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你就没有点别的想法吗?”南宫雾说得有些犹豫,眼神也颇为闪烁。
“别的想法啊?哦,那当然了,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放心吧,你的功劳最大,我们可算是共同经历生死的难兄难弟了,回去请你…请你K歌,吃大餐,到时候随你啦!”这样畅想着,陌云树越发乐呵起来。
“你…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南宫雾貌似有些郁闷地转头坐下不再言语了。
“咋啦,请你吃饭还不乐意。切!”陌云树不服地说道。于是二人背对而坐,各自都不再主动与对方说话了。
“你们现在到底在想什么,都还没开战,看你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一副副像是‘战败等死’的模样,你们刚开始的那股冲劲哪去了!”月桂女神走过来感慨说道。
“女神,我们……”喜喜哆无奈,想解释但不知说什么是好。
“大家都别说了,今天晚上我们来个战前大聚餐,开开心心的大吃一顿,有什么烦恼先抛诸脑后。”月桂女神微笑着建议道。
“聚餐?太好了,蹦蹦,我们今天有很多好吃的哦!哦,忘记了,你是不吃的。那么你的那份就给我吧,嘿嘿!”小皮蛋兴奋地跳了起来,旁边的石蹦蹦依然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好啊,可是这荒郊野林的哪来那么多吃的,打野味?太不环保了吧!”陌云树说道。
“呵呵,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来准备!”月桂女神欣然的说道。于是,大家都翘首以待着盛宴的帷幕尽快拉开。尤其是小皮蛋,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预备听到“开饭咯”的号令。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大家便已围坐在餐桌旁,垂涎欲滴。小皮蛋觉得自己似乎有远距离嗅到美食的本领,尽不停地吐口水、舔嘴巴,直到嘴巴都快舔干了。
快到饭点了,大家发现只有一个人不知去向,那人就是南宫雾。陌云树跟大家交代说,大家正常开饭,他负责去找人。就在南宫雾常去的崖边,登高远眺,一目了然,顿觉胸襟开阔、心怀释然。陌云树猜想,南宫雾一定在那个地方。果然,不出陌云树所料,南宫雾背对坐在崖边的石头上,一个人,看上去有些孤寂、凄凉!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大家都等着你才开饭呢。”陌云树问了一句,竟然没有听到南宫雾的回应。他以为自己说得不够大声,又放大嗓门说:“哎呀,你这家伙,竟然脱离组织,组织在召唤你呢,你去看看,小皮蛋他……”说着说着,陌云树突然停顿下来,只见南宫雾缓缓转身,泪眼婆娑,哽咽地说道:“我想回家,我想我爸爸妈妈,想外婆,我想回家…”那般神情,乍看上去,像是一个迷了路,委屈哭泣的小女孩。一旁的陌云树看得愣愣的,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安慰眼前的南宫雾,这个他突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他以为他认识的南宫雾是一个永远乐天豁达、愈挫愈勇的女战士,可是现在…为什么,眼前的南宫雾让他觉得手足无措、无言以对,于是,两人沉默着对视了许久。
“你…能转过身去吗?不要看我,不要看…好丑!”南宫雾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哦!”陌云树应和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心想:这女人,到这时候,还臭美!
“可以…可以借下你的肩膀吗?就一会,真的!”虽然是背对着,看不到表情,但陌云树感受到了南宫雾内心的压抑和挣扎。他依旧应了一声:“哦!”透过单薄的布衣,陌云树能感觉到肩膀上一下湿漉漉的,他的心也似乎跟着一下凉了半截,但他忽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伤心的女孩,也许,他知道唱情歌可以哄自己的女朋友开心,那是因为,他知道那时候的女友并不是真的伤心了,只是需要人哄。可是南宫雾不一样,他不是自己的女友,而且她真的伤心了。
“对不起!我总是这个样子,总是给你添麻烦,可是…我好害怕,我也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抱歉,以后…以后都不会了。”南宫雾喃喃自语道。此时此刻,陌云树终于忍不住暂且抛下所有复杂的念头转身给予南宫雾一个“革命同志式”的温暖拥抱。
“傻丫头,又犯傻,说傻话了。想太多,容易累,你不是常说吗,吃好睡好,360天没烦恼,还有5天烦恼的,就当是换换口味,我现在就当你乐呵腻味了,想换换口味。回去吧,吃顿饱饭,睡个好觉,啥都没有了。”陌云树一边轻轻地拍着南宫雾的肩膀一边宽慰地说道。
“嗯!”南宫雾轻轻放开陌云树,似乎脸上的泪痕也被风吹干了,她稍稍擦拭了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哈哈,还是别笑了,啧啧,这个太假,太难看,人家哭都比你好看!”陌云树逗笑道。
“你……”说着,南宫雾突然推了一下陌云树,自己却一人先跑了,一边小跑一边说道:“嘿,我先回去跟小皮蛋抢吃的了,您老人家慢慢走哈,才不给你留呢!”
“哈哈,这丫头!”此刻,陌云树才确认了,他所熟悉的南宫雾又回来了。
决战前一天的晚上,南宫雾找到月桂女神,再次请求传授保战秘诀。
“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绝不更改,绝不后悔?”月桂女神再一次陈述道。
“请女神传授秘诀吧!”南宫雾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截了当地请求。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只好成人之美了。只是可惜了…”月桂女神感叹道。
“女神……”南宫雾用笃定、恳求地眼神看着月桂女神,大概想以此打消她的疑虑。
“这个方法有些冒险,本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随便告之于你。明晚‘三月同辉’若你们已用尽了神斧之力还是无效。还有一个办法可与伏夜魔王抗衡,那就是你们自己……”月桂女神解释地说道。
“我们…自己?”南宫雾颇为不解。
“是的,你们自己。你还记得我说过,你们是上古时代两股细微的‘混沌内气’的转世,明晚‘三月同辉’之际,是伏夜魔王力量最薄弱的时刻,同样也是你们发挥的最好时机,到时天生异象,强大的魔力将你们的灵魂牵引出体,如果你们彼此不互相排斥,并能瞬时合一的话,便可集‘天之云、地之雾’的融合之力产生的强大魔力,瞬间发力,将伏夜魔王一举击溃。我再传授你一个法诀:天之云云淡风轻近午天,地之雾雾里看花水月悬,阿嘛哩嘛哩轰……记住了吗,要重复一遍,发力在最后!”月桂女神解释道。
“女神,我记下了!”南宫雾肯定地回答说。
“你罐里的最后一颗彩虹豆其实还是一颗‘定神丸’,因此它除了能增强你们的魔力之外,还可以保住你们其中一个人的灵魂能最后归体……”月桂女神继续阐述。
“那么…另一个呢?”南宫雾问道。
“如果对方的灵魂不排斥的话,另一个灵魂应该是暂时寄生在对方的身体里,至于能否最终归位,还得看时机,看天意,甚至……哎,这就是我所说的风险,确实,这个过程不稳定因素太多,丫头,你要慎重考虑啊。”月桂女神依然关切地说道。
“女神…谢谢您这么久以来的帮助,我想我得先回去了,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明天与伏夜魔王奋战到底!”南宫雾面露微笑地谢过,说毕转身离去。
“傻丫头,‘定神丸’只有一颗!”月桂女神冲着渐渐远去的南宫雾的身影,大声地说道,但她没有再听到回应,于是只得自怨自艾地嘀咕着:“兰净珠,你已经尽力了,曾外孙,加油!”
狭路相逢勇者胜
翌日傍晚,大伙儿整装待发,在月桂女神的指引下来到了期盼已久的“火罗岭之巅”。屹立巅峰,更近天际,顿觉豁达,只见不远处,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似睡非睡,周遭围起一个大约10M半径的火圈,火圈边际烈烈轰轰,炽热冲天,透过火光,隐约可以见到那个散发男子的面部轮廓,如果说摒弃对于此人过往、秉性的了解来单纯地评论此人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散发男子亦可称作一大美男,甚至可以说是南宫雾心仪的那种类型,只见此人剑眉入鬓,目光如炬,鼻似悬胆,燕颔虎须,颧方耳大,面若冠玉,霸气凌人!也许是听到了声响,散发男子半眯半醒地朝远处望去:“你们是什么人?”声音透过火焰传递过来,显得更有磁性。
“正是今日与你决战之人,怎么样,你怕了吗?”虽然初次见面,但南宫雾却毫不畏惧地说道。
“哈哈哈,我覃刹一生不知‘怕’字怎么写,有种的就放马过来吧!”话语间透着咄咄逼人的霸气。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怕了吗?你这该死的,做了阶下囚还要耀武扬威,唯恐天下不乱,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怡雪和静秋棠,她们虽说是两个不入流的风尘女子,可是罪不至死,为什么你连两个无辜的人都不放过,你到底要杀尽多少人才甘心?”南宫雾愤慨地质问道。
“吼,什么怡雪,什么静秋棠,小妮子你少来废话,快点放马过来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南宫雾似乎一下激怒了处于战斗饥渴状态的伏夜魔王。
“什么!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男子汉就不要不认账!”南宫雾依然不依不饶地质问道,像是来讨债的债主。
“狗屁,我没杀过,认什么鬼账!”伏夜魔王怒吼道。
“你敢说不是你?看,这是你不小心留下的罪证。”南宫突然拿出了上次插于屋门的那把月牙型小刀和留言条。
“我可以证明,人不是他杀的,因为…真正的月牙小刀在我这里,是我在伏夜魔王封印时亲自从他身上取下的。”不知何时,极昼圣女从伏夜魔王的身后不远处走出,也拿出了同样的证据反证。
“圣女,你就不要再包庇他了,这种人包庇不得。”陌云树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你们说够了没有?”一旁的伏夜魔王依然歇斯底里地吼道。
“没你的事,给我闭嘴先!”南宫雾瞪了伏夜魔王一眼,回了他同样的一句吼叫。
“我并没有存心包庇谁,只是想还原事实的真相,你们想想,一个职业杀手,而且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等一杀手,怎么可能随意把自己的随身武器留在凶案现场,据我所知,‘古月刀派’杀人从来是不留痕迹,滴水不漏,这才是他们走红于江湖的秘密武器。凶手竟然做出这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事,除非……”,极昼圣女反证道。
“除非什么?”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
“除非这个人想借刀杀人,或者栽赃嫁祸!”极昼圣女继续分析道。
“圣女你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其实我也有过同样的疑问。”南宫雾说道。
“可是除了伏夜魔王,那个假手杀人的真凶会是谁呢?”陌云树质疑道。
“你们不用猜来猜去了,人是我杀的!”说着,一个中年妇女从大家身后走过来,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满园春”的老鸨。
“母亲!”极昼圣女惊呼道。
“什么!”听到她们这样称呼,大家似乎都目瞪口呆,老鸨竟然是极昼圣女和月桂女神的亲生母亲,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为什么,她们不是你的生意招牌吗?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为什么?”南宫雾一肚子不解地质问道。
“人是我杀的没错,可你们能够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心吗?玉儿、珠儿十三岁那年,我那死鬼丈夫就撒手人寰了,只留给我一档子半死不活的生意摊子,我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两个女儿的身上。我含辛茹苦地把我两个女儿带大,指望她们有朝一日能够双双嫁得如意郎君,都有一个好的归宿,只可惜,这一切美好的愿望都被这个天煞的覃刹给破坏了。我丈夫就是因为‘古月刀派’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乱杀无辜后,频频在深夜匆匆赶往人家超度不慎坠崖身亡,所以说我丈夫的死也算是他间接造成的;这还不算,他…他还害得我两个女儿为他争执不断,反目成仇,一个好端端的家被弄得支离破碎,最可气的是我的玉儿为了他形容消瘦,已过如花之龄尚待字闺中。我的珠儿更为悲惨,自从这个杀人狂魔被封印后,珠儿整日惝恍迷离,饱受夫离女散之痛,最后还落得个出家修炼的下场,连我这个妈也不愿认了。覃刹,你这雷劈的,我此生与你不共戴天,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饮你的血……”,兰母歇斯底里地痛诉道。
“疯婆子,你胡说什么?珠珠出家了?我女儿也走散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伏夜魔王陷入无尽的悲痛中,自言自语,一屁股蹲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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