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芷芯目光一冷，掩嘴轻笑了几声。
而她的话更加刺激的傅咏芯，芷芯看到傅咏芯眼中逐渐透露出来的杀气，这样的杀气让芷芯心中一紧，闪过隐约的不安。
不过此时，傅咏芯眼里的杀气并没有持续多久，而是提起脚步，走到芷芯身边，眼里闪过一丝淡笑，“皇后娘娘，你知道襄妃死时是什么感觉吗？”
傅咏芯的话让芷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傅咏心，背脊一凉，心里虽然猜到了大概，可她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是你杀了襄妃？”
傅咏芯听她这么问，并没有否认什么，嘴角一勾，笑道：“现在才想到，是不是有点晚了？”
她的回答在芷芯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一直以为傅咏芯只不过是拿襄妃的死陷害她而已，没有想到凶手就是她。不过现在想来，除了她，似乎真的没有其他可能了。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她咬着牙问道：“为什么要杀她？”
“你说呢？”傅咏芯眉眼一挑。
看着傅咏芯这副平静得丝毫没有一点愧疚的样子，芷芯心中的怒火不断蔓延开来。
夜勋的冰冷！
“傅咏芯！”芷芯揪着她的衣襟，将她推倒一边的树干上，眼里透着怒火，“你要害我就害我，为什么要杀襄妃，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一想到这，芷芯心中的怒气更加大了。
“有了孩子又怎样？总之，谁跟我抢勋，我就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说到这，傅咏芯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让人恐惧的狰狞。
“那个孩子才几个月大啊，你怎么下得了手？”芷芯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不久前她还跟襄妃聊起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那个漂亮的小王子或者小公主，没有想到这个傅咏芯竟然会心理扭曲成这样。
“几个月大又怎样？他活该，谁让他是勋的孩子，我不允许任何有机会从我身边抢走勋的人留在这个世上！”傅咏芯表情狰狞。
“你……”此时的芷芯早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揪着傅咏芯衣襟的手伸向了她的喉咙，掐得傅咏芯瞳孔睁大。
“你……你放手！”傅咏芯想拿开芷芯的手，却奈何她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她没有想到芷芯会这么直接地对付她。
“放手？”芷芯目光一冷，“先去地府跟襄妃母子赔罪先。”说到这，芷芯手上的力道更加紧了些。
见芷芯完全失去了理智，绿儿赶紧跑过去，试图劝开芷芯，小姐可不能真杀人了啊。
“小姐，您冷静点啊，别这样了。”
“绿儿，你走开！”芷芯对着身边的绿儿吼了出来。
“小姐……您……”绿儿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冷宫门口另外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霍芷芯，你干什么？”随着话音活下，芷芯只感觉手腕一阵疼痛，夜勋已经到了她们身边，将芷芯的手从傅咏芯颈边拽了出来，力道之大让芷芯痛得皱起了眉头。
脖子得到放松之后的傅咏芯一阵猛咳起来，见夜勋到来，她嘴角一勾，在芷芯面前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对不起，我知道把你的事说出来是我不对，对不起！”
傅咏芯这样的表情让芷芯冷冷一笑，她看了夜勋脸上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她没有打算多作解释，只是等着夜勋接下去的话。
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傅咏芯，再将视线转向眼前一脸淡定的芷芯，夜勋的眼里透着几分冰冷，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来，“霍芷芯，你到底在做什么？”
实在无法承受这几日来的思念跟担忧，他还是决定来冷宫看她，可是没有想到，他刚进来，就看到这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而傅咏芯的话更加让他的怒气到了瓶颈。
“我在做什么？”芷芯看了地上的傅咏芯一眼，眉眼一挑，看向夜勋，“我在做什么不是摆在你面前了么？”
芷芯的回答让她身边的绿儿眉头紧锁，这个小姐呀，怎么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朕要你的回答！”夜勋冰冷的双眸盯在芷芯的脸上，看的芷芯心中一紧。
“要我的回答？”芷芯冷冷一笑，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傅咏芯，回答道：“我在杀她，你信吗？”
芷芯的话让夜勋微微一愣，她越是不解释，越是这样承认，就越不像是真的，可是，刚才那一切他都看到了，她的手掐着咏芯的脖子，即使绿儿劝她，也劝不了，这还有假吗？
见夜勋愣住了，芷芯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考虑这么久，我就是在杀她，反正襄妃已经被我杀了，我也不在乎多杀一个，我在这冷宫里也待得够无聊了，偶尔杀杀人还可以给我解闷。”
“小姐……”绿儿无奈地拉了拉芷芯，就算她想气皇上，也没有必要承认是自己杀了襄妃吧。
“霍芷芯！”夜勋的脸黑了，她这么快就承认了杀襄妃，还承认得这么漫不经心，似乎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亏他还派人去查真相还她清白，看来是不需要了。
只见芷芯对着夜勋指了指自己的头，笑道：“皇上，脑袋就在这里，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拿走。”说到这，她看了傅咏芯一眼，继续道：“反正你后妈想坐我这个位子已经很久了，我就大方一点成全你们两个好了。”
正是这句话，彻底地挑起了夜勋的怒气，他伸手抓着芷芯的手臂，力道因为怒气而不断加紧，“霍芷芯，你那么想成全我们是吗？好，你的好意朕领了。”气得一甩袖，拉起跪在地上沉默着的傅咏芯，说道：“咏芯，跟朕回去。”
怒视了芷芯一眼，他气得一转身，走出了冷宫。
夜勋最后那一句话以及那带着火气的背影，让芷芯的嘴角透着几分苍白的笑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仰着头看向夜空，将眼泪倒了回去。
看着天空，她苦笑地自语道：“原来夜空除了黑暗，真的什么都没有。”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解释永远是多余的！
“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啊，怎么不跟皇上解释呢。”绿儿皱着眉看着芷芯，口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是无奈跟不解。
“解释？”芷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解释永远是多余的，懂你的人不需要它，而不懂你的人就更加不需要。”说到这，芷芯的心猛地一沉，想起夜勋临走时牵着傅咏芯的手，看向她时那股怒火，她明白，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懂她，既然这样，那她还做什么解释。
“可是小姐，您现在是被那个阴险的后妈冤枉杀人啊，您怎么就不告诉皇上是她杀的呢。”
绿儿的话让芷芯一阵苦笑，她伸手拍了拍绿儿的肩膀，说道：“绿儿，你真是太天真了，既然她敢承认就已经做好了脱身的准备了，既然夜勋认定是我杀了襄妃，我要是跟他说是傅咏芯杀的，他会信吗？”
“这……”芷芯的话让绿儿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小姐说的没有错，跟皇上说了也没有用。
只听芷芯继续道：“所以，你家小姐从来就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小姐，您就甘心被那个坏蛋后妈这样陷害住在冷宫里吗？”说到这，绿儿有点愤愤不平起来，真看不出来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后妈会这么阴毒。
“算了，这样也好，她不用再费心思害我了，我也不用费心思去防着她，这样会很累。”芷芯的话中透着几分无奈，早说过自己不想参与宫廷的斗争，可最后还是身不由己。
记得自己跟夜勋说过，不想自己在这深宫里头什么都没有学会，就学会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当时夜勋是怎么说的？想起他的回答，她现在就觉得好笑。
现在在夜勋心里，她俨然已经成为了后宫最阴毒，最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小姐，您别难过了，以后绿儿在您身边陪您。”看芷芯这样，绿儿心里也不好受，平时看小姐总是开开心心的，自从被皇上打入冷宫之后，她就没有真的开心过，哪怕是在笑，她都能看出小姐眼中的苦涩。
“嗯，小姐不难过。”芷芯从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拍了拍绿儿的肩膀，说道：“让那个狗皇帝跟那个阴险后妈见鬼去吧。走，我们睡觉去。”
拉起绿儿的手，芷芯跨着脚，大步往里屋走去。
其实，他还是在乎的！
夜勋拉着傅咏芯离开冷宫之后，他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而他身边的傅咏芯则因为夜勋这样拉着她，心里滑过一丝窃喜。
离开冷宫不久，夜勋的手便放开了，这一点，让沉浸在甜蜜中无法自拔的傅咏芯微微一愣。
她抬眼，对上了夜勋冰冷的双眸。
“你去冷宫做什么？”夜勋的声音带着几分陌生感，让傅咏芯的心里倍感不悦。
“我……”
“说！”
被夜勋这样的表情吓住了，傅咏芯咬着唇，艰难地开口道：“皇后她毕竟帮过我，可是我却把她对襄妃做的事说出来，我想过去跟她道歉，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她……”说到这，她故作害怕地颤抖了几下，而她这样的表情让夜勋丝毫不加怀疑。
见傅咏芯这样，夜勋不打算再追究什么，只是没多大表情地开口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下次不要再去冷宫了。”
“我……”
“听到没有，不准再去招惹她。”夜勋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傅咏芯立即识相地点了点头，可心里对芷芯的怨恨更加多了几分。
“你回去吧。”对她摆了摆手，夜勋一人往凌霄宫的方向过去。
傅咏芯没有再多话，只是夜勋那无力又孤寂的背影让她心疼，而她将这一切的罪责全部归在了芷芯身上。
“霍芷芯，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伤他心的事情，他还是这样在乎你。”傅咏芯紧握着拳头，眼里透着冷光。
视线朝冷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傅咏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往浣衣局的方向过去。
回凌霄宫的路上，夜勋经过了襄妃遇害的那个地方，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能找出什么证明芷芯是清白的线索。提起脚，往襄妃倒下的地方走了过去，却让他看到了让他彻底绝望的一幕。
朕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就在襄妃倒下的那块大石旁，夜勋看到一个宫女跪在那里烧着纸钱，嘴里念叨着什么。下意识地靠近了一些，他听清了宫女口中说的话。
“襄妃娘娘，对不起，不是奴婢不去跟皇上说奴婢那天看到的，可是对方是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敢去，您好好安息吧，皇后娘娘已经被皇上打入冷宫了，您很快就能伸冤了。”
宫女的话让夜勋的心再一次紧了起来，难道他真的看错了霍芷芯，襄妃真的是她杀的。
从暗处走了出来，夜勋走到宫女身后，冷冷地开口道：“把你那天看到的跟朕一字一句说清楚。”
夜勋的声音让宫女猛地转过头来，脸色瞬间惨白，整个身子因为恐惧而抖得厉害。
“皇上饶命，皇……皇上饶命，奴婢……奴婢该死。”
“朕再说一次，把你那天看到的全部说给朕听，如有一句隐瞒，朕立即摘了你的脑袋。”夜勋的眼里带着几分杀气，宫女的话让他对芷芯越发绝望起来。
“是，是，奴婢……奴婢一定照实说。”宫女一个劲地跪在夜勋面前磕头。
“快说。”
“那……那天，奴婢去找襄妃娘娘，就在不远处，奴婢看到皇后娘娘拿着那天那块大石头往襄妃娘娘的后脑砸了下去，当时襄妃娘娘头上出了好多血，奴婢吓懵了，只看到皇后娘娘丢下襄妃娘娘走了，可是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抱着襄妃娘娘说着什么，后来……后来奴婢就看到皇上跟侍卫都过来了，奴婢怕得罪皇后娘娘，就一直不敢说出来，皇……皇上，奴婢该死，求您恕罪。”宫女吓得直磕头，心里暗叹自己倒霉，皇后杀襄妃的事情，怎么就刚好被她给撞见了。
“你亲眼看到砸向襄妃的那个人是皇后？”带着最后那点希望，夜勋开口问道。
“回皇上，奴婢没有看到皇后娘娘的正面，可是她穿的那件衣服奴婢认得，那就是皇后娘娘当天穿的衣服。皇上，奴婢不敢妄言，请皇上恕罪。”
宫女的话让夜勋彻底愣住了，如果说咏芯陷害她，那么这个宫女呢？她跟她无冤无仇，况且她还是个皇后，这个宫女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皇后按这样的罪名，这么说一切都是真的了？
“好了，你下去吧。”无力地挥了挥手，夜勋的脚下有点不稳。
眼眶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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