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的话,还不如……
“柱间爷爷,你们既然在井上家那这些事情……”
话刚说到这儿,本应还有一丝光亮的天空突然一暗,前一秒还带着一丝余晖晚霞的天际此时此刻竟然变得如同地狱一般骇人。
看不见月亮也找不到一丝星光,除了上空最中央挥散着白色光焰的巨大白鹤,其他东西竟然什么都看不见。
所有的光明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形成了一颗金黑色的圆球浮在那里。
就看站在鹤背上的少年,将手一伸托住那颗金球,掌上灰黑色的光芒猛地一闪,转眼间他手上的球体便比之前变大了几倍。
空中扭曲的空间,四周连空气都停止流动的强大威势。光是从下面远远望着那颗东西,他们这些人就忍不住身体发软想要逃跑。还有这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警告,让人根本无法想象真的对上那种攻击之后可能出现的场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一晃神之间,站在鹤背上的少年动了。
手掌五指一曲一伸用力一张,脸上闪过一道惊人的杀意手腕一翻,立时将手上的东西对着火影岩西侧的位置狠狠丢了下去。
他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那颗黑金色能量团落下的过程中,周围的空间竟然如同玻璃一样被撞的破碎!?
那些肉眼都能看到的碎片一圈一圈的缠绕在那团能量的周围,闪动着七色的光辉如同尾翼一般追在它的身后。
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不到半秒!空中只留下一路梦幻的轨迹,那颗黑金色的能量球却失去了踪影。
众人还没来得及疑惑,地面上突然传来的响动,跟紧接其后隆隆的轰鸣声和剧烈的震动感便让所有人身体一趔,一些人压根就控制不住身体就这么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仙法·鹤舞!
井上清源双眼一凝,双手动作舞得飞快。只听身下的飞羽忽然发出一声鸣叫,转眼间便化成金色的光焰包在他的身上,变成一对宽大的翅膀出现在他的背后。
这是怎样的情景?
长发漂在脑后的少年,身上翻腾着让人迷醉的淡金色光焰,背后挥动着金色的翅膀如同神帝一般站立在世界的顶端。
没等众人惊讶、没等世人欣赏他此刻的风采,就看他嘴角一扬、手指一挥,冰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木叶村的上空。
“团藏!小春!门炎!”
“现在……”
“为你们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声音落下。
一道从他指尖射出的灰色光芒便射入黑金色球体落下的位置。
下一刻!
连天地都为之色变的震动跟金黑相应的两种光芒便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
119。心伤
团藏、小春、门炎,三个人死了。
经过一夜的清理挖掘,当晨曦再一次出现的那一刻,三具残破不堪面带惊恐的尸体终于从根部的废墟里被抬了出来。
高兴的人有、伤心的人也有,不管周围的都是什么反应。事实摆在眼前的那一瞬间,所有人还是都忍不住耸动了一下自己的喉咙,感觉到身体上猛的涌起一阵寒意。
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那旋转交织在一起的金黑两色,打着旋从地面升到空中,七彩的碎片如同流星一般狠狠的从天空砸下来,那种威势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他们从来就没有小看过那个少年,可是事到临头这才发现对方的实力竟然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不管是那一招名字未知的忍术,还是井上家五位影级忍者的威慑力,打他们家主意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已经可以彻彻底底的放下了。
影级,代表了什么?绝对是可以凭借一己之力颠覆一个国家的存在!
先不论他们这些人能不能打得过对方,光是打过了所付出的那些代价就不是他们能够接受得了的。
再说了,昨天五代火影大人纲手说出来的那些话在场的人听的可是一清二楚。
爷爷啊!这是什么概念?!能够被他们大人称之为爷爷的人除了那两位大人之外还能有谁?
哎,不管了。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井上家离开村子是必然的事情了。
通缉?这么可笑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发生。不管他们顾不顾及对方的实力,光是初代、二代火影跟井上家的关系摆在那里,木叶村除了跟他们言和之外就已经没了别的选择。
用不着惊讶,事实就是如此。
当你的强达到一种极致,手中同时又握着让人不得不服软的王牌,不可能的事情也将变得可以实现。
没看井上家的人在杀光敌人撤退时没人阻止吗?没看五代火影大人进入井上家呆了一夜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吗?
结果,早就摆在眼前了。
对于木叶村的普通居民而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如同一场噩梦。当他们在惊天动地的震动中担惊受怕了一整夜之后,天再一次亮起来的那一刻,就代表着他们的噩梦已经过去,正常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虽说他们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他们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本以为村子会再一次迎来一场灾难,哪想到除了火影岩西面的一个深坑之外,他们这些普通人居住的地方竟然没有收到一点破坏。
听说死了很多忍者,可是那有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关心的问题。
乱世的生活就是这样,能活着迎接第二天的太阳已经够不错了,又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闲事儿。
起床、打扫、正常的开门营业,除了租赁井上家店铺的人比较郁闷之外,大多数人的生活在这一刻自然而然的重新回到了正常的道路上。
什么样的人操心什么样的事,没有那份能力跟地位,参合得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五代火影纲手坐在井上家主宅的客厅里,跟面前这些人讨论了一夜之后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没办法,谁让对方强势、手中还握有让她不得不屈服的王牌呢?
一副跟井上家族共进退的两位爷爷,五位达到影级实力的忍者,这些事实共同构成了眼前这种结果。
没办法了,他们要走就走吧,与其真的划清界限还不如在两家之间留有一层缓和的余地。毕竟一手创建木叶村的两位火影也在这个家族里啊。
“诸位,事情就这样吧。”
接过静音递过来的茶杯,纲手坐在那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火之国木叶村同意井上家搬出村子成为火之国的另外一里,跟木叶村一起共同为火之国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说完这些场面话,她拿起火影的印章重重往面前的文件上一盖,随着那道清晰可见的印章出现在纸上,井上家跟木叶村的共同利益在这一刻彻底的绑到了一起。
说实话,纲手现在是轻松的。
一直跟他们作对的政敌死了,村子里不和谐的声音、不听号令的忍者在这次事件中也得到了彻底的清剿。再加上缓和了井上家跟村子之间的关系,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朝着好的方向开始发展了。
其实这样很好,村子多出五位强大的影级帮手不说,这些人还不会对村子构成任何威胁。这样没有野心只想安静过自己生活的帮手,比起之前的那些老不死来说何止强了百倍。
“两位爷爷,等一会儿举行的葬礼,你们……”
“我们不去。”
想都没想,井上成木、井上水明立即摇头拒绝了孙女儿可能说出的话。
虽然昨天在场的忍者都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他们早就不是以前的柱间跟扉间了,除了井上家的成木跟水明他们已经不想再背负任何的身份。葬礼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大人跟他的父亲出面就行了,至于他们?还是算了吧。
只是他们大人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做完了那些事情之后,怎么变成了那副样子。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一样,静静地坐在后院回廊连这么重要的会议都没有参加。要不是因为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这两个老家伙又怎么可能被人拉到这里。
哎……
赶鸭子上架就赶鸭子上架吧,谁让这一大一小两个能做主都不在状态呢。小的压根没来不说,大的就算人在这里,这心可也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这样,双方将各自面前的文书签好。刚放下笔,早就安奈不住的井上陇二立即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辰一,将五代火影大人招呼好,我……我先去看看清源……”
丢下这句话,男人一把拉开房门冲了出去,速度之快竟然让他在改变方向的时候打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也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儿子出现了问题,他这个做父亲又怎么可能不担心。要不是当时的讨论必须要一个人出席,他恐怕一整晚都会陪在自家儿子身边。
脚步匆忙的穿过一间间屋子,男人头一次在自己家里奔跑起来。不是他着急、也不是他小题大做,实在是那个孩子对他太过重要,也实在是因为他是他今后生活的唯一。
嗵嗵嗵的脚步声里,就看他甩开一道道拉门,硬是在二十几秒的时间里从屋子前面跑到了主宅后院的回廊里。
只是他前脚刚踏进这里,视线中看到的一幕就让他忍不住抬脚便冲了上去。
一整夜,井上清源根本就没有合眼。
回到家之后,没有理会任何事,独自一人喝退了所有人的关心,手里攥着碎成几截的手环愣愣地坐在那里。
之前的愤怒让他忘记了一切,脑子里除了报复之外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闲去考虑别的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呢?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不该死的人却也救不活了,他准备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到头来却还是什么作用都没有!
他的阿斯玛、他亲如兄长的阿斯玛还是死了。
在这个事实面前,他多年的努力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摆在他的面前嘲笑着他的无能。不管是手环也好、偷偷让他吃的那些药也好,这些东西!这些东西……
他现在明明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现在明明很想大声的哭出来。可是为什么就只感觉眼睛很酸,身体很涨,眼泪却无论怎么样都流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他冷血?难道是因为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不可能!他井上清源这一生最牵挂的人里面绝对有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手心紧紧攥着断裂的手环,任由着尖锐的断口将他的手掌刺得血肉模糊。大颗大颗的血珠顺着他的指缝落在地上,远远看过来竟然在地上染了一大片。
“清源!你这小子在干什么!?”
愤怒的吼声里,井上陇二宽大的手掌一把将儿子垂在身侧的手掌捉了起来。只是这么看了一眼,他眼中的火焰瞬间就强盛了几分。
他心疼啊!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家这个臭小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可以?!虽然那个笨蛋就这么死了他也接受不了,可是这小子这样折磨自己图的到底是什么?
“清源,你看着我。听见没有!我让你看着我!”
在儿子耳边叫了几声,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男人咬着牙暗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对着他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井上清源的身体向后一倒,没等他自己有什么动作,他父亲井上陇二就先忍不住一把将他抱住死死地楼进了怀里。
“父亲?”
“……老……老爸?”
“清源,不要吓我,你可不要吓我。”
感觉到儿子在自己怀里越缩越深,男人忍着心疼还是用力将那血红一片的拳头掰了开来。
“清源,虽然那个家伙死了,可是你还有老爸在啊。再说了,你不是还可以让他换个身体活过来吗?用得着这么不停地折磨自己?”
“换个身体活过来?”
井上陇二话刚说完,他就感觉怀里人的身体猛地一抖。下一刻,沙哑中包含着无尽痛苦悔恨的声音便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换个身体活过来?哈哈!以他连续经受几次致命伤的灵魂又怎么可能真的活过来?!”
“人不可能永生不死,每一次转生跟灵魂的转移,生命的能量就会弱上几分。致命伤,同样也是这个道理!身体接连不断的被人破坏,他虚弱的灵魂又有几成可能继续活下去?”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早知道如此,我根本就不应该做这些事,还不如直接让他死得痛快,再把他救回来!也省的像现在这样,害怕他转生的时候灵魂散尽,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井上清源靠在父亲怀里,身体剧烈颤抖大声的着责备着自己。此时此刻他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害了猿飞阿斯玛的人还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