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不放心你。”刘曜打量四周,点头说道:“这儿守卫森严,进来可不容易。”
我立刻甜上心头,当然了,这可是司马衷在保护我,人越多,守护越严,越说明了我的重要性。
“如果是我,绝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刘曜看我一眼,又转头说道。“我没有委屈。”我认真说道。
“让堂堂皇后居于冷宫难道不委屈吗?”刘曜说道。
“这是……”我正要辩解,却被刘曜打断了:“你要说这是这是他对你的保护吗?”刘曜看着我,说道:“废后也算保护吗!冷宫也算保护吗!如果我是皇上,我会让我的皇后永远的高高在上,永远受人尊敬敬仰,这天下将永远在我们二人的脚下,而她不会受到一点委屈;就算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也会全力保护妻子远离一切伤害,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
刘曜转头盯着我,黑暗中目光明亮如星:“如果是我,绝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
我呆呆的看着刘曜,他好像反应也太激烈了一些吧?被废的是我,不过好像周围人都比我有感觉,难道我就看起来那么令人同情吗?而且,刘曜对司马衷也太有偏见了吧。
“刘曜,我真的不在乎。”我嘻嘻一笑:“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嘛。既然你来一趟不容易,我们聊会天好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只好如此转移话题,再让他说下去,恐怕会对司马衷的印象更差。
“回来十天了。”刘曜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回来的那么慢呢?”我奇怪的问道,好像就是刘曜跑路的当晚,司马伦就篡位了,然后第二天举行了登基大典,接着大赦天下,距离刘曜离开最多不过两三天,为什么刘曜却用了那么多的时间才重回洛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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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十二章 男人不止一面 字数:2338
“我可是畏罪潜逃啊。”刘曜说道:“你说我还能走那些官道城镇吗?除了钻山沟,就是进密林,连人影都见不着,哪里还能打听到外面的消息呢?”
“那你……”我指着刘曜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他不会是到了朝鲜才知道中原的变故?
刘曜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哈哈……”我忍不住放声大笑;“刘曜,你这跑路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错,不错哦,现在的交通这么落后,你还能出国几月游,真是好命啊。”
“好命?”刘曜的眼睛猛地睁大:“你试试?每天除了睡觉就是赶路,最气人的是刚到了高丽还没顾的上休息,又急着往回赶。”
“回来这么急干什么?留在那儿充当天神多好啊。”我不解的说道,就刘曜这个身高,那还不是鹤立鸡群嘛,然后如果目露赤光,就算当不成高丽人的天神,还可以当成个妖怪吓吓他们。
“还不是因为……”刘曜愤愤的住口,黑暗中只听见他喘粗气的声音,看样子真是生气了。
“嘘……”我郑重其事的说道:“刘曜,你老实交代,这么急着回来是不是因为在那儿欠了什么风流债?”
“你!”刘曜直接被我气得无语,只听他的手指关节都崩崩作响。
良久才说:“那里的女人丑死了,我一开始还奇怪她们怎么老是眯眼看我,原来眼睛就是那么小,真是不习惯,那也叫眼睛?就是一条缝!”
“哈哈……”我低声笑了起来:“刘曜。你可真够不厚道的,枉你饱读诗书,将圣人的教导都丢到一边?不是说非礼勿言嘛。你还背着人家姑娘说长道短,人家眼睛小就不美了?那叫鬼斧神工。求得就是一个精确,那么小的一个缝,还能放下眼睛,换成你眼如刀割试试?”
“你你……”刘曜地手伸了过来作势要打我。
我正暗自偷笑,突然唇上传来微热的触感。是刘曜的手,在黑暗中停在我地唇上。
明显得感觉到他的手一僵,然后触电般地缩了回去,可能有些尴尬吧。
“好呀你个刘曜,出国一趟回来,竟然学会做个登徒子了。”我嘻嘻笑道。
又是刘曜压抑的喘气声,真的气大发了。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高兴就会胡言乱语,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女子一般见识。”我赶紧认低服软,口头上占了便宜也要有个分寸,心情不好的时候难得有人送上门来。将他气走了谁陪我玩呢。
“你呀,就是调皮。哪里有个皇后地样子。”刘曜无奈的说道。
“要不我能被废?”我毫不在意的说道。
果然刘曜又生气了:“那个司马衷!”
“别生气。”我赶紧说道:“我是见你回来很高兴。幸好你回来的晚。虽然司马伦那老头大赦了天下,你要回来还可能有危险。”只是现在司马仍然是大权在握。不知会不会对刘曜出手。
刘曜的手缓缓放下,轻声说道:“你也知道了?”
当初胡太贵嫔可是专门找过我,我自然明白。
“放心。”刘曜毫不在意的说道,带着绝对的自信:“我现在可是炙手可热,匈奴大总管的义子,谁敢随随便便的动我呢?”
匈奴大总管,唉,我又叹息一声,如果老齐王司马攸泉下有知会是多么地懊悔,当初他的预言正一步步成为现实,当初司马攸说道如果不除刘渊,并州不得安宁,而现在刘渊成了匈奴的大总管,正一步步地走上权利的顶峰。
现在刘曜高调地和成都王司马颖在一起,是不是表示他与齐王司马分庭抗礼?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刘曜淡淡笑道,“况且这天下纷争,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刘曜地身形本就高大,此番映着夜色,说出这样的豪言,更有一种巨大地压力。
“你……”我谨慎的住口,难道要问他,你也想参与这天下纷争?这样的话似乎不应该发生在我和他之间。
“容容,你知道,没有权势就意味着一无所有,比如石勒,就能被人任意买卖,再如我,只能远避他乡。”刘曜转头看我,一双白眉在黑暗中异常醒目,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说道:“男人就要手握权势!”
“可是……”我有些犹豫:“我无法想象你大权在握的样子,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在街上被人追赶而不还手的刘曜。”更何况,刘曜这样说,好像要争夺天下一样。
“呵呵……”刘曜一笑,又道:“那时候容容一脸乌黑,还自称玉树临风,谁想到会是皇后呢?”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叹息。
唉,我也忍不住一叹,那时候对我来说生活就是如同一场电影,而我只负责寻找美男就行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刘曜问道。
“我是想问,你确定去的是高丽而不是蜀地?”我咽下了原来的话,认真的说道。
“什么意思?”刘曜很是惊讶,“我一路往北,到了地方第一句话就是大喊了一声端午节是我们的!”
“哈哈……”我放声大笑,那时候的话刘曜还记得,那时候我和司马衷可是多么美好啊。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学会变脸了?变来变去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我低声抱怨,这是在黑暗中,刘曜任由我欺负,要是白天我看到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估计这些话都说不出来了,难道真是广告词里的说的那个男人不止一面?
“哈哈……”刘曜低声笑了。
“如果有一天,我……”沉默了半响,刘曜突然一顿,悄声说道:“有人来了。”身上一紧一松,刘曜将我拥入怀里又放开,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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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十三章 倒霉的不止我一个 字数:2493
我揉揉眼睛,天空已经变成了浅蓝色,很浅很柔,接着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太阳就要升起来了。环顾这个笼罩在朦胧晨光中的院落,哪里还有刘曜的痕迹,难道刚刚那些是一场梦
扶容走了过来,说道:“娘娘,先进些东西吧,昨晚也没吃好。”
“扶容,你一直没睡吗?”我问道。
“回娘娘,奴婢一直在厨房准备早膳。”扶容很恭敬的说道。
看样子扶容是真的不知道。我懒懒地说道:“送到书房吧。”
上次在冷宫的时候,司马衷是住在书房的,我只匆匆来过一次,还见到了他和贾南风的结发梳子,据酸菜说还有贾南风的画像,后来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许多事情,书房,我再也没有来过。书房很大,一扇巨大的雕花窗,正对着清晨的太阳,让人不由的心情愉悦。窗下有一张同样巨大的书案,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甚至连笔墨纸砚也没有,但是这儿却有一把椅子,椅子是我和司马衷最为喜欢的家具,因为比跪坐舒服多了。
我轻轻的坐下,伏在书案上,司马衷,我很想你。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看看简单有些陌生的环境,不会又穿越了吧?我惊出一身冷汗。
“娘娘,您醒了?”扶容关切的话语让我安心。
原来我还在这里,还在晋朝,和司马衷还在同一个时空。我可真是够无聊的,竟然沦落到靠吓唬自己来打发时间。
“什么时辰了?”我懒懒的问道,我记得自己是趴在书案上的。怎么醒来却在床上呢?
“娘娘,您可真能睡。”酸菜笑嘻嘻地说道,“要不是扶容姐姐拦着。我送娘娘回去您也不会知道。”
“呵呵……”我也笑了,“这是哪里啊?”
“这是书房。娘娘现在看看天色。”酸菜打起帘子,我的天,进来地时候是满屋朝霞,现在是落日的余晖,整整一天啊。
“不错。不错。”我点点头自我安慰,“能吃能睡,是件好事。”
“扑哧”一声,酸菜笑出声来,利落的上前为我打理,说道:“娘娘过地这是什么日子呀,简直就是……”酸菜笑着隐去了下面的话语。
“唉,”我也长叹一声,说道:“人可以像猪一样生活。却永远不可能像猪一样快乐。”就像我现在,吃得好,睡得饱。还有大把地时间可以挥霍,可是却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和欢乐。
“娘娘说的奴婢不懂。但是奴婢知道清河王现在肯定很不快乐。”酸菜撇撇嘴
“清河王?”我十分疑惑。那个认真到古板,古板到无趣的小老头清河王。这又关他什么事了?
“是啊,娘娘,清河王一直在等着给您请安呢。”扶容一旁补充。
我以非常快的速度完成了梳洗工作,酸菜在一旁非常满意,说道:“清河王真是娘娘地克星。”
我郁闷的低下头去,面对一个如此正经一丝不苟的小孩子,任何人都会有种强烈的无力感。
“清河王?”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不称呼他为太子呢?”清河王司马覃刚刚被立为太子不久,可也不该错了称呼。
“娘娘……”扶容低下头去。
我看向酸菜,“因为废了皇后,皇后的养子也就不是太子了。”酸菜也低头说道。
“啊?!”我瞪大眼睛,这么说司马覃也是为我所累了?
“覃儿给母亲请安。”司马覃已经进来,恭恭敬敬的给我行礼,面色如常,动作舒缓,一如既往的认真严肃,只有一点称呼的变化,将母后换成了母亲。
“那个……”我讷讷开口,有些心虚,“覃儿来了很久啦?”
“回母亲,”司马覃仍是恭恭敬敬的站立回答:“覃儿谨遵母亲地教诲,等下学以后再来请安,现在刚到。”
“哦。”我奇怪问道:“现在还上学吗?”那些功课内容是培养太子的,现在应该不需要了吧。
司马覃面色微微一暗,又重新恭恭敬敬的说道:“回母亲,圣人有云: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覃儿不过依从教诲而已。”
我再次无语,这样地一个孩子,应该是很坚强的吧?想当初司马臧来到冷宫可是很受打击,而司马覃,竟然还能坚持自学,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进而升起了敬佩之心,正要表达一下,对面地酸菜对我频频使眼色,我赶紧住口。
“娘娘,”司马覃一走,酸菜就一脸地不满的抱怨:“娘娘,清河王到底是个小孩子,还是娘娘地养子,您就别再刺激他了。”
一旁的扶容体贴的为我辩解,“娘娘也是有口无酸菜对扶容一直很是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不说话只是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我。
我挫败的低下头,酸菜,你什么时候能够专一一点,只做我的小丫鬟,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无条件的支持赞扬呢?要知道,现在我也是失意人啊。
躺在书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更觉得床板硬邦邦的,终于忍无可忍的翻身,起床,点灯,我要将床铺重新整过,活动一下筋骨,以图睡个好觉。
不料床板内竟然有一个暗格,我心怦怦的狂跳,莫非有什么惊天秘密被我发现了?
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一块纯白棉布包裹着一个小小的方块,我兴奋的两眼放光,隐藏在冷宫里的秘密,绝对是石破天惊。
深呼吸,让后打开包袱,是一个小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