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 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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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 殇花-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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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也未强迫我与其相视,对我任性的行为也不发怒,司空拓说,“近日在落城休息的可好。”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忍耐底线,司空拓执意要继续伤我?即便没有感情,也不必如此,不必故意喂我春药,让我与他人成了美事,更不必说那么多话来击退我一次次呼之欲出的感情。     
  我反唇相讥,“睡得很好,有人陪着,倒也不觉得冷了。”     
  水波微微褶皱,司空拓恍若听不懂我言辞中的嘲讽,挑眉,“这话何意。”     
  他竟不懂?     
  我皱眉,起身,逼近,两手交握在后,高傲地抬起下巴,“你在跟我装傻么,还是……你觉得,这样玩弄我,很有意思?”     
  司空拓懒懒地把玩手中的饰物,听我略显得激愤的话语,微微蹙眉,我想在他的眼中看出真伪,可惜,全然找不到。他沉吟了片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严肃,“说清楚,怎么一回事?”     
  我冷冷地嗤笑,“怎么,司空拓不是一向深谋远虑,算计人于无形,今日只会装傻充愣了?”他执意要我和盘托出,抓着我的双肩,眼神无一丝玩笑的痕迹。     
  我一恍神,挣开他的钳制,面无表情,竭力不让他看出半点我真实的心绪,“昨夜司空拓你真是体贴,派人送来了佳酿……”     
  “我并未让人送酒过来。”司空拓一愣,淡淡地回答。     
  我点点头,算是认可,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裙衫,继续道,“酒里下了药,听说叫做惹意牵 
  裙散,好像是吧……”我假意天真地朝他微笑,不染纤尘。     
  司空拓因我认同而坦率露出的欣慰就这么尴尬地挂在面上,衬得一脸苍白,那么一瞬,他的笑容冻住了,垂下眼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我还是不信他,一信现在的他就会受到伤害。     
  “那么你……”     
  虽然话是冷硬地丢出,可我还是偏过头,不去看他,心底异常的难受,因为我不愿看见他如今的表情,我会心疼。而我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理解,为何司空拓此时会隐隐有些受伤的神色,那么落寞,我认识的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同样的意气风发,恃才傲物,永远是不可一世,而他表现出来的失魂落魄让我不由地怀疑起自己,是否一切是搞错了,司空拓是被嫁祸的,会不会是这样。     
  司空拓沉默了许久,握住我的手,将我牵入他的怀抱里,有些狼狈而怔忪地跌进他的温暖,我茫然地抬头看他,就似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一般,迷惘。司空拓嘴角微微勾起,抚慰地开口,眼中流淌出柔和的波纹,妖韶之姿迷惑世人,“不要害怕,都过去了。”      
  那一刻,我以为久违的司空拓突然归至。     
  我甚至有一瞬间的心生愉悦,相信了他说的话,忘记了柳的告诫,柳说过,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任何人呵。     
  过了良久,司空拓在我耳边轻轻低喃,事实叫人伤透,他说,“颜,对不起。”     
  我顿时傻了,愣在原地。     
  司空拓为何要道歉,他言下的意思,是承认了下药的事情的确是他做的,为什么他之前一口否认,而现在却又一力承担下来。     
  我狠狠地推开他,不再贪恋曾经不管怎样也要重回的怀抱,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怒目圆瞪,我无法理解,无法参透司空拓的行为,他可知道此举会让我痛苦,他为什么近乎把我剥光了送给别人,他践踏了我的尊严,毁灭了我对他的执着,还有丢弃了我和他的可能。     
  我一退再退,艰涩地说,“你说对不起,是不是代表,酒,还有下药,都是你的意思。”     
  只要他一点头,我的心,就死了。     
  司空拓走近了两步,托起我的脸,极其认真地回答,“看着我,对,是我的意思。”     
  我的眼睛酸涩,就这么定定顺着他的意,颔首微笑。     
  高高在上的司空拓躬下身,如同真诚道歉的模样,极尽温柔地向我复述了之前的耳语,他也笑着,说,“对不起,杜颜。”这张平静的脸上渲染上动人的笑靥,那份美丽终于在我的记忆里淡去了颜色,成了随风之物,与我的心一起揉碎了,不见。     
  心痛完后,还剩下什么,唯独愤怒了。如果我们没有爱情,那么就快乐,如果连快乐都不曾给予,那么,我们只能让他人也不快乐了。     
  我挥出手,划出一道弧度,袭向司空拓的门面,他牢牢抓住我的手腕,镇定地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打第二次么。”言毕,转身离去。“我会让奴才来领路送你回画颜阁。”     
  我浑身一颤,嘶声对着还走了不远的司空拓发问,“你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顿了顿,不重不轻的声音恰如其分地落入我的耳中,在空气中震颤,司空拓说,“你不必知道。一只棋子没有必要知道这些。”说话间,连一个回眸都不曾。     
  唇被咬出了血,这一天,我忽然了解到什么叫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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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路的下人没有前来,反倒是柳先找了过来。     
  风,寂静。     
  柳屈指叩叩我的脑袋,口中还发出类似敲门的声响,像是在模仿拜访他人,他逗趣道, 
  “在家么,颜儿在家么。”     
  这一举动,瞬间拉回了我的思绪,可是依旧笑不出来。     
  我无须再在柳的面前伪装欢颜,伤心或者喜悦,他总是能够一眼看穿,也省下了我伪装的 
  力气。     
  柳望着,扶我从冰冷的石头上起身,淡淡地说,“你哭了。为什么。”     
  我抹了把脸,不以为然,“是……是吗?我不知道。”我显得有些狼狈地去蹭面颊,什么时候哭了,连自己都不晓得。     
  柳微微一笑,温润如玉的脸庞上绽开浅浅的笑,仍是如清风拂面,柔和醉人,“不高兴的事不要再去想,想了也不会改变,倒不如顺其自然,或许,某日会迎刃而解。”     
  我觉得柳就像是个半仙,他说出来的话,多半会成为现实,他像是洞悉了所有,了然于胸,只要他说,必然就会成真。散了厄运,圆了美梦。每一句,就像是预言。     
  我差一些就忘记了,柳还是个相士,要不是他会观星,会偶尔客串神棍,就不会与我相遇,让我得到那么珍贵的感情,得到唯一的依靠。     
  这世间,有那么一种人,比亲人、比朋友还要珍贵。      
  “颜,振作起来,这样垂头丧气,一点都不像你,你该是任性顽皮,你该是会笑会闹,而不是现在这样,没了生气。”他叹息,悠悠望天,向谁诉说,“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对不对。能 
  让杜颜这样的,只有司空拓。”     
  我望着柳,内心一阵翻腾,“柳,你这又何苦。你,一直都知道……”我为他的云淡风轻反而觉得窒息,感到心疼,我无力,我耽误了他太多。     
  柳笑了,锁住我的眸子,藏着疼痛的落寞,淡淡道,“为你,值得。因为你是杜颜,世间独一无二的杜颜。”他突然扬起唇角,状似玩笑地调侃道,“因为我被你欺压惯了,也习惯陪在你身边,一切……都已经养成了习惯。”     
  春风吹,吹乱了他的发丝,即使是微风也轻易地撩拨起我的心弦。     
  那一刹那,静了,寂静。     
  我怔怔地望着柳,有些想哭,我仿佛想起了我与他认识至今的糗事。     
  初见面,是在鬼气森森的灵堂里,我的“诈尸”吓倒了众人后,只有柳这家伙玩世不恭得如同跳梁小丑,傻傻地表演着跳大绳的绝技,尔后我毫不客气地拿他撒气,上演了一场武松打虎,后来才晓得,这个样子,不过是他故意作出的假象,其实柳有着很深的伤口,只是他不说,默默地掩藏起本来的面目。     
  还有,他帮着我逃出前路渺茫的廉南王府,那时,我执着鞭子,狐假虎威,天真地以为柳不是自己的对手,逼着他去爬树,给我采果子吃,或者是哭天喊地软磨硬泡,令他去荒山野地为我寻来荤食。     
  一同掉下山崖后,我恶作剧地以泥巴偷偷涂抹他的睡颜,现在我晓得柳的能力是如此强大,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纵容而已。     
  有时,我会不喜欢他脸上的微笑,那种与生俱来的笑靥,我深知他有多么勉强,柳只是不想我看了难受罢了。曾经,我还因为那抹灿烂明媚如春天般的微笑嫉妒,柳是神仙,却是有了伤痕的。     
  我看着柳,突然就想,和他在一起罢了吧。     
  想着,心中小鹿乱撞,不知是因为忐忑,还是兴奋。     
  可是,随后发生的诸多事情,让我应接不暇,措手不及间早已来不及想这些了,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71章 色不迷人     
  过了没几日,关于司空拓吃人的舆论席卷了整个落城,即便大家谈论这些事情时有多么的小心翼翼,但,只要是说了,总会有包不住火的时候。     
  他们说,只要是与司空拓近身的人总免不了失踪的下场。     
  而这一次,没了消息的恰好是司空拓身边的小侍从,年纪尚幼,见过的人无人不赞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也曾见过那个小侍从,那日的酒便是他受了司空拓的命令而来,那个孩子的眼睛又黑又大,易使人放下戒心,可在这份炫目后,始终掩藏不了其中的狡黠,甚至,还可以称侍从那份聪明是为心计。     
  因他是司空拓贴身侍从,我才不疑有他地收下了别有用心的“美酒”,因他转瞬间的暧昧笑容,才令我起了疑心,以银针试酒。     
  可未想,第二日,他就不见了,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而这,并不是最古怪的,落城会逃走一些人,或是人不明不白就不见的怪事已不是一两回。     
  叫人诧异的是,那个侍从的确如同以前的案例一样,毫无预兆地失踪了,但是,宫人们却在一个较热闹的院落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像是故意让人发现那样,毫不避讳地裸着身子、横陈尸体。     
  我没有见到是如何的景象,只四处听来一些琐碎的细节,总结起来即是惨不忍睹,侍从的身体上无一块完整的肌肤,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舌头长长地吐在外边,他人想给侍从好看点的姿态下葬,硬是塞了半晌,也没将拖出来的紫黑色舌头重新放入口中。     
  侍从的脖子上有个偌大的洞,周围像是齿痕。     
  他死了,死的诡异。     
  有些东西不能见光,譬如相亲见面的双方男女,譬如阳光下的尸体,还有沉浸在毒液中的阴谋。     
  侍从的离奇死亡也让好奇心重的人们找到了茶余饭后的新话题,多数的只敢偷偷揣测,一直盛传的流言是真否属实,司空拓会不会真是要吃人的。     
  现下,所有人说起他们的王时,更加诚惶诚恐,他们不得不害怕,他们以为司空拓是妖孽。     
  我和柳谈论时,忍俊不禁地就笑了,司空拓的确是妖孽,无论从他迷惑世人的长相,还是从他犹似修罗的行为来说,他是,他真的是。不过,我不信侍从是他杀死的,杀人必然会讲究目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让司空拓用如此穷凶极恶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年幼的贴身侍卫。     
  况且,以司空拓的性格来说,他不会做如此傻的事情,谁会那么笨,会作出一些把苗头直指自己的恶事,他在乎好名声,否则也不会要我祭天祈福;二则是即使如何驽钝的人也不会将尸体随意弃之,再如何恨,草草掩埋了也是易事,这件事摆明了要让落城的人看清楚司空拓的“真面目”,使他成为众矢之的。     
  皇帝要杀人多么容易,司空拓犯不着花这心思。     
  事情并不复杂,只要人稍稍想想就可明白过来。     
  而落城的人俨然不会,他们半真半假,宁可信其有,多了可以聊的八卦,岂不也是件有趣的事?     
  这样一来,自然落了有心人的圈套。     
  不过,我不会去向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见解,更不会大声为司空拓辩护。     
  这个世界总是如此,坏人比好人多,痴心的女人比薄情的男人多,所以,破不了的案子比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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