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跟着他们的公子,把胆子给锻炼出来了。
破茧成蝶13
琉月骑在大马上,扭头看着左边,听言突然冷冷的道:“那就继续运动。”话音一落,一马鞭就抽在了身下歇息了一瞬间的马身上,纵马朝着前方就狂冲而去。
“什么意思?”花玉龙顿时跳了起来。
欧阳于飞坐在马上,此时扭头看了眼琉月所看的方向,伸手揉了揉眉心,很优雅的扔下一句:“跑啊。”
一边策马朝着前面的琉月就狂追而去。
花玉龙和小喜鹊见此齐齐跳了起来,翻身上马,正左方铁黑色的北牧兵正踏破茫茫大草原而来。
“这什么事,怎么到处都是兵,他们这个时候不应该不出门的吗?这么冷的天,怎么到处跑,难道是围猎?”花玉龙脸黑黑的,一边跑一边抱怨,不过那速度绝不慢于任何人。
飞纵而走,转眼就是十几里,北牧兵马也被扔了开去。
前方高坡耸立,琉月见此一打马跑了上去,站的高,看的远,她不相信这草都没有一根的地方,还围猎。
打马快速冲上高坡,琉月一眼扫见高坡下的阵势,立刻睁大了眼,任凭她见过再大的狂风大浪,此时也整个变色。
前方茫茫草原上,左边是铁黑色的北牧兵,右边黑绿色的匈奴兵,两方怕不下十多万兵马,弓拉紧,箭在弦,杀气腾腾,罗列而立,森严的杀气直冲云霄,只需一声令下,就是刀刃相见。
两军交战现场,而他们这一冒头,刚好冒在了交锋两军的中间。
完了,他们怎么跑这个地方来了。
身后,欧阳于飞紧跟着冲上,一见下那悠然自若,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人,也挺直了背脊,满脸苦笑。
而此时,由于她突然的闯入,两方兵马齐齐的朝她看来,那森严的利箭同时转向对准了他们。
同时,就在他们身后,被他们扔下的那两方北牧兵和匈奴兵,也蹄声赫赫,围堵而来。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北牧封王1
“完……完……了……”紧跟着身后上得高坡的花玉龙和小喜鹊,整个的惊恐了,抖擞的话都说不出来。
任凭他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成为两块钉板上的肉,还是第一次。
北风呼呼刮过,背心一片透骨的冰冷。
汗湿重衫。
不敢动,不敢乱,不敢有任何的表情锐变。
一个不好,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真正的万箭穿心,任凭你是大罗金仙,也求医无门。
五指紧紧的扣着手下的缰绳,在这一地森严杀气中,危险到极致中,琉月突然之间反而冷静了下来。
冷静,一种经历过千锤百炼下来的绝对冷静。
双眸快速的扫过两方罗列有序的战场,琉月心下快速的盘算。
左手边的北牧军队,虽一眼望去阵势庞大,但是人员绝对比右边的匈奴军队少太多。
而此时,远处天边黑绿色重重叠叠而来,她站的高看的远,在一合计身后她见到的两方兵马,北牧仓促,匈奴赫赫。
眼珠飞速的转动,在观眼前的场景,琉月瞬间明了,北牧被围,匈奴这是要围剿北牧。
而他们好似不死的闯入这围剿的中心地带来了。
“北牧太后王帐,匈奴王帐,两王对撞,我们不死没有天理。”心中正做此念,耳边突然响起一缕飘渺的声音。
不大,只她一个人能够听见,传音入密?
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一说,顿时运极目力朝北牧兵马中心看去。
只见那铁黑色的防护圈中,黑金色的北牧太后王帐矗立在其间,不是很显眼,却让人忽视不了她的存在。
而此时,那王帐上一女人端坐其上,由于隔的太远,实在是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她是一个人坐在其上。
北牧封王2
北牧王早逝,北牧新王只有五岁,北牧现有王太后萧承瑛执掌兵权朝政。
此时冰天雪地的,这北牧萧太后带这么点人跑这里干什么?
琉月面无表情。
眼球转动,在看向那右方的匈奴兵马。
雄兵赫赫,最前沿上那金色王帐在难得的阳光普照下,耀眼的几乎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一彪悍之极的男人高坐与上,一身金色盔甲,头顶那匈奴王冠,一身霸气,很清晰的让人辨认出,匈奴王。
而他身边一个小孩摸样的人,好似被捆绑在他身边。
黑金色短袍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色,那是北牧王的王袍。
由于匈奴王就在数万匈奴兵士的最前方,琉月看的到比北牧萧太后那方清楚。
眉眼快速的转动,挟天子以令诸侯,北牧幼王落在匈奴王的手里,匈奴此时以北牧王为秉持,围剿北牧太后王帐。
北牧,匈奴,势力旗鼓相当,这么个难得的机会,恐怕匈奴王下了不少的心血。
瞬息之间,琉月已经以眼前的形势,推算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幸好当日杜一等血影卫在的时候,她不光是留意了一下七国的动荡,也收集了不少关外势力的消息。
不是为打仗做准备,而是她比较喜欢这种草原的气息,所以,特意收集了不少,今日,就完全的用上了。
匈奴围剿北牧,北牧幼王在匈奴王手上。
匈奴王彪悍,手下武将嫡系人才充溢。
北牧强大,高层势力却稀少不堪。
仅仅一瞬,琉月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她来这里就是来找机会,现在机会给她放在了眼面前。
既然天都帮她,不取就是大罪。
冷静的脸上,瞬息之间好像回过神来一般的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身子整个的颤抖了起来。
北牧封王3
那绝色的容颜,那单薄的身躯,那么一抖,仿若弱柳拂风,叫人生出无限怜爱之情。
身后的欧阳于飞正快速盘算着怎么脱逃,陡然见琉月突然神情一变,不由微诧异的看着琉月。
害怕?他有没有看错,琉月会这么形与外的害怕。
还没等他心中此念转过,琉月胯下的马匹好像被惊骇住了,一个剧烈的抖动,一下就撒起蹄子朝着前方的两军交战中心冲了出去。
而坐在骏马背上的琉月,好似没有料到身下的骏马会突然发疯,一个踉跄就被那发疯的马给抛了下来。
右脚困在那马踏子上,身体却被抛在了地上,顿时,琉月上半身着地,下半身还被困在马腹上的脚踏那里,被那发疯的骏马,在地上拽着就朝前方撒风的冲去。
转眼之间,那弱不禁风的绝色美女,就惨糟骏马拖拽而下。
只见空荡荡的两军交锋中央,骏马四蹄翻飞,狂踏而出,而它的脚下,那绝色美女被拖拽的一塌糊涂,就如一只破布袋,在地面上碰撞而过,被摔在空中,又撞回地上。
而那翻飞的马蹄,随时都可能踏在她的身上,把她踩成肉泥。
人,一声不吭,早已经昏迷了过去,或者,在这样猛烈的拉拽之下,早已经死了。
腿在发疯的疯马身上,被拖着狂冲这么远,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要想活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两旁一触即发的北牧兵马和匈奴雄兵,都是草原上出来的彪悍汉子,对马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因此,谁也看的出来,这弱女子死多活少。
没有任何人,把戒备力投射在已经死了的绝色少女身上。
骏马发狂,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欧阳于飞一惊下,眼中升腾起一抹绝对的诧异和难以置信。
北牧封王4
“你不要命了。”飘渺的声音在被拖曳的衣襟破烂,气息全无的琉月耳边响起。
带着微怒,更多的确是无法置信。
她要干什么?
两方对持,箭在弦上,森严杀气一触即发。
发疯的骏马飞射而过,闯过两军前沿,朝着前方冲去。
“萧承瑛,本王数道三,在不投降,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冷冽狂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已经快冲到匈奴王的金色王帐前面了。
“休想。”同样冰冷的声音响起,北牧萧太后满脸隐忍和坚定。
“母后,母后……”五岁幼子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带着惧怕的颤抖,在呼呼的北风中刮过万千北牧兵的上空。
箭越发的拉紧了。
没有人注意那已经血色蔓延出来,死的不能在死的疯马和美女。
“王,你是北牧的王,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软了北牧的威严,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下北牧王的头。”
厉声大喝,响彻四方。
带着决绝,带着雄壮之极的大气。
没有出声应和,没有轰然大吼,只有那越发紧的弓,只有那血红的双眼,北牧所有兵马,区区几万之众,却在如斯厉吼中,散发出铁血的杀气,没有弱下匈奴十几万兵马的锐气,反而更甚。
匈奴王听言仰头大笑,苍劲暴烈的声音直透云霄:“好,本王就看看北牧萧太后你能支持到什么时候,一。”
“二。”
箭越来越紧,气息伴随着匈奴王的喝数声,越发的凌厉起来。
“三。”
疯马美女离匈奴王越来越近。
“四。”
欧阳于飞控马站在高坡之上,无意识的握紧了抓着马缰的手,眼中看着那离匈奴王越来越近的琉月。
“五。”
静寂无声,空中北方呼啸,荡起一地杀气和决绝。
“六。”
北牧封王5
“王,走好,今日这血海深仇,他日母后必定踏破匈奴,血洗邯郸城,为你复仇……”
苍凉的厉吼,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豪壮。
“踏破匈奴……”数万匈奴兵昂首嚎叫,那厚重的决绝和誓死的愤怒,震慑九霄。
匈奴王却只冷冷一笑:“七……”手缓缓的朝那死咬着嘴唇,硬是不哭出声的北牧王伸去。
“八……”
疯马疾飞,风驰电缆射过匈奴王金色王帐前方,风起云涌,你死我活的拼杀就在咫尺。
“九……”
残酷的九字一落,以为胜券在握的匈奴王,脸上已经扬起了笑,手缓缓的抬了起来。
那北牧萧太后强装坚强却凄然与泣的表情,他早已经收到了眼里,十字一出,北牧肯定投降。
手高高的举起,嘴缓缓的张开,最后一个数字含在嘴边。
“……”
眼看着匈奴王手要挥下,大军就要进攻。
就在这最后一刻,那被疯马拖拽而来的破布尸体,突然间诈尸,一个地堂滚,闪电般的射入那黑压压的匈奴兵马人群中。
变故突生,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飞跃闯入兵马阵中,琉月也不起身,利刀一横,猫着腰如飞一般朝匈奴王所在的位置冲去。
流线型的身形犹如一条游鱼,在密密麻麻的兵马阵中,插着空隙滑溜而过,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保护王上。”
短暂的愣怔后,前方的匈奴大将才齐齐反应过来,罗列整齐的军队,瞬间有点乱了起来。
火红的身影在兵阵中飞速的冲过,此时,那万千利箭已经没有了作用,所有的对阵杀敌,是给对面的北牧兵马准备的,而不是单个冲杀进入他们阵内的琉月。
远处利箭鞭长莫及,近处贴身肉搏,谁会是琉月的对手。
北牧封王6
几个起落,琉月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就朝矗立在阵沿最前端的匈奴王金色大帐冲去。
火红耀金,转瞬既至。
匈奴王金色王帐前,几大护卫顿时醒过神来,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朝着飞扑过来的琉月就刺了过去。
上中下,来势三分,罩住琉月上中下三路。
同一时间,那高坐在金色王帐上的匈奴王,也脸色一变,闪电般的一伸手就朝身边的北牧王抓去,同时身形朝后就闪。
快,否则前功尽弃,琉月眼中厉光一闪。
面对那罩住自己全身的利枪,琉月不但不避,反而狂冲而上。
双手鬼魅般的抓出,抓出身旁两冲过来的兵士,朝着前方那长枪就扔了过去。
鲜血四溅,几柄长枪立时全部刺中扔过去的人。
要的就是这瞬间的机会,琉月一步狂踢,一脚踢上那身前被刺中的兵士身上,借力悬空一个前空翻,从几人的头顶上翻越而过。
匈奴王身侧抢上的侍卫,立刻长枪举空,朝着琉月狠命刺去。
身在半空,身下长枪急至。
前面近在咫尺就是匈奴王。
对持的两军一片紧张的静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火红的身影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手中匕首当胸,琉月完全不避那当空刺来的长枪,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银白手套的手,反而朝着那刺来的长枪一把抓去。
同时借力在一个前冲,手中寒芒一扫,那匈奴王身后刺来的犀利长枪,被琉月一刀砍成两半。
翻身落地,染满了血色的匕首,稳稳的扣在了朝后急闪的匈奴王脖子上,血色滴答滴答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