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當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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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當自強-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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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二 五废五立 第七十七章 救赎 字数:2885
  那些人一愣,交换了一个眼色,就要上前捉我,而酸菜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小红马已经拒绝再跑,我赶紧滑下去,朝着酸菜狂奔。
  刚跑了两步,就被人揪住了衣服,双脚离地,如同一袋面一样被丢在马上疾行。
  很显然他们听到酸菜的呼喊,改变了主意,准备活捉我。
  我头朝下趴在马背上,头晕脑涨,不顾一切的挣扎起身,簪子使劲的扎进他的大腿,他一声哀嚎,我再次滚下马来,这次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
  满天的星星散去之后,面前是酸菜关切的面孔,“哇……”我开始放声大哭,身体剧烈的颤抖,我杀了人,差点自杀,差点被人杀,也许还差点被人凌辱甚至吃掉,这不是噩梦,这是现实,不过是短短一个下午的事。
  我抖个不停,那些人恶心的气息仿佛还贴着我的后背,粘稠的鲜血仿佛还在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酸菜紧紧的抱着我:“娘娘,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一离开,司马衷就派人追我,而酸菜也是司马衷派来护我回去的,只是仍然晚了一步,幸好不曾更晚。
  酸菜提起皇上的时候,不忘小心的看看我的脸色,而我却只是呆呆的听着。想到司马衷我是有些神伤,可是相对于这些鲜血生命,那样的儿女情长反而太过奢侈,人只有在留有性命的时候才有资格考虑情感,而今天已经见了太多的鲜血,稽绍的。那些村民地,还有那些胡人的。
  坐在温暖的帐篷里,换上干净地衣衫。喝了些热水,终于不那么颤抖。灯下我的手仍是纤细修长。洁白如玉,就是这样一双十指削春葱,看似不沾烟火气地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那个死人的。…我的,还有马的。
  可我不后悔,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多杀几个,为那些屈辱死去的汉人讨个公道。汉人?我心头一凛,我以前不是觉得各个民族是一家吗?什么时候心里也开始有了界限?
  那几个胡人已经被酸菜收拾掉,而他们口中地将军,领着他们劫掠的将军已经满载而归,当我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如遭雷击。因为他们口中的将军,就是石勒!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日洛阳街头的落魄少年。蹴鞠场上生不由己的球奴,竟然会在今日成为杀人恶魔。带领着一群虎狼之师。残杀汉人!
  乱世,乱世。这是我第一次直面乱世,以前我虽然也见到鲜血,死人,可是那时候我只是个看客,我虽然惊惧难过,可是从未有过被杀的危险,而且一直有司马衷挡在前面,我所做的不过是躲在他的身后放任自己悲伤而已。
  “娘娘,这把匕首丢了吧?”酸菜看着桌上地匕首,试探着问道。
  我一抢过来,紧紧的贴在胸前,匕首的寒意透过衣衫,冰凉却意外让我一阵安心。这本是逃离左国城之后我特意寻来,当时还对着司马衷开玩笑说这可不怕被人抓头发了,想起司马衷,忍不住又一阵惆怅。
  “娘娘,我们这要去哪里呢?”酸菜试探着问道。
  “回洛阳。”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司马衷说那些帝玺藏在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我倒要看看是谁动了它。
  酸菜恭敬地答应,她已经一副寡妇地装扮了,一身缟素,鬓间带朵白花,那些属于少女的鲜活都已经离她远去。
  我曾说只要李小白活着,就放酸菜离开,让她去追寻李小白,现在我们知道李小白没死,可是他们一个是个造反地英雄,一个已经成了寡妇,再也无法更近一步。
  当时我将生活想得多单纯啊,以为人生在世,不过是吃喝玩乐,顺便看看美男,把爱情当作是世上最为重要的事情,为他魂牵梦萦,为他愁眉不解,为他望穿秋水,为他辗转难眠,为他平地起相思,为他伊人独憔悴,那些所有的一切,在人命面前显得无足轻重,显得那么渺小。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但我必须要做些什么,人们需要天下太平。为了这个目标,我必须要有皇后的身份,因为这代表着权势,只有权势,才能助我完成这些,离开这些,我自身难保,更别说救助别人了。
  归途异常平静,酸菜安静的几乎不存在,我也默默想着心事,很快就到了洛阳城外的一处山坡。在那儿,我曾经看着司马衷的车子慢慢走远,看着他领兵出征,体会到刻骨铭心的相思,也曾经从这儿离开,满怀期待和幸福的前去找他,现在又形单影只的回来,暗自神伤。
  正是早晨的好时光,洛阳的街道似乎更加冷清,那些热情吆喝的小贩,挑挑拣拣的大妈还有美丽羞涩的卖花女都不见了踪影,偶尔几个行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面容严肃,街道两旁的商铺更是门窗紧闭。
  我们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悄悄去了羊玄之的府第。
  自从羊玄之去后,这儿已经十分萧索,和当日的车水马龙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一行进门的时候,看门人甚至都没多看我一眼。
  还是那个种满海棠花的庭院,小径依旧曲折雅致,亭台依旧精致小巧,只是疏于打理,路上长满了野草,台上布满了青苔。
  当初开得灿烂如朝霞,仿佛无数天真笑脸的花朵,已经无处可寻觅;当日徘徊花下的赏花之人也归于尘土,留下的是恣意生长的绿叶,衬托着小小的海棠,即使无人料理,海棠也已经挂满枝头。
  我伸手摘下一颗海棠,托在掌心,海棠形似苹果,但是小巧的多,黄润动人。
  “娘娘,您已经被废了!”酸菜上前低声说道。
  我的手一抖,是司马衷吗?悲凉渐渐涌上来,他已经这么讨厌我吗?为了稽绍,我可以理解他的伤心,可是他就对我没有一点的了解和信任吗?
  如果他对我有爱,这爱也未免太薄弱了一点,更何况他从未说过爱我。
  无意识的将海棠放入嘴中,现在刚刚入秋,海棠还未完全成熟,酸涩不堪,如同现在的心境。
  “是淑妃。”仿佛知道我的心思,酸菜又继续说道:“就是昨天的事,现在您住在金墉城。”
  金墉城,金墉城,我冷冷一笑,曾经辜负了春光,辜负了盛夏,现在又要辜负秋天了吗?如果是那样,我可真的白活了。
  想起金墉城,心中不由一动,司马衷曾说那些帝玺放在一个只有我俩知道的地方,一个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地方,除了金墉城里的书房还能是哪里呢?淑妃在搞些什么名堂,明知道我不在洛阳,还掩人耳目的将我废置冷宫,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看样子,我只有回到金墉城才会知道结果。
  “回金墉城。”我出声道,看看满树海棠,吩咐道:“摘些海棠回去,我要腌着吃。”现在的我,需要一些甜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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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七十九章 谁的秘密? 字数:3320
  金墉城成了真正的冷宫,仿佛独自立在深秋之中萧瑟,历经了沧海桑田的变更独留下历史的落寞,这儿是时间遗忘的角落,这儿永远是冬天。油漆斑驳的大门紧锁,地上枯黄的树叶堆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我站在门口,良久没有动作,以前的金墉城,虽然荒凉,总还有些人烟,门里的情形看不清楚,可是门口总是有守卫的,可是现在,别说守卫了,连小猫也看不到一只。
  酸菜也怔怔的看着金墉城,当日就是在这里,那时候,还是春天,春风拂面的十分,一身白衣的李飞白,手持一把羽毛扇,飘然若仙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当然暗处里还有一个隐。
  好像所有的变化,都是从那天开始的,就在李飞白出现的一刻,酸菜的一颗女儿心为之跳动,而稽绍,就在那一晚,喜欢上酸菜。
  我呢?
  我叹息一声,这个冷宫金墉城里,也见证了我的欢乐悲伤,如今形单影只的又回到此处。
  推开褪色的大门,吱吱呀呀的声响中,仿佛又走进了过去。
  院内那棵唯一的树下,曾经留下过司马尚司马臧玩乐的身影,刘曜也曾在那里和我并肩聊天,而现在,只有一个人。
  金墉城里只有扶容一人,正在那棵歪脖树下独坐,冷宫的秋天似乎来的特别早,别处的树木是苍翠,而这棵树已经是枯黄一片了。
  “扶容……”我出声唤道,扶容面带愁容,连我们靠近都不知道。
  “娘娘!”扶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看到酸菜面色又惊疑不定,“酸菜她……”
  宫中不能私自祭奠,酸菜仍是寻常颜色的衣衫。只是头上挽髻,不再做少女打扮。只是在髻中暗藏了朵白花,根本露不出来。
  我心中一动,慢慢说道:“酸菜已经成亲了!”
  “是吗?”扶容强笑着,有些心不在焉。
  “酸菜的夫君你也认识,咱们一起在冷宫呆过。皇上亲自赐的婚。”我仔细打量扶容地表情,她脸色似乎很平静,双手却悄悄握紧。
  “酸菜不是喜欢……”
  “那个已经过去了,再说皇上亲自赐婚,这是多大的面子。”我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姐妹一场,也得好好恭喜她呀。现在酸菜已经是稽绍地夫人,以前的事情就都别提了。”
  扶容悄悄吸气,走过去亲热地拉着酸菜:“妹妹。恭喜你!”声音真挚,虽然有些哽咽,却也带着一丝喜悦。
  “你的家人怎样了?”我冷不丁的问道。
  “娘娘……”扶容正拉着酸菜的手。闻言猛地转头,目光闪动:“您……都知道?”
  我不动声色的点头。那一天在李作乐府中。有一个神秘地女子见了他家的管家,言语中提到家人。还有王爷,那个女子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我和扶容相处这么久,对她总是有些了解的。
  “都死了。”扶容低下头去,也松开了酸菜的手
  “哦。”我点点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别说这些了,酸菜妹妹的可是大喜事呀,我没有什么好东西,就做几个菜庆祝一下吧。”扶容又抬起头,强作欢颜。
  “你真的不在乎吗?”我紧逼一句,“她嫁的可是稽绍。”
  酸菜一直垂首不语,安静的就像那棵歪脖树一样,包括扶容拉她的手,她都不曾抬头。
  扶容又是一笑,又是凄楚又是欣慰:“何必在乎呢?他能得偿所愿,我也跟着高兴。”
  “酸菜妹妹也别难过了,稽侍中那么好,你们肯定会好地。”扶容又亲热的拉起酸菜,她以为酸菜是不高兴嫁给稽绍呢。
  “有一个人幸福,我也就知足了。”扶容微微叹息。她虽然难掩哀愁,可是眼神明亮无伪,真诚坦荡,她是真心为稽绍祝福的,我微微一窒,盘算好地话就说不出口了。
  酸菜突然抬起头,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扶容:“谢谢姐姐对先夫地关心。”
  “先夫?”扶容嘴唇颤抖,脸色灰白的后退了几步,“你说什么?稽绍他……怎么了?”
  酸菜取出髻中地白花,重新簪在鬓间,“就是这样,姐姐若是有心,还请为先夫烧些纸钱。”
  扶容花容变色,靠着歪脖树,浑身颤抖,突然开始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泪流满面。
  “先夫一路奔波到了汤阴,最后死在那里,六颗帝玺,也被人抢走了。”酸菜面容沉静,眼中不断的冒出泪水,可她浑然未觉,只是定定的看着扶容,“六颗帝玺,先夫是为了六颗帝玺而亡。”
  “怎么会这样?”“扶容如遭重创,面容灰白,目光散乱,踉跄着后退几步,翻来覆去的问着这句话。
  “怎么会这样?”酸菜一声冷笑:“那六颗帝玺成了先夫的催命符。先夫为了六颗帝玺千里迢迢的去了汤阴,却不料正是有人打那六颗帝玺的主意,为了护住六颗帝玺,先夫被人杀死。”
  酸菜冷冷一笑,“是谁害死了先夫?是谁交给了先夫帝玺?到底是谁?”目光冰冷如刀扫向扶容。
  “是谁让先夫千里独行,又是谁让先夫命丧汤阴?”酸菜对上扶容凌乱的目光,上前一步,“是谁设计了这些,只是为了先夫的性命?”
  “稽绍!稽绍!”扶容突然开始大喊,声音哀切悲痛,散发着绝望的气息,身子顺着树身委顿倒下。
  “稽绍死了,死了……”扶容慢慢的坐在地上,声音渐渐低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流泪。
  “扶容……”我有心想给扶容最后一击,却面对这样的扶容无法开口,扶容对稽绍,是真心的。
  “娘娘,我会告诉您的。”扶容腾地站起来,目光没有焦距,似乎透过我看到极远的地方,带着一股奇怪的坚毅之色,“只是现在先别问我!”说完跑进房间。
  秋风过处,黄叶纷飞坠落。
  进到书房,摸索着找到床下的机关,那个木头刻花的匣子还在,我将它拿出,细细打量,匣子上有字,当时我没认出来,拿到太阳底下仔细辨认,那是一个“后”字,因为刻得轻浅,很难辨认。
  这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打开匣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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