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妃也不再诱惑他,直接把药丸弹入幼狼口中,看着幼狼囫囵吞枣般咕噜咽了下去,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瓷瓶,尾巴却摇得更欢了,目光充满了祈求之色。
“小雪狼,我们来打个商量吧。”幼狼的目光移到黎妃身上,眼角的余光却不离瓷瓶,黎妃笑了笑,知道它听懂了,“你让外面的狼群离开,我就放了你,顺便附送这瓶饲灵丹,好不好?”
“嗷呜。”幼狼目光一亮,大叫一声,摇头晃脑仰天发出一声音波啸声,黎妃放开神识,感觉到狼群在音波之中如流水般渐渐褪去了,眉开眼笑道,“乖。”
打开笼子,然后把整瓶饲灵丹扔给了幼狼。
幼狼啊呜一声,咬住瓷瓶,四肢趴在地上,尖利的牙齿咬开外面的塞子,极为人性化的用两爪子捧起瓷瓶一股脑儿的倒进口中。瓷瓶很小,里面不过装了几颗丹药而已,很快就被幼狼吃干净了。“啊呜~~”幼狼失望的举着爪子摇摇瓷瓶,而后向后一扔,一个就地打滚站了起来,摇头晃尾,垂涎的望向黎妃,在她脚边卖萌打滚。甚至还支起身子,两只前肢合着伸到她面前,成索要状。一面还歪着脑袋,褐色的眼睛顿时成了星星眼,可爱的眨巴眨巴。
“……”好萌啊。黎妃小心肝不受控制的开始摇摆起来,话说她对萌物最没有抵抗力了。
49回宫
乾隆怒气冲冲的跑出去灭狼群,谁知只看到夹着尾巴的狼屁股,那感觉就像是你准备了家伙要跟死敌拼死大战一场,谁知那死敌连面都没见你,徒留了你一个潇洒而去的背影,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可你还不能跟它计较,人能跟畜生计较么?能么?就算是能,乾隆堂堂一国之君也干不出那么掉价的事儿!
不过,狼这种狡猾的动物是彻底被他记恨上了。
想着笼子里那只幼狼,乾隆内心的小人狰狞的哼哼两声。
回到正殿,却见幼狼正趴在黎妃腿上,眯着眼享受着黎妃温柔的抚摸。
乾隆当场就不满了,狼这种畜生果然讨厌,前一刻还扒拉爪子想要狠狠挠上一把,这会儿却装可爱卖乖,而且还敢当着他的面讨好秀容。喂喂,你那爪子放哪儿呢?你那舌头舔什么呢?色狼,竟然敢当在他面前占秀容的便宜,简直是活腻了吧?
乾隆气呼呼的跑上前,在黎妃错愕的目光里,一手揪起幼狼脖颈上的皮毛狠狠往地上甩去,幼狼后肢一蹬,翻身滚了圈,卸去加在身上的力道,而后甩了甩头,凶狠的目光死死瞪着乾隆,发出警告的嚎叫。
乾隆不屑勾唇,转头吻上黎妃的唇,末了,还示威的挑挑眉,却换来幼狼充满杀气的眸光。
“秀容,今天晚膳朕让人杀了幼狼,命御厨煎炒油焖每种手法做一道,来个全狼宴如何?”
幼稚啊……
黎妃抚额,瞥眼看着吃醋的乾隆,又看了眼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瞪望着乾隆的幼狼,无语了。话说色龙,你竟然小心眼到和一只幼狼计较,至于么,至于么?简直丢人现眼啊。
幼狼前肢刨地,俯□子,抬起后臀,忽然后肢一蹬,幼狼猛地扑向乾隆。乾隆赶紧拉起黎妃,向后一仰,狼身擦肩而过,轻盈的落在了桌案上。四目交接,狠厉的眸光在空气中霹雳啪啦的火光乱窜。
黎妃无奈的撇撇嘴正想说点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高吴庸瑟缩着身子,躲在一边,时不时看上两眼,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
黎妃从乾隆怀里挣脱出来,引来四双眼眸的专注视线,空气中延绵的战火瞬间一扫而空。
“皇上,小雪不听话,臣妾一定好好管教。”黎妃抱起幼狼,幼狼在她怀里乖巧的蹭蹭,黎妃嗔道,“你还是处理事物要紧,高总管等候已久了。”
乾隆摸了摸鼻子,转头狠狠瞪了高吴庸一眼,满意的看着高吴庸猛地抖了下,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何事?”
“启禀皇上,太后听说皇上遇袭,心内焦忧,来信问皇上何时回宫。”高吴庸看出乾隆的不喜也不废话,简洁明了的说道。
“传旨,明日一早回宫。”这一次的木兰秋A非但没有尽兴的狩猎,甚至还成为了狼群的礼物,乾隆早就没有狩猎的兴趣了,早点回宫也好。
“是。”高吴庸闻言下去了。
皇帝一声令下,侍卫们很快的就去准备回宫的事项了。第二天一早,乾隆带着黎妃踏上了回宫的路程。
御撵里。
黎妃抱着幼狼,一手拿着加了灵泉的点心喂狼,幼狼舌头将点心一卷,眯着眼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末了伸舌舔舔黎妃,那惬意的小样儿直让不对盘的乾隆看得心里冒火。
该死的,这畜生怎么会跟着秀容?乾隆咬牙切齿的怒目而视,狠狠望着舒服的直哼唧的幼狼,无耻,竟然发出跟猪一样的声音,太可耻了!乾隆看那只白狼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黎妃懒得理乾隆幼稚的行为,车轮缓缓的前进着,微微的摇晃让她有些昏昏欲睡。昨天被嫉妒成性的某只没变着法折腾了很久,这会有点睡眠不足,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乾隆看着她睡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心思跟幼狼争宠了,直接揽过黎妃,黎妃自动自发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熟了。
幼狼也趴在软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尾巴假寐。御撵内顿时一片静谧。
时间渐渐的过去,良久,睡梦中的黎妃忽然深深蹙起眉头,一手揪紧了乾隆胸前的衣服,光洁的额头冷汗涔涔,突然猛地一阵强烈的心悸毫无预兆的汹涌而来,黎妃‘啊’的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
“秀容,怎么了?”这一猛烈的动作连带着把刚迷眼的乾隆也给弄醒了。他担忧的望着脸色煞白,仿佛从噩梦中惊醒的黎妃,一手安抚的轻拍着她的后背,笨拙的安慰道,“没事的,只是是做了个噩梦。”
黎妃睁大了眼,汗珠顺着面颊滚滚而落,强烈的心悸仿佛还未平息,一波一波涌来,耳边似乎听见了低低的痛呼,那是永珞的声音。
“皇上,永珞……永珞出事了……”黎妃控制不住自己惊慌失措的一把抓住了前来的衣领,水眸里充满的惶恐不安,一定是永珞出事了,她当初怎么就能放心的把永珞和安雅托付给小路子以及乾隆安排的那一堆暗卫?即使小路子再厉害,终究有力所不能逮的地方,她怎么就缺心眼的认为小路子光凭实力就能保护他们?“皇上,快回宫……永珞……”
“没事的,你别担心,永珞不会有事的。”乾隆因为她难得的脆弱而感到心疼,虽然明知道她只是做了噩梦而已,只是长长叹息一声,命高吴庸加快了行进了速度。
在黎妃不安的连番催促下,需要半个月的路硬是只用了十天就到了。
一入宫,黎妃就和报信的小太监撞到了,从小太监口中得知永珞三天前骤然昏迷,至今未醒,黎妃顾不得所有猛地从御撵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宛若水上凌波仙子般足尖点地,瞬间只见一道兰色的影子飞过,人立刻就没有了影子。
身后拦之不及的乾隆看得惊诧连连,同床共枕八年,他从来不知道秀容竟然有如此好的轻功!同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乾隆下了御撵,跟随而去。
“娘娘,四阿哥……”顾不及奔上来的夏语,黎妃冲进内殿里。
小路子愁眉不展的守在永珞身前,看见黎妃立刻露出一抹喜色:“娘娘,四阿哥印堂发黑,奴才无能,请娘娘责罚。”
“此时先记着。”黎妃挥手打断,坐在床前。
“额娘,弟弟痛痛。”安雅小包子捂着胸口,眼里泪水涟涟。她和永珞龙凤双生,拥有强烈的心理感应,这几天她感受到弟弟心里传来的痛楚的情绪,让一向受尽宠爱甚至有点骄纵的小包子,又难受又委屈,但因为宠爱她的阿玛额娘都不在,她只能忍着。这会看见额娘,立刻就控制不住哭了。
黎妃心疼的亲亲安雅,让小路子先带她下去,转而望向永珞。
永珞紧紧蹙着眉,脸色惨白且绷得死死的,唇紧紧抿着,时而有几声低低的痛楚的吟声从齿缝中泄露出来。黎妃看得心里仿佛被什么揪成一团,扯得生疼生疼。她一手按住永珞的脉门,看似把脉的动作,实则将一缕灵气透过脉门一点点探进永珞的经脉中,同时放开神识,查看小包子的奇经八脉。
忽的,灵气似乎遇到了阻碍,寸步不得进。同时,神识里出现一团深红色的血雾,血雾缓缓的蠕动着,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接触到灵气的瞬间,先是后退了步,接着,如同受到什么指令一般猛地缠绕向灵气,那团血雾中一股阴邪的微微有点熟悉的气息传来,没等黎妃有所反应,那血雾猛然吞噬起那一丝灵气起来,一边吞噬,一面顺着灵气朝黎妃的经脉汹涌而来。
血雾离开盘踞的经脉一分,永珞小包子开始微微的舒展开来,“额娘……”一声低低的呼唤脱口而出。
黎妃心疼的看着小包子被折磨的没有了血色的脸,心底一股强烈的狠厉杀意汹涌而出。
血咒,竟然是血咒!究竟是谁在永珞身上下了这等邪恶的巫蛊之术?
黎妃恨得手指关节发白,发出咯咯的狰狞的响声,同时她加大灵气的输入,一点一点将盘踞在永珞经脉的血雾全部吸到自己的身上。巫蛊之术中以血咒为最,因为这类咒术通常会由中术者传染至血脉相连的亲人,一旦有一人中术祸及全家。若非永珞天生灵体,而灵气又能克制血咒扩散,这会儿只怕连安雅都不能幸免了!该死,究竟是谁,谁想对他们下手?
血咒一入体,黎妃立刻运气,将血咒封锁在一条经脉中。
没有了血咒作怪,永珞小包子慢慢舒展了眉头,睫毛扑闪扑闪着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扑进黎妃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额娘,痛痛,永珞痛痛,呜呜……”到底是小孩子,大难过后,第一件事就是在额娘香香软软的怀抱里寻求安慰。
黎妃爱怜的拍着永珞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抚安慰,然而没等她说话,身后一声惊喜的男声骤然响起:“永珞,你竟然会说话了?”
第50章 猜忌
好不容易哄睡了哭的小花猫儿似的永珞,黎妃这才送了口气般的抱着他上了床,盖好被子,又命雪狼守着永珞小包子,而后出了内殿,去往自己的寝殿。
那里乾隆正在等着她,她今天露出的马脚已经够多了。
于此同时,乾隆紧紧的握着一份粘杆处呈上来的报告,目光空落,思绪已然不知飘向了何处。报告上所叙述的秀容的生平宛如一根尖利的刺狠狠扎进他的心头,疼的他鲜血淋漓。
若真如粘杆处收集的情报而言,秀容从未学过武,那么她比之大内高手还要高超的轻功身手从何而来?
还有永珞,永珞身体无恙,为什么秀容却从来没有告诉他?难道他不值得信任么?
“臣妾参见皇上。”
忽然,熟悉的声音传来,乾隆凝目望去,黎妃跪在他面前,低下的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乾隆深深的凝视着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室的静默无声。
高吴庸偷觑了神色复杂的乾隆一眼,又看了眼巍然不动跪在地上的黎妃,不动声色的向外移步,出了殿内,顺便关上了门,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够知道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是朕让粘杆处收集的情报,你自己看看。”良久,乾隆压下心底汹涌如潮水的情绪,将手中的情报扔到地上,面无表情道,“看完之后,给朕一个解释。”
“不用看了,臣妾没有什么好解释。”
黎妃淡淡的扫视过折子,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记载着高秀容的生平,折子里字里行间也许有她的影子却并不是她,那是和她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她成为高秀容太久了,久到她甚至快要忘记了自己的真名。这一刻,望着乾隆质问压抑着怒意的深邃眸子,黎妃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突然之间脱下了一层束缚在她心头的枷锁。
“没有什么好解释?永珞身体健康明明没有哑疾,为何朕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你的武功,你身手好的只怕一些大内侍卫都要甘拜下风,然而粘杆处查遍了你的生平却查不到半点关于你学过武的信息,是什么样的势力竟然能逃脱粘杆处的盘查?难道这些你都不应该给朕一个解释么?”乾隆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强烈的压抑,以及微微的涩意,“秀容,朕与你夫妻八年,却从不知你身上藏了如此的秘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对朕坦诚一点么?”
黎妃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黎妃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已然朝着她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她想过假死离开,想过带走永珞安雅,想过临走时留下些东西给乾隆,却从来没有想过坦诚。
乾隆是堂堂的一国之君,他之于她,可以是君王,是丈夫,甚至是喜欢的男人,却从不是可以交付信任坦诚相对的爱人。她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可以为他做所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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