼怒的瞪着寻尖翘的下巴,如果眼光能杀人,她希望把这男人的下巴射出千万个孔来。
“你?”柳柳在一番咬牙抽气又无可奈何后,安静的伏在他的怀里,他静静的斜卧着,好似已经睡着了,那么安静,悄然无息,安静的凤邪周身笼罩着不可抵挡的魅力,脸若雕塑,轮廓鲜明,五官突出,饱满光洁,肌肤晶莹似雪,墨黑的眉修剪得如柳丝,狭飞入鬓,长长的睫毛密密的遮盖着他慑人的眼睛,鼻子翘起,下面是凉薄的粉唇,唇角似有意无意的勾勒出笑意,带着朦胧的迷幻的魅力,那唇触感美好,带着薄荷一样的清香,只有她知道,一想到这个,柳柳的脸色便红了,暗骂自已,柳柳你疯了,在想什么呢?这男人可是一把锐利的刀,伤人于无形中,这样想着,她的心便坦然得多,身子有些僵硬,他的心一紧,知道她又开始排斥他了,但是他不动声色,只淡勾出唇。
“看够了吗?”
柳柳一愣,又欲挣扎,没想到这男人根本没睡着,可是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动也不动一下,柳柳那叫一个恼怒,脸色冷冷的,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一拳,是打他的下巴呢,还是打眼睛,这念头一起,光用想的,便令她周身的血脉扩张,兴奋莫名。
可这时候,辇车停了下来,马蹄声响过,日影恭敬的声音传进来。!!主子,到了。”
随着日影的声音落地,凤邪缓缓的松开手,总算放开了柳柳的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已的仪容,冷寒的吩咐:“去敲门。”
日影听了辇车里主子的命令,便挥手示意手下的侍卫上前敲门,因为是临时来的,并没有通知炎亲王府的人接驾,所以炎亲王府的人并不知道。
侍卫上前轻叩了几下门,从门里探出一张脑袋来,大声的问着便装的侍卫:“你们找谁啊?半夜三更的还使命的敲,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下人说完便打算关起门来,侍卫用手中的宝刮抵开门,那下人变了脸色,呼叫起来:“好大的胆子,这里是炎亲王府,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捣乱”,侍卫并不理那个人,掉头望向马上的日影,日影翻身跃下俊马,踱步行到门前,门前的大红灯笼映照到日影的脸上,那下人立刻慌张起来,赶紧的拉开大门,朝里面呼叫起来。
“日影大人来了,快去禀报王爷,“这王府的守门人认识日影,知道他是皇上的得力手下,很有些权力,因列把大门拉开,领着守门的几个人候在门前。
日影和敲门的那个侍卫走到车驾前恭敬的请皇上下辇车,凤邪黑色的绣龙锦袍一扬,人已落到地上,伸出白晰如玉的大手,眸子烁烁的望着车内的柳柳,柳柳愣神了一下,小嘴微蹙,想甩开这男人的手,可又知道这样不合时宜,只得把手放进凤邪的手里,只见他用力的一握,把她整个人提到半空,接到怀里,然后缓缓的放下来,只听到暗夜中响起多少下的抽气声,柳柳绯红的脸色,在暗夜里看不真切,只眸子里闪发出丝丝的冷意,这男人可真做作,竟然当作属下的面对她楼搂抱抱的,站到地面上,立刻挣扎开来。
月光投射到炎亲王府门前的石匾上,折射出几道耀眼的光芒,栩栩如生的几个大字,众人站在门前等候,过了一会儿也不见人过来,只见先前进去禀报的人领着炎亲王府的管事走过来,那管事望着眼前锦衣华服的人,再看一堆人中,一众星捧月凌驾他人之上的男子,那眉目竟然和自家的王爷有几分相似,当下心里明白,扑通一声跪下来,王府的下人一看到管事的跪下来,赶紧也跪了下来,一时间大门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凤邪高挑着眉,潦黑的眸子里有丝丝怒意,隐忍的开口。
“你们王爷呢?”
那管事小心翼翼的禀报:“王爷在碧雪轩里喝酒,谁叫也不理?”
凤邪的脸色立刻罩上寒霜!黑色的锦袍一扬,如行云般快速的扫过,领先入内,众人赶紧跟着他往炎亲王府走去,月夜朦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都罩了一层薄纱,清冷而婉约,大家谁也没说话,寂静的夜色中,只听到稳健的步伐声,穿亭越桥,直走到碧雪轩,王爷的院门前,守门的下人一看到眼前浩浩荡荡的一队人,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便知道眼前的是大人物,哪里敢说一个字出来,飞快的让到一边去。
远远的便听到碧雪轩的某一个房间里,传来凤冽咆哮的声音,凤邪周身布起寒意,皇弟疯了,堂堂一个亲王竟然在家里发酒疯,领着柳柳走进碧雪轩的花厅,其他人都守在门外。
花厅里,烛火通明,凤冽正仰着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整个人显得落拓,头发散忙,衣衫不整,哪里还是先前意气风发的王爷,柳柳有些莫名的心疼,必竟凤冽曾是她少年时候在意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自个喝醉酒,如果这些事发生在她未进宫前,该多好啊,可是现在有什么用呢?
花厅里除了凤冽,还有解兰公主,另有两名美姬,这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姬,柳柳是见过的,确实是那种美得惊艳的女人,以前凤冽常8以为傲,在她面前夸夸其谈,说什么他要娶就要娶最美的,却从来不知道每听到他说一次,自已的心里便失去了一些希望,直至对他再也没有想法了。
解兰一抬头见到迎头进来的男人,竟是当今的皇上,赶紧领着两个美姬盈盈拜了下来:“解兰见过皇上。”
凤邪狂放的一摆手,示意解兰起身,踱步走到凤冽的面前,阴寒着面孔,暴怒的低吼:“凤冽,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说完一伸手紧拽着凤冽的身子,把他给提到自已的面前,不停的摇晃起来,风从门外吹进来,凤冽的清醒了一些,睁大眼望着眼前不停晃动着的皇兄,奇怪的开口。
“我没醉啊,怎么见到皇兄了“,凤邪再也忍不住怒火上升,大手一握成拳,拳头上青筋突起,一挥手对着凤冽打了过去,只听到扑通一声响,凤冽栽倒到地上去,吐了几。酒,整个人总算清醒了一些,抬头见头顶上是怒气冲冲的皇兄,立刻打了一个寒颤,飞快的起身。!!皇兄,你怎么来了?!”皇兄的这一拳打得可真重啊,他唇角都快裂开了,而且很疼,凤冽用手一擦,竟然流血了,解兰和两个美妾心疼的惊呼:“王爷?”几乎要扑过来了,凤冽一记狠厉的眸光瞪过去,三个女人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凤冽,你折腾到什么时候,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吗?”凤邪的话瞬间把柳柳打击得体无完肤,心里抽疼得厉害,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呢,刚刚还把自已紧楼在怀里,下一刻却说着如刀一样锐利伤人的话,眼里竟然有了氤氲之气,半仰着头,把泪回流下去,她是决不可能在别人面前流泪的,泪应该留到心里去。
凤冽一听到皇兄的话,那双眸子早已经晶亮起来,灼灼逼人的盯着皇兄,一迭连声的开口:“皇兄,既然你讨厌柳儿,就把她赐给臣弟吧,臣弟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凤冽的话使得花厅里几个人同时变了脸色,凤邪的脸黑沉沉的濒临狂怒的边缘,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皇弟,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让他对自个的女人有暇想,可偏偏他就是他的弟弟,还是一心扶持他的弟弟,凤邪深邃的眸子里高深莫测的闪过利芒,一伸手把身后的柳柳拉出来,紧楼到怀里逼视着凤冽。
“凤冽,你看到了吗?她是朕的皇后,她想荣宠一生,根本不可能想嫁给你的。”
凤冽没想到柳柳竟然也来了,听着皇兄的话,看到柳儿伏在皇兄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心痛到无以复加,好像被撕裂开来一样,眼睛紧紧的望着柳柳:“难道皇兄说的是真的吗?”
柳柳愣了一下,感受到肩上大掌不断加重的力量,那力量快掐进她的肉里了,完全不顾她是否疼痛,也许在他心里,手足之情才是重要的,牺牲了她这样一个女子又有什么,柳柳抬头淡淡的笑,脸色有些苍白,心内淡淡的哼,凤邪,但愿你永远不要后悔自已所做的,就像凤冽一样,只要给予别人的,总有一天会落到自已的身上。
“是,我本来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要不然就不会进宫为后了”,柳柳轻飘飘的说,语气虽然轻,却带着肯定,令人深信她就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但是凤冽和柳柳相处了几年,自然不相信她是那种人,连连的摇头,伸出手欲抓住柳柳,被凤邪侧身,技巧的让开,没让他碰到。
“我不相信,柳儿,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告诉皇兄,皇兄不会为难我们的,他一定会成全我们的”,凤冽说得自信满满的,柳柳真想仰天大笑,都到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相信他皇兄不会为难他,不过什么都不重要了,柳柳幽暗的眸子里是一片认真执着,轻轻的开口:“凤冽,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什么都不是,从前这样,以后也这样。”
决绝的话,凤冽听得身形一颤,连连后退,胸口气闷难受,周身暴戾,举手运力扫过一边的雕花桌椅,一时间只听到劈喇叭拉的响个不停,一地的狼藉,凤冽手捂着脸极是痛苦的蹲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狼一样低哮着,柳柳的心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