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上说,这么多年来,楚濂的心里只有绿苹,即使面对着绿苹亲妹妹的深情和竭尽全力的勾引,他也不为所动。
某一天,他带着绿苹出去玩,准备到了地方跟她跪下正式求婚,他甚至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9999朵最鲜艳的红玫瑰,为她准备了最纯洁最美好的婚纱,可是深深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中的时候,却遭遇了车祸。
危急间,他还记得要把绿苹压在身下,可是护住了她的生命,却没能护住她的一条腿。
绿苹从此失去了舞蹈,成为一个残废。
看到绿苹如此痛苦,楚濂恨不得断了一条腿的人是自己,可是他无法代替绿苹。于是不顾家人的劝阻,坚持要娶绿苹为妻,更为了她起早贪黑地工作,为了可以让绿苹过上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日子。
可是因为太忙于工作,整天在家的绿苹很寂寞,陶剑波在这时候又重新走进了她的生活,开始,楚濂是很感激他的,因为陶剑波的出现让绿苹重新快乐起来,后来陶剑波就经常以练舞和指导舞蹈之名带绿苹出去。
楚濂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可是出于对绿苹深深的爱和信任,他再次选择了沉默。
直到后来,绿苹跟他提出了离婚。
起初楚濂说什么也不肯离,可是绿苹为了能够离婚,整天哭闹寻死觅活,后来更是以割腕威胁。
于是为了心中所爱,楚濂选择了成全。
可陶剑波根本就是为了利用绿苹,他鼓动绿苹带着残肢冒险舞蹈,为了成全自己的名利。他成功了,因为绿苹的关系,陶剑波名利双收,赚得盆满钵满。但他为了进一步满足自己的贪欲,也为了避开楚濂对绿苹的影响,鼓动绿苹去了遥远的法国公演。
绿苹的舞蹈在法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于是陶剑波变本加厉,逼着绿苹疯狂跳舞,为他带来更多的名和利。
这些事,楚濂身在遥远的台湾,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几次想尽办法劝说绿苹,绿苹不仅不听,还一直辱骂他。
于是为了所爱,楚濂能做的只有这样默默地守护在绿苹身边,看着她好,自己就好……
……
“啊!!!!!!!!!!!!!!!”绿苹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这个王八蛋!!!!!!!!!!!!”抡起拐杖就往桌上的笔记本砸去。
“绿苹!!”萧子羽早防着她这样,连忙一把抱住她,劈手夺过拐杖丢在地上,弯腰将她硬抱离桌子。刘子枫也赶忙把自己的宝贝笔记本收了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绿苹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在萧子羽怀里又踢又打,又咬又骂,哭喊着,“你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绿苹,你冷静点。冷静点!!”萧子羽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同时给刘子枫使了个眼色。
刘子枫连忙出去,对门外探头探脑的侍者解释了一番。
可说着说着,两人居然就吵了起来。
萧子羽大为光火,抱着绿苹冲门外大喝:“搞什么?!还嫌不够乱呢?!”
刘子枫苦笑着进来,摊着手说:“我也没办法。这个侍者很负责,而且看来是绿苹的拥趸,死活不相信我们没有伤害她,还扬言要报警。没有绿苹的亲口说明,估计他是不会相信的。”
萧子羽也愣住了,苦笑了一声,看着躺在床上痛哭的绿苹,一时踌躇。
绿苹这时候已经慢慢收住了泪,低声说:“叫他进来吧。我来说明就好。”
刘子枫只好把那侍者请了进来。
绿苹不会说法语,而侍者也听不懂中文,这时候刘子枫和萧子羽的翻译,那侍者又不愿意相信,实在无奈,看着刘子枫和萧子羽搓着手一筹莫展的尴尬样子,绿苹突然扑哧一声含着泪花笑起来。
这一笑,让萧子羽和刘子枫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歪打正着地解了侍者的疑心。
如果刘子枫和萧子羽曾对绿苹不利,这种时候绿苹是没有心情笑的。
于是磨磨蹭蹭讨到了绿苹的签名之后,侍者如愿以偿,终于欢天喜地出去了。关上门,刘子枫和萧子羽齐齐松了一口气。
而绿苹的泪又下来了。
这一次她也没再像刚才那样歇斯底里,只是坐在床上,无声地流着泪。
那个委屈和悲愤的样子,看得更让人心疼。
只是现在连萧子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之无耻,有时候是无限的。
是谓:人不知耻,天下无敌。
萧子羽叹了一口气,刘子枫也叹了一口气。
绿苹坐在床沿哭了很久,终于低低地说:“怪不得。”
“什么?”萧子羽以为自己听错了。
绿苹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我爸爸妈妈和祝菲都赶着来法国。”
“伯父伯母要来?”萧子羽不禁紧张了起来。
绿苹白了他一眼:“我爸我妈来,关你什么事?”
萧子羽嘿嘿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没敢说话。
一向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露出这种尴尬的神情举动,看来总是有些怪的,但也别有一样可爱。
绿苹的心情好歹没那么糟糕了,只是低着头没说话。
萧子羽叹了一口气,拉过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绿苹,你刚才的意思是,伯父伯母也知道这件事了?”
绿苹苦笑:“我猜他们知道的比我还早。就是为了这个事才匆匆忙忙来法国的。”
她黯然沉默了一阵,低声说:“怪不得他们不让我回台湾,而宁愿跑来找我。这新闻现在在台湾很火吧?”
刘子枫苦笑:“别说台湾,就是大陆也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有人骂楚濂有人骂你,但不管怎么说,楚濂现在红得发紫了。我看了一些消息,有传闻说他还准备出书,把……”他迟疑了一下,叹息,“把你们的故事写出来……”
绿苹冷笑了一声。
萧子羽皱眉:“绿苹,事已至此,你想过该怎么办吗?”
绿苹茫然了一阵,垂着头不吭声。
萧子羽也不多问,低声说:“这样吧。很晚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休息好了再说。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全力支持。”
绿苹愣了一下,复杂地看了萧子羽一眼,低下头,轻声说:“谢谢。但是不用了……我……我回去了。”说着起身,萧子羽忙也起来要扶她,却被她推开,接过了刘子枫递过来的拐杖,歉然看了萧子羽一眼,垂头走了出去。
“我送你!”萧子羽连忙跟上去。
绿苹却停下脚步,回身摇摇头:“不必了。请留步。”说着也没再看房里的两个人,低着头一步步自己走了出去。
萧子羽黯然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叹了一口气,转过身。
刘子枫也叹气:“她是怕得狠了。”
萧子羽微微点头,叹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咬她的蛇又那么毒。”
刘子枫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最近整天唉声叹气,人都要老了。加油吧兄弟!!路漫漫其修远兮……”
萧子羽不干了,瞪了他一眼:“咒我啊?!”
“我说的是事实,”刘子枫笑起来,“你看绿苹那个样子,她现在连接受你的好意都不敢,不是路漫漫是什么?以前我们说冰山难追,那中间好歹还包着颗火热的心,想办法破冰了就行。而绿苹呢?她这才算是心如死灰呢。”
“别说了!”萧子羽皱眉推了他一把,自己走进房里,往床上一躺,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第十九章
果然第二天晚上十点左右,汪父汪母和祝菲就到了巴黎。下了飞机,夫妻俩连祝菲就看到了绿苹和陶剑波、费云帆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已经等着他们了。
这令他们非常惊讶。要知道,他们来的时候是瞒着绿苹的,可是怎么……
祝菲呆呆地看着绿苹,张口结舌:“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绿苹瞪她一眼:“地球这么小,台湾出什么事还能瞒过法国呢?”
那就是说,绿苹已经知道事情了?
汪父汪母面面相觑,都有些心虚。
费云帆连忙上前接过汪父手上的行李箱,笑着说:“爸、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萧子羽。”
萧子羽会意,笑着上前和汪父握了手,寒暄之后就很自然地接过汪母手里的行礼,笑着说:“伯父伯母才下飞机,肯定累了。绿苹已经为你们定好了酒店,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
这体贴简单、不卑不亢的一句话,却让汪父对这个萧子羽顿生好感。
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像他这么淡定知礼的了。尤其是像楚濂那种人,献了殷勤还生怕旁人不知道,言行举止间必要跟人宣告强调自己做出了多少贡献,付出了多少心血等等,想起来直叫人恶心。
汪父叹了一口气:老楚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儿子来?!
一行人说笑着就上了停在外面的车子。绿苹和祝菲一左一右坐在汪父汪母旁边,费云帆坐在副驾驶座上,萧子羽开车。
一路上大家都是说说笑笑,几日来难得轻松了一回。
“这车子好大,后座居然可以坐下四个人。”汪父笑着说。
费云帆也笑了:“欧版车这点最好使。”
“云帆啊,紫菱现在怎么样?出月子了没有?”汪母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费云帆沉默了一下,勉强一笑:“出了。恢复得还不错。”
“孩子好吗?”
提起爱美丽,费云帆又笑了:“很好。很可爱。明天你们就能看到她了。”
“其实要我说,别住什么酒店,干脆到你的庄园里去住不好吗?”汪母抱怨,“又省钱又可以早点看到爱美丽,多好?”
“哎,现在都几点了,”汪父不同意,“你想想从这里开车到紫菱那里不得半夜?紫菱这时候早就睡了吧,难道还要从床上起来迎接我们?”
汪母想想也是如此,就没再说话。
车里暂时陷入沉默。
绿苹看了看费云帆,心中一紧:紫菱的事现在爸妈都还不知道呢,可他们现在这种状态,又能瞒过爸妈多久呢?
想到这里,又联想到紫菱的问题,绿苹不由一叹。
回过神,却发现满车的人几乎都在看着她(除了专心开车的萧子羽)。
“怎么了?”绿苹不由一阵心虚。
大家摇摇头,又把目光转开了去。
祝菲打了个哈欠,困得似乎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候能到啊?我困死了。”
“你这孩子!”汪母慈爱地看着她,半是心疼半是嗔怪,“谁让你都不好好休息呢?这一路上就没合过眼。”
“那还不是为了你?”汪父呵呵笑着,转过头对绿苹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祝菲一天往我们这里两三趟看望。为了这趟了旅程,她两天没合眼做足了准备,怕你妈在飞机上犯病,硬是撑了十几个小时不敢睡,要说这点,可比你们这两姐妹强多了。”
“就是呢!”汪母也说,“简直比我亲女儿还亲呢!”
“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绿苹撅起嘴来故作不满,“妈妈,我要吃醋的。”
祝菲搂着汪母的脖子撒娇:“那是干妈也比我亲妈还亲呢嘛!我妈就从来不给我做那么好吃的点心。”
“干妈?”绿苹又好气又好笑,“你就得瑟吧!我一不在你就上演夺宫大戏。才离开台湾多久,连我爸妈都成了你爸妈了。”
一车人都笑了。
说笑间,总算到了酒店。安顿好了汪父汪母和祝菲以后,费云帆和萧子羽就离开了。
尽管大家心里都有很多话说,但到底旅途的疲倦压倒了一切,入住了之后就各自先去休息了。
尤其是祝菲,她跟绿苹睡一个房间,因为连续几天几夜没合眼,洗了澡出来往床上一躺就干脆利落的睡着了,绿苹想跟她多说一句话都不行。
第二天,祝菲醒来的时候,绿苹还在睡,可当她悄悄起来,洗漱完了出来,却发现绿苹正坐在桌前用笔记本看网页,内容正是楚濂胡说八道的那些。这让她有些担心,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
绿苹抬起头,看着祝菲淡定地笑了笑:“放心,哭也哭过,骂也骂过了。我现在没事。”
祝菲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水坐在绿苹对面喝了一口,沉默了一阵:“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怎么打算的?”
绿苹反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祝菲嗤地一声冷笑:“绿苹,说到这件事我忍不住要抱怨一下,你们汪家的脾气也太好了。那事当初要发生在我家,他楚濂就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更别提给他机会这样胡说八道了。”
绿苹苦笑:“你以为谁家都像你们家那么强悍呢?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高级督察大哥,心狠手辣剖人尸体眼都不眨一下的法医二姐,手下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