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纨一拳砸在桌上:“真是草菅人命!”
公孙岚连忙示意她淡定。
珊瑚赶紧道:“不过,不少人倒练出了一身深潜绝技,屏气的时间越来越长。”
包纨与公孙岚又被勾起了兴趣:“那就跟鱼儿一样了,姐姐可有这绝技?”
珊瑚笑道:“你们看我这衣服,却是鱼皮制的,能避水,人在大海之内,确实能像鱼儿一般畅游。至于深潜之技,我堪堪能撑得过一刻钟罢了。不过,这海里能找到的好珍珠却是越来越少了。村民传说,那是蚌仙发怒,看不惯那些官员如此滥采豪夺,所以都将它们收了回去。若再不知悔改,还不止这么着。”
公孙岚跟包纨皆点头同意:“这传说也不无道理,警示一下那些贪官也是好的。”
*
次日,包拯并无耽搁,在朝上向仁宗赵祯奏了此事。
“包卿,你说那蚌川官员以权谋私,以官家的名号大肆要求珠民献珠,又用以贿赂朝中重臣,可有此事?”御座上,仁宗发下话来。
“启奏皇上,据那告状人之言,此事确系实情。然而微臣以为……”
“包大人,你是案子审糊涂了还是怎么着,怎能只听那来历不明之人的一面之词?若是故意诬蔑,这朝中大臣的面子清白,都还要不要了?”一边闪出庞太师,打断道。
“太师不必动怒,正所谓清者自清。如今实情并未弄明白,又何必先伤了和气?”丞相王延龄连忙相劝。
“臣请皇上下旨,差臣去蚌川一趟。若此事纯属子虚乌有,那便罢了。若属实情,必不能瞒。”包拯启道。
“包拯,难道天下的案子都要经过你开封府审了不成。既然是蚌川之事,为何不于彼处官员上述,倒闹上你开封府去了?”庞太师嗤道。
“太师问得好,若那官员未曾串通一气,为民者冤情得伸,又何必千里迢迢上汴梁来告状?”
“包拯!”庞太师一甩袖子,几乎跳上了大殿之顶,“你何必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依你的意思,我朝的官员皆是私相授受、贪财惰政之辈,就你一人是清如水、明如镜?”
“两位!此乃金銮殿上,皇上当面,且莫再针锋相对,我想皇上必然已有定夺。”八贤王喝道。
“启禀皇上,微臣不是要针对包大人,只因那蚌川乃豫安王所封之地,众所皆知。如今包拯为何能越了王爷去,这岂不是越俎代庖?他将置王爷于何地?”庞太师急忙说道。
“卿家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朕便命豫安王与包卿同往蚌川,查清此事,再报予朕。尔等下去罢。”仁宗说道。
几人步出大殿。庞太师忽然喊道:“包大人且留步。”
“太师可是有事教予包拯?”包拯停下脚步,问。
“同僚一场,莫说我不提醒你。你此去须谨慎些,众所皆知豫安王爷脾气如何,你若是得罪了他,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再来,你真以为王爷对此事毫不知情……?”庞太师拍拍包拯的肩膀,“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包拯笑道:“谢太师教诲,无论是王爷或是百姓,若是清白之身,必不会与那等小人一般见识。若真有罪,则也逃不过法理之责。包拯此去,又有何嫌可避?”
庞太师却闻言大怒,指着包拯的鼻子说道:“包黑子,我好言相劝,你倒不领情,还出言讥讽于我,我且看你如何应付!”说罢,一吹胡子,急脚蟹般地走了。
王丞相与八贤王远远地站在那边看他二人说话,见庞太师走了,才走过来。王丞相说道:“包大人又何必顶撞于他。老夫寻思太师此去,必定找豫安王爷添油加醋,你且要小心。”
八贤王说道:“此案既是牵连到豫安王爷的身上,本王或许能说上几句话。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本王之处,包大人切勿客气。”
包拯心里感激,拱手答道:“多谢二位美意,包拯当有打算。”
话毕,又说了几句,三人各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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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三】豫安王上门找茬,采珠翁可怜丧命 。。。
包拯自回府后,吩咐公孙策与展昭等人做好准备,尽快上路前往蚌川去。原来珊瑚心念卧伤在床的老父,已一早启程回乡,顺便通知村民等人静候包拯。
公孙策担心道:“大人可知那地方乃豫安王所辖,如此一来,他岂能不找大人的麻烦?”
包拯说道:“此次乃皇上亲自下旨,要本府与豫安王一同前往。有圣旨在,想必他也不敢胡来。”
展昭在旁说道:“大人有皇上钦赐之尚方宝剑,必要之时,更可尽其用处。”
公孙策点头赞同:“展护卫想得周到,就是这个道理。”
三人正商量间,王朝忽然走来,说道:“回大人,豫安王爷已到开封府,并求见大人。”
包拯与二人互看一眼,摇头叹道:“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而且来得忒快。”说罢,连忙出得外厅亲自迎接。
这豫安王爷名叫赵德宁,与八贤王同辈。他虽然不是那等喜弄权势之人,朝中地位却也稳定,因此有不少人意欲巴结。然而他的脾气却是众所周知的冲动,乃是个急性子。庞太师果然在下朝后拜访了他,将包拯与他同去蚌川查案之事添醋加油地说了一遍。豫安王闻得包拯挑起了此事,又加上庞太师的游说,如何能坐得住,当下便来势汹汹地奔开封府来了。
包拯一行人来到外厅,只见豫安王坐在椅子上,满面不忿之色。他一见包拯等人,便冷笑几声道:“包大人的面子可真是大得很,叫本王好等。”
包拯行礼道:“不知王爷亲临开封府,是否有何见教?”
豫安王哈哈笑道:“包大人,你真是明知故问。皇上下旨要我与你一同前去蚌川查案,本王此次来访,当然是要与大人谈谈此事。免得日后有何争执,伤了和气。”
包拯答应着,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来,包拯遵命便是。”
豫安王站了起来,慢悠悠地道:“却不知包大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包拯将有个女子来拦轿申冤之事说了。
豫安王听毕,忽然勃然大怒,骂道:“包拯,此地乃本王辖下!出了这等事情,你是否该通知本王一声?你这是置本王于何地?开封府是否如此的目中无人?”
包拯三人默然不语。
豫安王又说:“这也罢了,你且说说,那前来告状的女子是何许人?”
包拯答道:“乃是一个珠民之女,名叫珊瑚。”
“珊瑚?”听到此名,豫安王突然脸上变色,眼睛定定地看着一处,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事情。
“王爷,王爷?”包拯几声呼唤,豫安王才回过神来,面色煞白,胡乱地拱了拱手说包大人请了,老夫就此告辞,一边急急忙忙地带人出了开封府。包拯等人不得要领,一时皆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处面面相觑。
那边厢,包纨与公孙岚二人自从送珊瑚走后,便在商量如何能跟包拯同去蚌川。
“要不我们求求你三叔,让他带我们去?”公孙岚提议道。
“他们前去是办公事,怎么能带着我们两个,碍手碍脚的?”包纨说,“据我看来,只能智取。”
“你是说偷偷地跟了去?”公孙岚眼珠一转,拉了包纨的手就往外跑,“随我来。”
包府的管家正在指挥仆人打点行李,见他们两个来了,连忙行礼。公孙岚径直拉了包纨到那口大箱子前,得意洋洋地说:“如何?”
包纨的鬼主意不比公孙岚的少,当下便即会意。两个孩子便商量好,待他们出发前一刻,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爬进箱子里藏着,随包拯上路。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珊瑚心里记挂着老父,加紧脚程赶回了蚌川。原来她在离家之前,已将父亲托付给邻居胡大叔夫妻照顾。她回乡后,先到胡大叔家门外敲门,谁知敲了半天,却无人开门。
“这不是珊瑚么,你去了这么些天,终于回来了。”珊瑚正着急间,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原来是本村的王大妈。
“王大妈,你可知道胡大叔是否出门去了?我爹呢?他在哪里?”珊瑚连忙问道。
王大妈一听,顿时就伤心起来:“就在昨天,官衙派人来你胡大叔家要珠子,他们哪里有?那些官兵不信,到处的搜,差点将他家都掀翻了。实在找不到,倒将他们夫妻都抓了去关在监牢里。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岂有此理!那……我爹呢?”珊瑚着急得直跳脚。
“于老爹他……他……”王大妈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于老爹他见了这事,不顾有伤在身就拿了家伙去赶那些人,又拼命阻止他们带走你胡大叔,结果被踹了好几脚……我跟你王伯伯偷偷地看着那些人走了,才敢过来。你爹那时已经气得吐血了……晚上终是熬不过,生生的一口气上不来……走了……”
王大妈的话如一声响雷,在珊瑚头上狠狠炸开。
“怎么会这样……爹!”珊瑚悲喊一声,带着哭腔拉着王大妈道:“怎么会这样?我爹现在在哪里?他在哪里?!”
王大妈抹了一把泪,说道:“好孩子,我们见你还没回来,就将于老爹先安顿在村里的义庄里了,快随我来。”
义庄内,于老爹的遗体已经被洗整洁净,安顿在一块门板之上,上覆白布。
“爹……”珊瑚哪里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地在遗体旁跪了下去,伏在上面放声大哭。一旁的王大妈亦陪着流泪。
“爹,若不是你当初将女儿抱回家,女儿就算不饿死,也被那河水给冲走了。如今女儿还未来得及报此大恩,你怎么就……”珊瑚抱着于老爹的遗体,哭得双眼通红,“爹你放心,你的苦心并没白费,包大人已经答应女儿来为我们伸冤。你……你且安心的去……”
哭了好一会,珊瑚方抬头,对王大妈说道:“劳烦王大妈回去告知大家,包大人不日便到此处。我想再陪我爹一会,晚些才回去。”
王大妈心里亦是激动:“就是那位包青天包大人?这可是太好了,我这就回去。”转身一想,又说,“孩子,要不你就随我回去?你一个人在这,我终是有些担心。”
珊瑚摇头道:“我没事,你放心回去罢。”
王大妈见拗不过珊瑚,又想她并未见到于老爹的最后一面,必定是想陪他久些,也就答应着回去了。
珊瑚眼见王大妈出得门,眼泪复又流了下来,望着于老爹紧闭的双眼,轻声道:“爹,那些狗官皆是该死之徒。你放心,这仇,女儿一定会亲手为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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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四】豆蔻情动小儿女,啼笑皆非包策昭 。。。
三月的天气虽然大多晴好,却也咋寒还暖尤未定,一行人马正浩浩荡荡地走在汴梁往蚌川的路上。前面开路的衙差举着牌子开路,好不威风。轿旁有一高头大马,上面那人分外出众。只见他一身大红绣海水纹的官服,头戴黑色垂双红穗的官帽,腰佩宝剑,剑眉星目,正是那御前四品侍卫展昭。轿内则稳稳端坐着开封府尹包拯,还有主簿公孙策随侍在旁。
轿后还跟着一辆车,上面安放着三个大箱子。表面看来,无甚特别。
然而,被置在上面的红漆木箱子中,却内有乾坤。
“哎呦,你碰到我了。”箱子里挤着两个人,正是包纨与公孙岚。好在箱子够大,且并未装满,才堪堪容得下二人。却是车子一颠,弄得公孙岚往包纨那边一歪,使她的头碰在了箱子上。
“嘘。”公孙岚连忙要她低声。想他们二人在门后躲了半天,又骗那仆人说包拯喊他有事,才溜了进去,悄悄地躲进了放衣服的箱子内。包拯等人出发之时,被抬了上车。一路上,却是大气也不敢出得一声。
“这个箱子还算够大,只是有一阵木头的怪味道。”包纨缩了缩头,小声说道,“你猜,这些衣服都是谁的?”
“这样黑咕隆咚的,谁看得清楚?”公孙岚亦低声说道。
“你不是鼻子灵么,闻一闻就知道了。”包纨捂着嘴,吃吃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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