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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福蕙知道,这事也无从再拖,便只能说等自己出了月子,就把这事办了。胤祺要的便是这一句,得了他满意的说法,自然欢喜,便又陪着她说了会话,之后才辞了,估摸着,是去瓜尔佳氏房里歇息了。
福蕙想来,瓜尔佳氏这晚定然很高兴,侧福晋和庶福晋的份位虽只差一级,这名分上却相差许多,侧福晋从满洲祖制来说,也算是妻子的名分,而庶福晋却只能算是妾。
虽然妻妻妾妾的烦心事扰着福蕙,可日子还是如水流逝,转眼便近了她临盆的日子。
里里外外刘嬷嬷都打点妥当了,可福蕙的心情却无法打点,但凡生过孩子的都知道,近临盆这几日,准妈妈心里必然是日夜不安,晚上睡不踏实,就怕突然阵痛,白天也没好多少,总之,就是无法安心,尤其像福蕙这般,对古代接生技术极不信任的,更加心慌,连身边人瞧了都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就算再害怕,这一日总归是要到的,四月十五一早起来,福蕙便觉坐立不安,不论是坐着、站着、躺着全不舒服,腰酸胀得特别厉害,过不了多久,就开始阵痛了。
刘嬷嬷总归是生过孩子的,当即便遣人去请太医、稳婆,派人去给胤祺传了话,等所有的都吩咐过后,又让人准备了参汤、红糖水、煮鸡蛋并一些软糯的食物,生孩子是很需要体力的,她得伺候福蕙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否则怕到时候没力气生孩子。
在刘嬷嬷的劝说下,福蕙吃了些东西,然后躺着,尽量保持呼吸平稳,以保持体力。
待到太医、稳婆们都进府来时,福蕙的阵痛已比原先密集起来,不过也还忍得住,于是福蕙爬起身来,在房中踱步,以前她看嫂子临生时,拼命爬楼梯,说是多运动会好生一些。
过不了多久,巧琴传话进来,说宫里来人了。
一溜宫里出来的老嬷嬷进了房,福蕙一看,领头的是宜妃身边的喇拉姑姑。
“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宜主子命奴婢们过来伺候福晋,这些都是宫里头的老嬷嬷,全伺候过宜主子临盆,由她们伺候,福晋安心待产便是。”喇拉姑姑上前行礼,并将宜妃的意思说了出来。
福蕙原先都已经安排好了,如今宜妃却来横插一手,让她如何能安心,真是生孩子都不让省心。
如今也没时间给福蕙做应对了,阵痛一次比一次密集,她整个人痛地躬起身子,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其中一位稳婆见着如此,忙嘴里说着,“福晋怕是快生了,您躺下,奴才给您瞧瞧。”话说着,便想抢上身来,不想,喇拉姑姑手一伸,道:“这里有嬷嬷们,不相干的人都退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想将刘嬷嬷、稳婆们等全驱赶出去,刘嬷嬷一下急了,高声道:“福晋身边怎可没人。”
喇拉姑姑也不与刘嬷嬷磨叽,当即便朝福晋福了福,道:“福晋难道连宜主子都信不过?”
这当口了,还出这种难题给福蕙,福蕙也不能说违背宜妃的意思,只能摆摆手,刘嬷嬷再急也无法,只能不甘地随稳婆们一起出了房,在房外焦急地跺脚踱步,焦急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忙吩咐了巧玉、巧琴她们在房外盯着,之后转身跑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一路往垂花门跑去,还未到垂花门,便见到了胤祺带着永全快步走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刘嬷嬷忙迎了上去,行了礼。
“福晋现在如何?”胤祺忙问道。
“福晋就快生了,可是……”
刘嬷嬷还未说完,胤祺便眉头一皱,截话道:“可是什么?快说。”
刘嬷嬷走上前去,低声道:“刚宫里来人了,如今全在福晋房里,房里原先的人都被赶了出来,只留宫里来的人,贝勒爷,您瞧……”
胤祺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没说什么,抬步便往正院行去,刘嬷嬷见着贝勒爷这个能撑腰的去了,心里总算安定了些,忙忙随着身后一同行去。
到得福蕙房外,胤祺不便进屋,就遣了永全去传他的话。永全进得屋去,不一会便独自出了房,小跑回到胤祺身旁,低声道:“姑姑说了,这是宜主子的恩典,请贝勒爷无需担这份心。”
胤祺怒了,蹭蹭蹭窜到房门前,一脚便踹开了门,吼道:“全给我走。”
一屋子的嬷嬷都吓到了,全向喇拉姑姑看去,喇拉姑姑到还镇定,行了礼道:“贝勒爷,这是宜主子的意思,奴婢们只是听吩咐办事。”
“额娘那我自会交代,走。”胤祺黑着脸,他毕竟是皇子,喇拉姑姑也不敢太怠慢,便只能行了礼,带着嬷嬷们走了。
这一出总算歇停下来,福蕙也终舒了口气,不过,很快她便被疼痛给淹没了。
撕裂般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福蕙听着稳婆们喊着:“福晋,用力。”的声音,挺过了一波又一波剧痛的浪潮。
“福晋,再用力,头出来,快用力……”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喊,福蕙感觉身子已经痛得不是自己一样,声音也忽近忽远,就好比隔着一层般,嗡嗡得听不真切。
“啊……啊……”福蕙用力挤压,喉咙已经嘶哑得快叫不出声音来,终于,“哇……”一声啼哭破空而出,福蕙感觉自己□有东西扯了出去,她知道,孩子出世了,她支撑不住了,摇摇欲坠。
“福晋,福晋,撑住,还有一个孩子。”刘嬷嬷一边帮福蕙擦汗,一边接过递来的参汤,扶着她一点点灌入嘴中,福蕙的神智稍稍恢复过来,她记起来了,太医曾说过,她这胎极有可能是双生。
虽感觉全身已经虚脱,可肚子里的生命支撑住她,意志战胜了身体,她硬是强挺了过来,“哇……”啼哭声想起,第二个孩子诞生了,她终于彻底昏迷了过去。
等到福蕙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她虚弱地睁开眼,房里一片寂静,烛火却燃烧得很旺,照得屋里很亮堂。
“蕙儿,蕙儿。”福蕙听到唤声,慢慢转过眼,额娘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满脸的欣喜,眼中却透着丝丝心痛。
“额娘……”福蕙的喉咙很痛,声音哑得不像话,是生产的时候喊哑了。
“不用说话,你身子还虚弱着,好好歇息,额娘会在这陪着你。”瓜尔佳氏声音里透着怜惜。
“孩子……”福蕙现在很想知道孩子怎么样,她想见孩子。
“瞧我,正紧事差点都忘了。恭喜你蕙儿,是两位阿哥。”没想到女儿如此争气,一下子便生下了两位阿哥,这可都是贝勒爷的嫡子,如珠如宝的皇孙。
一旁的刘嬷嬷满脸笑容道:“贝勒爷可乐坏了,如今正抱着两位小阿哥不撒手,就待在隔壁暖阁里呢,福晋要是想见的话,奴婢这就去让人抱过来。”
福蕙全身没有力气,但还是很想见孩子,便点了点头,刘嬷嬷忙笑着出了房,不一会便回来了。
抱着孩子的却不是刘嬷嬷,而是胤祺,他一手一只襁褓满脸笑容地走到床‘前,瓜尔佳氏知趣地让开,带着刘嬷嬷出了房。
“蕙儿,是两位阿哥,你还没见过,你瞧瞧。”话说着,便俯身下来,将两只襁褓都侧转过来,福蕙微微侧头望去,两张小小的脸映入眼帘。
孩子才出生,真的看不出美丑,脸好小,皮肤红红的,有些皱皮,其中一个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似在看东西,福蕙明知小孩子现在只能感觉光线,还看不到具体的东西,却仍然觉得他是在看她这个额娘,心里满满的暖意,转眸看去,另外一个却闭着眼呼呼睡得香,虽然只是两个小小的小肉团,福蕙还是觉得眼前的两个孩子特别可爱,这大概就是当额娘的心。
“你瞧,他眼睛又转了,在看我这个阿玛了。”胤祺也盯着睁眼的小孩,觉得现在是在看他,乐得不行。
福蕙也不打算泼他冷水,只是回道:“你是他阿玛,自然喜欢看你。”
嘶哑的声音传入胤祺耳中,胤祺慢慢收了笑,将两只襁褓搁在福蕙脸旁,轻轻握住福蕙的双手,柔声道:“蕙儿,你一下子给我添了两位阿哥,真是辛苦你了,你要什么赏赐,我全给你。”
福蕙淡笑着,微摇了摇,轻声道:“蕙儿只求孩儿平顺安康,贝勒爷能疼爱他们。”
胤祺正了正色,道:“自然疼爱,他们是我的嫡子,往后是要承爵的,我定会尽心栽培,培养他们成为大清的好男儿。”
“得贝勒爷此话,蕙儿此番也就值了。”只要她还是贝勒府的嫡福晋,这两个孩子便是嫡子的身份,名正言顺,能有个好前程。她这个当额娘的能为孩子做得便是如此了。
胤祺抓着她的手婆娑,低低讲些耳语,双眼时而看看福蕙,时而瞧瞧一旁的孩子,满眼的幸福。
福蕙也会心一笑,如今有夫有子,她也算功德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今天只有一更,不用再等更了,明天会尽量双更。
☆、风云
福蕙沉沉睡去,全然不知,当晚,宫里便来了人,胤祺连夜进了宫。……书_客@居!翊坤宫里,宜妃满面霜寒,身边只留了喇拉姑姑。
胤祺早做好准备,不慌不忙进了翊坤宫,见着宜妃的脸色,也如常行礼,立于一旁。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宜妃沉沉开口了。
“儿臣不知。”胤祺低首回话。
宜妃双眉挑起,“你不知,福晋诊出双生已不是一时半会了,你还推说不知。”
胤祺垂眸不语。
“本宫就是知道你性子仁厚,动不了手,这才安排好了人,你明知本宫的打算用意,却将人给赶回了宫,尽糊涂至此。”宜妃恨声。
胤祺抬起眼,看着宜妃,眼里流露出悲愤,许久,才开口,“额娘,您明知儿臣已经不是原来的儿臣,您还指望什么?”
“双生阿哥是乃大不吉,你就不怕牵连额娘,牵连你九弟。”宜妃真不知胤祺何时变得如此固执。
“哼,牵连。皇阿玛本无意于儿臣,老九恐怕也如此,又何谈牵连,额娘,不要忘了,毓庆宫里还有太子。”
宜妃没想到胤祺会说这番话,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过。
“你这是怎么了,也就一个阿哥,到时候瞒骗过去,不还有一个阿哥,照样有嫡子承爵,为何如此想不开……”
还未待宜妃讲完,胤祺愤慨出声:“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嫡子,这辈子都是,明日儿臣就往上呈报。”
“你……”宜妃气得声音发颤,可她已经没有机会再说什么,胤祺生硬地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迈开几步后,他又停了下来,沉默了半晌,沉沉道:“十六年前那个夏天,您亲手扼杀了位阿哥,今日,您又想如此,可曾想过,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何况,我的孩子身上还留着您的血,您于心何忍啊!”话说到最后,胤祺有些哽咽,伸手一拭脸庞,快步出了翊坤宫。
宜妃呆住,看着胤祺的背影消失,由始自终,他都未转过背来,是不屑还是不忍面对她这个额娘……
翊坤宫里的这一幕,福蕙无从得知,因此她毫无所觉地安然养儿,有额娘陪伴着,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福蕙的月子也过得很舒心。
不过多少有些风言风语传入她耳中,多是说双生儿子不吉之说,她不当回事,瞧着胤祺也真心欢喜,那么别人再怎么说,也只是浮云而已。
转眼孩子便将满月,两个小子都已经和初生时很不相像了,褪了红红皱皱的外皮,如今是白白胖胖,整个皮肤撑得饱满的很,两人眼珠子都漆黑滚圆,鼻子挺挺嘴小小,已经能看出来,两人都比较像胤祺,福蕙也乐见其成,因为胤祺外观条件比她好,儿子像他也不错。
如今已经是五月的天气,气候有些热了,福蕙窝在炕上,正在逗弄身边放着的两个孩子,一时觉得孩子们玉雪可爱,便看住了。
看着看着不觉笑了起来,这两孩子性子一定不一样,从出生起便有些苗头了,左边的诚哥儿整日哈欠连天,就知道睡,和初生时一样,懒懒得像个小猪,右边的信哥儿就好动很多,不时会巴拉巴拉小手,一双黑瞳最喜欢东看西看,长大准是个机灵鬼。
在福蕙身后滚来滚去玩的芳儿听到笑声,停了下来,咕噜一声爬起来,趴在她的背上,从上而下看着两个小弟弟,声音闷闷道:“额娘,宝宝,和芳儿玩。”
这芳儿,早就想弟弟们能陪她玩了,免得她没伴,不知怎么的,她与馨儿就是玩不到一起去。
“弟弟们还小,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做小猪,等他们大些,额娘让他们每天陪芳儿玩,好不。”福蕙摸摸芳儿的头。
“芳儿也做小猪。”小孩子就是爱学样,芳儿听了也吵着要做小猪,惹得福蕙直笑,捡了块桌上碟子里的芸豆糕,塞进芳儿的嘴里,“来,做小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