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妃总算清醒过来了,她瞥了眼高吴庸脸上哭丧的褶皱,似笑非笑的睨着乾隆:“托皇上的洪福,臣妾除了下巴疼点儿,里衣脏了点儿,身体已然没有不适之处。”
当她是傻子啊,高吴庸有那胆子敢弄伤她这皇帝宠妃么?而且她虽然昏迷了,可还没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呢,乾隆给她喂药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若不是受不了乾隆的折腾,黎妃还想和自己的孩子好好交流一下哩。不过做了错事不动声色的把黑锅给高吴庸,乾隆其实你是腹黑来着的吧,是吧?
“那就好那就好。”乾隆干笑着摸摸鼻子,眼神左躲右闪,“高吴庸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娘娘喂药!若是再出点什么岔子,朕非摘了你的脑袋不可!”
高吴庸立刻应了声,颤巍巍的捧着药端到床前,黎妃看着他苦哈哈像是狠遭蹂躏似的脸,心里不是滋味。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黎妃接过药一饮而尽。
乾隆看着她喝了药,松了一口气般的说道:“时辰不早了,秀容你好好休息吧。朕先回乾清宫。”
“臣妾恭送皇上。”
乾隆走后,黎妃静下心来,有些东西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黎妃一直以为她的穿越是因为《仙魔世界》系统出了故障从而导致她灵魂穿越,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的穿越竟然是乌喇那拉氏一手造成的!
黎妃不知道乌喇那拉氏和魏氏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她化作厉鬼八百年不散,临灰飞烟灭竟然还想着强行夺了她的舍,谁料她当时正在玩游戏,这一夺舍引起了系统故障,以极其微小的概率引起了空间震荡从而重生回到了八百年前,甚至连带着她也穿越到了清朝雍正末年,借尸还魂成了高秀容。
可是那她的身体呢?她明明在画面中看到自己的身体也一起穿越了的,如今她占了高秀容的身子,那她的身体又去了哪里?总不可能被高氏给占了吧?
乌喇那拉氏,想起她黎妃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不过乌喇那拉氏是重生者并非和她一样是个穿越者,令黎妃放心了不少,但同时又给她增加了新的困扰。乌喇那拉氏重生的原因很显然是她自身怨恨太深执念太重,即使历经八百年亦不甘心消散强行夺舍,这样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不为人知的能力,虽然黎妃得到了系统大神的恩赐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可是人一旦疯狂起来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好在凭仗着重生的特殊情况,乌喇那拉氏早已不将她们这些早晚要死的嫔妃放在眼里,一心只盯住了魏氏。
她大概想不到自己倒霉的跟着一块穿越了吧?
短时间来看,这对黎妃而言无疑是件好事,但黎妃清楚的知道她和乌喇那拉氏早晚会对上,因为乾隆的宠爱乌喇那拉氏势在必得,而她黎妃却是至今为止唯一真正走进乾隆心里的女人。
更何况凭此一茬,她和乌喇那拉氏已是命中注定的敌人。
不死不休。
黎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医没有诊出她的喜脉,但她清楚自己怀孕的事瞒不了多久,而这件事一旦被发现,她将不可避免的正面对上乌喇那拉氏。如同她怀疑乌喇那拉氏一样,乌喇那拉氏很快就会发现她的秘密。
且后院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孩子的到来定然会成为有心人士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生生拔除他才好。
看来她需要早早的做好打算了。
念头一过,黎妃转身进了空间。
站在小筑前,黎妃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浓郁的灵气随着呼吸进入她的体内,顿时神清气爽,负面的情绪一扫而空。
如今的紫蝶纹空间几乎已经成为了仙家洞府一般的存在,身处其中即使黎妃不刻意去运行修真口诀,灵气也会高速进入她的身体,短短片刻体内枯竭的灵气被填了个七七八八。无怪乎至今为止黎妃从来没有听说过修真者的存在,外界的灵气实在是太稀薄了,根本不适合修炼。
生命灵泉在氤氲的灵气中若隐若现,隐隐有淡绿色的光芒闪烁明明灭灭,五行灵树上各色美丽的花朵般绽放出绚丽的光芒,宛如夕阳即将落山时的那一霎那壮美,过不了多久就会谢了。
黎妃喝了一大口灵泉,小腹顿时涌起一片暖暖的感觉。她算了算时间五行灵树上的果子会在她的孩子出生前成熟,届时她服下一颗果子,果子内最为精纯的力量就会随着母体供给孩子。腹中的这个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心灵的归依处,是她唯一的亲人,作为一个母亲她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
而如此一来,不管是谁想对她的孩子下暗手都将成为无用功。
第33章常在
“皇上有旨,魏氏温婉谦良,今擢封为常在,钦此。”
魏氏被封为常在,在皇后的示意下搬进了坤宁宫的偏院,偏居一偶。
旨意传来的时候,黎妃笑容清浅,没有半点意外。事实上这则圣旨还是黎妃向乾隆求来的,黎妃本来并没有针对乌喇那拉氏的意思,至少现在还没有,毕竟当前她们并没有不可调和的冲突,然而当她发现自己穿越的原因之后,她对乌喇那拉氏多了几分恨意,她们之间已经走上了你死我活的敌对之路。
黎妃清楚的知道她和乌喇那拉氏是不可能和平共处了,不仅仅因为乾隆的宠爱,更重要的是乌喇那拉氏不会让一个能够影响乾隆的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黎妃也无法容忍乌喇那拉氏夺舍的行为。
而乌喇那拉氏对魏氏的恨是黎妃最好的筹码。
“娘娘,你看这样梳妆行吗?”
夏语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黎妃的思绪。
黎妃不由得看去,西洋镜里清晰的映出一张美丽的容颜。清丽的五官略施粉黛,两颊透出微微的红润,眉宇间含着一丝淡淡的冷冽之气,唇边噙着温暖的笑意,有种如兰如玉的气质风韵。
三年的侧福晋一年的贵妃生涯磨平了她尖锐的棱角,抹去了她的天真,留下的却是被刻进骨子里隐忍内敛,以及那些成熟的风韵、属于上位者的尊贵气质,一如沉淀在岁月里如美酒般的经久弥香。
“手艺不错。”黎妃微笑着毫不吝啬的夸奖。
“不是奴婢手艺好,娘娘天生丽质,不管如何打扮都是最美丽的。”
“嘴巴跟涂了蜜似的,听着就甜。”黎妃说着从梳妆台上起来,扶住了夏语的手,“走吧,去坤宁宫请安。”
一路行来,初秋时分,清晨的北京城微微有些冷,一种刺骨的冷。黎妃披着狐裘披风,头上的步摇钗环随着她的步子散发出清灵的声音,颇有几分空灵的意味。
黎妃到坤宁宫正殿之时,娴妃,纯嫔,嘉嫔以及早到的各个贵人常在们连忙上来见礼问安。魏氏夹杂在一帮女人中间格外显眼。
黎妃噙着浅浅的笑意优雅的在侧位上坐下。
“贵妃娘娘还没有见过魏妹妹吧?”汪常在快人快语道,一丝嫉妒羡慕深深没入眸子里。当初同为使女的两人,如今犹如云泥之别,身份已然天差地别。
黎妃没有接话,目光落到了魏氏身上。一个多月不见,魏氏似乎模仿她上瘾了,举止投足梳妆打扮之间与她足有七分相似,只可惜形似而神不似,未免有东施效颦的嫌疑。
反倒是娴妃乌喇那拉氏似乎有些沉不住气,暗地里拧着帕子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魏氏好几眼,那模样恨不得上前将魏氏抽筋剔骨。却换来魏氏怯生生的一瞥,我见犹怜。气的她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乌喇那拉氏似乎感觉到了黎妃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流露出了一丝类似于同病相怜的情绪。
黎妃垂下眼眸掩住了眼底的讽刺。
“魏常在?”
“奴婢在。”魏氏走上前,莲步轻移婀娜多姿。
黎妃挑眉道:“长得娇美可人,莫怪乎皇上喜欢。”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魏氏仿佛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一丝惊喜染上眉梢,柔柔道:“奴婢谢娘娘夸奖。”
“扑哧”,几乎是在同时,几声娇笑蓦地响起,纯嫔,嘉嫔捂着帕子忍俊不禁,语气里透出丝丝缕缕的讥意,魏氏还真当贵妃娘娘在夸她啊,这么明显的讥讽都听不出来?!
娴妃没有笑,板着的脸上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魏氏脸上的喜色僵了下,反射性的望向黎妃,黎妃唇边笑意不变,神情自然没有半丝讥讽不屑,一如往昔。魏氏看着黎妃温暖的笑意,不知怎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黎妃拿着茶杯小口啜着茶,心道:她不过说了句话而已,没有半点含义,不同的人却从她的话里品出了不同的意思,所谓人生百态,不外如是。
“皇后娘娘到——”
忽而,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黎妃放下茶杯从位置上站起来,姿态优雅。娴妃、纯嫔、嘉嫔以及贵人常在们皆笔直的站立在黎妃身后。
富察氏扶着秦嬷嬷的手从坤宁宫内殿出来,在正首坐下,端庄大气,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国之母的风范。
“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齐刷刷的行礼。
富察氏居高临下般的看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落在黎妃身上的时候眼神瞬间冰冷,而后又若无其事般的扫过,反倒是乌喇那拉氏得了她好几眼的青睐。
“免礼。”富察氏不失威严的说道。
黎妃起身时看见富察氏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在她与魏氏之间来来回回,忽而说了句:“高妹妹与魏贵人犹如两朵娇嫩的芙蕖似的,真真可人。”
此话一出,嘉嫔看好戏似的偷偷觑了一眼黎妃的脸色,却看见黎妃神色不变恍如未闻,不由咂舌,这慧贵妃的涵养未免也太好了吧,皇后娘娘摆明了讽刺她,芙蕖乃是荷花的别名,荷花由淤泥而出隐射她身份卑贱,又拿她与魏氏相比,讥讽她花无百日红,终有一天会被处处模仿她的魏氏取代失宠。
娴妃拿着针眼狠狠剐了魏氏一通,显然这话令她联想到了自己,被刺激到了。而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奴婢惶恐,奴婢出身卑贱,如何能与贵妃娘娘相较……”魏氏慌乱的跪下,惴惴不安。
这话说的好,既附和了富察氏重点替了她的出身,又讨好的指明她如今的身份尊贵,左右逢源。魏氏果然有一套。
心里千回百转,黎妃面上却是柔和的笑了笑:“魏常在,皇后娘娘不过随口一句,并无他意,何须惶恐?”
富察氏闻言冷笑,高氏这般说分明是堵她的嘴,她若再将高氏与魏氏混为一谈岂不是意图不轨?当下也不再这话题上绕,淡淡道:“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啊,黎妃心里哀叹一声,这位据说是清朝最有福气的老太太明显的不待见她这宠妃,时不时在请安的时候给她小鞋穿,通常都是让她跟那些个位分低没资格坐的贵人常在一块儿罚站,站个两三个时辰之后,忽然像是刚发现她似的让她入座,明摆着折腾她。
好在站几个时辰对她根本没什么影响,不然她还不痛苦死。
黎妃一瞬间的神色变化没有瞒过富察氏的眼,阴厉一闪而过,富察氏想着太后对黎妃的特殊对待,这罚站对常人来说没什么,但高氏如今怀了身孕,且体弱多病,若是站的久了累了一个不小心滑了胎,既能脱身事外又省了她出手的风险,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过富察氏终究还是失了策,等她们到慈宁宫的时候,乾隆竟然也在,扶着太后的手母子俩正说着话。
太后如此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当着乾隆的面给他的宠妃小鞋穿?
请过安,乾隆让黎妃坐在了他右侧下首,细细打量着她,嘘寒问暖。黎妃温柔的笑着,眼角眉梢带着温婉如玉的风情,眉目如画,风姿绰约。乾隆和颜悦色,眼底暖意渐渐蔓延。众多的嫔妃已然被他抛在脑后,除了娴妃偶尔能得他几句关怀,甚至连太后都受了不多不少的冷落。
富察氏坐在太后身侧,望着太后脸上的不悦之色,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黎妃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乾隆握着她手的手心,望了望太后。满宫殿的酸意都快把她给淹死了。
乾隆这才恍然般讨好的叫了声“皇额娘”。
“皇帝,原来你还记得哀家这老太婆啊?”太后没好气的说了句。
“皇额娘这是什么话?儿子怎么可能忘了您?”乾隆尴尬的笑了笑,凑上前拉着太后的袖子作撒娇状,这般小儿女姿态直惹得太后扑哧一声笑破了功。
“普天下谁人不知皇上是个大孝子,对太后可孝顺着呢。”富察氏见此逗趣的插了句话。
“皇后,就你会说话。”太后开怀的说道。两人一搭一唱有意无意的将黎妃排除在外,嫔妃们偶尔插上几句,慈宁宫内一派婆媳和乐的景象。
黎妃端庄正坐,静静聆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置身事外,显得与他人格格不入。即使如此她唇边依旧笑容温和,眼眸清澈澄明,宛如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
如此的差别待遇,乾隆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皇额娘不待见秀容,他心里很清楚,也知道秀容天天罚站的事,虽然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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