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开始暗地里布署,把复仇的利剑指向了马氏。
先支使老爷子的宠姬勾引自己的父亲,再故意将消息外泄给马氏。
马氏捉/奸在床,妒火中烧,早将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加上这么多年她一手遮天,从来也没有遇到一个敢反抗的女子,虽明知她是老爷子的人,自恃名门正室奇…书…网,哪里将一个姬妾放在眼里?
姬妾即死,西门老爷子追查下来,在铁的证据面前马氏只得将事情和盘托出,哪知西门煌事到临头,却不敢承担责任,一口否认与宠姬有染。
唐郁又搜集了马氏历年来犯下的十数桩命案,包括做假帐贪污府中银两中饱私囊的罪行。最后马氏受鞭刑被活活打死,唐郁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名声在西门家不胫而走。
十三岁半时,老爷子一次练功走火入魔,唐郁不但不救,反而毫不手软地带人逼宫,连抢带骗地把西门家的掌门金印夺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么小的孩子掌着这么大一个家族,那些族中长辈如何肯服?自是人人都想取而代之。
他们亦知唐郁人既聪明,行事又狠,做事果断,若是单独行动很难将他降服,是以不顾身份联手向他发难。
唐郁对家族形势了若指掌,故尔早有准备,只用一年的时间就将家族里的反对势力全数扳倒,可谓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几乎是全部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杀到最后,西门家人人提到他皆胆寒,这才臣服于他。唐郁重订家规,全部启用新人,给西门家来了一次大换血,自己也公然改回了唐姓。
当然,在看似风光无限的背后,所经历的艰辛和煎熬也只有唐郁自己清楚,旁人无从窥得一鳞片爪。
司空博陪着他一路走来,亲眼看着他跌跟斗,受磨折到最后击败强敌,脱颖而出。对这个少年老成的少主,自是在敬畏之余更多了一份父亲般的疼爱。
“说这些干嘛?”唐郁不悦地皱起眉头。
“李公子是当世神医,不知可有良方?”司空博听而不闻,若有所盼地望着李煜宸。
“唐公子的病想要连根拨除,恐怕很难。”李煜宸缓缓摇头:“需得天时地利,再加上长期的调理,才能有所缓解。”
据他所见,唐郁的毒素早已侵入肌理,而且今日似乎比月前又胜了几分,想必他仍在不停地服食各种药物。如果不停止这种对自身的损伤行为,就算是神仙也回天乏力。
但他脾气如此傲慢,对自己又百般的抵触,要他配合自己想必比登天还难。所以,这个病,不治也罢。
“煜宸,”姜梅在一旁听提忧心冲冲,忍不住插言:“你有什么好办法,不要藏着掖着,都说出来吧。有没有效,咱们再另说。”
“你想得倒美,”唐郁并不领情,冷眼觑着姜梅:“让我当这小子的试金石呢?少爷才不干这傻事!”
李煜宸不愿意跟个小孩子逞口舌之利,笑了笑没有吭声。他成名日久,实力早已经无数人验证,一个惨绿少年还不足以打击他的自信。
“唐郁!”姜梅错愕:“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认好歹?”
李煜宸肯替他看病,且替他指出了症结所在,他不知道感激,竟还如此无礼?
“靠岸!”唐郁冷冷地瞪了她好一会,突然冷不丁喝了一句。
“靠岸?靠哪边?”姜梅转头四顾,船在湖心,四处皆是水,并没有景点,他要靠向哪里?
“回城~”这湖游得没意思,他不玩了!
“喂,”姜梅又好笑又好气:“巴巴地拖了我来,结果玩一半把我扔下?”
“你再罗嗦,信不信我把你扔湖里?”唐郁阴沉着脸。
#奇#就说女人不能宠,给她颜色,她就敢开染房。居然对他指手划脚,批评他的行事为人?
#书#“是哦,我好怕啊~”姜梅冲他扮了个鬼脸。
“要回便回吧,我请你喝酒。”李煜宸暗自高兴,乘机提出邀请。
唐郁的脸色越发阴沉,狠狠地瞪着姜梅——你敢跟他去试试看?
姜梅莞尔,耸耸肩:“没办法,我欠他一顿酒。”
“那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呢!”唐郁阴恻恻地道。
“呃~”喝杯酒容易,煜宸不是说他这个病很难治好吗?那她要陪他到何年何月?她又不是他的谁!再说了,就算她肯陪,至少也得他肯配合才行啊!
“我明白了~”唐郁见她不说话,臭着脸:“你盼着我快点死!”
“你!”姜梅气结:“你若是自己想死,谁也拉不住你!”
“江姑娘~”司空博忙打圆场:“少主昨夜一晚没睡,脾气不太好,你多担待。”
“我们走!”说话间,船已靠岸,唐郁竟真的带着手下扔下姜梅扬长而去。
望着他纤瘦而倔强的背影,姜梅心中升起不安:“煜宸,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唐郁再怎么要强,再怎么蛮横,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她怎么总是忘了呢?应该好好跟他沟通,怎么可以把话说得那么重?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若稍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你是为他好。”李煜宸把手搭上她的肩,轻轻地拍了拍。
“哎~”姜梅心有所憾:“好好的出来玩,怎么变成这样了?”
“喂!”李煜宸哇哇乱叫:“当世第一神医给你庆生,你还有什么不满?”
“嘿嘿~”姜梅俏皮地吐了吐舌尖:“我不是这个意思。”
“走,”李煜宸顿觉豪气满怀,揽住她的肩,意气风发地道:“咱们喝酒去!”
“李公子~”绿珠欲言又止,只用手指了指他搭在姜梅肩上的手。
“抱歉,我一听到酒就忘乎所以了。”李煜宸正心中暗爽,被她一语道破,微微红了脸,打了个哈哈,掩饰尴尬。
“可惜,”姜梅倒不觉得有何不妥,笑道:“我酒量不行,恐怕没办法让你尽兴了。”
李煜宸脱口而出:“你就是天下最烈的美酒。”
“干嘛?”姜梅伸出手在他眼前晃荡一下,娇嗔地道:“没开始喝呢,就说醉话了?”
她软语娇嗔,小女儿情态尽显。
李煜宸心中一荡,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梅子啊梅子,你可知道?只要有你相陪,就算不饮也醉人哪!
绿珠见此情形,心中雪亮,乘机脚底抹油,假意探手入怀摸了一下,惊嚷道:“啊呀,瞧我这记性,出门竟然忘记带银子了!小姐,你们先去谪仙居,我回去取了银子马上来。”
“绿珠~”她这个障眼法使得太不高明,姜梅被她臊得满面红晕,想要拖住她。
绿珠早有准备,哪里会让他逮住?跑出去一段,忽地回过头,手在唇边围成喇叭状,嫣然笑道:“小姐,你只管和李公子慢慢饮酒,我会回来得很晚,很晚~”
李煜宸呵呵一笑,远远地冲绿珠抱拳相谢。
“死丫头,没王法了不是?”姜梅气得跺脚。
倒了,竟然明目张胆地把她跟李煜宸送做堆呢?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事先跟丫头串通好,故意的呢!
绿珠嘻嘻一笑,冲她挥了挥手,吱溜一下钻进人群,转头跑得不见人影。
“梅子,”李煜宸见姜梅对着她的背影呲牙咧嘴,不禁低声调侃:“人早跑远了,你嚷再大声她也听不见。
真是奇怪,不论哪个丫头,只要到了她的身边,立刻变得活泼俏皮,全都不怕她了。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吸引人不由自主地向她靠拢。
“呃~”姜梅尴尬地望向李煜宸:“那个,我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其实我,其实我……”
“其实你怎样?”李煜宸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发现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从容的姜梅,别有一番韵致,更令人心动。
姜梅张了几次嘴,竟然其实不下去。
说她其实对他完全不喜欢他?那根本就不是事实!其实她很喜欢他?好象又不是那么回事。而且,绿珠也没有说什么,她竭力解释会不会欲盖弥彰?
“算了,咱们还是去喝酒吧!”姜梅的手挥了几下,颓然地放下来,懊丧地道。
“我改主意了,”姜梅越心慌,证明她越在乎他,李煜宸的心里象喝了蜜一样地甜:“咱们不去喝酒了。”
喝酒原本就是接近她的借口,明知她不胜酒力,他怎会勉强她?他可舍不得让她难过——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生辰却是一年里只有一次。而且,让她欠着这顿酒,下次不是又有机会了吗?
“不喝酒?”姜梅有些晕:“那干嘛?”
“是不是我想干嘛,就可以干嘛?”李煜宸忽地顿住脚步,紧紧地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声音轻且飘乎。
“喂,”姜梅心中一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低声叱道:“你别胡来,这里可是大街上!”
“哦~”李煜宸见她又急又慌,小脸通红的俏模样,心情大好,斜眼觑她:“是不是换个地方就可以了?”
“煜宸,你再胡说我可不理你了!”姜梅大喝一声。
“哈哈哈~”李煜宸忽地纵声朗笑。
“你笑什么?”姜梅狐疑地望着他。
“逗你玩呢,这么紧张干什么?”
“吓死我了~”姜梅松了一口气,挥拳击向他的胸口:“以后再不许开这种玩笑了,怪尴尬的!”
别的不论,单凭他与君墨染的关系,彼此都会觉得不方便。而且,既然已然放手,就要断得干干净净,她不希望今后的人生再与那个人扯上半点关系。
读出她的潜台词,李煜宸不禁黯然,勉强按捺住失落的心情:“走,咱们给你挑件礼物去。”
“不用了~”姜梅摇头拒绝:“江家什么都有,我什么都不缺。”
“我知道江家有钱,不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不许拒绝。”李煜宸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手,拉着她就走。
“别拽了,大家都看着呢!”她还在热孝中,在大街上跟男人拉拉扯扯的,象个什么样子?而且她也不希望这样的传闻传到某人的耳里。
“不想被人议论,就老实点跟我走。”李煜宸拿着她的软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威胁。
姜梅无奈地跟着他走街穿巷,很快来到了金翠路。正迷惑间,李煜宸已拉着她进入了宝月楼。
做为朋友在一起吃顿饭喝杯酒倒无所谓,可上升到赠送首饰,似乎就有些不妙了,何况这还是在民风保守的古代?
“这里东西太贵,咱们换个地方吧~”姜梅心生警惕,掉头就往外走。
她心跳如雷,在心中哀叫:不会吧,李煜宸莫非真的对她有意思?
她是江湄
“梅子,你回来!”李煜宸一急,不觉提高了声音。
文紫萱母女二人正在宝月楼的二楼挑选嫁妆,听得这一声叫,疾步走到窗口探出头生下一瞧,姜梅和李煜宸正在街边似在低声争执着什么。
奇怪:这二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她心中讶异,不觉轻“咦”了一声。
姜梅下意识地抬头,见了文紫萱,越发窘迫,胡乱冲她点了点头。
糟糕,糟糕!让她瞧见,回去添油加醋一传,不知会变成什么状况?
“萱儿小姐~”李煜宸见姜梅表情僵滞,顺着她的视线往楼上一看,悠然一笑:“最近咱们好象经常见面?”
文紫萱躲避不及,被两个人逮个正着,颇为尴尬,白净的颊上飞起两团红晕,吱吱唔唔地应了一声:“嗯。”
“萱儿?”文夫人曹氏刚挑好一款首饰,正欲征询她的意见,转过头已不见了女儿,忙回过头,见她满面通红地杵在窗边:“你在干什么呢?”
她一边问,一边走了过去。
“娘,没什么~”文紫萱阻止不及,文夫人已探出身往下瞧了瞧,已认出李煜宸:“这不是李公子吗?”
李煜宸在楼下揖了一礼:“伯母,今儿兴致挺好啊。”
“嗯~”文夫人矜持地点了点头:“那位是李公子的朋友?”
见她问到自己头上,姜梅不得不曲膝行了一礼:“伯母好。”
文夫人见她并不介绍自己的名字,心中奇怪,又知李煜宸是君墨染的至交好友,一心想替女儿做人情,拉拢人脉,放着这样大好的机会,哪里肯放过?
她脸上堆了慈详的笑容,冲楼下二人招了招手:“既然都是萱儿的朋友,不如都上楼来坐坐,一起喝杯茶吧。”
李煜宸巴不得她有此一说,也不跟姜梅商量,道了声讨扰,撩起长衫迈开大步就上去了。
姜梅拉之不及,若坚持不去,倒也无奈她何,只是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
难道跟君墨染分了手,就连他的妻妾都不敢见了?她又没做亏心事!
这么一想,也就硬着头皮上来了。
方才在楼下,文夫人居高临下并未瞧得清楚,等姜梅上了楼,这才发现她似在孝中,心中咯噔一响,暗呼晦气,已自不喜。
如今的女子怎么一点羞耻心也无?孝期也敢跟着男子满世界乱跑,真正是世风日下!偏自己亲口邀人上来,这时也不好反悔,但言词间已不如方才亲热。
李煜宸察言观色,自然将她的变化瞧在眼里,理由自然也心知肚明。他油嘴滑舌惯于讨老人家喜欢,此时又刻意讨好,几句话哄得文夫人乐开了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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